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著,神情凝重得像在麵對什麼了不得的疑難雜症。
任昭遠偏頭又笑了下,譚錚著急地捧著他的臉轉回來:“你先彆笑了,我去找點藥給..”
話斷在半截,譚錚眨眨眼,不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怎麼就能讓任昭遠主動親一下。
“譚錚。”
“啊..”
任昭遠捏捏他掌心,說:“沒什麼,我們來日方長。”
第45章 一起
任昭遠算是看明白了, 譚錚就是看他態度下菜碟。
真生氣了就不敢說話不敢動,和顏悅色了就開始得寸進尺。
任昭遠看著麵前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沒完沒了的譚錚,都有點想不起來今晚到底是誰在生氣, 誰在哄誰。
“趙原青說他什麼都可以為你做。”
“什麼?”
“就是感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 你有點不一樣。”
任昭遠拽著譚錚的耳朵晃了晃:“憋一晚上了吧?”
譚錚悶悶哼了一聲,抱著任昭遠說:“人都是感情動物,情緒有起伏很正常, 但是你如果因為哪句話或者哪件事有觸動了,彆看他, 看我, 我隻會做得更好。”
“這些剖白心跡的話, 讓我覺得可笑也滑稽,”任昭遠一圈圈轉著譚錚無名指上的戒指,“譚錚,我承認他會影響我的情緒, 但隻有負麵的。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我也不會看任何人。”
“會讓你覺得這一類的保證都靠不住嗎?”
任昭遠坦白說:“有時候會。”
“那你隻看我做的,時間會證明。”
“嗯。”
“你希望我在你麵前成熟一點嗎?”
“做你自己,都可以。你成熟的樣子很有魅力, 隻在我麵前做小孩也很喜歡,你放鬆就好。”
“我怕又惹你生氣。”
任昭遠哭笑不得:“我今天生氣的點是這個嗎?”
“我知道, 是我欠考慮, 沒平衡好明明不衝突的感情和工作。”
“你可以在我麵前是任何樣子,成熟幼稚都沒關係, 但不能因為我沒了自己,”任昭遠說,“你首先是你自己。”
“嗯, 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沒有失望。”
譚錚笑著%e5%90%bb他的耳釘,又問:“你會因為什麼事生氣?原則問題我肯定不會犯,平時日常裡的,你想想,提前告訴我,我都避開就不會惹你生氣了。”
其實任昭遠生氣的點算比較高,很多事他都不會介意。
不過譚錚這樣問,他就認真想了想回答。
“彆騙我。”
剛觸過線的譚錚沒敢出聲,隻眨了眨眼。
“不管是為了什麼,彆設計我。”
譚錚點頭,他肯定不會。
“我不願意的事,彆強迫我。”
好像,是這樣,之前任昭遠每次不願意去醫院的時候,他堅持要求後任昭遠都會不高興。
不過儘管不高興,好像最終都還是按他的意思來了。
譚錚的唇角剛要上揚,視線落在任昭遠唇上當即僵住了。
喉結滾了滾,試探著問:“剛剛,那個,算嗎?”
任昭遠反應過來笑了下:“不算。”
譚錚唇角揚起來,湊上去要親,任昭遠手指抵在他唇上不許。
“嗯?”
“不是剛給我塗了藥?”
“那換個地方,”譚錚親親任昭遠的手指,又%e5%90%bb了他左半邊唇,“我們商量件事好不好?”
“什麼?”
“你以後萬一生氣了能不能彆不理我啊,就在我麵前,怎麼對我發脾氣都行,我任打任罵,彆走彆不理人,行不行?”
任昭遠舌尖不自覺碰碰唇,嘗到薄荷味又收回去:“你還要求上了?”
“沒有..”
“那是怎麼?”
譚錚仗著任昭遠這會兒不生氣了,埋在他頸間環著人耍賴:“你那樣我害怕。”
“怕什麼?”
“怕你不願意要我了。”
他聲音悶悶的,還有點低,任昭遠才硬一丁點的語氣又禁不住放輕了:“我隻是換了個房間,沒離開酒莊,沒鎖門,有什麼怕的?”
“你語氣一冷我就慌。”
“要你,不怕,”任昭遠被譚錚頭發搔得有點癢,笑著推他,“好了,彆撒嬌。”
譚錚順著力道坐起來,直勾勾看著任昭遠的眼睛:“不論怎麼都要嗎?”
這話聽著孩子氣。
承諾說發生任何事都不分開隻是聽起來悅耳而已。
任昭遠想了想,認真說:“如果我們一直彼此忠誠相愛,我想,會一直在一起。”
隻就譚錚而言,做到忠誠和愛太簡單。
如果任昭遠說的是真的,那譚錚需要努力的事就隻有一件——讓任昭遠一直愛自己。
愛。
譚錚忽然想起不久前被打斷的問話:“你剛剛說你愛我。”
“有嗎?”
“有。”
“我忘了。”
“你說你愛的不是我的臉,你就是說了。”
似乎,的確是說了。
並且說得自然而然,以至於自己都沒在意。
其實任昭遠對於有關「愛」這一類的話,總有點難以啟齒。
儘管他在開放的人文環境裡待過不短的日子。
明明乍一看譚錚要比他傳統古板,可譚錚總是可以直白坦蕩地對他說愛。
任昭遠想跳過這個話題,可譚錚纏著磨著不許他躲:“就是說了,愛我嗎?是不是愛我?”
“怕了你了,”任昭遠怕自己嘴唇再遭殃,一隻胳膊撐著沙發一隻胳膊抵住譚錚%e8%83%b8膛,“愛你愛你。”
譚錚笑得像個傻小子,低頭拿起任昭遠的手親了親,又問:“那我能睡這兒嗎?”
