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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為了快點清醒讓醫生打了有副作用的針,會頭疼,少的話兩三天,多的話大半個月,一個月內不能吃任何藥,自己扛著,疼完算事。”

“還有,今天新開的含漱劑他沒拿說讓送設計園,我把地址改家裡了,都這樣了還乾什麼乾..”

佟州本來就不痛快,說話語氣也不怎麼好,譚錚認認真真聽著,中間追問了兩句,最後鄭重道謝掛斷電話,好一會兒沒出聲。

任昭遠本就按捺著不適,這會兒佟州和譚錚又不顧他想法,一個劈裡啪啦全說了,一個躲著不讓他碰手機,禁不住就生出煩躁來。

捏捏眉心起身想走就被拉住,任昭遠隻得坐回沙發裡。

譚錚放下手機,坐在任昭遠身邊拉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指尖:“你張嘴給我看看好不好?”

任昭遠看他幾秒,張開了。

他舌頭腫著,邊緣凹凸不平,最顯眼的是舌尖和兩側幾乎連成片的白色潰瘍,舌麵還有幾處淤血。

根本沒有零星好地方。

“是咬的嗎?為了撐住彆睡著,自己咬的,是嗎?”

任昭遠沒說話。

譚錚給了自己一巴掌。

“譚錚!”任昭遠按住他手腕,眉間蹙得更重,“你再敢動自己一下,我今年都不理你了。”

“我..”譚錚眼眶倏地紅透了,“我為什麼沒發現啊..這麼明顯,我怎麼都沒發現..”

任昭遠這些天都沒好好吃兩口東西,他居然隻以為是在生氣。

不僅沒發現,還強%e5%90%bb他,明明他反抗了,還是用那麼大的力氣親他。

“對不起,”譚錚幾乎是手足無措地把他輕輕抱住,“對不起,你不理我應該,我活該。”

“快好了。”

“彆說話了,不說話了,”譚錚抬手碰他總是蹙著的眉心,試探著給他揉太陽%e7%a9%b4和前額,“我幫你按按好嗎?會不會好受點?”

任昭遠由著他按了會兒,說:“我想去洗澡。”

譚錚動作一頓。

他差點忘了自己剛剛壓著任昭遠發了通酒瘋,衣服上身上還沾了東西,肯定不舒服。

“好,那上樓,我給你拿衣服。”

任昭遠應了聲,隨口似的說:“你幫我吧。”

第88章 雙更~

88【1】;

譚錚聽見任昭遠讓自己幫忙洗澡, 人都愣了下。

明明什麼好的事都沒做,還誤會他,對他撒酒瘋, 把他弄疼了。

任昭遠已經站起來走出去兩步譚錚才反應過來, 一步跨過去從後麵把人抱住,聲音裡的小心試探和手臂圈緊的力道占據兩個極端:“是..不生氣了嗎?”

“生,”任昭遠蹙著眉掰譚錚的手,“彆弄我,頭疼。”

“怪我怪我,”譚錚當即收了力, 鬆鬆環著人親他額角,“生氣應該,我抱你上樓洗澡。”

任昭遠的「不」還沒來得及出口就騰空了。

譚錚抱起來的時候刻意放穩了動作,以免晃著他,任昭遠已經被抱起來了就沒再反對, 枕在譚錚肩上被一步步抱上樓。

他實在懶得動。

以前沒感受過, 頂多是通宵過後覺得頭重。現在才知道,頭疼起來簡直要命。

以前也沒覺得自己體質特殊,結果現在助眠衝劑能喝出蒙汗藥的效果, 提神的針副作用也格外強。

醫生都說正常而言頭疼不會這麼嚴重,最後查來查去還是一句, 個人體質不同。

神經隱隱抽跳著或者針紮似的還能忍, 可有時一陣疼得厲害起來就像頭單獨處在壓力極大的空間裡,外部像被大力擠榨, 裡麵像在生扯硬拽, 偶爾動作幅度大了能「嗡」的一下懵幾秒鐘, 大腦又暈又沉, 如果恰好碰上彆人說話經常要反應一會兒才行。

