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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學的不止方凝筠一個,還有尤萱。

所以,林楚歌自從那個周六的早上之後,沒有再和尤萱見過麵。

那件事情,尤萱參與其中,充當欺騙她的角色,林楚歌不能說對尤萱沒有任何意見。在確認方高傑參與到這裡麵以後,她嘗試過聯係尤萱,可是沒能成功。

然而和方凝筠轉學的消息一並傳到林楚歌耳中的,是尤萱自殺未遂的消息。

她從尤萱班上 * 同學的口中得知尤萱的這件事。

林楚歌便猜測是和那天的事有關係。

即便無從徹底確認,但發生這樣的事也無法繼續追究。

得知消息當天,放學回到家後,林楚歌把事情告訴了自己媽媽。

池海音一下子明白林楚歌的心思。

“楚楚是不是糾結了?”

微笑拉一拉女兒的手,池海音問,“覺得這個樣子,好像做錯事的是你?”

林楚歌點頭又搖頭:“是有一點糾結。”

“不過,媽媽,我知道做錯事的人不是我,就是有些想不通。”

池海音引導著問:“怎麼想不通?”

林楚歌想一想,組織語言回答:“如果她這麼難受,為什麼非要那麼做?”

“會想要用這種方式來了結,應該是覺得非常痛苦、非常難以承受吧。”她聲音低下去一點,“這說明她未必不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對,否則不至於會這麼痛苦。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做呢?”

池海音問:“你不怪她騙你、傷害你?”

“我是想怪啊。”林楚歌無奈,“可現在看起來她比我更責怪她自己。”

“所以我就……有點怪不動她了。”

“畢竟我再生氣和不高興,也沒想過要她付出這種代價。”

說著,林楚歌撲到池海音的懷裡,臉埋在池海音的肩膀,聲音悶悶的說:“媽媽,我這樣的想法會不會不好?會不會太容易被人欺負了?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又覺得也許她真的有不得已吧。”

“也或者是我這一次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所以我可以當自己很大度。”

“假如不是這種結果,說不定我也怎麼都不願意原諒她。”

池海音摟住林楚歌:“那就先不去想這些如果。”

“沒有發生的事情想得太多反而徒增煩惱,隻著眼當下一樣可行。”

“在那個人確實自殺未遂的情況下,選擇不再計較,楚楚,這不能說是什麼好欺負。”池海音揉一揉林楚歌的頭發,“你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會這麼選擇特彆正常,不用迷茫也不用糾結對錯。”

得到鼓勵和肯定,林楚歌仰頭望向了池海音。

她眨眨眼睛:“我好像懂了。”

“總之,對於我來說,生活回歸正常是第一位,對不對?”

“時間和精力花在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上,也是一種極大的浪費。”

發展到這一步,當她無法繼續責怪尤萱,糾結太多,不免變成徒增煩惱。她同樣害怕自己的任何話語都變成尤萱眼裡的步步緊逼,導致尤萱又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那注定會是她無法承受的沉重。

那麼,就到此為止吧。

林楚歌想,她的時間、她的精力值得放在她喜歡的人和事上麵。

池海音頷首,保持鼓勵和肯定態度。林楚歌瞬間振作,離開池海音懷抱的同時道:“馬上就要期末考試,我可得好好複習才行,不能浪費時間。而且要考個滿意的成績,過年才好收大紅包!”

“所以——”

她湊 * 過去貼貼池海音的臉頰,“媽媽,我上樓做題去了!”

池海音微笑點點頭:“去吧。”

林楚歌便抓過自己的書包,離開客廳,回房間了。

幾分鐘後,林楚歌在書桌前坐下。

準備把手機靜音的時候,她手機裡進來幾條來自許落落的消息。

這些消息與尤萱有關。

是許落落從彆人口中新聽來的,關於尤萱自殺這件事。

許落落轉述說,尤萱自殺和她那位前任張明達的關係很大。那個時候,尤萱發現張明達劈腿,兩個人雖然分手,但她沒能放下張明達。隻是張明達不打算回頭了,而這一次也是方高傑許諾會幫她。

“楚楚,有沒有覺得特彆荒唐?”

許落落發消息問林楚歌,“為了一個渣男,寧願陷害彆人,太荒唐了。”

是啊,太荒唐了。

林楚歌甚至發現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都逃不過戀愛兩個字。

方凝筠針對她是這樣,尤萱欺騙她是這樣,方高傑和他前女友之間的糾葛也是這樣……果然學習比談戀愛香,起碼她想好好學習,就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林楚歌回許落落:“我們還是好好學習吧。”

“好好學習,最次不過是學習成績不夠好,談戀愛太麻煩了。”

許落落:“確實。”

“隻要我們不談戀愛,就永遠吃不到戀愛的苦!”

