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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逐個說給兩人聽,他找得很仔細,任昭遠自問有些細節他沒辦法一眼看出來。

“其他都很對,”任昭遠指指畫上的蘋果樹,“不過樹上同時有青蘋果和紅蘋果沒問題,光照充足的蘋果會紅得更早。”

任昭遠看出這棵樹的問題在哪裡,不過沒有直說,隻引導著給出一些提示詞。

“我知道了!”譚戍驚喜地大聲說,“應該是上邊的蘋果先紅!”

任昭遠鼓勵地摸摸他頭發:“非常正確。”

譚錚在一旁安靜看著,神色目光都被眼前的場景浸軟。

任昭遠總是能給他更圓滿的圓滿。

“爸爸!”

譚錚回神從任昭遠那裡收回視線:“嗯?”

“還差一個地方,任爸爸也找不出來。”

譚錚看出畫上的許多問題,可最大的問題在於,他剛剛根本沒仔細聽譚戍已經找出來的是什麼。

不認真聽說話顯得不夠重視,譚錚朝任昭遠拋了個求助的眼神,任昭遠手肘支在桌麵,虛攏的手擋住嘴唇,可臉上的笑根本遮不住。

譚戍眼巴巴看著譚錚,譚錚朝書微抬下頜:“你再仔細看看,有沒有哪裡忽略了。”

“哦。”

譚戍乖乖低頭,兩條眉毛越挨越緊,抬手抓了抓頭。

譚錚向後倚著靠背,趁譚戍專心致誌看畫從他背手伸手去碰任昭遠。

“咳..”

譚戍聽見聲音轉頭看任昭遠,譚錚隻得收手,佯裝什麼都沒發生。

“沒事,”任昭遠對譚戍說,“從剛剛沒有涉及到的範圍找找看。”

“好!”

這句話聽著像提示,可對不知道剛剛涉及到什麼範圍的譚錚而言實在沒用。

任昭遠被譚錚從著急到幽怨的眼神弄得繃不住唇角,挪開手給譚錚比了個口型。

月亮。

譚錚順著看向畫裡的月亮,明白了,在譚戍找不出來又一次看過來時一本正經解答。

“還記得你之前看過的書裡關於月亮地球和太陽的關係嗎?”

譚戍點頭:“記得。”

他乖乖從公轉自轉到圓缺成因規律說給譚錚聽,譚錚點點頭,手指在畫裡月牙兩端之間連了一條弧線,恢複原本的球形,有顆星星被他的這條弧線圈在了裡麵。

“月球和地球中間沒有星體,”譚戍恍然大悟,高興全在臉上,“這裡不應該有星星!”

“對。”

想不通的難題終於被解開,譚戍興奮地嘰嘰喳喳在兩人中間說了好半天話,最後問周末可不可以去天文館。

“可以,”任昭遠說,“不過我周末有事,如果譚爸爸也沒時間的話隻能李伯伯開車帶你去。”

譚戍小雞啄米式點頭答應,譚錚催他收拾東西。

他自己的桌麵、書籍和書包一直自己收拾,兩人偶爾會檢查或者幫忙,不過從不代做。

譚戍收拾東西時譚錚就挨到任昭遠身邊去,手報複性地在他腰間重重揉了一把,任昭遠抬手就拿平板丟他。

故意往他懷裡扔,讓他隻能收回手去接。

譚錚接住後看見屏幕上的圖稿:“設計園進新人了?”

