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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句離開了。

林楚歌他們再次圍上去。

“要告訴你姥姥姥爺嗎?”

這一次,林楚歌換了一個問題。

裴舟擰著眉,淡淡道:“彆讓老人家瞎操心了。”

林楚歌沒有和他爭論半個字,隻是點頭應下他的話:“那你想要通知誰?”

受傷免不了需要有人照顧。

尤其這幾天得住院觀察,他難下床,得有人在醫院照顧他起居才行。

裴舟問:“我手機在哪?”

林楚歌把手機遞上,裴舟撥通裴度的號碼,簡單交待一番,又掛斷電話。

“有人照顧我,你們不用擔心。”

裴舟硬邦邦說過一句,掃過幾個人的臉,轉移話題問,“比賽怎麼樣?”

許落落、宋泊年、沈雪瑤互相看看,而後看向林楚歌。

林楚歌彆無選擇,咬唇說:“結束了。”

裴舟眯了下眼睛:“結果呢?”

頓一頓,他索性又補充,“算了,什麼結果想也想得到。”

一幫人不好吭聲。

林楚歌也是從同學口中得知的結果,她鼓起勇氣告訴裴舟:“輸了。”

輸了對麵籃球隊三十 * 多分。

想一想,她沒有把這個告訴裴舟,他想知道以後反正也能知道,不急一時。

裴舟輕嘖一聲:“意料之中。”

但林楚歌這會兒說不出附和裴舟的話,因為不覺得裴舟心裡會好受。

“行了。”

她不說話,裴舟反而出聲趕人,“你們回去吧,一會裴度就來了。”

林楚歌回頭看一看許落落幾個又看裴舟:“我留下陪你。”

許落落、宋泊年、沈雪瑤見狀,齊刷刷道彆。

裴舟看著他們離開病房,收回視線。

林楚歌已經搬了把椅子在病床邊坐下,見裴舟看向她,她問:“喝水嗎?”

裴舟:“……”

傷口發疼,有心無力應付林楚歌的他頷首說:“喝過水,你也走。”

林楚歌沒有應聲。

她端起放涼一些的白開水,用小勺子一點一點喂裴舟,動作極儘可能的溫柔。

裴舟喝過半杯水,林楚歌用紙巾幫他擦嘴巴。

不大自在的裴舟偏一偏頭想避開,被林楚歌伸手定住腦袋:“彆動啊。”

“裴舟,你現在是傷員。既然照顧你的裴度沒有來,我不管是作為你的同學還是你的朋友,暫時照顧你一下,不是理所當然嗎?你彆尷尬,我沒彆的意思呀。”

無法解釋的裴舟:“……”

他沉默中說:“有點累,我先睡一會。”

林楚歌立刻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好,你好好休息。”

裴舟閉上眼睛,雖覺疲累,但腦海裡總晃蕩著林楚歌在旁邊的念頭。

他又想起自己原本的計劃和安排。

贏下這一場比賽,拿到冠軍,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向林楚歌表白。

但是現在。

什麼計劃都已經毀了。

說後悔,不是沒有一丁點的後悔。

隻是假如今天的事情重來一次,在那種情況下,他一樣做不到袖手旁觀。

如果可以不受傷就更好了。

裴舟在心裡歎氣,耳邊捕捉到林楚歌壓得很低的聲音:“裴舟,睡了嗎?”

“……沒有。”

他緩緩睜開眼,清一清嗓子,“乾嘛?”

林楚歌乖巧一笑:“沒什麼,就是想起一件事。”

裴舟問:“什麼事?”

林楚歌往前湊過去一點,小聲問:“你記得高一時候的那件事吧?在小巷子裡,我撞見你打架,還給你貼小豬創可貼的那一次。”待裴舟點頭,她繼續問,“你當時是為什麼和那些人打架?”

裴舟瞥她一眼:“你問這個乾嘛?”

林楚歌爽快又坦誠:“因為我突然想起來,懷疑我可能誤會你了。”

裴舟問:“怎麼說?”

林楚歌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那個時候不了解,光聽過你的事跡。”

“而且我害怕這些事,當時撞見你們,很害怕,也下意識認為你是在欺負彆人。可是,你看,你今天對陌生人都願意施以援手,無緣無故欺負人根本說不通。”

“剛剛想起那件事……”

“所以我在想,你當時會不會有彆的原因才那麼做?”

林楚歌一番話極為誠懇。

裴舟受用,卻“嗬”她 * :“原來你以前都是這麼看我的?”

林楚歌:“……不是。”

想辯解兩句,又感覺更像狡辯,她改口,“對不起,是我沒弄清楚原委。”

裴舟說:“也怪不得你,誰讓我在外麵名聲那麼差。”他回憶當年的事,說,“那一幫人最喜歡欺負初中生,老逼著那些人交錢出來,又專門挑老實不吭聲的,我出手是為了幫那些被欺負的人。”

林楚歌思考幾秒:“如果我問他們為什麼不報警,是不是有點蠢?”

“不是。”裴舟看她,“有點蠢不對,該叫特彆蠢。”

林楚歌:“……”

裴舟又說:“道理非常簡單,他們知道求助,也就不會一直被欺負了。”

林楚歌似懂非懂點頭。

裴舟卻猛然發現有哪裡不對——

這個人以前這麼看他?

那林楚歌,怎麼可能一直都暗戀他、喜歡他???