再加上嘴裡全是潰瘍,兩隻手不經意一動就疼,散不去的後怕每每入夢都是心驚肉跳,還窩著股發不出的氣,簡直什麼心情都沒有。

不想見人,不想說話,如果不是怕譚錚再做什麼傻事傷自己,他早就一張機票找個沒人的地方待著了。

這會兒譚錚已經知道,任昭遠也沒必要再藏掖忍耐,撐著的勁兒全卸了,蔫得像顆缺水又遭曬的小白菜。

譚錚這一幫就半點不用任昭遠動手,放水脫衣、按摩攃洗,連進出浴缸都抱著沒讓任昭遠著地。

洗完澡沒直接往床上去,先給穿好睡袍抱出來放到了沙發上。譚錚用毛巾細細給他吸去頭發裡的水分:“有點晚了,我讓人送吃的過來,明天再給你做好不好?”

說完又補充:“你不用說話,答應就嗯一聲,不答應就捏我一下。”

任昭遠無精打采看他一眼又垂下了:“不想吃。”

不吃飯肯定不行。

這幾天就沒正經吃過一頓飯,胃才養好經不起折騰不說,不吃飯營養跟不上更沒力氣沒精神,不舒服又更不想吃東西,隻會惡性循環。

可譚錚想想任昭遠嘴裡的模樣,又實在說不出讓他忍著吃飯的話。

“那我們喝點湯,花膠%e4%b9%b3鴿湯怎麼樣?”

任昭遠沒說話,譚錚又問:“玉蘭鯽魚湯呢?”

“枸杞蓮子羹?”

“或者雪梨燉燕窩?”

任昭遠哪個都不想喝,隻覺得乏累,什麼都不想做。

可譚錚這樣一個一個不厭其煩地問,像是如果可以都想摘下天上的月亮來給他做湯。

任昭遠沒辦法說一個「不」字。

“你定吧。”

譚錚當即聯係了人送過來。

他回來的路上坐在後邊胡思亂想的時候看見一家任昭遠喜歡的餐廳,想著自己喝了酒做飯恐怕手上沒數,於是訂了幾份湯。

全都已經煲好了,正小火煨著,隻等譚錚一句話。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送過來,”譚錚蹲跪在任昭遠身前檢查他手上有沒有沾到水,之後輕輕摸了摸手腕的血管,“明天不去設計園了吧,在家歇一歇?”

“你想自己待著的話我就在彆的房間,不打擾..”譚錚話音戛然而止,呼吸一窒,隔了幾秒才微微張開嘴略重地呼吸——

任昭遠赤著腳,正正踩在了某個地方。

剛剛在浴室時在浴缸裡放了幾滴精油,趁任昭遠泡澡的時間譚錚迅速在旁邊衝了個澡,換上乾淨居家服之後才繼續給他洗。

那樣的場景,出現反應實在太正常了。

隻不過知道任昭遠不舒服,譚錚在樓下時又剛亂來過,幫他洗澡從頭到尾一直規規矩矩。

這會兒好不容易壓下去了點。

任昭遠慵慵懶懶隨意一個動作又把譚錚點著了,還要比之前更烈。

譚錚大手握住那隻骨骼分明的腳腕,掌心抵著外踝,拇指按在內側清晰的青色血管,投出沉沉目光的眼底仿若蓄了深夜的海。

任昭遠視線隻和他略一相接就漫不經心地移開,落在隱隱顯出青茬的下頜、滾動的喉結、領口的鏈條、單薄布料的起伏,最終停在自己腳踩的某處。

腳腕被製住了,但不影響。

任昭遠腳掌下壓,腳趾微動,像忽然對什麼起了零星興致,蓄意招惹卻不熱切,感覺到明顯的變化躁動和腕骨處忽而收緊的力道就停下,另一隻腳踩著譚錚小臂向下蹬。

譚錚手臂上的肌肉將衣袖撐起,手仍舊嚴實握著,甚至還把人朝自己拉近了幾分。

蹬在他小臂的那點力氣根本不起作用。

任昭遠試了試掙不脫,不樂意地攏著眉說「頭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譚錚隻得鬆開。

甫一鬆開任昭遠就縮回去轉身躺下了,麵朝著靠背不再理他。

譚錚對著他的背影歎氣,擁著人半%e5%90%bb半咬那隻近幾天一直空著沒戴任何飾品的耳朵,聲音裡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又滿是無奈慣縱:“這是罰我呢,嗯?”

