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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快哭出來了,“大不大啊?有沒有毒啊?救命啊!”

隔了有三四秒,他的脖子被人用溫熱的手掌捏了下,江一柯說,“沒事了。”

“什麼玩意兒啊?”柏雲軒震驚轉頭,緩緩低頭看向地麵兩個手指粗的蟲子,一嗓子就嚎了出去,勾著江一柯脖子要朝人家身上跳。

“沒事了。”江一柯笑的開心。

“我不,不上去了,我們回去吧,再走兩步我要被蟲子搶走了,你到時候找不到我了!”柏雲軒就掛在江一柯身上,打死不下去。

身下的人還在抬腿朝上走,柏雲軒被人抱著,他抬頭看著麵前江一柯的臉,“怎麼還走啊,你彆笑了,多嚇人啊。”

“蟲子搶不走,抱著搶不走。”江一柯托著柏雲軒的兩條腿,向上顛了一下。柏雲軒跟個大寶寶似的被人抱著。

上山路上,還他麼和一個一歲的小孩撞姿勢了。

小孩趴在他媽媽懷裡,和柏雲軒大眼瞪小眼擦肩而過。柏雲軒下一秒偏過頭裝沒看見,趴在江一柯肩膀上蹭,“還有多久啊。”

“到了。”江一柯回。

剛說完,柏雲軒側臉被水濺了,他轉頭跳下去朝著泉水邊上跑,這會兒倒是不怕了,恨不得竄到水裡遊一圈回來。

“江哥,我們明天先從這裡....”柏雲軒轉頭對上了手機攝像頭,江一柯在給他拍照。

柏雲軒也沒躲,轉頭衝著相機露了個甜甜的笑,“之前的照片你都留著嗎?”

“留著。”江一柯把手機遞過去。

柏雲軒坐在石頭邊上翻相冊,後背濺得全是水花。

“你,你給我建了個相冊啊?”柏雲軒驚訝抬頭,突然又一縮肩膀,“怪不好意思的。”

“以後那裡放你的照片。”江一柯把手機接過去隨意塞在兜裡,“給你留的。”

“江哥我....”

咕——————

要死了。

柏雲軒原本感動的自己內心翻湧,嘴邊那句江哥你想不想要個男朋友都快說出口了,硬是被自己的肚子叫聲給打斷了。

他低頭泄了氣兒似的說了句,“江哥我餓了。”

“垂頭喪氣的。”江一柯手指勾了下他臉頰,“餓沒音兒了。”

柏雲軒哪裡是餓的沒音兒,分明就是對自己肚子失望,該叫的時候不叫,不該的時候總是冷不丁的給你來一聲。

萬一哪天接%e5%90%bb肚子突然......

柏雲軒想到這裡眉頭皺的能打蝴蝶結。江一柯以為這孩子被餓傻了。

“我現在就帶你去吃飯。”江一柯扛著人就朝山下走,他怕柏雲軒難過的哭出來。

現在著實有點兒摸不清柏雲軒的腦回路。

餐廳吃飯的時間差不多接近尾聲,找了個靠邊的位置。

牛排意麵扇貝蝦,熔岩蛋糕馬卡龍,橙汁雪碧蘇打水。

江一柯又把他當小豬喂。

柏雲軒嘴裡塞著奶油意麵,含糊道;“我和你在一起三天,回去胖的我哥都不認識。”

“喂了幾次也沒見長肉。”江一柯好笑的看著他。

“那....確實。”柏雲軒嚼著顆蝦,“我一直都吃不胖,以前我哥能把他的飯分一半給我,結果...”

柏雲軒抬頭望著他笑,“我還是沒長什麼肉.....”

點的雖多,但勉強也算是吃完了,柏雲軒撐的走不動道兒,回了房間仰在床上,“現在綁個大氣球在我腦袋上都拉不走我。”

結果江一柯坐邊上伸手一拽,柏雲軒被拽的起了身,又跌在江一柯大腿上躺了下去,他嚇得驚恐又慌張,盯著頭頂上方的眼睛,江一柯笑著看他,“下棋嗎?”