“是譚清的。”

譚錚雖說自己沒有設計細胞,但看得多了眼光也毒辣:“還差得遠。”

任昭遠笑笑:“她才正式接觸幾年,已經很好了。”

譚錚知道是譚許清的就沒往桌上放,拿在手裡翻了幾張,任昭遠有時候會給設計園裡的人看設計稿,不在原稿上修,大多是圈出幾處可以改進的點輔以簡要備注。

不過譚許清這一組任昭遠隻是看,沒批注什麼。

譚錚看過整組:“過猶不及。”

任昭遠打了個響指:“一語中的。”

譚許清大學的學習不以設計為主,但整體水平不錯。隻是她身在國外祖國榮譽感更重,在這場活動裡太想體現中國風的美,疊加堆砌之下反生刻意,失了韻味。

既然到了任昭遠這裡就沒什麼需要譚錚多操心的,他返回退出打算讓任昭遠準備洗澡,正巧看見對話框裡任昭遠發給譚許清的一段話,末尾寫——

【你生長在哪裡,落筆就帶有哪一方天地的影子,無需追逐,不必設限。】

總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從任昭遠那裡得到震動。

不管相處多久,也不論是多年前的陌生還是如今的熟悉。

“怎麼了?”

譚錚搖搖頭。

真正要形容任昭遠所帶給他的時,言語從來難儘人意。

任昭遠歪歪頭,伸出食指戳譚錚的臉。

譚錚攏住他的手,親親指尖,又輕咬他指節。

“沒洗手。”

譚錚無聲低笑:“喜歡你。”

不安時將「愛」重複千萬次猶覺不足,心安後卻能坦然以「喜歡」表達情意。

任昭遠眉眼俱彎:“有多喜歡?”

明知道他故意在鬨,譚錚卻忽然想起他說給譚許清的,認真回答:“喜歡到,如果一定要給出形容,是在設限。”

喜歡,和愛意,程度深淺,或時日幾何。

倘若定義,才是設限。

任昭遠永遠為譚錚隻盛得下他的眼睛動容。

秒針一點一點走過的聲音融進空氣,無聲的燈光落在隻兩人明了的隱秘。

直到外麵遙遠模糊的一聲鳴笛落入耳裡,譚錚握著任昭遠的手%e5%90%bb他手背:“不早了,去洗澡。”

“嗯。”

轉頭才發現在房間門口捂著眼睛從指縫間悄悄看的譚戍,笑得像隻偷油吃的小老鼠。

兩個爸爸甜甜蜜蜜黏在一起比得到好吃好玩的更讓譚戍高興,每次看到他們在一起說悄悄話一起笑,或者什麼都不說隻是對視一眼,譚戍都覺得特彆開心,他喜歡這樣。

任昭遠向他講過最基礎的情感關係,這會兒被看到沒有表現出不自在,隻問他手裡拿著的校牌:“要提前戴到校服上嗎?”

“啊,”譚戍差點忘記正事,小臉立刻皺起來,舉著給他們看,“校牌壞掉了,明早學校門口有老師查。”

校牌後麵的彆針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隻留下一處長形的不平整痕跡,正麵的校徽和年級姓名上也有明顯劃痕。

譚戍看任昭遠拿在手裡看,抓抓耳朵:“體育課的時候掉在地上被踩到,剛剛才發現壞了。”

“沒關係,先簡單修一修,明天去找老師買兩個新的。”

譚戍眼睛倏地睜圓:“可以修嗎?”

任昭遠笑著敲敲他腦瓜:“想想辦法。”

譚戍「噌噌噌」去把明早要穿的校服拿來,指著%e8%83%b8口說:“先用膠粘上,到教室之後我可以換另一個校牌。”

“粘上衣服就壞了。”

譚戍眼皮耷下去:“哦..”

他這樣子和譚錚某些時候格外像,任昭遠忍不住笑著揉他頭發:“爸爸想辦法,可以修,你先洗澡睡吧。”

譚戍不肯,想看任昭遠要怎麼修,任昭遠看時間不算太晚,沒堅持催他。

從書房找出一枚彆針,裁出小塊厚實布料,布片把彆針不開口的一側壓在校牌背麵用強力膠粘住,雖然不如原來的結實,但完全夠用。

譚戍張大嘴巴興奮得使勁拍手:“爸爸好厲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辦法是任昭遠想的,不過裁布用膠譚錚沒讓他伸手,任昭遠就在旁邊和譚戍一起看。這會兒笑著用右手四指去拍左手掌心,也學著譚戍的語氣說:“爸爸好厲害。”

譚錚心頭一跳,視線壓過去,想現在就把人弄回房間辦了。

“咳,”任昭遠見好就收,對譚戍說,“去把校服拿來幫你戴上。”

“好!”

