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任昭遠的感覺更好。
%e8%83%b8膛細微的起伏、輕輕淺淺的呼吸、透出睡衣的溫熱體溫、放鬆無害的睡顏,譚錚要克製再克製才能把想收緊手臂甚至想把人勒進身體裡的衝動壓製下去。
整個人由內而外都軟化成一汪溫水,隻想讓夜晚長一點,再長一點。
可心裡再急切,後來任昭遠不同意睡在一起他也不敢不聽。
任昭遠說的不喜歡強迫是一,他不會不顧及任昭遠的感受是一,還有一點,他一直記著,任昭遠最開始說,「試一試」。
說白了,他有賊心,沒賊膽。
“不可能,我哥說的是跟你試試?”
“嗯,沒什麼,試試就代表合適就能長久,慢慢來就是了。”
“不是..”聞顧一邊驚訝於譚錚的樂觀,一邊想起以前任昭遠堅定的態度。
“可我哥自己親口說的,他不試感情啊!”
第46章 觸及
任昭遠說他不試感情。
這句話在譚錚腦子裡不斷回放推演, 想有可能隻是任昭遠隨口一說,做不得數,又想任昭遠不是會隨口說什麼話的性子。
“聞顧和你說什麼了, 糾結成這樣。”
“很明顯嗎?”
任昭遠故意露出幾分驚訝:“原來你以為自己瞞得很好嗎?”
“沒有,”譚錚因為任昭遠的反應笑起來,語調微揚,“哪敢瞞你。”
任昭遠也偏頭笑了下。
“聞顧說,”車子熄了火,譚錚左臂擱在落下玻璃的車窗上, 右手越過中間握著任昭遠的手一下下捏揉,“說你告訴過他, 你不試感情。”
“嗯,說過。”
“那你……”
任昭遠語氣裡似乎帶了幾分被戳穿的無奈笑意:“人太想做一件覺得不合適的事的時候,就容易找些借口做台階自欺欺人。”
一句話從任昭遠嘴裡說出來,字字分明落在譚錚耳朵裡, 又在心間打著滾揉成團再列好隊, 而後才說出應答的話來。
“特彆想嗎?”
天逐漸熱起來了,夜來得越來越晚,白晝時間延長, 太陽還沒落,懸在西邊, 將薄雲暈染出燦燦橙黃。
下午飯是按聞顧休息時一天兩餐的時間來的, 現在時間還早,任昭遠看譚錚追問起來一句兩句結束不了的樣子, 笑了笑:“進來坐會兒?”
譚錚求之不得。
他原本就打算找機會耍個賴留下的。
不過這會兒有彆的更緊要, 譚錚跟在任昭遠後麵, 鍥而不舍地換了個問法:“那現在覺得合適了嗎?”
任昭遠看他一眼, 視線尾梢輕飄飄掃過去,就把雀躍的小心思看得分明。
以前譚錚這樣眼巴巴地問他什麼,眼底帶著小心翼翼,任昭遠總覺得不忍心。現在譚錚期待裡透著暗戳戳的得意,任昭遠就總想逗弄他。
“還行。”
剛進門,話音才落的一秒就被擁住抵在入門牆邊,任昭遠笑著推他:“沒關門,彆鬨。”
譚錚一手環著他的腰,另一隻手伸長把門關了。
這樣的場景有過數不清多少次,任昭遠卻忽然想起去年的末尾,譚錚在這裡,站在他麵前的時候。
那時譚錚說的每句話都真摯,承諾有,心意有,字字戳心。
可任昭遠印象最深的,是並不算動聽的一句。
——“如果你和彆人確定了關係,我會從你的生活裡消失,但也隻是消失而已。”
那一刻,關於為什麼喜歡了這麼多年卻從未靠近的疑問全部有了答案。
因為愛與原則不相悖。
譚錚的經年愛意是真的,品格底線也是真的。
“想什麼呢?”
任昭遠說:“想你。”
譚錚笑出來,微微低頭細細%e5%90%bb他:“我不就在這兒。”
“嗯。”
“就是嘴硬。”
任昭遠雙?唇微張,覆了水潤:“嗯?”
“你從眼睛到嘴角,都在說合適,我是最合適的。”
“嗯。”
譚錚挑了下眉:“你承認了。”
“承認,”任昭遠說,“還可以承認點彆的。”
“什麼?”
“也許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愛你了。”
意料之中的急劇激烈的%e5%90%bb,任昭遠回%e5%90%bb他,身體在不知不覺中愈貼愈緊。
年輕人的反應總是來得直白又輕易。
任昭遠眼裡落了零星調侃,譚錚惱羞成怒似的落下更重更久的%e5%90%bb,直到任昭遠咽喉間泄出細碎聲音才微喘著停下,緊接著就察覺到什麼:“你……”
任昭遠有點沒好氣:“我又不是和尚。”
“不是不是,”譚錚笑著親他,“哪有這麼好看的和尚。”
“就你會說……嗯……起來……”
譚錚不起,給自己心心念念惦記著的事披上層外衣擺到明麵上:“我能搬過來住一段時間嗎?最近要經常去項目上,你這兒比較近。”
想就想了,還要找個冠冕堂皇的說法。
“可以,搬吧。”
譚錚萬萬沒想到任昭遠會這麼痛快,短暫驚訝後眼底的神采根本擋不住,生怕任昭遠反悔似的,立刻就拉著人要去他那邊拿東西。
“不過我一會兒要去B市,來不及,你隻過來住一段時間的話帶點必需品就好,離得不太遠也可以隨時回去拿,一個人可以搞定的吧?”