“可以,睡吧。”
譚錚眼睛一亮,剛要說什麼任昭遠就接了下半句:“我去對麵。”
嘴角幾乎是肉眼可見地癟下來了:“彆啊..”
“懲罰,給你長長記性。”
“我已經長記性了,沒下次了。”
“你說不會有就不會有?”
譚錚立刻點頭:“說到做到。”
任昭遠偏頭輕笑了下。
譚錚把語氣壓得可憐巴巴:“我想和你一起睡。”
“以後再說,看你表現,”任昭遠撐著身子坐起來,“回去吧,早點休息。”
都一步三回頭地到門口了,譚錚還是忍不住掙紮:“真的不能一起嗎?我什麼都不做。”
任昭遠語氣溫和:“不能。”
懲罰是個隨口扯的幌子。
主要在遊艇上那晚,譚錚年輕氣盛,他也不是真沒反應。
不如先彆睡在一起好過。
洗完澡出來就聽見敲門聲,任昭遠邊擦頭發邊無奈笑著開門:“怎麼還不睡?”
“額..”鄭和愣了愣,“那個,你要睡覺了?”
“沒有,”任昭遠讓開路,“進來吧,是謝容的事嗎?”
是,也不是。
鄭和進來,說:“還是想當麵給你賠個不是,這事辦得不合適,我也實在沒辦法不管,對不住。”
他因為謝容想陷害任昭遠的事專程查過謝容,知道他有多敵視任昭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更早的時候也仔細查過趙原青出軌的一應事,知道謝容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雖說趙原青出軌和謝容無關,可謝容做的事也足夠惡心人的。
尤其還讓任昭遠和趙原青聯係上了。
都不用怎麼設身處地,有腦子就知道任昭遠絕對不可能痛快。
“一碼歸一碼,你有難處能幫當然要幫,說這些就生分了。”
鄭和點點頭,沒在房間看見彆人:“譚錚沒在?”
“他在對麵房間。”
“額,你們吵架了?這事怪我,我去找他說說。”
“不是,”任昭遠笑著攔他,“沒吵。”
鄭和明白過來:“沒吵架就好。”
他情緒不高,任昭遠陪著聊了會兒,後來鄭和臨走時說:“這話對不起我小爸,可說真的,我寧願到時候測完基因是白忙一場。”
任昭遠拍拍他的肩:“順其自然吧。”
新的消息沒幾天就來了,意料之外也意料之中,謝容這些年住的房子房主和趙原青的爸爸趙榮森有關係。
但遲遲沒找到謝容在哪裡,據趙原青所說,趙榮森也不知道謝容去了哪裡,手機裡隻有一條謝容說愧對栽培想出去散心的信息,給他房子借住隻是出於資助多年的情分。
事情到這裡似乎說得通,謝容喜歡趙原青多年,發生衝突後想離開傷心地是人之常情。
可鄭和長年調查的經驗和敏銳都告訴他,哪裡不太對。
之後又有線索是在最南邊的一個省份,鄭和帶人找過去,有段日子沒回音。任昭遠這邊幫不上忙,也斷了和趙原青的聯係。
沒多久聞顧忙完手裡的論文,喊著要請任昭遠吃飯,還特意囑咐帶上他譚哥。
任昭遠聽得好笑:“你那比他大半個月的尊嚴呢?”
聞顧嚴肅反問:“尊嚴是什麼,好吃嗎?”
第二天坐到一起了任昭遠才知道,譚錚不久前給聞顧提了台車。
“瞞得挺嚴實。”
譚錚殷勤給任昭遠倒水,側頭朝聞顧使眼色。
聞顧一秒接收,誇張哀嚎:“哥你不會要讓譚哥收回去吧?我都開著給朋友顯擺過了。”
有聞顧在,譚錚雖說沒像工作時一樣嚴肅,但也比平時在任昭遠麵前穩重得多。
“給自家人,隨手的事,忘記報備了,怪我。”
任昭遠看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的,沒忍住輕笑了笑。
有電話進來,任昭遠拿起手機起身:“我去接個電話,你們聊。”
任昭遠剛出去聞顧就朝譚錚豎起手要擊掌,譚錚配合著抬手拍了下。
“譚哥,我能申請今晚過去住嗎?保證不電燈泡。”
“我現在沒和昭遠一起住,就算以後一起住了你想過來也和以前一樣隨時過來,不用單獨問我。”
聞顧關注點全在前邊一句:“之前你問客房的事的時候不就已經住過去了嗎?沒有嗎?”
“沒有,我在努力表現。”
“哥,你這進度,不大行啊。”
譚錚其實不太願意和彆人說他和任昭遠之間的事,大小事他都覺得私密,隻想獨享。
但也想試試看聞顧能不能給出什麼主意。
沒有過的時候不覺得,任昭遠生日時在遊艇上一起睡了一晚,嘗過懷裡抱著安靜睡著的人是什麼滋味了,之後自己睡怎麼都像缺點什麼。
那晚譚錚整夜都沒睡。
起初趴在任昭遠身邊緊貼著,枕著任昭遠的肩窩,上身被任昭遠環著,手臂摟著任昭遠的腰腹,後來察覺任昭遠睡著了,就放輕動作撐起身子,看了好一會兒。
再之後退開一點,輕輕向自己那一側拽被子,任昭遠就不自覺朝他這邊翻身。
譚錚早有準備,把熟睡的人抱了個滿懷。
被任昭遠抱著的感覺很好,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