兩個人莫名其妙的吃飽飯坐在酒店床上下五子棋,柏雲軒坐著累,非要趴著,兩條細腿來回的在空中上下晃。

後來晃著晃著把自己晃困了,半眯著眼,手指間的棋子在空中半天沒落下去,腦袋耷拉著快砸在床上了。

真是困迷糊了。

江一柯笑著用手指輕抬著他下巴。

柏雲軒的腦袋仰了起來,嘴裡迷迷糊糊的說,“我...還在思考...”

江一柯都快笑出聲了,把手底下的旗盤抽走,反手拎了個枕頭塞在了柏雲軒的小臉下麵,對方一挨枕頭,全身放鬆的直接睡了過去。

相比於宿舍的硬板床,柏雲軒簡直像睡在了棉花上,舒服的連身子都懶得挪一下。睜眼的時候沒看見人,聽到浴室裡有水聲。

江一柯光著上半身,圍了條浴巾走出來。水珠順著鬢角流到了下頜骨,整個人肌肉充血,渾身熱氣兒,鋒利的眼盯著床上出神的人,嘴角竟勾了個笑,“洗澡嗎?”

“.....洗”,柏雲軒下床還偷偷咽了下口水,溜進悶熱的浴室裡鼻腔充滿了那人身上的味道。江一柯的短袖和褲子還搭在水池邊上沒拿走。

柏雲軒手指輕輕碰了上去,慢慢勾著衣領,木著腦袋湊到領口聞了一下,他被那人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刺激的清醒了大腦,慌張放下衣服跑向了淋浴頭下換衣服,活像個癡情小變.態。

澡洗的心不在焉,整個人在熱水底下衝了有二十多分鐘,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燙的。浴室內熱氣散去,柏雲軒打開門站在那裡找吹風機。

江一柯換了條褲子,走到邊上說拿下衣服,柏雲軒向前挪了點兒,他望著鏡子,就看著江一柯貼著人從狹窄的門裡側身朝裡擠。

在經過他後背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柏雲軒望著鏡子,他濕著頭發,身後高了他一個頭的人貼在後背也望著鏡子。

柏雲軒緊張的手都哆嗦。

“我幫你吹。”江一柯沒等他回過神,伸手拿了邊上的吹風機。

熱風和雜亂的機器聲蓋去了柏雲軒慌亂的心跳聲。他盯著鏡子裡,盯著那雙觸碰他發絲的手。

江一柯的手看起來比他大一些,看著有力,用力時骨骼血管清晰凸顯,又一瞬間消了下去。熱風吹散了他身上的味道,周邊的空氣融合一體,他沉浸在了自以為的曖昧裡。

身後那雙手觸碰到了他的脖頸,柏雲軒下意識的一縮脖子。

江一柯笑了下,“怕癢啊。”

柏雲軒點頭說怕,那人沒再繼續碰他脖子,慢慢掀開發絲,熱風撫在臉頰上,像酒吧裡的那口熱氣,吹的柏雲軒耳根發紅,膝蓋都打彎。

嘈雜的聲音一瞬間停了下去,江一柯卷起線,“好了。”

“謝謝。”柏雲軒手指已經被自己搓紅了。

都說好了,兩個還站著誰也不動,柏雲軒突然出聲說了句,“江哥,我感覺我不像來拍作業的,像...”

江一柯看著鏡子裡,“像什麼?”

