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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卓垂頭看了眼被自己夾著的滑板,語氣驟然低沉,“這也算是圓了默哥的夢。”

“噢,”方卓又想到什麼連忙抬起頭,問道,“那你半決賽是用……?”

方卓對著沈梧雲狂眨眼,期間瞄了劉果橙好幾次。

“就使用你們幫我重新挑選的吧,我之前使用的滑板確實不夠順滑。”沈梧雲瞬間明白方卓的意思。

“好嘞!”方卓一喜,又換成雙手捧起滑板,招呼一聲,“那我現在就找技術人員去修複!”

說完他就一溜煙從辦公室裡跑出去,遠遠的都能聽見他喊人的亢奮的聲音。

於小飛看著方卓歡快地跑出去的背影,不禁笑罵一聲,“這小家夥!”

吳教練也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就連劉果橙的麵色也和緩下來。

辦公室內原本難言的氣氛像破冰一般,瞬間有了輕快的變化。

“既然這樣,那就現在開始訓練吧。”劉果橙神色再次變得凝重,把目光放到沈梧雲身上。

“這次,你不再隻是麵對參加比賽的一少部分人,你即將麵對的是全世界的選手。”

“但是我身後有你們,”沈梧雲手指滑向木質相框框起的照片,低聲道:“還有他,和他們。”

劉果橙一愣,嘴角終於扯出點笑意,“你說得對。”

……

冬去春又來,時光仿佛被抹上了流動的色彩,在天際留下不同的顏色。

兩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每一天都在重複同樣的訓練,50米計時跑、垂直縱跳、身體下Y字平衡和抗眩暈能力等等。

兩個月訓練以來的沈梧雲,全身四肢原本覆上薄薄的一層肌肉更加厚實,一舉一動都蘊藏著力量感。

下午的訓練結束,沈梧雲撥開自己額前被汗水打濕而黏膩在一起的劉海,皺起眉頭,原本秀氣的臉瞬間添上一股淩厲的氣勢。

背部也出了一層細汗,頭發淺淺地搭在上麵,十分不好受。

一年的時間沒有去修剪頭發,頭發已經長了很長,長至肩胛骨的位置。

原本稍顯亮麗的紅褐色也已經褪成了暗調的紅色,在發尾甚至褪成了暗金色。

沈梧雲將已經遮住眼瞼的劉海捋向後,回到宿舍換了件衣服就走出基地。

基地雖然處在比較偏遠的位置,但旁邊該有的商店也還是一應俱全。

沈梧雲走進一家理發店,老板是一名稍顯年輕的男人。

老板頂著一頭狂傲不羈的淩亂的頭發,背靠在結賬櫃台前,優哉遊哉地看著手機。

店門口的風鈴聲順著沈梧雲開門的動作響起,老板沒抬頭繼續盯著手機看,語氣懶散地招呼了一聲,“這位女士或者是先生,您是來洗頭還是來剪發啊!”

沈梧雲四處打量了一下,整體店麵淩亂,但細看各種設施的擺放卻有固有的規律,隨處可見的小裝飾品讓這家店多了些設計感。

老板久久沒聽到來人的回話,才疑惑地抬起頭,看見沈梧雲就愣住了。

麵前的人穿著白色的衛衣和運動褲,劉海被隨意的撩在腦後,露出完美的眉骨,他皮膚白皙,暗紅色的頭發更顯他穠麗的風華。

老板細細觀察了幾眼,以他多年的從業經驗,一眼就能看出來人無論是皮相還是骨相都是絕佳。

這不當明星還真是浪費了……老板在心裡嘖嘖歎道。

人是視覺動物,對長相美麗的人總是多了幾分耐心。

老板來了興趣,又問了一遍,“帥哥,你是洗頭還是剪發?”

麵前的人好像才有反應,轉頭回答道:“剪發。”

“剪發啊,”老板又重複了一遍,笑道:“行,那你跟我來吧。”

你?

沈梧雲剛準備動的腳步停下了,老板好像察覺到沈梧雲的疑問,伸手拉開店裡的遮簾,“這裡就我一人,既是老板也是理發師。”

沈梧雲跟著老板進到店麵後方,用水細細地將長發打濕,揉搓了幾下。

“謔,帥哥你頭發還挺長,留了很久吧!”老板洗頭的過程中感慨一句。

“嗯,有一年了。”沈梧雲回答。

“那可真不容易。”

水流從老板的手指間順著沈梧雲的發梢間流淌下來,淌過沈梧雲的耳邊一直流進他的脖頸。

十多分鐘後老板拿起毛巾包住沈梧雲的頭發,把他帶到椅子上坐著。

老板轉身拿出剪刀,把沈梧雲頭上的毛巾取下,邊取邊問:“是想把劉海剪短,對吧?”

“不是,全剪成寸頭吧。”沈梧雲語氣淡淡。

老板被他嚇住了,原本放毛巾的手一頓,在沈梧雲抬眼看去時,訕訕一笑。

他拿起剪刀,活動了兩下,“那我開始了。”

老板先把沈梧雲的頭發紮起,發尾的一抹金色從他的指縫間閃過。

老板突然有些不忍,剪刀遲遲沒有落下,他挑起沈梧雲的發絲,“你這發尾的金色還挺好看的,確定要全剪了?”