譚錚控訴:“你耍我。”
“我耍你乾什麼,剛剛吃飯的時候接到的電話,今晚去B市有個聚會,明天一早的飛機。”
任昭遠要出國交流學習的事譚錚知道,前兩天就聽他提過,隻不過當時說的是應該要過段時間,哪裡知道今晚就要走了。
“你現在才說。”
“吃飯的時候一直在聊彆的,原本打算到樓下告訴你,現在隻不過晚了——”任昭遠拿過譚錚手腕看了看時間,“二十分鐘,差彆很大嗎?”
有理有據,無可反駁。
譚錚在任昭遠已經比平日紅的唇上親了重重一下:“你就是故意的。”
任昭遠不回他這句:“不然找助理幫你搬?”
“我不搬了。”
“嗯,”任昭遠繃著笑抬手在譚錚頭上拍拍,“看來項目也不用去了。”
譚錚捉住作亂的手沒有半點殺傷力地咬了一口,任昭遠皺眉拽他臉:“沒洗手,臟不臟啊?”
“香的。”
“傻了吧..”
“完了,被嫌棄了..”
任昭遠笑著推賴在身上的人:“好了,彆撒嬌,幫我收拾東西?”
“嗯,幾點走?”
“沒定點,收拾好就走了。”
“那還是等會兒再收拾吧。”
任昭遠一下笑出聲來,側頭在他臉上%e5%90%bb了下:“可以勞動了嗎?”
“差一點。”
任昭遠又%e5%90%bb了下。
“還差一點點。”
“不劃算,”任昭遠說,“不雇了。”
“彆啊,”譚錚直起身親他一口,“滿格滿格。”
除去必要活動外,任昭遠每年都會和幾個行業內的熟識額外出去一兩次。
完全放鬆,目的地有時在路上還會更改。
看看、聊聊,近期的想法碰撞,外界的新鮮刺激,也到許多地方聽聽課,儘管他在這個行業已經有足夠的資格去教大多數人。
但沒有誰能在不輸入的情況下保持良好狀態。
一般為期十幾天,至多不超過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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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昭遠把畫紙工具和一係列電子產品逐一擺放在白橡木長桌上,不著急收放,先檢查有什麼遺漏。
譚錚在一邊看得有趣,見任昭遠像是想到什麼,問他:“缺了什麼?”
“帶幾粒褪黑素。”
“你失眠?”
“有時候休息不好,沒事。”任昭遠原本要朝臥室走,手機在另一邊響起來,就先過去接電話。
“在哪兒放著?”
任昭遠回頭說:“床邊櫃抽屜裡。”
助理問他參不參加設計園的周年慶,這種活動聯絡客戶感情、宣揚品牌為主,今年AL剛辦過設計展,周年慶打算從簡。
策劃操辦一乾事宜不用任昭遠經手,他隻需要到時候出現就好。不過從前的周年慶他也不是每次都到場,有更重要的事時就去忙彆的了。
今年算是有點特殊。
他也沒時間,也不會到場,但不是他對比衡量之後不打算去,是他給忘了。
總覺得譚錚年紀小,談起戀愛來像醉酒似的不清明,現在才知道,自己也不遑多讓。
任昭遠把手機丟回沙發裡,忽然想到前段時間自己把褪黑素拿出來了,應該在置物架上,就抬步去臥室找譚錚。
“我記錯..”
任昭遠猝然止步,譚錚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把東西往抽屜裡塞,可關得太急在邊緣卡了下,那個透明仿真用具就掉在地上滾到了任昭遠腳邊。
這東西買了有段不短的日子了,忘了具體哪一天,用手解決過後不夠,衝動下單。
到第二天晚上消毒清洗過拿到床上,又覺得索然。
沒意思得很。
於是隨手丟在不常打開的最下麵一層,如果不是譚錚找出來,他自己都忘了。
任昭遠垂著眼,在心底歎了口氣。
如果早一點,譚錚不會打開最下麵一層抽屜。如果晚一點,譚錚大概會把東西物歸原處假裝沒見過。
可偏偏,不早不晚。
譚錚半蹲在床邊,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把東西撿起來,任昭遠已經先俯身拿在手裡,像處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東西,把緊閉的抽屜拉開一點放了回去。
“抱歉,我不該亂動你東西..”
“我讓你找的,”任昭遠邊說邊轉身向外走,“我把褪黑素拿出來忘記放回去了,在外麵。”
任昭遠看起來沒什麼特彆反應,似乎不覺得這是件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譚錚。
任昭遠找出褪黑素,用密封盒分裝出一些,動作略微一滯又把藥瓶放回了架子上。
他一直沒說話,譚錚就在旁邊看著,沒插手。
東西齊全了,任昭遠手撐在長桌邊一時沒再動。
譚錚靠近過去試探著從背後抱他,見他沒推拒才把人抱實了:“你想讓我離開嗎?”
“什麼?”
“如果你想讓我離開的話,直接說就可以,不用找妥善的理由。”
任昭遠一怔,偏頭看他:“沒有,在想彆的。”
譚錚點點頭,沒追問:“那,還需要我幫忙嗎?”
任昭遠卻忽然問他:“幻滅嗎?”
“什麼?”
“看見那個,覺得幻滅嗎?你以為裡的我應該不會有這種東西吧?”
“確實有點驚訝,但沒什麼幻滅,我在不斷增加對你的了解,一點點把我這裡的你補全,不是已經想象出一個你再修改。”
任昭遠在心裡把這句話重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