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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挑又多添歡喜,譚錚從不知道紅色可以襯得任昭遠這樣好看。

而證件照又和雜誌或是宣傳海報上的照片不同,更簡單,更純粹,純紅底色和象牙白上衣相輔相成,將任昭遠身上不易見的稚氣顯露些許,分明是曆千帆不改澄淨的少年。

再加上彎起的眉眼,柔軟的笑意,隻看著就能戳進心底。

太好看了,想炫耀給所有人,又想一個人偷偷藏著。

已經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任昭遠仍舊沒能對譚錚隨時隨地都可以直白說出的誇獎免疫。

“你真是..”

最後還是換了,兩人一人拿一本,手挨在一起。

照片裡隻有兩個人的手和結婚證的封皮。

原本沒打算配什麼字,打開的結婚證上就有姓名。可現在換了圖,譚錚就輸上了任昭遠的名字。

發送之前動作再次停住了。

這次任昭遠沒問,隻在旁邊安靜看。

譚錚在後麵加了自己的名字,停頓幾秒,想在中間加一顆愛心又覺得有點幼稚。

可想到任昭遠說的「我很愛你」,想到任昭遠到現在公眾平台的頭像還是他在某個下雪的晚上踩出來的心,沒再糾結,利落點開表情選了一顆大紅色的心。

幼稚就幼稚吧,他在任昭遠麵前幼稚的時候多了。

任昭遠打開手機轉發,有樣學樣地把兩人名字前後調換,在中間加了一顆心。

車上有司機在,譚錚沒做什麼,可從邁進家門的那一瞬就沒再克製。

任昭遠進門後根本沒準備繼續向裡走,意料之中的,門鎖響的下一秒就被嚴嚴實實壓著%e5%90%bb住。

細碎聲音從交纏不休的唇舌間、不受控製的咽喉裡泄出,呼吸儘數交融在一處。

譚錚緊緊擁著他,幾乎要把他勒進身體裡才好。

“昭遠..”

“嗯..”

譚錚額頭抵著任昭遠額頭,笑了:“我好高興啊。”

任昭遠呼吸還亂著,可彎起的眼睛裡映著譚錚,盈著光彩,不啻星子落其中。

“我也高興。”

第98章 綁住

98【1】;

“嗯..電話..”

譚錚的手在任昭遠的後腰搓揉許久正沿著尾椎向下去, 這會兒被打斷也沒收回來,灼燙的掌心挪動幾寸嚴嚴實實覆在窄瘦腰側,聲音微沉:“你接。”

這種時候任昭遠也不太想接電話, 原本打算關掉鈴聲把靜音打開放在一邊, 可電話是譚母打來的。

“咳..”任昭遠握住譚錚腕部把他手拿開,滑動接聽,“阿姨。”

譚錚隻能眼睜睜看著任昭遠從自己身前走遠, 邊接電話還順手整理了上衣,除去腦後的頭發在剛剛接%e5%90%bb時被他按得有些亂, 全然看不出什麼異樣。

“已經領了, 對,”任昭遠說著轉身看看譚錚,“他在,我們剛回來,忘記先告訴您和叔叔了。”

譚母笑著連聲說沒事, 她惦記了一天, 這會兒算著民政局的人都下班了還沒消息才忍不住打電話過來問,領了就好。

“等會兒你有時間的時候拍張照片給我看看?”

“我現在發給您。”

“不急不急,”譚母話到一半被譚父碰了下, 想起正事來,“昭遠啊, 我和你叔叔想著去S城見見你舅舅和舅媽, 不知道他們時間方不方便。”

譚父在一旁忍不住出了聲:“怎麼還「叔叔」,這都結婚了, 該改口了。”

譚母立刻堵了譚父一句:“先把改口紅包準備好吧, 美得你。”

任昭遠正朝譚錚伸手要結婚證打算拍給他們看, 聽到這兒輕輕一笑:“不用紅包, 是我叫慣了剛剛沒改過來,媽,爸。”

譚父譚母齊聲答應:“哎!”

