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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持反對態度,他不會被彆人影響,任昭遠更是優秀到無可指摘。

何況這和任昭遠平時的風格相差太遠了。

天懸地隔。

不過譚錚隻短暫一怔就握住任昭遠的手,輕聲問他原因開解說隻是見一麵,如果任昭遠有任何不舒服他們立刻就回S城。

任昭遠不禁一笑:“沒那麼嚴重,就一點。”

譚錚確定他沒什麼才跟著輕笑出來:“原來我這麼厲害,居然把任老師都弄緊張了。”

“是,”任昭遠含了點笑靠近他輕聲說,“譚總不厲害誰厲害。”

譚錚一出神的工夫,任昭遠已經抽手繞過他要走了。

“不等我。”

“你腿長,不用等。”

“誰說不用,萬一丟了你還要找。”

“去廣播找嗎?譚錚小朋友,譚錚小朋友,聽到廣播後請——啊..彆鬨我,在外麵呢..”

恰好是假期,譚許清也在家,從昨天就不停發消息,今天更是幾乎隔十分鐘一條沒停過。

譚錚他們還沒到就已經在樓下等了,看見車過來時轉頭朝樓上喊:“爸!回來啦!”

“哎!”譚父從二樓窗台探出頭應了聲,又對正在廚房忙的譚母說,“譚錚他們到了!”

譚許清蹦蹦跳跳迎到駛近的車邊,喊了從另一邊下車的譚錚一聲,接著就拉住在自己這邊下車的任昭遠看他的手。

“沒事,都好了,”任昭遠攤開手給她看,“你手上的傷好了嗎?有沒有影響寫作業?”

譚許清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任昭遠扶著譚許清肩膀彎下腰看她:“怎麼了?”

譚許清眼圈都紅了。

任昭遠的手是她見過最好看的手。

十指瘦長,白皙無暇,靈活有力,尤其這樣好看的手還能設計出許多令人驚豔的首飾。

她崇拜任昭遠,喜歡任昭遠,接觸越多就越崇拜喜歡。

看見這雙手從手指到手掌數不清的疤,自己還沒理清楚是什麼心情已經難受得想哭了。

“彆哭鼻子呀,”任昭遠溫和笑笑,“不影響用手,除了難看點之外和以前一樣。”

譚許清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話帶著輕微鼻音:“不難看,還是很好看。”

“還以為是太難看你接受不了。”

“才沒有!”

任昭遠笑著摸摸她的頭發,看了看她手掌。

傷口留的疤很清楚,看樣子消不掉了,好在隻有一個指節的長度。

“你哥買的祛疤藥膏按時用了嗎?”

“用了,就是不怎麼按時,”譚許清有點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平時注意不到,不疼就容易忘。”

司機從後備箱往外拿東西,譚錚把兩人的行李拿下來,喊了譚許清一聲:“譚清,過來幫忙。”

“哦!”

四個人提著東西往樓裡走的時候譚父剛好下來,順手去拿譚許清手裡的東西,譚許清躲著說「不用」先跑到前麵去按電梯了。

“是昭遠吧,”譚父過來接任昭遠手裡的禮物,“路上辛苦了。”

“叔叔,不辛苦,我拿就可以。”

“哎,我拿我拿。”

任昭遠沒再推辭:“謝謝叔叔。”

譚錚把自己一隻手裡的遞到任昭遠麵前:“那你幫我拿吧。”

譚父聞言「嘿」了一聲:“這孩子。”

任昭遠笑著接過去,譚錚落在後麵朝司機伸手,司機便把東西給他躬躬身說自己先回去了。

一層的距離眨眼就到,平時譚許清上下樓都懶得乘電梯。

譚母正站在門口向這邊看,見幾人出來立刻上前迎:“怎麼帶這麼多東西,譚錚也不知道勸著點。”

譚錚說:“他要買。”

“阿姨好,”任昭遠把譚錚先前的台詞照搬過來,“不多,一點心意。”

餘光裡就看見譚錚彎了唇角。

時間已經臨近中午,譚母早早就收拾著準備午飯,招呼著讓任昭遠先坐。

“路上又是飛機又是坐車的,累吧?快歇歇,一會兒吃飯。”

“不累阿姨,”任昭遠看譚母身上係著圍裙要往廚房走,問,“我可以幫忙嗎?”

“不用,你們坐著聊聊天,很快就好。”

任昭遠看譚母自己去了廚房,轉頭看譚錚。

“我媽做飯的時候不習慣旁邊有人,說礙手,沒事,坐著歇會兒。”

譚錚給家裡請過家政,不過譚母不願意用。她愛乾淨做事麻利,看著彆人乾活總覺得不合心,做飯也一向不習慣彆人插手,譚許清每次進廚房都會被說「幫倒忙」。

家裡曆來如此,譚母做飯,譚父負責飯後收拾,掃地洗衣服之類的家務不一定誰做,譚錚和譚許清在家裡的時候隻被要求把自己的衣服房間收拾好就可以。

幾個人沒聊多久譚母就從廚房端著菜到餐廳去,譚父看見便招呼任昭遠幾人去洗手,自己起身去廚房端菜。

洗完手到餐廳時菜已經擺了滿桌,譚許清負責倒果汁分碗筷,譚錚給任昭遠拉開椅子讓他坐。

餐桌是長形,譚父譚母坐一邊,譚錚任昭遠坐對麵,譚許清挨著任昭遠坐。

“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嘗嘗看。”

“聞起來就很香,”任昭遠夾了一筷最近的茄子,“好吃。”

譚母笑著說:“譚錚說你不喝酒,剛好你叔叔現在也不喝,咱們多吃點菜。”

“好,一定多吃。”

譚母做了十道菜,任昭遠大多在靠自己近的四五道菜裡下筷,譚錚沒多說,隻隔一會兒就挑著任昭遠喜歡的給他夾一點。

他做得習慣,任昭遠也習慣了,說完話順手夾著碟子裡的菜吃,一時沒多想。

“把這幾道菜換換位置,昭遠愛吃這個?”

