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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舟看著義憤填膺的蘇湉,勾了一下嘴角。

“湉湉做得非常對。”

那天冒出來的黑衣人有兩種不同的路數。

等他傷稍微好一些,他會親自登門,一個一個討過去。

“不僅要光明正大的查,還要理直氣壯要一個說法。”他捏一捏蘇湉的手,“不過養傷比這些重要,不必為幾個不相乾的人思慮太重。”

“王爺才是。”

蘇湉反握住陳行舟的手,眨一眨眼,“這次輪到我監督王爺喝藥。”

他們大婚那一陣子,由於熏香的事,蘇湉每天都被陳行舟提醒按時喝藥。

所以才有她這樣的一句話。

“那你呢?”

陳行舟瞥一眼蘇湉腳踝的方向,“王妃不用喝藥嗎?”

實則與他同病相憐的蘇湉:“……”

“我這麼乖,才不用誰監督。”

陳行舟問:“真的?”

蘇湉:“……”

可惡,又被王爺狠狠的嘲笑了。

▍作者有話說:

可惡,寫了一天才這麼點。

我自己談戀愛都沒有幫女鵝談戀愛努力o(╥﹏╥)o

第34章 .賭氣 [VIP]

睿王和睿王妃遭遇刺殺一事, 因著永昌帝下令命大理寺徹查而迅速在宮裡和朝堂上傳開了。不知何處有消息傳出,此事與幾位大臣脫不了乾係,一時間,朝堂上下議論紛紛。再加上大理寺傳了幾個大臣去訊問, 越鬨得沸沸揚揚。

陳行舟昏迷期間, 宮裡每日早晚都差人來問情況。

待收到陳行舟醒來的消息, 溫太後坐不住, 親自出宮過來了一趟睿王府。

宜春郡主和溫玉珠是隨溫太後一道來的。

確認過陳行舟和蘇湉傷勢如何, 叮囑過一番, 溫太後沒有多打擾他們養傷。

溫太後回宮之後,交待永昌帝下了道命令說任何人都不得打擾陳行舟和蘇湉靜養。是以, 除去蘇湉的父母、哥哥也來過一趟睿王府看望他們以外,其他人有心想表達關心關切之意也被迫收斂心思。

因是這般, 睿王府保留著一份清靜。

外麵的消息是能遞進來的,隻蘇湉念著陳行舟的身體,沒有讓他操心那些。

兩個人算得上關起門過了一陣平靜生活。

陳行舟須得臥床靜養,諸事不便。

蘇湉雖腳受傷,但大多數時候沒有什麼妨礙。

何況陳行舟命人為她準備一輛木質輪椅。

若天氣好,丫鬟能推她去花園散心, 若有事情去府中彆處,也無須拄拐。

陳行舟平常不要丫鬟伺候,周通受傷,同樣在休養,彆的小廝要照顧他也多有不便。因而幫他洗漱梳洗、用膳喝藥以及擦身換藥的擔子一一落在蘇湉身上。

蘇湉從前一直是被照顧的那一個。

照顧彆人這種事她既不順手也不麻利, 自不會比伺候慣人的丫鬟做得好。

然而陳行舟每每見她對著他一臉嗬護的表情, 尤其換藥時, 不小心弄疼他必定反複哄他, 卻是比什麼都更有趣。這近乎是他養傷期間唯一的樂趣。

又一日夜裡。

遣退裡間的丫鬟,蘇湉幫陳行舟脫下衣袍,為他擦身換藥。

將用熱水浸濕的巾帕擰乾,坐在床沿的蘇湉心無雜念為陳行舟擦拭身體。

從前%e8%83%b8到後背,再往下去……是處處都要擦到才行的。

陳行舟一雙眼睛始終落在蘇湉身上。

蘇湉知道他在看著自己,起初沒有理會,半晌仍問:“王爺在看什麼?”

陳行舟道:“忽然記起王妃曾經說過的話。”

蘇湉看一眼他問:“什麼話?”

