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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親切的哥哥,和親爹如出一轍的眼睛滿是不舍。弘暉用力牽著弘晏的手,在心裡驕傲地想,他有熊寶這個%e4%b9%b3名,大伯家的哥哥沒有!

……

弘暉沒有想到,回到府中的大貝勒正琢磨著給自家兒子取一個。

比熊厲害的有獅虎豹,豹寶總不好吧?聽著像寶寶,不好不好。

比較一番獅與虎,胤禔糾結半晌,最終拍板:“就叫虎寶!”

回頭和福晉一說,大福晉收起淡淡的態度,少見地支持這個決定。見取名惹了福晉歡心,大貝勒彆提有多高興,眼睛一眯,計上心來,和她低聲說了句什麼。

大福晉眼眸微睜:“你要帶著弘……虎寶去皇莊?”

——

翌日。

“虎寶自小沒見過農田,多看看也是好的。”迎著眾位弟弟訝然的神色,胤禔笑得很是爽朗,“龍子鳳孫,養在內院怎麼行?自小學起,日後還能幫上元寶的忙。”

弘晏:“……”弘晏真真沒有想到,對知己極為執著的大伯竟是坑他最深的人。望著刺目的天空,他暗暗歎了口氣,不敢再看太子的臉色。

八爺:“……”八爺也沒有想到,大哥居然會有這般舉動。帶弘昱前來也就罷了,虎寶不是他先預定的嗎??

八爺早就不是從前的八阿哥,他上前一步,不顧四爺還在一旁,笑得如沐春風,語氣委婉地提起:“大哥,虎寶這個名兒,是弟弟和福晉成婚之時便商量好的。”

“果真?”大貝勒驚疑地看他。如今麵對犯蠢舊事,他早就心平氣和,於是歉然拱手,死不悔改:“八弟,實在對不住。不是還有個獅寶麼?這名字也不差。”

“……”四爺黑了臉。

虎寶,獅寶,圖謀昭然若揭,以為他聽不出來?

五爺臉色也不好看,成日獅啊虎的像什麼樣?有勇無謀,沒有半點文藝氣息,還是鶴寶最好聽。

眼見氣氛變得劍拔弩張,九爺悄悄後退一步,眯了眯眼,同目瞪口呆的十爺耳語:“還是爺聰明,覺得銀錠這名字不錯。老十啊,你覺得銅板怎麼樣?”

十爺看熱鬨看得恍恍惚惚,聞言順嘴答應下來:“好。”

“好!既然這樣,日後你和娜林的孩子出生,就叫銅板了。”九爺迅速敲定,表示銅板有他的見證,抵賴不掉的,興高采烈接著說,“哥哥這就去同汗阿瑪報備!”

十爺回過神來,頭頂緩緩冒出一群問號:“???”

——

太子同樣在一旁,笑容不變,顯得清貴而雍容。

孤的取名水準,又豈是你們可以超越的?“元”為第一,又有黃金的意思,誰都越不過他兒子。

這般想著,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弘晏,又看了眼胤禔,微笑越發像丈量出來似的,周身有些冷。

這場由虎寶引出的風波,最終被弘晏可憐、弱小又無助的一聲“乾活”消弭,知己們立馬回歸種田模式,隻不過積極性與競爭力度更上一層樓。

這本就是他們的職責,不能輸給幫忙砸場子的不是?

就這樣你卷我我卷你,效率彆提有多迅速,就在【農的傳人】消失的最後一晚,《種田手冊》大功告成。

弘晏回房睡了昏天暗地的一覺,第二天神采奕奕地起身,在入宮求見汗瑪法之前,頗為淡定地迎接新能力的來臨。

準時準點,又是活潑而熟悉的電子音:“係統能力【治河高手】,持有者靳浦、李光地已綁定,使用時長三個月,不可解綁。”

“季拋能力啟動中……”

弘晏:“……”

第152章 冊封 正文完

心心念念,期盼已久的【治河高手】終於來了,但圓夢的同時,弘晏覺得不是很合適。

年齡問題先放在一邊,他正在無逸齋讀書,且上的都是要緊課程,難不成還得翹課去治河?

治河,頭一個治的定是千百年來困擾沿岸百姓的母親河黃河。前幾回都在京中,這回少說也要到黃河岸邊,汗瑪法不同意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弘晏沉思片刻,決心趁上呈《種田手冊》的時候敲邊鼓,探探汗瑪法的態度再說。

——

凝聚了眾位阿哥的心血,還有農事官、管事、務農百姓心血的《種田手冊》就在眼前,皇上龍顏大悅,認真聽弘晏敘完功勞,這才慢慢翻開。

任誰都看得出皇上的重視,還有越翻眼底越濃的讚賞之色,李德全輕吸一口氣,按捺住自己看神仙的眼神,心道小爺如今要有需求,皇上那是要星星不給月亮。

這怎麼是常人能辦到的事?

幾位爺貢獻良多,可若沒有知己的名號,沒有小爺從中調和,能把他們擰成一股繩,勁往一處使嗎?

結果一早就定下,《種田手冊》隻有小爺能辦成。

這些道理,李德全都能看明白,皇上如何能不清楚。他瞥向禦桌另一邊,鎮紙按壓著的一卷明黃聖旨,向來深邃的鳳目滿是欣慰與驕傲。

是時候了,便是推元寶到台前,也無人能夠騙他傷他。除了朕與太子,叔伯都是他的後盾,兄弟齊心,而不是視對方為仇人,這是朕盼望的,也是朕夢中遺憾未能做到的。

可是元寶能。

那條衝天而起的金龍仿佛再一次現於眼前,爆發出灼灼金光,驅散一切黑暗夢魘,皇上露出笑容,輕柔地摸摸弘晏的額角。

不等他大加褒揚,就聽乖孫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您可還要派人巡視河道?”

