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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媽提過一次,初中的時候趙家給謝容辦過轉學。”

鄭和沉默一會兒,低聲說:“也對得上。”

“什麼情況?”姚啟明沒聽出個一二三來,“你問那玩意兒乾什麼?”

“我應該和你們說過,我小爸以前有個兒子。”

鄭和有兩個父親,管從小收養自己的爸爸叫老爹,管後來和老爹結婚的爸爸叫小爸。

是為了好區分,也是因為小爸比他老爹年紀小太多,算起來才比鄭和大十來歲。

他老爹之前沒結過婚,小爸之前結過一次婚又離了,原本有個親生兒子。

佟州「啊」了一聲:“不是說因為泥石流..”

“嗯,當時找了幾天都找不到,又發了第二次泥石流,以為是被埋在最下麵了。”

鄭和拿出手機發了張照片在群裡:“我當時是怕謝容還有後手,查了查他,前兩天偶然被我小爸看見了裡麵的照片,說活脫脫就是他兒子長大的模樣。”

幾個人都拿出手機看對比照片,任昭遠把譚錚拉進了聊天群裡。

不是一模一樣,可確實是像。

鄭和把手機扔在桌上:“我找專人對比過照片,說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超過75%25,可最近謝容沒再露麵,找不到人。”

起初沒多想,讓人假裝謝容的朋友直接去趙原青爸爸的公司找人,沒想到一點線索都問到,之後更是隱隱發覺查謝容時處處不順。

他小爸急得吃不下睡不好,老爹出麵經人找了趙原青他爸,可對方說謝容隻是公司的前員工,已經離職。

剛剛手下打電話過來,說新一條線又斷了,查出來之前跟著他們的是趙家的人。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任昭遠去問趙原青。

趙家絕對知道謝容在哪裡,謝容消失之前見過的人是趙原青。

而且,趙原青對任昭遠有愧。

但也都知道,任昭遠最不想有交集的,就是趙原青。

在任昭遠這裡,比起幫一位父親找孩子,私人感情上的厭惡實在不算什麼:“我打電話問問趙原青。”

趙原青的所有聯係方式早就全被刪除拉黑,後來換了多少陌生號碼發短信任昭遠就拉黑了多少。

通訊錄裡沒有,但記了許多年的數字還在腦子裡。

任昭遠調出撥號鍵輸入號碼,點了免提,隻響一聲就被接起。

趙原青聲音裡的驚詫欣喜滿溢而出:“昭遠?喂,是你嗎昭遠?”

“是我。”

趙原青接連說的幾句幾乎前言不搭後語,笑音裡居然隱約帶了哭腔。

任昭遠垂著眼,等揚聲器裡出現短暫安靜時才繼續說話,聲音沒什麼波動:“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對麵安靜了一會兒,問:“謝容的事?”

鄭和猛地抬頭看向任昭遠,任昭遠輕輕點頭,示意他彆急。

“你知道。”

趙原青那邊像是開了罐啤酒:“鄭和都快把S城翻過來了,我想不知道也難。”

“嗯,我想見謝容一麵。”

“我在家,你回來,我帶你去找他。”

任昭遠仍舊沒什麼波動,隻說:“你如果不願意幫,那就算了,再見。”

趙原青急急喊了任昭遠一聲,見他沒掛斷語速才恢複正常:“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他出院就走了,你們這麼大費周章找他是為了什麼?他又設計你了?”

鄭和發了消息在群裡,譚錚把自己手機的群聊界麵給任昭遠看。

任昭遠看了一眼,直說道:“他長得和鄭和爸爸以前丟的孩子很像,我們想確認是不是。”

“你們懷疑他是鄭和的親兄弟?”

就算謝容是鄭和小爸的孩子也與鄭和沒有血緣關係,不過沒必要多解釋。

“對。”

“我幫你們找找。”

鄭和又在群裡發了條消息。

“他沒有購買機票和車票,鄭和最近找他的時候被,”任昭遠短暫停頓了下,除了身邊的譚錚誰都沒察覺,“你爸爸的手下跟蹤了,我們猜他還在S城。”

“你的意思是,我爸知道他在哪兒?”

“很有可能。”

“好,我會去查,你等我消息。”

“謝謝。”

“不用謝我,”趙原青說,“我什麼都能為你做。”

任昭遠神色中顯出幾分極輕微的異色,看見群裡鄭和新發的消息又說:“能問問謝容具體是什麼時候被你爸爸救回去的嗎?”

“我也不知道,他沒在家裡住過。”

“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你爸爸有說過嗎?”

“應該沒有,家裡資助了不少學生,這個你知道,沒什麼好特意拿出來說的。”

任昭遠看鄭和沒再發消息,就說:“知道了,如果有謝容的消息麻煩告訴我一下。”

“隻要他在S城,我一定給你找出來,有任何消息都第一時間告訴你,”趙原青說到這兒聲音輕了點,“你記得把我從黑名單裡放出來,不然不方便聯係。”

任昭遠沉默兩秒,答應了。

鄭和端起酒敬了敬任昭遠一口喝乾淨:“謝了兄弟,我實在是沒頭緒了。”

任昭遠搖搖頭,說沒事。

這個插曲一出氣氛有點冷,佟州心想著怎麼救救場,給姚啟明拋了個眼神。

如果就他們幾個還好說,可偏偏還有譚錚這麼個現任在邊上呢。

自己對象和前夫聯係上了,以後還得有來往,甭管這事是為了什麼,擱誰身上都得不痛快。

姚啟明最會打圓場挑氣氛,正要開口任昭遠先說話了。

他給譚錚倒了杯水,聲音不大不小,沒避人。

“可能還要聯係幾次,如果你不在旁邊我就錄音下來發給你,保證不會有任何涉及感情的交流,也不會單獨和他見麵。”

“這次事情特殊,讓你不舒服了,你不高興我慢慢哄,彆壓在心裡生悶氣,好不好?”