譚錚趁著譚戍轉身的空檔壓著任昭遠後腦重重親了一口才勉強壓下幾分,任昭遠隻繃著唇角笑。

這個彆針比原來的小,而且不像原來的完全固定,會上下晃。任昭遠幫他把彆針穿在校服%e8%83%b8`前,戴好才發現校服連接袖子的位置開了線。

另一套運動款也是因為開線下午被拿走去修補,小孩子打鬨頑皮都正常,任昭遠沒多問,隻拿給譚錚看:“能先簡單縫一縫嗎?”

家裡哪怕用不到的東西也都齊全,萬年不動的針線被找出來,選了相近的顏色,任昭遠穿針,譚錚縫。

校服有內襯,譚錚沒拆裡麵,直接從外麵插針,最後穿到裡麵收線,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一點線都不露,除了穿線處因為收緊顯出的細微凹陷外和原來完全一樣。

譚戍舉起來,亮著眼睛長長「哇」了一聲,任昭遠笑著收起針線:“去洗澡睡覺吧。”

“好!爸爸晚安!”

“晚安。”

譚戍習慣性要再和譚錚說一次晚安,譚錚先開了口:“明天司機送你,任爸爸沒時間。”

任昭遠轉頭看譚錚,他明天上午有時間,答應了譚戍要送他的。

可不等問譚錚就在他耳邊低聲回答:“你起不來。”

第106章 番外七

“譚戍動手打架劃傷了同學..”

這周任昭遠的忙閒時間很平均, 幾乎對半。前麵三天每天睡到大上午,喝喝咖啡修修玫瑰養養腰,之後就開始早出晚歸, 忙到吃飯都全靠譚錚提醒。

周五有個專訪錄製,結束後沒有其他安排, 任昭遠想著如果沒有意外結束時間早可以去接譚戍放學,再一起去安昱接譚錚,沒想到中途助手拿著手機過來說是譚戍的電話。

接聽後對麵是個成年女聲, 說自己是譚戍的班主任, 剛剛用手機打沒有接通。

“譚戍爸爸您好, 今天下午譚戍和同學動手打架劃傷了同學的手, 希望您能儘快到學校來。”

任昭遠抬手示意暫停接下來的準備工作,往旁邊走了幾步:“好的老師,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方便我和譚戍說句話嗎?”

譚戍從老師那裡接過電話手表,小手緊緊攥住表帶, 剛剛還一直說不是自己的錯,這會兒就慌了神,開口就是道歉:“爸爸對不起..”

任昭遠聽出譚戍聲音裡隱隱的哭腔, 隻說:“爸爸很快就到, 彆擔心。”

明明在知道老師要叫家長來時心慌得手都出了汗, 現在聽見任昭遠用一貫溫和可靠的聲音說要過來,同一件事情,沒有改變的結果,譚戍卻在簡短的話裡安了心。

任昭遠向工作人員道歉中斷錄製, 讓助理給大家定了咖啡和飯店, 可出發沒多久導航就提示前方有事故發生建議繞路。

這邊本就離譚戍學校遠些, 繞路又要經過擁堵路段,任昭遠給譚錚發了信息,問過接下來沒有重要工作後讓他先到學校去。

譚錚坐在後座抬腕看時間:“有說傷勢和原因嗎?”

“老師隻說譚戍劃傷了另一個小孩的手,我不確定對方家長在不在旁邊,沒多問。”

“不是大事,彆擔心。”

譚錚已經在去學校的路上,任昭遠便放鬆下來,看著前方擁堵著挪動似的車流也不再著急。

說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