“不用阿姨,我都愛吃,夾得到。”

譚錚再給任昭遠夾菜時任昭遠在桌下伸手碰了下譚錚腿側,譚錚側頭看他。

任昭遠說:“你多吃點。”

譚錚應了一聲,明白了。儘管覺得沒什麼,但又一次想給任昭遠夾菜時硬生生轉了方向放在了自己麵前的碟子裡。

飯後收拾時任昭遠把自己麵前的碗碟收了下,譚母看見剛想說不用譚錚已經接了過去。

這會兒變成譚父在廚房洗碗,譚母和任昭遠他們聊天,譚許清拿著平板在旁邊看解題教學視頻。

“譚清你學習的話回房間去,吵著你。”

譚許清戴了隻耳機,分不出神聽他們聊什麼,不過還是想湊在這兒:“沒事,媽你們聊,不用管我。”

譚母問起任昭遠父母的工作,任昭遠隻說是做科研的。

譚錚怕任昭遠不舒服,把話題岔開了。

“你們回房間休息下吧,我收拾好了。”

譚父洗了手過來,附和說:“對,睡個午覺養養精神。”

任昭遠確實有點乏,回房間後饒有興致地看了會兒譚錚的東西,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譚錚本來想擁著他一起睡,可不知道哪裡來的蚊子繞著不消停。譚錚抓了幾次才把蚊子撚在手裡,看看剛睡著的任昭遠輕手輕腳下床出去。

譚母還在外麵,看見譚錚出來問他:“怎麼沒睡?”

“家裡有電蚊香嗎?”

“還有,我給你拿,屋裡進蚊子了?”

“看見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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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有,”譚錚想了想,“拿一瓶吧。”

“可能是我上午開門太久進來的,家裡一直用著滅蚊燈,很少見蚊子。”

譚錚拿著手機給司機發了信息:“我讓人買幾頂蚊帳過來。”

“我和你爸不習慣用,看著總覺得悶,譚清房間有,你買一個就行。”

“好。”

譚錚回臥室去把電蚊香插在床頭,又出來去了廚房,譚母看他打開放水杯的櫃子找,說:“你杯子在外邊放著。”

“我給昭遠。”

“他也還沒睡?”

“睡了,備著醒來喝,媽你去休息吧。”

“哦,”譚母頓了兩秒,又應了一聲,“行。”

走出一段轉彎時回頭看,譚錚正躬著身仔細洗新拆出來的杯子,洗完接了半杯飲用水把內|壁的水珠衝掉,倒乾淨後才重新接了一杯。

房間裡譚父已經躺下了,正閉著眼用扇子扇風。

譚母坐在床邊,過一會兒回頭推推他。

“嗯?咋了?”

“你覺得任昭遠怎麼樣?”

“我覺得好壞有什麼用,譚錚覺得好就是好。他多有主意你還不知道?”

她當然知道。

當年譚錚提前一年參加高考根本沒和家裡商量,同意書都是自己仿了家長簽字交上去的,錄取通知書送到家裡他們當父母的才知道孩子考上大學了。

那還是因為學校老師沒能立刻聯係上譚錚,才按照入學信息的地址給送了過來。

從報名、考試,到查成績、擇校、選專業,譚錚沒漏一點口風,瞞得嚴嚴實實。

考上大學後更不用說,離得遠了,他們除了每月彙生活費什麼都插不上手,譚錚永遠沒有需要他們操心的。沒多久譚錚連生活費都不要了,自己交學費還能給家裡的銀行卡彙款。

再之後畢業、工作,他們隻知道譚錚事業越來越好,賺錢越來越多,家裡新房新車新家具全是譚錚買的,但他們連譚錚具體是怎麼乾出這番事業來的都不知道。

父母跟孩子本身就是操心的關係,一點都不用操心關係哪裡能親密。

譚錚越大、能力越強,他們就距離譚錚的生活越遠,連有效關心都給不出去,遑論乾涉他的決定。

就像幾年前同性婚姻法剛通過時,譚母前一晚還在和譚父說不是好事、不是正統,第二天譚錚直接告訴他們自己是同性戀,他們愣怔許久,也沒能說什麼。

漸漸就強迫自己接受了。

後來見得多了,就想,隻不過是生不了孩子,隻要人好能踏實過日子也不是不行。

最開始知道譚錚談了一個大七歲的離過婚的男人時她其實接受不了,但已經習慣了接受譚錚的決定並且自我開解,就想,按譚許清說的離婚原因,任昭遠應該不是會亂搞的人,安穩是好事。年齡大也有好處,成熟,懂照顧人。

可今天一見,雖說才相處小半天,也不耽誤譚母看得明明白白。

哪裡是任昭遠照顧譚錚,根本就是譚錚圍著任昭遠打轉。

覺得譚錚事無巨細照顧年紀更大離過婚的任昭遠不平衡,也覺得心底裡不是滋味。

她很疼愛譚錚,隻是後來有了譚許清難免分了精力,譚錚是當哥哥的又懂事,譚許清小身體又不好,她沒能兩邊都顧上。

等譚錚的錄取通知書送到家裡,她驚覺自己對譚錚關心太少,已經晚了。

即便譚許清身體已經好起來,她有了時間和心力,認識到自己的疏忽,想彌補想付出,卻已經無從下手。

隻能開解自己是男孩和女孩不一樣,是譚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