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賽場跑兩圈,沒空就給送個溫暖,沒想到正好在樓下看見任昭遠了。哎你倆什麼時候成的?可以啊……”
“你害死我算了,”譚錚一聽直接趕人,“快領著你的人走,以後過來彆帶他,送東西也換其他人。”
靳士炎瞪著眼睛:“任昭遠都沒往眼裡看,你瞎緊張個什麼勁兒?”
譚錚扔下一句「總之彆再讓他出現在我公司」轉身回辦公室了。
小武在譚錚經過時繃著背低著頭,剛剛為了獎金咬著牙一閉眼就撲上去了,這會兒聽著譚錚皮鞋踩在地板上一步步走近的聲音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譚錚到麵前時一拳把自己給撂了,在心裡哀嚎自己簡直就是要錢不要命的典範。
剛剛撲上去的時候太緊張彆的都沒時間想,可那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實在印象深刻,三個他都不夠打的。
直到辦公室門在身後關上才鬆了口氣,趕緊三步並兩步走到靳士炎那邊。
“誰還沒個寶貝老婆了,”靳士炎朝緊閉的門扔了個白眼,“走了小武,咱們也回家找老婆去。”
小武抹著汗跟著離開,好不容易平穩情緒沒想到靳士炎又朝他心口紮刀子:“你不會沒有吧?”
——
譚錚回辦公室的時候任昭遠的電話還沒打完,兩個人對了下視線,譚錚去給他倒了杯稍熱點的溫水。
「再見」剛說出口按下掛斷譚錚就過來了,拉著任昭遠坐到自己位子上去,又把水端給他。
任昭遠沒忍住笑了下:“這麼周到。”
譚錚應了一聲:“啊。”
“謝謝。”任昭遠喝了兩口放下,沒有開口問什麼的意思。
“彆謝謝啊,”譚錚倚坐著笨重的實木辦公桌,上身略向前傾,“剛剛那個男的是靳士炎公司的員工,我不認識,沒交集。靳士炎不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在樓下看見你過來故意讓那個男的弄這一出,想讓你吃醋,絕對沒有彆的。”
任昭遠「嗯」了一聲:“知道了。”
譚錚一直看著他,生怕錯過丁點表情:“你生氣了嗎?”
“沒有,”任昭遠說,“他業務不熟練,演技挺差的。”
譚錚又問:“一點都沒有嗎?”
任昭遠伸出一根手指點在譚錚眉心把他推遠:“你好像很失望。”
“沒有,”譚錚順著力道直起身,想了想補充道,“其實也可以生一下氣的。”
“真的?”
“真的。”
任昭遠腳下借力讓座椅退離譚錚一點距離,拿起用過的紙杯施施然起身繞過譚錚和辦公桌。
譚錚側轉上身目光追隨著任昭遠,看他從從容容倒掉紙杯裡餘下的水,微微躬身把紙杯丟進垃圾桶,而後徑直朝向門口走去。 ? !!
