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了會兒。
一起洗了澡,結束時任昭遠是被抱出來的。
把人放到床上安置好,譚錚去浴室簡單處理了下。
家裡的衛生很少需要兩人收拾,大多是家政做,但這一類私密事留下的痕跡任昭遠接受不了彆人來,譚錚也不願意被人看去,一向是自己動手。
收拾起來簡單,用不了多長時間,出去後任昭遠轉頭喊他過去看。
公眾平台一個人轉發的搞笑視頻,十幾秒,很有意思。
任昭遠在床上趴著,身上穿了件純色割絨睡袍,襯得腰部凹陷格外顯眼。
他以前的睡衣大多是衣褲套裝,可譚錚喜歡他穿睡袍,漸漸的任昭遠放睡衣的櫃子裡各式麵料浴袍越來越多,唯獨剩下的幾套衣褲還被擠到了邊角。
這件浴袍後麵有十幾公分的開叉,又往上簇了一截,格外白的大腿後側隱約露出幾寸,修長的兩條小腿全在外麵,腳踝交疊,戴了腳鏈的左腳壓在右腳上,腳趾不時點著動一動。
隻做了一次,看著很有精神。
“我還沒看完..”
譚錚邊親著人邊展臂把平板放到床邊櫃上去:“明天看。”
“嗯..再一次,明天還有事..”
“好。”
明天的事左不過是給他過生日,譚錚有心想說這就是最好的禮物,最終隻在心裡想了想。
答應了是一次不假,可這一次是長是短全看譚錚,任昭遠到後來勉強看了看時間,見已經過了零點,含糊說了句「生日快樂」就睡過去。
第二天理所當然地沒能早起。
譚錚也沒早起,醒後就擁著任昭遠躺著,告訴廚師過來做早餐後連手機都沒再碰。
隻安靜看任昭遠睡覺的樣子,間或撥弄撥弄頭發,親親臉,揉揉腰,動作極輕緩地戳戳濃長的睫毛。
“偷親我..”
譚錚輕笑了聲:“我親我的人,光明正大,不算偷親。”
任昭遠眼睛還沒睜開,也跟著笑了下。
吃過早餐換好衣服,任昭遠在領帶櫃旁站了會兒,選出條明度極低的暗紅織花窄領帶。
譚錚看看被任昭遠拿在手裡的領帶,又看看任昭遠,一時沒明白。
他們今天都穿得休閒,沒人需要領帶。
“給你用的。”
譚錚揚著調不解地「嗯」了一聲。
任昭遠用行為給他答案——那條領帶把譚錚眼睛蒙上了。
領帶是緞麵,不太容易收緊,主要怕太用力勒到譚錚,好一會兒任昭遠才係好。
譚錚不催也不說話,等任昭遠結束後憑感覺伸手,撈個正著:“抓到了。”
任昭遠笑笑,親親他唇角:“走了,慢點,彆摔跤。”
“不會。”
全憑指令行動,不過一點沒磕絆,任昭遠的提醒總是精準細致,譚錚的動作總是全然信賴。
上車後任昭遠和譚錚一起坐在後排,譚錚看不見也朝任昭遠轉過頭:“想起之前去馬場那次了。”
任昭遠也想到了:“那等下車再加點難度?”
“好啊,我背你。”
任昭遠聽著隻是笑,沒打算折騰他。
車開了將近一小時的時間,停下後任昭遠囑咐譚錚彆動,下車繞過來牽著他下車。
腳下從平整的路麵逐漸變作沙石,海水撲到岸上的聲音不絕於耳。
又向前走了一段,譚錚肩膀碰到幾個似乎在晃動的東西,重量很輕,想觸碰時被任昭遠握住手就沒再動。
海裡特有的鹹腥被近處的馥鬱蓋過,再幾步後任昭遠牽著他站好,後退了點距離:“可以解開了,閉一會兒眼睛,慢慢睜。”
“好。”
一睜開眼睛就呆住了。
目之所及,全部是鮮花。
無數透明絲線懸著無數多種類顏色各異的花,築成了看不見儘處的花廊。
譚錚隻怔一秒就轉回身找任昭遠,可隻看到一麵花牆和後麵隱約的人影。
“順著剛才的方向往前走,”任昭遠在花牆外對他說,“彆著急,我在出口等你。”
腳下花瓣鋪了厚厚一層,穿著鞋子踩在上麵都能覺出明顯的宣軟。
花廊大概一米寬,三米高,花牆裡支著架子,隔一段距離譚錚就能看到兩根被鮮花纏滿的金屬架,除了金屬架外所有花都懸掛著。
或帶著長長的嫩綠的枝%e8%8c%8e,或隻是一朵花。有碩大的白牡丹,有未綻的花苞,有豔麗的紅玫瑰,有罕見的色調。
雙季桃雪,木芙蓉,垂絲海棠,迷迭香..
花廊隨風搖晃,擾動了藏匿其中的風鈴清脆作響。
垂懸的長條卡片上是任昭遠寫下的字句,一筆一劃,全是給他。
【陪你度過的第一個生日快樂。】
【譚先生。】
【原來不是孤島,是有你並肩的飛鳥。】
【雪和雲層短暫遮覆,海與玫瑰永誌不渝。】
【後來才相信世間有注定。】
【你是我的,可遇之,不可求得。】
【安然攜手,與共白頭。】
譚錚走了很久,在鮮花的香氣中和海浪的濤聲裡,珍而重之取下字字句句,終於在一個略急的轉角後看到任昭遠。
他手裡捧著一束鬱金香,背後是譚錚起初離開的花牆。
兜兜轉轉繞回原處,他走了多久,任昭遠就等了多久。
“生日快樂。”
譚錚擁抱他親%e5%90%bb他的動作半秒都等不得,十三朵鬱金香被擠壓變形,一側與另一側都挨著%e8%83%b8膛。
心跳熱切,滿懷滾燙。
“譚錚。”
“嗯..”