“像旅遊......”柏雲軒嘴巴禿嚕了,“還像...情侶旅遊。”

江一柯就站在後麵笑,“你能這麼想就好了。”說完就出了門。

留柏雲軒一個人在那裡發愣。

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江一柯站在床頭那邊給樓下打電話,大抵是溫泉要預定,聽說小的就剩最後兩個了。

還好訂上了。

江一柯掛了電話,說現在過去剛好。

穿過走廊乘上電梯,一路通向了地下負一層。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就是水流聲。戶外的大溫泉還有位置,小溫泉分隔開,三個人的位置大小。

推開門,夜晚的燈光很美,泉水周圍是和白天房間泳池周邊一樣的暖燈。

“啤酒飲料都是自助,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叫我們。”員工領他們到了最邊緣的一個溫泉內。

夜晚在熱水裡泡著,一轉頭是遠方的燈火夾雜著附近樹林裡的清新空氣。

柏雲軒把半張臉埋了進去,手臂偶爾蹭到江一柯的手臂,他們望著遠方的星星燈火。

他的側臉被一陣冰涼的瓶罐貼了一下,江一柯給他遞了一瓶冰涼的罐裝啤酒,“要嗎?”

“要。”柏雲軒笑著接過去,灌了兩口,嘶了一口氣。

太過於安逸了。

“你那天是喝了多少?”江一柯問他。=思=兔=網=

柏雲軒知道他說的哪一天,自己埋著頭不好意思的答了句,“喝了四杯吧.....還是啤酒。”

下一秒手裡的酒瓶被江一柯奪了過去。

“我不會那樣了,你還給我。”柏雲軒笑著勾手拿。

“哪樣?”江一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柏雲軒要是哪天臉皮變厚,那一定是江一柯的功勞,這人每次都能逼著他說些沒羞沒臊的話。

他這次也不上套,側身不搶了,抬手把江一柯的那一瓶拿在了手裡。

“聰明了。”江一柯笑。

酒瓶莫名其妙的就調了個兒,兩個人就那麼拿著手裡的喝了,倒是也沒換。

“江哥,我有個事兒沒給你說。”柏雲軒轉身麵對著他,“我之前在辦公室查資料,然後看見了你的資料,上麵寫......你叫,叫江申?”

江一柯愣了兩秒,柏雲軒害怕,怕自己問錯了,問多了,他往後退了點兒。

他的腦袋突然被一隻手掌覆蓋,輕揉了兩下,“對,改名了。”

柏雲軒鬆了口氣,笑著湊過去,“我還以為問了什麼不能問的,嚇死我了,那你為什麼改名啊?”

“因為你知道的那個事啊。”江一柯看著他。

黑夜襯得人的雙眼變得格外的深沉,有些人透著欲望,透著神秘,透著貪婪,江一柯那一刻閃過一絲厭惡,但就一瞬。

柏雲軒在水裡輕輕抓上了他的小臂,試探著問了句,“你介意給我說說嗎?”

江一柯麵上倒是沒太大反應,“上次路邊的那個人是比賽的投資方。”

“比賽?今年那個嗎?三年一次的那個?”柏雲軒這會兒腦子清楚了。

“上一屆的獎,是我拿的,那時候高三。”江一柯語氣平淡。

“還有四個投資人,其中一個人,他有一個兒子,當時差不多大。”江一柯低頭盯著手裡的酒瓶不說話,過了會兒,“最後一天,他說有事,單獨吃飯。”

安靜了半天,柏雲軒就那麼盯著他。

“您好先生,需要酒水嗎?”服務員突然打斷。

“暫時不用了。”柏雲軒擺手,他待人太客氣,臉上硬是勾了個笑。

笑容都還沒收回去,江一柯突然抬頭,那張英俊,冷冰冰的臉皺起了眉頭,柏雲軒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江一柯板著臉的樣子了,至少在他麵前,兩個人基本就是在笑。

柏雲軒在底下攥著他的手腕。

江一柯看著他,突然偏頭鬆氣,輕輕說了句,“下藥了,那個人給我下藥了。”

柏雲軒手捏緊了半天沒鬆開。

第30章 二更

江一柯算得上是一個天之驕子, 父母經營珠寶公司,從小吃穿不愁,隔壁小孩在玩泥巴的時候, 他在掛著單反相機拍泥巴,富家公子哥不可怕,可怕人家公子哥努力還有天賦。

從小到大的攝影比賽可謂是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