譚母原本是心裡一直記著任昭遠的身世,又聽他最開始接電話時照舊稱呼阿姨,怕他不習慣。這會兒聽他改口改得自然才放下心,笑著說:“改口的紅包必須有,你這孩子傻不傻,給紅包還不要。”

“已經給過很多了。”

之前兩人一起回去臨走時譚父譚母就專程在紅包裡封了張銀行卡給任昭遠,說是第一次見麵必須要給的,讓他一定收著。這次讓人把戶口簿送來時又封了一張,說是添喜。

“多什麼多,不多,都是有講究的,不能少。”

任昭遠隻能笑著說:“謝謝爸媽。”

譚父譚母被叫得熨帖,又和任昭遠聊了好一會兒,任昭遠囑咐他們彆帶禮物,舅舅家那邊也不會帶,隻是自家人一起吃個飯,譚父譚母依著任昭遠答應下來。

譚錚除了用自己手機發了結婚證的照片外一直沒多少存在感,就倚著沙發偏頭看任昭遠和爸媽聊天,看著看著不知不覺染了笑。

其實不需要他從中調和什麼,即便回家時他沒有在廚房專門說那些話,爸媽也會很喜歡任昭遠。

譚父有顆愛國心,民族自豪感很重,去過無數次,曾經在看中國運動員絕地反殺奪冠時激動到摔了他盤了二十多年的核桃,之後一邊心疼一邊還忍不住繼續激動。

對於任昭遠比起譚母他起初就接受良好,後來了解任昭遠在國際上參加的比賽和拿的獎之後更是直說譚家撿到了寶。

譚母一開始的確有些不快,可不是大問題,任昭遠本身夠好,她又心軟,知道任昭遠的身世後態度就明顯不同了,之後關係轉變隻是早晚的事。

高考後譚父譚母想補償譚錚的意思很明顯,給他置辦手機電腦衣服,給他遠超普通花銷需要的生活費,常常關心他生活學習,可譚錚那時候心裡多多少少存了抵觸,大都用不鹹不淡幾句簡短的話應付,來S城上學後和家裡越來越生疏。

後來漸漸想通放下,不在意了,和爸媽之間關係逐漸好轉幾分,但也隻能到現在的程度。不生疏,不親密,很少聊天,偶爾打電話說完需要說的事就結束,這是他們都習慣也都舒服的相處模式。

直到現在譚錚才發現父母心底的歉疚和想補償的心理至今都沒有消失,隻是他不需要,讓父母一直無從著手。

而任昭遠脾氣好,有耐心,又一直渴望父母關愛,對於譚父譚母的所有噓寒問暖和細微關懷都悉心收下,還會注意到許多細節。

譚錚給家裡的很直接,高質量的生活,花不完的錢,任昭遠不一樣。

他知道譚父嗓子發炎會買來上好的奇楠油並且仔細教譚父用法用量,電話裡聽出譚母的鼻音會關心是不是不舒服,第二天還會打電話問感冒好些沒有。

從來不是特意做,每一件點滴小事都自然而然。

他性格如此。

譚父譚母消費欲不高,自己的收入用來生活就綽綽有餘,譚錚給的錢大多存著,連房子都不願意多買。他們在經濟方麵的需要不大,而在情感方麵的需要譚錚給不出。

那些多年積壓的情感和在譚錚身上得不到反饋的期待終於在任昭遠身上找到了著力點。

任昭遠和譚父譚母撞在一起,所有想要的和想給的都完全契合,根本不需要誰刻意引導發掘,他們總會形成和諧親近的關係。

一切都恰好到像是注定。

譚錚想起大海邊、花廊裡、風鈴下,任昭遠一筆一劃寫下的話——【後來才相信世間有注定。】

他也相信了。

任昭遠注定是要來到他身邊的。

“譚錚在旁邊,一直聽著呢。”