一桌人麵麵相覷目瞪口呆,接著就一個接一個此起彼伏清起了嗓子。

佟州心裡念叨著「不得了不得了」,接起趙琛發過來的群視頻時聲音裡還帶著笑:“喲,趙總忙完了?來給你看看,一景兒啊。”

趙琛原本是看見群裡一串不明不白的消息想問問怎麼回事,順便看一眼佟州的酒莊,沒想到佟州攝像頭一轉看見了挨在一起的任昭遠和譚錚。

“譚錚怎麼在那兒?”

“嘖,”佟州把攝像頭轉回來,“你這話說的,他正兒八經有身份了的人,怎麼不能在這兒,以後一塊聚都得加他一個。”

“我不是說這個,”趙琛語氣有點嗆,“他爽了這邊地產老總的約臨時推個副總過來談,那老總直接不乾了,今晚上飯局碰見還跟我說譚總金貴怕是合作不起,我當是有多天大的事要忙,他媽就為了去你那破酒莊?”

“什麼叫破酒莊?我現在就給你看看到底多豪華,閃瞎你眼,”佟州關了免提抬高聲音拿著手機出去,“看見沒,全是人民幣堆起來的..”

佟州岔開話題出去,任昭遠也一樣聽清楚了,看見譚錚眼睛裡的慌亂時更加確定。

“不是說沒工作要忙嗎,”任昭遠眉間微蹙,神情不太好看,“這就是你說的有時間?”

第44章 不安

譚錚之前和趙原青鬥起來的時候有個地產項目被逼停, 項目在的J城趙琛待了很多年,人脈勢力都廣,出手幫譚錚把事情擺平了。:-)思:-)兔:-)在:-)線:-)閱:-)讀:-)

之後譚錚的項目在J城邁上正軌, 和趙琛的公司也有了合作。

一個項目站穩腳跟後再想接洽其他的要容易許多, 再加上有趙琛在中間,安昱在J城發展很快,短短不到兩月時間就又拿下了一大一小兩個新項目。

勢頭太好, J城最大的地產老總也被吸引了目光,在一次酒局上讚了句「不可限量」。

話先傳到了趙琛耳朵裡, 緊接著就被轉給了譚錚。

但在J城, 譚錚手裡的項目和那位地產老總放在一起委實不夠看, 那位地產老總也並沒有必須和譚錚合作的理由。

隻是譚錚誠心約見多次,他又對譚錚好奇,這才定下了這次的會麵。

譚錚在席間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可任昭遠聽趙琛剛剛視頻裡的語氣就知道不是小事, 和幾個人簡單招呼一句就帶著譚錚上了樓。

在走廊遇見還在視頻的佟州, 任昭遠說:“你和趙琛說一聲,我五分鐘後打給他。”

譚錚喝了不少,雖然沒醉但到底不如平時清明, 腦子裡一時是任昭遠不快的神情,一時是方才通話時任昭遠細微的停頓和異色, 一時是任昭遠哄著他的保證, 一時是趙原青說的他什麼都能為任昭遠做。

“你先去洗把臉。”

譚錚伸手想拉任昭遠,任昭遠隻說:“去。”

他微微攏蹙的眉心一直沒放平, 譚錚動動唇, 沒說什麼, 又看他一眼轉身去了洗手間。

任昭遠給趙琛打了個電話, 聽趙琛說完事情始末後就更加清楚這次見麵到底有多重要。

先不說合作的事以後有沒有可能,譚錚如果能搭上這條線之後在J城的發展必定百利無害。

可一旦那位老總肚量稍小點,今後不理會譚錚都是好的,飯桌上不經意一句就能斷掉不知多少潛在的合作對象。

“你應該了解得多,這個施總有什麼特彆的喜惡嗎?”

趙琛信手拈來:“喜歡騎馬高爾夫,最煩..”

“趙琛,”任昭遠語氣認真,“我不是說這些。”

趙琛知道他不是說這些。

無非就是想看看能從哪裡下手把今天爽約的事圓過去,爭取能有機會再見次麵。

他這段時間和譚錚有些交集,覺得這人雖說年紀不大做事卻穩健老練,生意做得上去,性子沉得下來,到哪裡都得是個人物。

可今天的事實在讓趙琛「刮目相看」。

施總雖說答應的是和安昱談談有沒有合作的可能,可除了譚錚,誰去都不夠格。

譚錚沒親自出麵隻能說明在他眼裡施總的重要性不夠,讓誰看都是這個意思。

推個副總出來隻不過是麵上有個應付,和直接爽約差距真不大。

施總當時一看來的人不是譚錚,留下一句有事忙直接趕人了。

“他自己都不當回事你替他操的什麼心?”趙琛為了牽施總這條線也出了力,被譚錚這麼隨手扔了心裡免不得著惱,“你這是談對象還是養兒子?”

“我讓他來的,沒想到有事,你幫個忙。”

趙琛一聽,樂了:“你一句話比天大啊,譚錚怕不是讓你拿捏死了。”

任昭遠沒心情和他開玩笑:“趕緊的。”

“施總有個妹妹小時候生病導致智力不太正常,對外一直避著不提,不過他對這個妹妹很寶貝,世上就這麼一個親人了,幾乎當祖宗供著。”

趙琛喝了口水,繼續說:“譚錚不是也有個妹妹嗎,你讓他拿妹妹當借口編個急事,病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