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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一起對付其他人的時候,像是隱隱有什麼牽引著,帶了份無與倫比的默契。

給任昭遠發了信息問情況,可惜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擔心是原因,也是借口。

這段時間趙家接連離婚的事滿城皆知,馮韻和趙榮森婚姻多年,許多產業都難分彼此,不久前榮盛傳媒倒閉又導致許多財產去路不明,雙方律師團隊拉扯許久都得不出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

後來馮韻退了一步。

那場車禍太重,她身子一直不好,這場離婚又耗心神,趙原青打算帶她去瑞士療養,離開國內一段時間。

想走之前再見任昭遠一麵,又遲疑著沒做什麼。

曾經所有的自以為是都隨著一件接一件剖開曝曬的事被抹殺乾淨。

他越來越沒辦法麵對任昭遠。

可仍舊想見一麵。

最後一麵。

電話一直無人接聽,門鈴按了許久一直沒有回響。

他連院門都沒能進去。

在門外站了許久,他沒想等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來,更不知道假設有可能任昭遠願意見他一麵,他能說些什麼。

他擁有過世上最好的人和感情。

可時日漸長,就覺得本該是自己的,忘了曾經的苦苦追尋,忽視了到底有多珍貴。

他擁有過,也徹底地失去了。

趙原青最後看了一眼房子,轉身要走時院門卻忽然發出一聲電子音。

緊接著純黑鐵柵欄門緩緩移動打開,暢通無阻。

院門和房門都可以遙控,趙原青知道。

任昭遠在屋子裡。

他同意他進去?

趙原青遲疑幾秒才走進院子,拐到樓下一推門,果然也已經開了。

“昭遠?”

沒人回答,可裡麵緊接著傳來了點不太清晰的動靜。

趙原青聯想到有人要對付任昭遠的事,立刻推門而入,客廳空蕩蕩的。

又有聲音傳來,在客臥。

推開客臥門,趙原青當場愣在原地。

任昭遠在遠處倚牆坐著,櫃子翻倒,旁邊的顯示屏摔在地上,連入了管家係統,還能看見院門口的景象。

最讓人震驚的不是這些,是任昭遠沾染了滿身的血。

“昭遠!”

趙原青疾走兩步又生生刹住——任昭遠朝他抬了抬手。

他兩隻手血肉模糊,手裡的一塊玻璃碎片被染成血紅,此時此刻正結結實實抵在左手腕。

趙原青才注意到,木地板上碎了一地大小不一的玻璃。

“發生什麼事了?”趙原青舉起手安撫著緩慢試探著往前邁步,“你彆衝動,先把玻璃放下。”

意識即將被吞沒的感覺方消又漲,任昭遠熟練把玻璃紮深了點:“彆過來..”

“好,好,”趙原青停在原地,“我不過去,我叫救護車。”

“不用..”任昭遠緊緊蹙著眉,吞咽幾下,啞聲說,“求你..幫我個忙..”

第82章 雙更~

82【1】;

任昭遠讓趙原青幫忙, 打電話給佟州。

趙原青打過去的第一遍被掛斷,隻好發了條短信。

佟州的電話很快就打了回來。

麵對一句接一句的詢問,趙原青隻能告訴佟州在任昭遠哪棟房子後儘快說清楚現在的狀況, 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佟州一直在叫任昭遠, 趙原青想過去把手機給他,可任昭遠再一次把玻璃按在了手腕。

“我不過去,你彆亂動,”趙原青後退一步,蹲下`身用力一推把手機滑了過去, 看任昭遠又要劃掌心忍不住喊,“你手不要了!以後不做設計了嗎?!”

任昭遠動作頓住, 滑到身邊的手機裡傳出佟州焦急的聲音:“昭遠?昭遠你能聽見嗎?操!到底是怎麼了啊?”

“佟州,噓..彆問,聽我說..”

“你儘快過來,帶一個醫生, 我現在..和吃了大量安眠藥..或者迷[yào]..差不多..”

任昭遠說得費力, 稍一停頓,又強撐著繼續:“讓他帶一些能解決的藥..”

“快一點..”

趙原青終於反應過來,任昭遠為什麼用割腕作威脅不許他靠近。

因為沒有反抗的能力。

任昭遠不信他。

他對任昭遠而言不可靠, 也不安全。

而他對此無可辯駁。

事實上,任昭遠不止信不過趙原青。

佟州找的醫生過來得要比佟州早, 任昭遠同樣沒有允許他靠近。

又硬生生多撐了十幾分鐘, 佟州和刑義趕過來,任昭遠才終於把緊緊握在手裡的玻璃鬆開。

醫生迅速上前給他止血並且測量血壓和脈搏心跳。

“我喝過一次..醫院檢查過..”任昭遠短暫停頓吞咽了下, 竭力控製口舌,“不影響身體, 但會睡很久..我..”

離開痛覺刺激, 任昭遠很難讓自己保持最後的幾分清明。他下意識伸手想再摸一塊玻璃,被佟州眼疾手快攔住。

“我知道,你想趕緊清醒,”佟州壓著滿腹驚疑安撫任昭遠,“醫生這就想辦法,你彆急。”

“可以通過用藥刺激大腦中樞神經,一般一兩個小時就能恢複。”

“太久了,不行..我想儘快,最好立刻..”

“立刻清醒比較困難,我帶的藥劑裡起效最快的大概需要十幾分鐘,但如果注射會對身體有一定損傷。”

佟州一聽立刻問:“什麼損傷?傷害大腦嗎?”

