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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蔫巴巴地紅透了眼圈。

譚錚摸摸她的臉,知道臭美天天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這會兒衣服臟了, 辮子散了, 臉上還沾了點灰。

“手怎麼了?”

“就是晚上我和Clear姐被帶到一個破房子裡,那兒有個窗戶,我們就想翻窗逃跑來著..”

譚許清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 譚錚就站著聽她說完:“這麼厲害,差點就不用大家救了, 回去你同學一聽估計都要變成你小弟, 下次考試寫進作文裡能得高分。”

“作文才不寫這個呢!”

譚許清總歸不是太膽小的那類女生,剛剛是忽然經曆這一檔驚心動魄的事終於看見哥哥了, 又後怕又委屈, 這會兒和譚錚回句嘴, 情緒就慢慢散了。

“他們說任哥哥上山找你去了, 先不能報警,”譚許清看見譚錚臉上的傷直噘嘴,“你們挨打了嗎?”

“沒,樹枝劃的。”

譚錚視線不自覺朝任昭遠那裡去。

從上邊下來沿著大路開的不到十分鐘車程,任昭遠一直沒理他。

下車後也沒看他。

譚許清說到這裡想起來找任昭遠,轉了一圈看見任昭遠正在一邊和Clear說話,於是拉著譚錚往那邊走。

“任哥哥!”

任昭遠側身看向她,摸摸譚許清的頭:“嚇著了嗎?”

“沒有,Clear姐在呢,就沒那麼害怕,”譚許清仰臉笑著,“你和我哥也太默契了,連問的話都一樣。”

任昭遠彎彎唇,沒說話。

譚許清想拉他手,一碰覺得不對才發現任昭遠兩隻手都纏著繃帶,趕忙鬆開譚錚著急去看:“任哥哥你手怎麼了呀?”

“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這兒都出血了..”

“已經乾了,”任昭遠不在意地收回去,“我看看你的手。”

譚許清輕易被轉移了注意力,給任昭遠看自己的手,又和任昭遠說起來和Clear翻窗逃跑的事來。

原本任昭遠正和Clear說話,這會兒他們過來,譚錚也就和Clear兩步之遙。

“Clear。”

Clear回神抬頭看向走到近前的譚錚:“譚總。”

譚錚神色鄭重:“謝謝你護著她。”

“沒什麼,恰巧一起被帶走,我沒幫上忙。”

“如果是她自己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我都聽她說了,”譚錚再次鄭重道謝,“多謝。”

Clear還是說沒什麼:“換成任何認識她的人都會這樣。”

譚錚視線投向安靜聽說話的任昭遠,又看向不停說話的譚許清,之後收回視線,說了句似是沒頭沒尾的話:“是我多心了嗎?”

Clear聽懂了。

她想藏,看來藏得不夠好,隻能瞞過單純不知事的譚許清。

“不是,”Clear沉默片刻,說,“譚總沒有多心,但也不用擔心。”

譚錚聽後停頓須臾,應了一聲:“好。”

旁邊的譚許清執意讓醫生看任昭遠的手需不需要處理,任昭遠先對醫生說了「不用」。醫生猜出是手上用力過大導致傷口裂開了,但任昭遠不願意,傷也不是必須立刻處理的緊急情況,就順著任昭遠的意思說不用重新包紮。

醫生都說了譚許清就放下心,又想起譚錚臉上的傷來:“醫生哥哥,麻煩你幫我哥看看吧,他臉上受傷了。”

譚錚下意識先看了任昭遠一眼,任昭遠沒看他,隻向旁邊轉了身,對姚啟明說:“姚哥,車隊裡幫忙的你記個數,我劃給你。”

任昭遠上山後佟州和下麵的靳士炎合力,確定的位置發出去,姚啟明說他車隊裡有一組就在附近,沒多久就截住了車。

除了給救下譚許清和Clear的一組報酬外,其他幫過忙出過力的都要有表示。

姚啟明擺擺手:“行了,說這些有的沒的,我用你給。”

“不是一回事,該我出的。”

醫生過來看了看譚錚臉上的傷,說要先消毒。

“譚清,”任昭遠微彎下`身給譚許清指指稍遠處的佟州,“我和那個哥哥先把Clear送回家,你們還要說說話嗎?”

“啊..”譚許清原本想著她們四個人一輛車剛好,又想到她哥好像沒有開車過來。

她隱隱覺得哪裡不太對,可剛脫險的緊張和興奮感還沒褪,一時沒想到是什麼。

猶豫糾結的工夫任昭遠已經拿了主意:“那你們聊一會兒,我先過去。”

醫生給譚錚臉上的傷口消了毒,剪出一段紗布,譚錚起身沒再讓他繼續:“不用了。”

Clear沒和譚許清多聊:“我回去了。”

“好吧,那我回家給你發消息,拜拜。”

譚錚身形一頓。

任昭遠的手機還在他這裡,放在了靳士炎車上。

Clear已經在往任昭遠那邊走,去靳士炎車裡拿恐怕趕不及,譚錚隻得先把手機的事放在一邊也往任昭遠那邊去。

還沒到近前,任昭遠已經上車了。

佟州也已經坐進車裡,譚錚喊了一聲正打算繞到車另一邊的刑義:“刑義哥。”

刑義止步看他。

“麻煩你給昭遠拿瓶水,他嗓子不舒服。”

刑義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上車後刑義先拿了瓶水遞給後麵的任昭遠,佟州沒等他係安全帶,一腳油門開遠了。

譚錚過來幾個人都看得見,刑義為什麼忽然遞一瓶水來根本不用多說。

任昭遠拿在手裡一時沒動,刑義把安全帶係好:“他說你嗓子不舒服。”

佟州看了眼後視鏡:“你嗓子怎麼了?”

