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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加個班就能解決,不過今天肯定沒時間陪譚許清玩了,原本下午還想帶她去逛街買點東西或者去遊樂場的。

譚許清吃飽了,任昭遠問她想不想去哪裡玩,想的話可以讓司機帶她去。

“我沒什麼想玩的,一起去設計園吧,Clear姐說她們還有個想法在碰呢,我想旁聽。”

回設計園後任昭遠先給譚錚發了條語音消息,告訴他自己有事今天要加班,讓他忙完來接譚許清,時間早的話可以帶譚許清出去玩玩。

下午譚錚來的時候讓人送了晚飯過來,誰都知道的燒錢餐廳,口味一絕。大家人手有份,不用加班的可以帶回去。

任昭遠在一片「謝謝譚總」的話音裡笑,附在譚錚耳邊有樣學樣輕聲說了句:“謝謝譚總。”

譚錚忽地被勾到半空裡,又因為周圍許多人在不得不壓下去,暗裡在任昭遠腰上重重揉了一把以示抗議。

在這邊除了讓任昭遠分心沒有彆的作用,譚錚沒多待,叮囑幾句就帶著譚許清走了,回去譚許清才想起來秀場的事,嘰嘰喳喳和譚錚說了一通。

譚許清想得簡單,可譚錚一聽就明白。

這就是那個負責人想借任昭遠這會兒在網絡上的熱度給這場秀製造話題。

什麼麵具什麼保密,先不說現場多少人看著,任昭遠如果跟著工作人員離開觀眾席根本不可能不被察覺。哪怕真的沒人發現,他敢保證,總會有「不經意」拍到的照片流出,有「偶然」看見的當事人現身證明那是任昭遠。

而國外時那場秀任昭遠能不遜他人地完成,一部分是他外形具有天然優勢並且氣質從容出眾,還有一部分原因,就連譚錚也不得不承認,是那些學生時期的模特專業能力稍顯青澀。

而今天秀場裡的,任何一個模特都專業且出色。

術業有專攻,任昭遠再優秀,在今天秀場的T台上也無法勝過專業成熟的模特。

而被曝光後那些網絡上中傷任昭遠的人會不會以此為突破口,攻擊任昭遠蹭熱度、拉低秀場整體水平、甚至陰謀論原本模特的病因其實在於任昭遠,這些都與那個負責人無關。

這場秀的曝光度已經有了。

甚至今天那個模特出事到底是不是偶然事件都有待考證。

這些心思任昭遠不會看不透,沒把話說難聽而已。

譚許清眼看著她哥臉色越來越沉,眨眨眼,悄悄往沙發另一邊挪了挪:“怎..麼了..嗎?”

譚錚沒像任昭遠一樣在譚許清麵前把這些遮掩過去,多知道點人心比一張白紙的溫室花強。

從因為有救場先例、任昭遠和THER創始人有交情,到網上的熱度、對這場秀的好處,再到如果答應可能產生的後果,有一說一,譚錚全給她講了。

“我#!真夠不要..”

譚錚撩起眼皮瞟她一眼,視線如有重物般壓下來,譚許清弱弱噤聲,又小聲解釋:“太生氣了嘛,我以為他是真的沒辦法了或者崇拜任哥哥才求助的,誰想到這麼壞..”

“以後要麼叫哥哥要麼叫任哥,跟誰學的這麼叫。”

“我這麼叫怎麼..”

“還有,”譚錚打斷她,“彆人就算是垃圾也是彆人的事,跟你沒關係,說粗話的毛病給我改了。真的遇上就離遠點,彆拿彆人臟自己。”

“知道了。”

譚許清答應完,拿起手機又放下,對譚錚說:“哥,我發現你說的話好像和任哥哥一個意思哎。”

乍聽不一樣,細想就發現根本就是一句話的不同說法而已。

譚錚有些不耐地「嘖」一聲:“剛剛白說了?”

“我就叫,任哥哥都沒說不行,”譚許清邊說邊往房間跑,進去後扶著門朝譚錚扮鬼臉,“任哥哥任哥哥任哥哥!幼稚鬼!略!!”

第76章 玫瑰

“任老師, 可以占用您幾分鐘嗎?”

是陌生號碼,不過任昭遠能聽出對麵的人是陳島:“你說。”

“我是真的真的,非常..我遇見的所有善意都是, 從您開始..”他情緒忽然有些失控, 帶著輕微的哭音,“再也沒有比您更好的人了..”

任昭遠淡淡斂起眉,沒打斷, 也沒回應什麼。

“我沒有彆的意思..”陳島像是察覺自己失態,停頓小會兒整理情緒, 再開口時流暢許多,“就是, 我想離開S城,本來想當麵和您道彆的,一直沒時間,可能對您來說也沒有必要..”

任昭遠不知道他和王嶽之間的關係是怎麼了結的, 隻是忽然想到王嶽在陳島身上放過竊聽器的事。

“如果你需要法律幫助, 我可以幫忙。”

陳島笑了笑:“謝謝,您還是那麼好,不過我一切順利, 您不用擔心,就是想和您道個彆。”

任昭遠後來對他說:“一路順風。”

一忙起來時間就過得格外快, 一直沒注意時間, 掛斷電話才發現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緊急的都已經處理好,還有些沒弄完的零碎, 按照任昭遠以往的習慣, 一定會多花兩個小時一次性解決完。

時間如果太晚歇在設計園裡就是了。

可這會兒卻沒了加班的心思, 想回家。

有人等著呢。

大概是怕影響他工作, 譚錚沒給他發消息,任昭遠原本想說一聲又臨時改了主意。

他繞路去了一家24h鮮花店。

花店白天夜裡同樣供應最新鮮的花束,隻是夜裡可以選的種類相對少一些。

任昭遠在一叢紫玫瑰前駐足,猶豫選深點還是淺點的顏色。

“先生您好,請問需要幫您介紹嗎?”