裴舟:“………………”

打擊之下,裴舟心裡一瞬間仿佛有無數頭草泥馬飛奔而過。

第55章 是她一筆一劃整理出來的……

意識到自己一直誤會林楚歌是在暗戀他, 變得頹喪的裴舟無心細想林楚歌曾經對他主動靠近的原因,隻是對之前預想好的表白計劃,生出許多分遲疑情緒。

這種退縮的想法對裴舟不多見。

他極少如此, 準確說,連他自己都記不起來上一次“不敢”是什麼時候了。

哪怕麵對裴華峰, 哪怕被校領導找去談話, 裴舟都沒有這樣過。

卻在林楚歌身上“折戟沉沙”、“丟盔棄甲”。

裴舟又一次假裝睡覺。

林楚歌沒有再悄悄找他說話, 而他當真睡著過去,醒來時病床旁隻有裴度。

“已經走了。”

注意到裴舟視線掃過病房, 裴度出聲,“她說明天再來看你。”

裴度口中的她當然是指林楚歌。

沒有裝傻, 裴舟語聲淡淡問:“來了多久?”

裴度說:“一小時左右。”

在裴舟開口之前, 他對裴舟道:“不過你睡覺這會兒,有件大事。”

裴舟皺眉:“什麼大事?”

裴度解鎖手機屏幕, 點開一個視頻, 遞給裴舟:“自己看吧。”

視頻不長,幾十秒鐘。

但裴舟在這段視頻裡看見了他自己, 是他早上救下那位阿姨時候的畫麵。

退出視頻發現這是一條新聞訊息。這條新聞發布一個多小時,目前轉發過萬, 並且肉眼可見的, 播放、轉發、評論、點讚, 全都在瘋狂增加。可想而知,這則視頻的熱度不可能止步於此。

裴舟看完視頻,又看了看評論和轉發的內容。

之後, 他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

裴度道:“看樣子你今天的這事得持續發酵一段時間。”

“長輩那邊估計瞞不住。”

一個事件,一旦有熱度,各個平台、各類營銷號必定蜂擁而上。

後麵會是什麼走向也根本不受控製。

其他的倒算了, 就怕……把他以前那些事挖出來。

想一想又有點慶幸,好歹他最近幾次不是個位數的成績,不用 * 被公開處刑。

“瞞不住也沒辦法。”

裴舟說,“等他們知道了再說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裴度沒有多言。

他轉而問裴舟:“餓不餓?吃點東西?”

另一邊。

在裴度過來醫院以後,離開病房的林楚歌,卻同樣遇到無法控製的事情。

彼時,她從裴舟的病房出來,從住院部大樓往外走的時候,遠遠不經意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至於和那道熟悉身影在一起的……從背麵和側麵匆匆兩眼,沒辦法下定論,隻是看起來不太認識。

但他們姿態親密。

林楚歌明明白白瞧見他們牽著手、攬著肩。

任誰看了,都會認為關係親密。

然而這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她的舅舅池海磊,可另外一個不是她的舅媽。

乍瞧見這樣一幕詭異畫麵,林楚歌倍感心驚肉跳。

她緊張中卻沒忘記舉起自己的手機,來不及挑角度畫麵,胡亂拍下了幾張。

他們很快走進門診大樓。

林楚歌站在遠處,愣神過兩分鐘才去看一看自己拍的照片。

隔得太遠,拍得匆忙,照片裡的人很糊。

糊歸糊,仔細辨認,能認得出其中這位男士是她舅舅。

為什麼要拍照片,林楚歌說不清。

拍下照片又打算做什麼,她同樣沒辦法回答。

甚至,她仍有些恍惚。

她的舅舅難道是……出軌……了嗎?

出軌這個詞,林楚歌在小說、在影視劇、在彆人口中,聽說過不止一次。

臨到這樣的事發生在她認識的人身上,竟仍感到迷惑不解。

林楚歌發現這個詞、這種事於她而言,原來這麼陌生。

全然不是她過去所以為的那樣。

回到家,悶頭想著事情,穿過花園的時候,一抬頭,入眼滿是鮮豔妍麗的花朵,林楚歌微怔。她又想,明天去醫院,可以從家裡剪一束鮮花帶過去給裴舟。

被滿花園的春光包圍,林楚歌輕輕吐出兩口濁氣。

她思考一路,也沒想明白她舅舅這事到底要怎麼處理,她想求助她媽媽了。

當然不能直接說出是舅舅。

林楚歌略略琢磨,決定暫時把事情包裝一下。

雖然拍下了幾張照片,但不是完全沒有誤會的可能,她該慎重一點。

何況,告訴自己媽媽的話,也會很難辦吧……

林楚歌打定主意才抬腳繼續往前。

池海音一見女兒回來,馬上招手讓女兒過去:“楚楚,你來一下。”

感覺自己媽媽的語氣有些嚴肅,林楚歌生出兩分緊張,走過去。

“媽媽,怎麼啦?”

池海音讓林楚歌湊過來一起看手機:“你看看這個。”

“這個視頻裡的人像不像你那個同學?”

林楚歌探頭一看,視頻裡麵的人果然是裴舟。

看到裴舟受傷倒下的樣子,想起他在急救室裡走過一遭,她又忍不住揪心。

“是他,裴舟。”

林楚歌告訴池海音,“他今天因為這事進急救室了,好在沒有出大事。”

“他現在在醫院,我也剛從醫院回來。”

“不過本來今天有籃球比賽的,他是主力隊 * 員,沒能上場,比賽也輸了。”

池海音歎一口氣。

“沒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