“沒。”

任昭遠擰開喝了一口,嘴裡乾燥的血氣被衝淡幾分,喉間灼痛被潤得減輕許多,隻是一吞咽像在粗礪砂紙麵摩攃的不適感過於明顯,扯著嗓子上下一段生疼。

瓶蓋擰實放在一邊,任昭遠聲音隻比平時低些,聽不出異樣:“Clear,你多休兩個年假,不用著急去設計園,如果想出去玩注意安全。”

帶薪休假當然是好事,不過一次休二十天還是太誇張了,Clear說:“不用那麼久,一周就夠,謝謝任哥。”

任昭遠沒堅持,打算讓財務把其他天數按加班補到工資卡裡,又問:“給你提一輛同款車還是折現?”

Clear那輛車被綁她們的人開走了,應該能找回來,換新玻璃補個漆就能照常開。

任昭遠沒同意:“那我按原價折現轉到你卡上,怎麼處理隨你。”

這和另送她輛車沒什麼區彆,她沒受傷,哪怕正經往多了算精神損失費也用不了這個數的十分之一。

不等Clear拒絕,佟州那邊接了個電話提到任昭遠,打斷了兩個人的話題。

是趙琛,他本來要往這邊趕,臨時出了點事又不得不半路折回去。

原本在群裡看見任昭遠說已經找到人就放心去忙自己的,這會兒看見下邊一連串沒有回答就戛然而止的追問察覺出不對來,給任昭遠打了電話,結果接的是譚錚。

說事情已經解決了,不用擔心。手機在他那裡,任昭遠和佟州刑義在一起,如果有急事可以聯係他們。

在生意場上混久了的沒有一個不是人精。

趙琛張口就是要害:“他跟譚錚怎麼了?”

佟州隻說:“昭遠沒事,我們這會兒送另一個小姑娘回去,開車呢,回頭再聊吧。”

知道車上有彆人趙琛沒再問,幾句就掛了。

沒有在彆人麵前說任昭遠私事的道理,佟州一路忍著沒提譚錚,刑義一個不愛說話的更不會主動開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過Clear能感覺到任昭遠和譚錚不同於平常。

太明顯了。

平時兩個人隻要出現在同一個畫麵裡,哪怕不說話、不挨近,時不時的眼神交流和會心一笑都能讓旁觀的人感覺到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特彆氛圍。

Clear感覺得到,但沒多想,兩個人在一起甜蜜也好吵鬨也好都是彆人的私事,和她沒關係。

可譚許清不這樣覺得。

她兩個哥哥的感情生活怎麼樣在她那裡的重要程度能達到一級。

“為什麼會吵架呀?”譚許清扒著副駕駛靠背在譚錚耳邊轟炸,“你怎麼惹任哥哥生氣的?吵架了你還不哄,剛剛那麼長時間你一句話都不主動說,難道還要等著任哥哥主動找你呀?”

譚錚本來就心煩意亂,這會兒簡直被她一句接一句吵得頭大:“坐好,不用你操心。”

“我也不想操心呀,你不讓任哥哥生氣我能操什麼心,還不是你。”

“行了,”譚錚把自己手機扔給她,“給爸媽打個電話說明天回去。”

“我能今天回家嗎?”譚許清接在手裡沒立刻撥號,聲音小了點,“哥,我想爸爸媽媽了。”

譚錚轉頭看看她,溫聲答應:“好,吃完午飯哥送你回家。”

靳士炎送他們回了任昭遠的住處。

家裡沒人。

回來前譚錚給佟州打了電話,問任昭遠想吃什麼,電話沒在任昭遠手裡過,佟州說他們在外邊吃。

那個空水杯還在桌上放著。

譚錚站了幾秒,問靳士炎:“喝什麼?”

“有冰鎮的嗎?”

“冰箱在那兒,自己拿。”

譚錚把水杯拿去廚房洗乾淨,視線落在旁邊沒來得及收的衝劑包裝上,久久沒回神。

譚許清回來就到衣帽間拿了乾淨衣服去洗澡,這會兒外麵隻有他們兩個,靳士炎沒避忌,直接問:“任昭遠生氣了?”

“嗯,”譚錚把包裝攥在手裡,低著頭,“氣壞了,不願意搭理我。”

“正常,倆人在一塊哪有不吵不鬨的,哄唄,他不怕你就算好的了。”

“怕?”

靳士炎看他真沒明白,把手裡兩罐飲料放台麵上,和他嘮。

“我問你,從你知道王嶽讓任昭遠去換譚清這件事,到你把任昭遠留在家裡的計劃成型,用了多長時間?”

譚錚一怔。

“半分鐘?沒有吧,”靳士炎手向外邊比劃了下,“從沙發到門口,當時那麼急,步子邁大點過去也就十幾秒,你不可能到門口才想好。”

“你應該看見信息就想好該怎麼辦了,然後借口去洗手間,從沙發到洗手間的距離,想好怎麼能讓任昭遠留下、怎麼讓他相信找到人了、怎麼讓我立刻配合你,在洗手間裡聯係上我發信息的時候還能想到後麵應該怎麼辦讓我準備好人。”

“這些任昭遠不知道,隻說他知道的,”靳士炎指指譚錚手裡的包裝,“你說這是以前落在廚房的,但你當時立刻就能想到,不僅想到了,還能不露痕跡在他麵前演,讓他順著鑽你的套。”

“親妹妹在彆人手裡捏著呢,你都能這樣,我現在順著和你捋一遍都覺得你不像個人。”

說完覺得意思不太對,靳士炎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