任昭遠看著他的眼睛裡蓄了無儘難以用言語悉數表明的情感,最終歸於一句——
“我很愛你。”
96【2】;
他們撩開外側一片花牆纏繞挽在支架間,兩人並肩坐在厚厚的花瓣地毯上。
出來後才發現花廊是一個巨大的心形,起始的位置在心尖一側,繞回來後到心尖處,轉過角就是任昭遠。
最中央的一朵鬱金香裡藏了秘密,任昭遠撥開花瓣拿出一對戒指,放在譚錚掌心。
比譚錚看到的設計圖還要漂亮。
兩枚戒指的波浪紋完全貼合,經過藝術處理的名字全拚加了竹節設計,底部的鑽圈是從同一顆比戒環大的鑽石上切割下來的兩個整圓,不顯山不露水地嵌在戒身裡麵。
新的戒指推進無名指根,舊的戒指收在鬱金香裡。
他們可以有無數對戒指,但無論戴在手上還是悉心歸置,都要成雙成對。
兩個人在海邊坐到太陽微斜,任昭遠從譚錚那裡拿回領帶,譚錚怔怔被蒙上眼睛:“還有什麼?”
“保密。”
海浪聲遠了,車子這次行駛時間不長,譚錚被牽著下車,聽見細水流落在石麵的聲響,聽見幾聲鳥叫,跟著走了一段平緩的台階,又走兩三分鐘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領帶被解下後譚錚抱著任昭遠站了會兒,看看嶄新的房子,又想起回身看外麵。
果然是噴泉。
房子很大,格外簡單寬敞,除了最基本的桌椅和廚房電器,沒有配其他家具擺件,看著愈發空曠。
“這是..”
“我用我們兩個的名義買了一套房子,付款裝修買東西全部是我們兩個的卡各刷一半。”
他們誰都不缺房子,現在在任昭遠那裡住得也很習慣。
任昭遠不是買了一套房子送他,是給了他一座完完全全屬於他們兩個的房子。
可以不住,但務必要有。
廚房裡備了處理好的食材,譚錚正要動手就被任昭遠攔下。
譚錚今天怔住的時候太多了:“你..做?”
“我做,”任昭遠笑笑,“不過味道應該一般,你期待值彆太高。”
任昭遠一直覺得西餐要比中餐簡單,他也不是完全不會做飯,但不太喜歡做,做得也委實不多可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次求穩起見選了幾份簡單的西餐來做,煎烤調味,切撒擺盤,好在沒出差錯,味道還好。
任昭遠從認識譚錚起,第一次見他在吃飯前拿出手機拍照片。
一張總的還不夠,每一道菜都被換著不同角度拍了個遍。
任昭遠去端來一個蛋糕,他對自己的手藝有自知之明,蛋糕請了專人做好放在冰箱,他隻在上麵寫了譚錚的生日數字和一行【Happy birthday】,還因為融化的巧克力不像筆容易控製有些歪扭。
切蛋糕的時候刀鋒懸在「11.20」的數字上方又移開,譚錚切下完整的給任昭遠:“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的生日很像。”
“月份和日子之間差的數一樣嗎?”
譚錚眉梢微揚:“你居然發現了。”
任昭遠支著下頜彎起唇角:“早就發現了。”
3月12日和11月20日,很容易發現。
怎麼算隔的數字都一樣。
餐後任昭遠倒了兩杯水端過來,剛放下譚錚就猛地轉頭看他。
想要他這樣眼裡亮晶晶的驚喜反應,真的看見了又忍俊不禁:“你想要的。”
兩個高馬克杯,通體純白,在水溫下逐漸顯出杯麵的圖案來。
是他們在納金山上請人拍的照片,任昭遠選了其中兩張背影,一張並肩而坐,一張是拍照的人在他們牽著站起身時抓拍的。
他們麵向藍天白雲,五彩經幡。
圖案邊緣顏色漸淡,逐漸與水杯的白融為一體。
像是漫天雲彩垂落而下,隔著距離將他們包裹進去。
任昭遠起身,譚錚跟著要起,任昭遠按著他肩膀笑說:“我去給你拿禮物,等一下。”
譚錚想到海邊的花廊,看看水杯,看看餐桌,又看看手上的戒指,不知道任昭遠還要拿什麼禮物來。
很快就知道了。
一瓶味道熟悉的香水,冰雪,竹林,可細聞又和之前任昭遠帶回來的有些不同。
冰雪的凜冽淺了點,竹林的味道似乎較從前稍重。不明顯,可譚錚太熟悉了,輕易就能察覺出其中的細微差彆。
“和之前的不一樣嗎?”
譚錚如實說:“有一點,我感覺更好聞了。”
“我去國外參加活動的時候找那位師傅學的,到底和幾十年的手藝不能比,你將就用。”
“你做的?”
任昭遠因為他的反應一笑:“對。”
手裡的香水瞬間貴重了千萬倍,譚錚小心收進盒子,伸手去抱任昭遠。
“怎麼會將就,我都要不舍得用了。”
“不用我就白做了,喜歡以後再給你做。”
“麻煩嗎?”
“不麻煩。”
譚錚攏著他的手反複捏:“騙人。”
“不講道理啊譚總,不順著你說就是騙人?”
“就不講。”
任昭遠笑了下:“看看另一個?”
譚錚又抱了一會兒才鬆開去碰任昭遠拿出來的第二份禮物。
“你做的香水竹林的調重一點,”譚錚邊打開禮物的木盒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