林楚歌被許落落的話逗笑。

她戳著手機屏幕,嘴角彎彎,回過去一句:“大師,我悟了。”

第42章 裴舟情緒穩定,斜睨林楚……

林楚歌撇開心思不準備和尤萱繼續計較。

但在尤萱轉學之後, 她收到一封來自於尤萱的手寫道歉信。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抑或尤萱當真想要獲得她的原諒,這封道歉信裡, 尤萱向她吐露了許多的心聲。在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之後,尤萱談到張明達, 談到把第一次給了這個人, 談到對和張明達分開的懼怕。

尤萱在信裡說, 因為害怕,所以總想挽回和張明達之間的關係。

方高傑和張明達認識, 得到承諾的她便抱有幻想,以致於差點釀下大錯。

如是種種。

中間夾雜著一句又一句的“抱歉”和“對不起”。

林楚歌無力分辨尤萱是真心希望被原諒, 或者是又一次的欺騙。

但她沒有為這封道歉信而糾結。

尤萱道歉, 林楚歌接受,但接受不等於原諒。她也給尤萱回過去一封信, 明確的表達這一點, 除此之外,她把池海音教給她的話送給尤萱:“你的每一次都很珍貴。”回信是托傳信的同學轉交的。

本市下過兩場大雪, 期末考和寒假都逐漸進入倒計時階段。

籃球聯賽的小組賽已經結束,後續的比賽要等到下個學期才會進行。

裴舟不必每天放學都去參加訓練, 周末也不再有比賽, 他被林楚歌抓著一起學習。宋泊年想辦法借來一間閒置的活動室, 他們不必在這個越來越天寒地凍的季節繼續待在室外 * ,艱苦奮鬥。

比起請老師來單獨補習,林楚歌更喜歡和宋泊年、許落落他們待在一塊。

因而, 當裴舟周末也有空閒後,她提議他們周六出來複習。

除去裴舟以外的幾個人都投出了讚同票。

裴舟看似不情不願,但周六上午卻從來都不遲到。

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

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星期一的早上, 林楚歌到學校之後,走進教室,發現自己的課桌上擺著一盒牛奶。紙盒下麵壓著張卡片,卡片上一行體貼溫馨的字:“多喝牛奶對身體好,學習加油!”

卡片上麵的這行字是打印出來的。

沒有署名,想靠字跡認人同樣是虛妄,這個人似乎不想被她認出來。

林楚歌正對著牛奶和卡片發愁,走進三班教室的許落落奔過來,一麵對她說早安,一麵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許落落轉過身,隨口一問:“在看什麼呢?”

“喏。”

林楚歌把那張卡片遞到許落落麵前,又自顧自掃一圈教室裡的同學。

“都不知道是誰呢。”

沒有發現有嫌疑的同學,她收回視線望向許落落,“現在,我該怎麼辦?”

一句話,許落落兩眼看完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伸手摸一摸那盒牛奶,許落落笑:“是不是有人想追你?”

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向林楚歌“示好”。

情書、表白之類的事情,她同樣經曆過,且不止一次。

隻是。

林楚歌看一眼那盒牛奶:“落落,我現在完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那個人可能是好心。”

“但我連這個人究竟是誰都不知道……這牛奶反正我不敢喝。”

之前的事過去了歸過去了,想起來仍舊心有餘悸。

以前麵對這樣不明不白的示好,她不會傻乎乎隨便接受,現在更加不會。

“不喝不喝。”

許落落知道林楚歌是想起什麼事了,連忙道,“我去幫你處理了。”

裴舟這天到學校的時候,許落落已經處理完畢那盒不知是誰送給林楚歌的牛奶,事後也沒有聽她們提起過這件事。然而之後連續數天出現在林楚歌課桌上的“關心問候”,他都有幸親眼見證。

牛奶換成其他的東西。

暖手寶、保溫杯、護手霜,以及一條純白色圍巾。

那條圍巾能辨認得出來是自己織的。

雖然沒有太多圖案花樣,但成品頗有質感,顯然花費很多心思。

每一樣東西,連同一張打印著關心話語的卡片都是在林楚歌來學校之前出現在她課桌上的。包括暖手寶在內的幾樣東西,林楚歌皆心如止水,但當瞧見這條圍巾的時候,她不由得驚訝了一回。

身邊知道織圍巾的人本就不多,收到這樣一份禮物很難不感到稀奇。

尤其想到對方是個男同學。

林楚歌拿起課桌上的白色圍巾認真研究了一下,感慨:“這個有點厲害。”

“要是讓我來,指不定我會織出什麼玩意。”

許落落也認真看一看:“確實不錯,感覺不像新手。”

停頓 * 兩秒,她問:“咱們認識的人裡有會織圍巾的男孩子嗎?”

林楚歌沉思:“好像……沒有?”

許落落在沉%e5%90%9f中小心問:“要不然,性彆暫時不要卡死?”

林楚歌:“……”

有道理,但好像變得更複雜了。

“也不是這個的問題。”林楚歌沉默中說,“已經一個星期了,我就是覺得,是人是鬼,好歹出來讓我見一見?先讓我知道是誰,再談其他的嘛……不然……”

不然,她心裡總是毛毛的。

被人喜歡固然開心,這份心意固然感謝,卻到底無法坦然接受。

偏偏是對方身份不明。

連想要拒絕,都無法確認該拒絕的對象。

許落落說:“我覺得更奇怪的是,怎麼都沒有同學知道是誰送過來的?”她分析道,“雖然這個人來學校比我們早,但我們也不是班上來得最早的啊,按理說,應該有人瞧見有人來送禮物才對?”

“你想,要一次趕在彆的同學之前到教室不算太難。”

“但這麼冷的天,連續一個星期,想要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