陳行舟不緊不慢回答:“雖未有夫妻之實,但也算彼此交付。”他們初到彆莊的那一日,蘇湉央著他一同去泡溫泉,後來對他說過一番話,裡麵有這樣的一句。

那個時候並不是沒有聽明白蘇湉話裡的意思。

但如今回想起來,感受又是不同。

蘇湉卻奇怪陳行舟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她手上動作一頓,歪一歪腦袋問:“有什麼不對嗎?”

陳行舟笑著否認道:“沒有。”

似乎很難解釋得明白。

縱然蘇湉這些時日表現出來的對他的這份喜歡含著誤會,可她對他捧出來的那一顆毫無保留的真心是實實在在的——他又一次深深意識到這一點。

蘇湉挑眉,霸道說:“不許有。”

幫陳行舟擦過身子以後,她開始為陳行舟換傷藥。

許因陳行舟提起彆莊的事情,換藥的時候,蘇湉亦記起來陳行舟那時身上揣著傷藥一事。擺脫那些刺客的追殺躲到山洞裡時,他已受重傷,若非有傷藥能及時止血,不知會是個什麼情況,隻是……

“王爺是不是習慣出門隨身帶著傷藥?”

蘇湉看著陳行舟身上的新傷舊傷,“和我說一說以前的事吧。”

那樣多傷口必有緣由。

甚至可能這些代表著他不知多少次死裡逃生。

陳行舟問:“想聽什麼?”

蘇湉不記得陳行舟從前和她說過什麼,不過,和陳行舟有關的事她都想聽。

“王爺願意說什麼我就聽什麼。”

“我都想聽。”

陳行舟想一想,也想不出來幾件有趣的事情能說給蘇湉聽個閒篇的。

最後撿了自己在邊關時的一些事。

蘇湉起初聽得認真,可這份認真沒有持續得太久。

忍無可忍,她伸手去捂陳行舟的嘴,氣惱道:“王爺快快彆說了。”

陳行舟眼底流露出淺淺的笑意。

蘇湉鼓一鼓臉頰,收回手,幫陳行舟穿好衣服:“不早了,王爺睡吧。”

陳行舟故作不解問:“不聽了麼?”

蘇湉:“……”

她倒是想聽的。

但誰家夫君給自家夫人說故事,專門挑戰場上那些將士的慘狀說的?

簡單收拾過一番,蘇湉上得床榻躺好,閉上眼,一副一心隻想睡覺的模樣。然幾息時間,她睜開眼,伸手去抱一抱陳行舟,又探過腦袋在陳行舟的臉上親一口,低聲說:“王爺保境安民辛苦了。”

倘若不必征戰沙場,自不需要直麵那些。

蘇湉想,她覺得那些場景可怖,想不聽便能不聽,可是王爺不得不麵對。

王爺興許在同她求愛撫呢。

隻是稍微委婉了些,含蓄了些……大概是不好意思罷。

蘇湉的一聲辛苦落在陳行舟耳中,他微怔,努力跟上蘇湉的想法,複聽見蘇湉說:“王爺就是我的大英雄!”說著又如方才那樣來親他,這一次不是臉頰是嘴唇。一個%e5%90%bb極儘溫柔與珍視。

他因這個%e5%90%bb而體會到蘇湉的心思。

即便他沒有說半個字,她卻從他的話裡覺察到他在邊關經曆過許多不容易。

雖非本意,但蘇湉的反應令人心情愉悅。

陳行舟低低笑一聲,慢慢悠悠逗她:“王妃再這樣撩撥我,這身上的傷口,隻怕是好不了了。”

放過他唇瓣的蘇湉茫然看著他:“為什麼?”

陳行舟:“美人在懷,氣血上湧,獸血沸騰,情難自抑。”

蘇湉:“?”