“單次使用一般不會造成不可逆傷害,不過像間歇性劇烈頭痛這種反應肯定會有,持續時間因人而異,兩三天到兩三周不等,而且近期要避免服用其他藥物,包括止痛藥。”

佟州還想問什麼,任昭遠已經握住醫生手臂:“打..”

——

“打!”

譚錚側身閃過揮過來的一棍,抓住胳膊把人反擰在身前擋住另外兩人的動作,趁對麵一遲疑的間隙把手裡人推出去,手裡奪下來的棍子直接砸向旁邊發號施令的人。

旁邊的人腿腳本就不利索,沒想到三個手裡帶家夥的人會這麼不中用,更沒想到譚錚敢這麼張狂。

反應過來想躲已經來不及,慌亂之下反而腳下一絆摔倒在地。

譚錚直接掐著脖子把人提了起來。

單刀赴會已經是被動,勢必要抓住一切能握在手裡的機會,否則隻能加倍受製於人。

“帶我去見王嶽。”

“譚錚!你敢..你妹妹還——”跛腳男人的威脅的話卡在喉嚨裡,根本沒能說完。

譚錚手上力氣加重,像是連呼吸的機會都不打算給他,隻抬眼看著不遠處才站穩的三個人,重複一遍:“帶我去見王嶽。”

這邊是片挨著山的荒野,地勢漸高,山後陡如斧劈,想上山隻能從前麵過。

背靠山向外看去一覽無遺,王嶽選在這兒也是費了心思。

再往上走是一片寬闊平坦的地方,最裡麵紮了幾頂大帳篷,從下麵往上根本看不見。

帳篷外散了十來個人,停了兩台車和幾輛摩托,有桌椅板凳,遠處還有兩個燒烤架。

譚許清和Clear應該不在這兒。〓思〓兔〓在〓線〓閱〓讀〓

這裡雖然視野好,能開車進出的路線卻單一,萬一警察意外過來,王嶽他們跑都跑不掉。

又或者根本沒打算跑。

譚許清兩個人不在這裡,昨天在停車場露過臉的和跟他們車進過警局的人都不在,誰都證明不了什麼。

況且剛剛的人手裡拿的都是尋常木棍,譚錚上來乍一看都要誤以為是這些人是要聚餐野營。

王嶽給自己留了準備以防萬一。

鄭和說王嶽這次突然動手有大部分原因在於那個挑唆點火的秀場負責人。

譚錚讓下屬查了王嶽近段時間公司的情況和陳島的出行記錄,發現王嶽近期一直在做公司事務權利移交,而陳島最近沒有任何實名出行記錄。

如果沒猜錯,陳島現在還在王嶽那裡。突然動手的原因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王嶽打算帶陳島離開。

對陳島喜歡任昭遠這一點王嶽嫉恨已久,陳島又親口對任昭遠說過想走,王嶽是想用任昭遠綁住陳島,更是想在離開之前泄憤。

不過他既然打算短時間內離開,大概率不會真的把事情鬨到他無法收拾的地步。

有顧忌,就好辦很多。

當王嶽從帳篷裡出來的那一刻譚錚就確定了,陳島在裡麵。

那股饜欲氣息經曆過的人一眼就能察覺。

譚錚把手裡的人扔在一邊,像是身處什麼正式社交場合,舉步走向王嶽伸手示意:“王總。”

王嶽本能地和他握手,緊接著收回去朝譚錚身後看了一眼:“怎麼,是他任昭遠太怕死還是譚總根本就不在乎妹妹死活?”

“他收到短信就往這裡趕,路上太急出了車禍,現在人在醫院還不知道情形如何,”譚錚像是把這一切怪在王嶽身上,又強自克製著不能顯露太多,“王總,這個結果你滿意了嗎?”

王嶽一愣。

他確實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不過是生是死和他沒半點關係,苦頭吃了還連累不到他頭上,算任昭遠活該。

隻可惜好好的機會,他沒能親自教訓給陳島看。

多少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聽見這個消息我很遺憾,意外嘛,譚總也彆太傷心。”

譚錚神色明顯因為他暢快的語氣不好看,但沒多說,隻問:“我妹妹兩個人在哪裡?”

“她們當然好好的,”旁邊有人搬了椅子過來,王嶽坐下翹起腿,“沒眼力,譚總的呢?”

“不必麻煩。”

王嶽隨意擺擺手:“不麻煩,說起來今天這事連累到你妹妹也是意外,他們聽見她喊任昭遠哥哥,認錯了。我這個人恩怨分明,除了任昭遠不找彆人,他既然出了車禍,這事就算天意,我也不是不能讓一步,不再計較他。”

不是不能,就代表這個「能」需要條件。

他是個商人,沒道理把送到麵前來的好機會丟出去。

譚錚現在,受製於他。

他對譚錚沒有對任昭遠那股想碾臟折辱的氣,可譚錚手裡有不少讓他眼饞的東西。

還沒想出該要什麼,就被一嗓子打斷了思緒。

“王總!你彆信他瞎編!”後麵的跛腳男人好不容易才從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狀態裡緩過來,著急一喊又連咳幾聲,“什麼車禍,肯定是他瞎編的!哪有這麼巧的事!!”

82【2】;

“王嶽雇的那些人查清了,”鄭和最近忙著接手公司全部事務,沒辦法過來,隻能讓手下去查,“身上背案底的不少,但都拿錢辦事聽雇主吩咐,隻有一個是臨時替進去的。”

“叫孫進。”

“他以前是個老板,後來因為虛假上市外加大批量以劣充好在譚錚手上栽了,壓著的工人事故翻出來,破產清算老婆孩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