“不用了,謝謝,”任昭遠指指麵前的玫瑰,“麻煩用這兩種幫我搭一束,二十枝左右就好,不用太大,隻要玫瑰。”

“好的,方便問一下是送給什麼人嗎?”

任昭遠笑了笑:“我先生。”

“您先生真幸福,”店員笑得很甜,熱情地為他推薦,“如果您隻打算用這兩種玫瑰,可以用9朵冷美人和11朵海洋之歌搭配,代表長久唯一的愛意。如果您願意多加一朵白玫瑰,可以用9朵冷美人、9朵海洋之歌和1朵雪山玫瑰,寓意是在月夜想念。”

在月夜想念。

這幾個字隻落入耳裡的一刻就足夠浪漫。

任昭遠開車到樓下時放慢行駛速度,側頭看了一眼副駕座位上的玫瑰。

深淺相交的紫,和格外特彆的一朵白。

像暗沉夜空裡的一輪月亮。

也像攘攘人海中最特彆的唯一。

任昭遠想到這裡不經意抬頭,就看到了二樓窗邊的譚錚。

正起身看過來。

他似乎已經在窗邊等了許久,陽台的桌椅比平日離落地窗更進些,他起身前坐的位置斜對著任昭遠回來的方向。

任昭遠早在不知道時便進入了他的餘光。

手機緊接著就亮了。

任昭遠停了車,接起電話,打開車頂,讓自己和玫瑰一同出現在譚錚的視線裡。

月色很美。

譚錚說:“我在想你。”

“嗯,”任昭遠細微的笑隔著距離傳遞過去,“我回來了。”

譚錚從樓上下來,兩個人在院子裡散步,後來回到涼亭,坐在玫瑰旁。

十九支玫瑰香氣不重,淡淡的,飄不遠,剛好散在挨近的兩人身上。

這座城市的夜裡也一樣熱鬨,可此時此刻又覺得格外安靜,像沒了聲響。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任昭遠告訴他自己接到了陳島的電話,譚錚說起他從譚許清那裡知道了秀場的事情。

如果真的上台後果如何任昭遠清楚,不過他也真的沒在意。*思*兔*在*線*閱*讀*

麵對太無腦的事情時,反而生不起氣,犯不上。

隻能說這個負責人急功近利不夠專業,也有可能是第一次負責整個秀場太想弄出噱頭。如果是經驗豐富看重走秀本身的人,絕不會輕易提出讓非專業人士去替代專業模特走秀這件事。

他簡直把自己的那點心思擺在了明麵上。

譚錚也覺得,不過做不到像任昭遠似的毫不在意。

“急著做出成績的人遍地都是,沒見過讓領導上台表演救急的。”

心思不正,還沒智商。

哪怕不看對整場秀完成度和表現度的影響,但凡有點腦子,都該想得到以任昭遠現在的身份不可能為了一個秀上台去。

隻聽說任昭遠與THER有交情,就想試一試,惦記著成了這場秀必然有熱度,不成也沒有損失。

可任昭遠和THER創始人交情再好也是私人關係,這場秀雖說隆重可又不是什麼關乎THER存亡的大事。

關乎存亡的秀任昭遠救不了,尋常情況任昭遠沒必要。

事實上,提出這個要求本身就是對任昭遠的不尊重。

譚錚手臂搭在任昭遠身後,精簡總結:“又惡又蠢。”

任昭遠向後倚著,輕笑了聲。

小事而已,任昭遠沒特意在誰麵前提,不過THER創始人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第二天一早就聯係了任昭遠。

接到電話時任昭遠正站在一麵落地鏡前,由著譚錚給自己戴上他選的項鏈。

譚錚似乎特彆熱衷於裝扮他,從耳飾、項鏈、手表到領帶、衣服、鞋子,經常在任昭遠還沒注意的時候譚錚就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要穿戴的東西。

其實比起同行業的人,任昭遠佩戴飾品不算多和頻繁,有時候興致到了會專程挑選搭配,有時候忘了就什麼都不戴。

倒是和譚錚同居之後,身上沒有哪一天是空著的。

展示架逐漸被譚錚買的新飾品占滿,不同式樣不同材質不同顏色,隻耳飾就足足擺了三麵格櫃。

除了第一次送耳釘時裝了盒子做成禮物模樣,之後都沒再專程送過,每每任昭遠發現時架子上已經又出現了許多。

譚錚自己倒簡單,除了架子上兩排腕表會換著戴之外,手上的戒指和脖子裡的項鏈永遠是那兩件。

項鏈是任昭遠設計的,譚錚平時總是襯衣領帶,沒人看得出,隻有他們兩個知道。

隻有回家後換上最鬆快舒適的衣服,才能從領口看到。

任昭遠的手機放在手邊開了外放,譚錚也聽得見。

THER創始人是意大利人,不過比起同樣是外國人的成小龍,她的漢語水平顯然不止差了一點半點。

可以說,但有些費力氣。

尤其麵對的人是熟悉意大利語的任昭遠,她隻堅持幾句就放棄,像往常大部分時候一樣用她最熟悉的語言和任昭遠交流。

她人在國外,幾個小時前就已經知道了,特意等到任昭遠這邊時間合適才打過來。

任昭遠笑說她消息靈通,她不以為意地表示這是最基本的事情,並且告訴任昭遠她已經把人調職,過段時間會辭退。

【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