任昭遠往抱枕裡躲了躲。

剛剛還好,這會兒被任昭遠一撩撥根本沒辦法出門,還十幾分鐘。譚錚親親他額角:“躺會兒吧,我去衝個澡。”

火被任昭遠撩起來得簡單,被冷水澆下去卻不容易,譚錚自己也不碰,衝了會兒勉強熄了些換上衣服沒再過去沙發旁,隔著點距離和任昭遠報備自己下樓去拿東西。

和沉甸甸一提湯羹一起上來的還有一束落在車裡的花。

譚錚先把食盒放在桌上,又到沙發旁邊去用花瓣蹭任昭遠的後頸,等任昭遠轉過身來,目光所及全是香檳玫瑰的柔軟。

“起床了,”譚錚把玫瑰挪開一手把任昭遠托著坐起來,“店員說附贈了新品,嘗嘗看喜不喜歡。”

任昭遠是真的難受,譚錚能感覺到。

前麵的幾天任昭遠的遮掩也並非多麼滴水不漏,隻不過譚錚想當然地把難以忍耐的每一次蹙眉、每一分煩躁,楠\楓都理解成了對自己的抵觸。

現在從任昭遠嘴裡明明白白得到了答案,那句「從來沒有後悔過」就是譚錚的底氣。

心定了。

哪怕任昭遠還沒消氣也和之前不同,睡前再被擋在門外時譚錚耍賴抵著不讓關嚴,找準機會就擠了進去。

任昭遠脾氣都懶得發,隻不許他靠近。

譚錚第一次覺得主臥該放窄床才對,剛剛好兩人寬,並排躺著時胳膊貼著胳膊手挨著手,但凡往外點都會懸在床邊。

或者乾脆再窄點,必須抱著睡才不會掉下去。

他側向任昭遠躺著,起初任昭遠背對著他,後來察覺任昭遠睡著了,譚錚就輕輕給任昭遠身上的衣服施加一點力道,讓他不自覺地轉過來躺平。

再過一會兒,譚錚故技重施,手臂伸展給任昭遠外側胳膊一點力,好讓他朝自己這邊側身,可沒想到剛一碰任昭遠就猛然驚醒,渾身一抖,大睜著眼睛急促喘熄。

譚錚怔了下,連忙抬手在他手臂順著安撫,聲音輕得不能更輕:“沒事,沒事,做噩夢了?”

任昭遠極緩慢地轉頭看他,像不認識了似的一眨不眨盯著譚錚。

譚錚被他看得忍不住搓了下臉:“怎麼了?”

良久,任昭遠眨了眨眼,撐著要起身,譚錚怕他手上用力壓著傷趕忙先托舉著把人扶了起來。

譚錚以為他是想喝水或者要去洗手間,可任昭遠就坐在床邊沒再動。

他赤腳踩在地上垂著頭坐在床邊的情景眼熟,譚錚把床邊燈稍調亮了點,下去跪蹲在任昭遠身前,握著他手腕拇指輕輕在內側摩挲。

譚錚沒再說話,隻仰頭看著,用手上的動作提醒自己在旁邊,又隔了一會兒任昭遠才抬頭,暖調的暗光映在眼睛裡麵閃出晶亮。

“譚錚..”

“在,”譚錚說,“我在。”

任昭遠看著他,朝他抬手,譚錚趕忙起身把人抱進懷裡,拍著他後背輕聲哄:“在這兒呢,沒事了,是夢,沒事了。”

後來擁著躺下任昭遠也沒鬆手,頭埋在他肩窩不肯抬。譚錚怕壓著他的手,不好把人放在身上,隻能側躺著,讓任昭遠手臂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