他一舉一動太過和緩尋常,譚錚根本沒往彆處想,這時才反應過來任昭遠居然是要走,連忙起身大步趕在任昭遠之前按住門把人攔住了。
“怎麼……”譚錚擋在門和任昭遠之間,“彆走啊,就算走也要帶上我啊。”
任昭遠饒有興致地站在原處看他:“生氣呢,顧不上帶你了。”
譚錚伸手鬆鬆握住任昭遠手臂向下滑,牽住手把他朝自己拉近一步,軟聲哄人:“我錯了,任老師彆和我計較,還是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任昭遠沒說話,隻看著他緩緩向前傾身。
兩個人鞋沿挨著鞋沿,衣擺擦著衣擺,隨著任昭遠緩緩靠近的動作連前襟也逐漸相接,由輕轉重的呼吸交彙生熱。
譚錚看著任昭遠的臉一分一分地貼近,頸背也隨之一分一分地繃緊,呼吸不自知地亂了頻率,喉結不受控地滾了又滾。
直到兩人鼻尖似有若無地觸到,微微張開不到唇近在咫尺,呼吸就徹底屏住,隻等最後那輕微一動就能抵達的丁點。
“譚總,”任昭遠停在要%e5%90%bb不%e5%90%bb的位置,輕輕笑了下,“你可真難伺候。”
譚錚聽見了自己的清晰的吞咽聲,幾乎是毫無預警地要補齊這點讓他難耐的距離%e5%90%bb上去,可任昭遠就像聽得見他中樞神經下達的指令,在他付諸實踐的同一瞬敏捷躲開。
隻輕輕巧巧地一側臉,譚錚就隻得接受突襲的失敗。
臉也很好親。
譚錚鼻梁頂在任昭遠顴骨處蹭動,又在臉頰偏後一點的位置落下一個%e5%90%bb。
任昭遠還是保持著微微朝向另一側的姿勢,沒有因為譚錚的親%e5%90%bb轉過臉,譚錚順著低頭,側枕在任昭遠肩上看著他泛粉的兩個耳洞,小聲問:“不讓親了嗎?”
“嗯,生氣呢,”任昭遠聲音裡帶著隱約的笑,“彆撒嬌。”
“沒撒嬌,”譚錚不承認,想到任昭遠剛剛說的話繼續否認,“也不難伺候,根本不用伺候。”
任昭遠轉回頭,垂眼隻看得見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微微動了動肩,譚錚還是枕著不起。
“還說不用。”
“這樣也算的話,那伺候一下也行。”
任昭遠笑著推他:“誰要伺候你..”
譚錚直接摟著他一轉身把位置調換了。
“譚錚?”
“嗯,”譚錚手臂摟著任昭遠勁窄的腰,忍不住想收緊,最終克製住,隻規規矩矩地抱著,下`身空出點距離,沒亂動,“在呢。”
這樣被抵在門上的姿勢太被動了,任昭遠還沒從驟然生出的巨大落差裡回神,已經沒了說話的機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被放開,任昭遠低喘著,聽見譚錚黏黏糊糊地在耳邊小聲說:“每次接%e5%90%bb都感覺好不真實,暈暈乎乎的。”
任昭遠靠著平複了好一會兒呼吸才沒好氣地推他:“%e5%90%bb起來就不肯停,缺氧了能不暈嗎?”
譚錚額頭抵著他額頭辯解:“我沒不肯停..”
“那是怎麼?”
“是你太好親了,上癮一樣..”
任昭遠一直覺得自己年紀比譚錚大經驗比譚錚多,在感情裡要帶著譚錚走,可偏譚錚時不時就這樣一記直球砸過來。
誰招架得住?
“..走了,”任昭遠輕聲清了清嗓子,“吃飯去。”
譚錚沒動,頭向下埋在他頸間:“等一會兒。”
“等什..”任昭遠話音頓住,眼睫垂著掃過,偏過頭笑了。
“你還笑,”譚錚沒抬頭,悶聲抗議,“不準笑。”
任昭遠聲音裡藏著笑音的尾巴:“生氣不行,笑也不行了?”
“嗯,不行。”
任昭遠側臉都能感覺到譚錚耳廓的熱度,笑了會兒抬手拍拍他的背:“沒事,年輕,正常的,不用不好意思。”
譚錚沒說話。
“要不然你去——嗯..”
第37章 小孩
快要到任昭遠生日了, 3月12日,隻還有不到十天。
可譚錚到現在都沒有頭緒。
每天都有不知道多少個想法冒出來又都被逐個打消,要麼覺得不鄭重要麼覺得沒新意, 一天一天不知不覺就到了臨近的日子。
再不決定就真的來不及了。
一有空閒「禮物」這兩個字就在譚錚腦子裡打轉, 可沒想到他還沒想出來要送什麼禮物給任昭遠,先從任昭遠那裡收了份禮物。
“給我的?”