蘇湉:“……”

看清楚陳行舟眼中的笑意,明白他是故意逗自己,蘇湉嘴角微彎,眼眸微眯,哼笑道:“真的嗎?我怎麼不信呢?我要先檢查一番,才知道王爺有沒有撒謊。”

不但沒有退縮,反而主動“進攻”,手探入陳行舟的衣間。

陳行舟笑得越開懷,卻也伸手摁住蘇湉的手,阻止她在他身上作亂。

蘇湉斜眼,輕嗬道:“王爺怕了嗎?”

陳行舟收斂笑意,認真點一點頭:“本王怕了。”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這一天的夜裡,蘇湉是聽陳行舟聊著他在邊關的見聞睡過去的。

夢中見到少年模樣的陳行舟,鮮衣怒馬,意氣風發,又和而今的陳行舟的身影漸漸重合在一起。

因為整夜夢到陳行舟,蘇湉醒來時心情極好。

然睜開眼,習慣性去看身旁的位置,本該躺在她旁邊的陳行舟不見蹤影。

蘇湉有些迷糊地伸手摸一摸陳行舟躺過的地方,自然什麼都摸不到。

不僅如此,掌下的床褥連半點餘溫都散了,說明陳行舟背著她起床多時……

手指掀開帳幔,蘇湉探頭望去,不見陳行舟身影。

乃至連她平常在府裡坐的木質輪椅都不見了——她立刻意識到,輪椅極有可能是王爺拿去了用。

“雲苓,雪茶!”

掀開錦被坐起身,蘇湉急急喊丫鬟進來。

話音剛落,雲苓和雪茶快步走進裡間,上前去扶住想要下床的蘇湉。

蘇湉問:“王爺呢?”

“王爺……”

雲苓看一眼雪茶,雪茶低聲道,“王爺……出門了。”

蘇湉乍一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扭頭看兩個丫鬟的表情,知道沒有聽錯,她深吸一口氣:“王爺去了做什麼?幾時回來?在出門之前,可有留下什麼話?”

雲苓和雪茶齊齊搖頭。

雲苓道:“王爺隻說要出門一趟,沒有說去做什麼。”

雪茶也出聲道:“王爺留了話,讓小姐彆擔心。”

“說是午膳之前會回府。”

蘇湉擰眉:“王爺可有帶誰一起出門?”

“帶了。”雪茶頷首,沒有隱瞞,“是周通陪王爺出的門……”

周通?

蘇湉記得周通傷得也很重,此時合該與王爺一樣,躺在床榻上養傷才對。

這兩個人做什麼去了?進宮嗎?

為彆莊刺殺一事?

得知陳行舟不在府裡,蘇湉恨不能立時出現在他麵前,把人抓回來,綁在床榻上,讓他哪裡都去不了。又聽聞他是帶著周通出府的,蘇湉心裡的衝動被壓下去。

不是無所謂這件事情。

隻是氣極了,著惱之餘,反而不想去費那些心神。

蘇湉禁不住賭氣想,他堂堂睿王爺,想要出門,難不成她攔得住麼?他身上有傷、傷口尚未痊愈,不宜亂來,他不清楚嗎?清楚也要這麼做,有阻攔的必要麼?

這麼想著,蘇湉什麼念頭都打消。

她緩和下來情緒,讓雲苓、雪茶伺候她洗漱梳洗,遲些用過早膳,又讓她們陪自己去花園小坐。

溫太後和永昌帝近些日子命人送了不少菊花盆栽到睿王府。

蘇湉坐在涼亭裡喝著茶、賞著花,不去想陳行舟,也照樣是愜意的。

時值秋日,王府後花園裡的幾株桂花正飄香。

桂花恰栽種在涼亭附近,坐在涼亭中,能嗅到一陣幽幽的花香。

蘇湉托腮欣賞著桂花樹繁茂枝葉間如米粒般的淡黃色花朵,淡淡說:“許久沒有吃過桂花小圓子了,午膳讓廚房做上一碗罷。”頓一頓,撇撇嘴強調,“隻消做我吃的,不必給王爺也提前備著。”

“王妃為何吃獨食?”

蘇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