皇上一愣,因著心情極好,笑著不吝回答:“上回朕派了你大伯,過些日子,讓他再去一回。”

上回去的是永定河,下回再去多些地方。皇上琢磨著摸清情況好辦差,他也不必凡事親力親為,兒子已長成,何必不用呢?

“……”弘晏僵著臉,心道壞了壞了。

阿瑪已經如此不對勁,要是和大伯一道治河,他還能全須全尾出毓慶宮嗎?

但大伯才是熟悉河況的那個人,他要換人豈不是無理取鬨。何況還有課業的事,路程安全的事……

路漫漫其修遠兮。

抬頭看看汗瑪法,下巴是那麼的堅毅可靠,就連短須也給人無可比擬的安全感。弘晏油然而生一種依賴的感動,然後小小聲地問:“汗瑪法,我能和大伯一起去嗎?”

想了想,又補充說:“神女昨晚教我治河之術。”

“……”皇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李德全漸漸變得緊張。

皇上頓了許久,沒有和他扯六歲七歲怎麼治河的問題,嗓音罕見地帶了嚴厲:“都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年紀尚小,如何能夠直麵泛濫之景。何況出京萬裡,課業該如何?朕和太子又該如何?”

弘晏乖乖受訓,慢慢思慮起來,覺得皇上說得很對。

皇上提起這茬沒完沒了,於是《種田手冊》可憐地被擱置在旁。等到訓話完畢,皇長孫殿下鄭重點頭,若有所思地走了,到門檻邊這才想起要緊活:“汗瑪法,孫兒明日再來問您推廣一事!”

皇上看著他的背影好氣又好笑,就這小胳膊小腿,半晌才道:“拖不得了。”

李德全小心翼翼地湊近,小心翼翼地等待指示,心裡頭摸不著頭腦,什麼拖不得了?

“再不立太孫,京城都拴不住他!”皇上挪開鎮紙,拿起卷軸摩挲許久,終於下定決心,“去,去給太子傳一句話。就說——元寶欲與胤禔治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康熙三十八年九月初三,一個平平常常的日子。

毓慶宮前院忽然成了肅穆之地。宮人垂頭靜立,捧著托盤侍列兩旁,在他們中央,李德全與諸位總管身著補服,最前端是手捧聖旨的裕老親王,以及文華、武英二位大學士。

院裡安靜萬分,毓慶宮大大小小的主子等候宣旨。太子心有所感,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度,悄悄握了握太子妃的手,隻見裕親王展開聖旨:“太子嫡長子、皇長孫弘晏接旨——”

弘晏一身金黃色的蟒袍,懷揣著疑惑跪下。

裕親王沉聲道:“帝王紹基垂統,長治久安,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以綿宗社之祥,慰臣民之望。朕荷天眷,建儲胤礽,太子又生嫡長,已及六齡。皇長孫弘晏,日表英奇,天資粹美,茲恪遵皇太後慈命,今以弘晏為皇太孫,授以冊寶,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欽此!”

霎時一陣騷動,喜悅幾乎化成實質湧現。

裕親王笑嗬嗬地道:“皇太孫殿下,接旨吧。”

弘晏怔愣著接過聖旨,等到謝過宣使,將之三跪九叩、供奉於案,仍有如墜雲霧之感。冊封來得毫無預兆,他親親瑪法怎麼就心血來潮,冊他為皇太孫了?

難不成是《種田手冊》的功勞?

他悄悄瞅了眼太子,太子心情是罕見的激蕩。緊緊握住太子妃的手,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等到弘晏瞅向他,霎時斂起笑容,恢複了近來慣常的不對勁。

弘晏:“?”

——

冊封皇太孫的聖旨昭告天下,各方賀禮如流水般送進毓慶宮,不過一個午後而已。

現下人人都知,有了皇太孫,太子之位穩如磐石,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動搖不了。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太子生了意外,那也是皇太孫繼位,誰敢質疑,誰能質疑?

皇太孫在民間的威望聲名,滿朝文武就算加起來也不能比。大多數重臣心想,理當如此,“長”字變成“太”字,才是實至名歸嘛。

等弘晏漸漸回過味,已是晚膳時分。一家人聚在一處,元曦也上了桌,有了如此喜事,毓慶宮的廚子恨不能將滿肚子存貨掏出來,顯得菜肴意外豐盛,比往常更美味幾分。

弘晏一如既往地給太子妃夾菜,笑眯眯地逗額娘開心,仿佛皇太孫隻是個銘綴而已。接下來輪到太子,弘晏忽而放下碗筷,捧起臉蛋,似是要有千言萬語訴說。

太子眉心一跳,就聽弘晏深沉地問:“阿瑪,你是不是頭頂光環的男主角?”

前有重生的老爺子保駕護航,後有穿越的親兒子搖旗呐喊。自出生起困擾的生存問題就這樣被解決,他發展的知己遍天下,越看越覺得阿瑪頭上得有一個光圈,上寫“男主光環”四個大字。

太子:“……”

太子嗬嗬一笑,雖然不懂男主角是什麼意思,但臭小子的表情語氣,他再明白不過。

直到暮色深沉,晚膳撤下,太子牽著弘晏來到書房,說是有要事需父子商談,半晌低沉道:“就在你冊封前日,汗阿瑪傳達給孤一句話。”

事關冊封,弘晏霎時正襟危坐,緊接著,太子鳳眼盯向他,緩緩道:“元寶欲與胤禔治河。”

弘晏:“……???”

弘晏生出極為不妙的預感,隻聽太子揚聲道:“關門,上鎖。遞雞毛撣子!”

隨即含著笑看他:“這兒沒有小黑帽,也沒有皇上救你,門外有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