譚錚回神微微揚眉,任昭遠把開著揚聲的手機遞給他,譚母在另一邊對他說生日快樂,譚父說讓他吃點好的,譚錚沒接手機,就著任昭遠的手說「好」。

“婚禮的事你們考慮了嗎?打算什麼時候辦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譚錚倚著任昭遠肩膀仰頭和他對視一眼,說:“還沒定,我們商量好告訴你和爸。”

“那你們商量商量,婚禮是大事,得提前準備。對了,你給舅舅家去個電話說見麵的事,彆總讓昭遠操心。”

譚錚答應:“嗯,我現在打。”

結束通話後譚錚沒有要打電話的意思,賴著任昭遠又親又摸,得了寸還要進尺。

旖旎纏綿的氛圍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譚錚壓著任昭遠鬨了好半天才勉強覺得討回點本,剛鬆開就被任昭遠喘著在腰側打了下。

任昭遠頭發亂了,衣服皺了,嘴唇濕了,耳梢紅了,譚錚笑著親他微微出汗的鼻尖:“做嗎?”

“不做,”任昭遠瞪他一眼,“你起來,重死了。”

譚錚被這含笑帶嗔的一眼看得心裡發酥,又忍不住親他。

其實譚錚沒真想做,他真的想做就不問了。剛回來時情難自控,這會兒緩了緩,惦記著任昭遠要按時吃飯,現在做恐怕今天的晚飯要泡湯。

可又忍不住想鬨任昭遠,想親他,想咬他,想看他活潑生動的神情動作,想挨他幾下不疼不癢的打。

每次譚錚亢奮起來任昭遠就招架不住他,最後譚錚滿意了才推得開,想氣又想笑:“打你的電話。”

其實兩個體型相差不算大的男人之間哪有真對抗不了的道理,說白了還是縱著。

看譚錚高興是件很高興的事,任昭遠喜歡他高興。

“我自己打啊?”

“連電話都不能自己打了,”任昭遠笑著捏住他臉晃,“譚、總?”

譚錚眼巴巴點頭:“不能,得你陪著。”

任昭遠被他看得忍不住笑:“我去換衣服,一會兒就來。”

譚錚就像個黏人精一樣,硬是一起跟著去衣帽間換了衣服又一起上樓打電話。

電話一通剛剛那個撒嬌耍賴的人就不見影了,譚錚從登記領證到約時間見麵句句穩重妥當,連任昭遠說的見麵時雙方都彆專門帶禮物也一並轉達過去。

任昭遠笑著定了晚餐送過來,對著像要炸掉的消息一時不知道要從哪兒下手好,索性先放到一邊。

譚父譚母說隨時有空閒看對方的時間,現在舅舅和舅媽也這麼說,譚錚轉頭看任昭遠把手機朝他這邊移了移,任昭遠無聲笑笑:“舅舅,譚錚家裡也說看你們的時間,不然我來定,這周末可以嗎?”

“可以啊,你問問他們同意的話我訂飯店。”

“好,我再問一下。”

舅媽在一旁看著任昭遠發過來的照片直說好看,想想和譚錚一樣大的聞顧忍不住著急:“聞顧這兩天又泡在實驗室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給我領個兒媳婦回來。”

譚錚說:“聞顧各方麵條件都好,隻是現在忙研究沒時間,舅媽您彆急。”

“你不知道,他那眼光要高到天上去,之前一個阿姨給介紹了挺好一個小姑娘,他還看不上說不是他想要的。他要學曆能力長相家庭樣樣比他強的,性格還得好,真有這樣的姑娘人家乾嘛要跟他..”

打完電話之後譚錚抱著任昭遠笑:“舅媽剛剛說聞顧眼光高,如果有方方麵麵都比他厲害的人家乾嘛要跟他。”

通話時開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