“嗯,打開看看。”
譚錚先拉著任昭遠一起坐到辦公室會客區的沙發上, 把純黑菱紋的手提紙盒在手裡左右翻轉了一圈,沒有字樣, 看不出裡麵的內容:“是什麼?”
任昭遠笑了:“自己打開看。”
手提紙盒裡麵是相同質地的禮盒, 打開上蓋是一層黑色防塵紙, 再打開——
譚錚有整整幾秒鐘沒動也沒有說話,好一會兒眼睛才輕輕眨了眨。
是一盒和十三年前任昭遠送給他的一模一樣的巧克力。
一模一樣。
從前的包裝盒還在他櫃子裡放著,顏色淡了,邊緣舊了, 可沒有損壞丁點。▓思▓兔▓網▓
這個品牌雖然一直在, 但包裝早更新換代了無數次。
超市貨架上九年前就沒有了這個係列的影子。
廠家已經停產它許多年了,譚錚再清楚不過。
“怎麼..”譚錚啞了聲,吞咽一下重新開口,“怎麼能買到的?”
確實已經買不到了。
任昭遠從網上搜索到這個品牌當年的包裝圖,又托聞顧拜訪了一位長年收集各類包裝的收藏師, 去他的倉庫按年份品類找出對應包裝盒, 付下租借費和押金後帶走,聯係了一位認識的製造廠商。
機器一動, 工時一計, 一個的費用不比一千個低, 廠商再三詢問確認, 任昭遠仍舊說,隻要一個。
他隻給一個譚錚。
“想想辦法就弄到了,”任昭遠說,“單獨給你的,和譚清的不一樣。”
譚錚輕笑了下,又斂了,「嗯」了一聲,眼尾看著有點泛紅。
任昭遠歪過頭看他:“要哭了?”
“沒有,哪有那麼愛哭。”
“哦,”任昭遠煞有其事地點頭,“我還以為又要抱著哄一哄才行。”
譚錚這次徹底笑出來,側過身把任昭遠牢牢抱住了。
“謝謝,我很喜歡,特彆特彆喜歡。”
“喜歡就好。”
譚錚臉埋在任昭遠肩上蹭了蹭,聲音有點低:“你怎麼這麼好啊。”
任昭遠回抱著他,手指並攏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算是回應。
“忽然覺得被欺負幾年也沒什麼,如果當時被你幫的不是我,巧克力就給彆人了。”
任昭遠力氣稍重地拍了他一下:“傻話。”
譚錚安靜一會兒,想到當時的情景,忍不住問出一個自己想過許多次的問題。
“不管遇見誰,你都會那麼幫他嗎?”
遇見霸淩出手阻止可以算是尋常的熱心助人,可阻止之後麵對一個手裡握著刀連感謝都不知道主動說的人,被割傷居然不生氣也不害怕,那麼從容笑著,像什麼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似的一帶而過,不僅不責怪,還送巧克力給他。
這遠遠超出譚錚可以想象的「善良」範疇。
如果不是自己置身其中,如果對方不是任昭遠,譚錚甚至會覺得這個人熱心過頭奉獻欲泛濫。
但這個人是任昭遠,譚錚又覺得是任昭遠太好太好,而自己太過幸運恰巧遇到。
畢竟他們當時並不認識,他和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區彆。
於是剛問完譚錚就自己給出了答案:“嗯,應該遇見誰都會,是我運氣好。”
“不隻是運氣。”
譚錚直起身看他。
任昭遠笑了下:“我也不是對誰都有那麼多耐心和好脾氣。”
“是因為我?”譚錚驚喜之餘又不太敢相信,“可那個時候我們都不認識。”
“是不認識,”任昭遠回憶著說,“不過我記得,上午剛到的時候手裡的稿子不小心散了頁,有一張被吹遠了,是你跑著幫我撿回來的。”
“還有,下午看見一隻小狗鑽柵欄被劃傷了,你不厭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