沈梧雲抬眼,從鏡子中一眼看過去,老板挑起的發尾金色燁燁,周圍泛著柔光。

“那就留下一段吧。”沈梧雲垂下眼不再看。

“OK,你是客戶你最大。”老板手起刀落,技術一流,幾下就將沈梧雲的頭發剪了個乾淨,隻在腦後留下一撮長發。

老板最後用吹風機吹了片刻,說:“可以了,你看看。”

“謝謝。”沈梧雲將最後一撮長發紮至腦後,零星的碎發從額前垂下。

“不用謝,反正你付錢。”老板哼著歌返回櫃台。

老板將賬單打給沈梧雲,上身前傾好奇地盯著低頭付款的青年。

最終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道:“帥哥,你這頭發留了一年了,怎麼舍得剪的?”

旁邊的收款機發出到賬的聲音,沈梧雲將手機放回兜裡,對老板笑了笑,語氣輕柔悵然。

“我隻是想跟過去做道彆,是時候開始新的時代了。”

屬於他的時代。

不論是對前世還是係統,都該做個了結。

老板聽聞,也笑了,“小孩,我有沒有說過你很適合熒幕,簡直是——天生的電視臉。”

沈梧雲推開門,回頭,陽光落在他眼睫上鍍了層金邊。

“沒準你還真在電視上見到我了呢。”

第98章 黑色滑板

一推開店門,  淺淺的一層黃昏就籠罩在他身上。

沈梧雲抬起頭,雲朵飄蕩在粉色與橙色相間的地方,被染上了幾抹不倫不類的顏色。

整片大地都被畫上了太陽西下的顏色,晚風寂靜,就連來往的車輛也少得可憐,一陣春轉夏特有的涼意迎麵吹來。

沈梧雲閉上眼,呼吸了幾口新鮮的風,氣流清新的味道從鼻腔湧上大腦皮層。

他默默吹了半晌的風,在周邊的路人就在以為這小孩腦子有病時,他反扣上鴨舌帽,走回基地。

沒有了大片的長發無遮擋地覆在背上,沈梧雲頓時覺得清爽了許多。

方卓站在訓練場邊東張西望,手裡拿著什麼,神情尋覓,好像在尋找什麼人。

不知是方卓的眼睛尖,還是沈梧雲的氣質實在是過於散漫,與周圍格格不入,方卓一眼就鎖定到了沈梧雲身上。

“沈哥!——”方卓剛抬起手左右搖擺,出口的話就陡然停頓下來。

他停下揮手的動作,好像有些不確定,上半身向前傾好像在仔細辨認來人是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怎麼了?”沈梧雲由遠及近,順手摘掉帽子,將被帽子壓亂的額前碎發向後撩,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方卓眨了幾下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沈梧雲,半晌才愣愣地問道:“沈哥,你剪頭發了啊!”

又有碎發落回額前,  發梢帶來麻癢的觸?感,但這回沈梧雲沒有再撩上腦後,而是任好幾縷碎發垂落。

“嗯。頭發太長了,礙事,就找理發店剪掉了。”

方卓好像在這一刻產生了無比強的好奇心,他繞著沈梧雲左右瞧了瞧,才發現他腦後其實還留下了一簇長發被隨意紮在後腦勺下方。

方卓看著這一簇頭發,條件反射性地用手搓了搓自己的後腦勺,嘿嘿一笑,“彆說,還真有個性的。”

沈梧雲低眸掃過方卓手裡拿著的一張白紙,上麵畫著滑板的模型,旁邊還零散標注了相關數據。

他抬眸詢問:“你找我是想來說滑板的事?”

方卓聽見沈梧雲的問話了,才猛然回想起自己來找沈梧雲的正事。

哎呀,他這個腦子!方卓懊惱地一拍自己的腦門,連忙點頭,“嗐,我差點忘了。默哥的滑板已經修複好了,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了,就是使用幾次的話,估計又鬆了。”

方卓說到這裡,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在為自己的修複能力感到抱歉。

“沒關係。”

沈梧雲確實沒覺得有什麼,陳默的滑板本身使用強度高,損傷不小,能修複到這種程度也已經很不錯了。

方卓領著沈梧雲走去緊挨著基地的小型工具間。

方卓打開卷簾門,裡麵雜亂地擺放著各種工具,電鑽、螺絲刀到處都是。

一打開門,一股子木屑的味道撲鼻而來。

方卓踢開地上的各種工具,向裡走。

中間的高腳桌上放著被儀器固定著的黑色滑板,重新修複過的黑色更加具有光澤感,不再像蒙了層霧般灰暗。

隻有板麵的金色字跡仍然有些模糊不清,透著過往的痕跡。

方卓見沈梧雲的目光落在那上麵,解釋道:“我沒有修複默哥寫的這幾個字。”

沈梧雲從儀器上小心地取下滑板,伸手一寸寸撫過黑金相間的板麵,“08年的他寫下的,就讓這一切都留在08年吧。”

沈梧雲的手指滑過金色的筆跡,眼裡有淡淡的光,“這個’默‘字寫得很開。”

他觀察得很仔細,幾乎是將滑板的每一寸都細細掃過一麵。

方卓看了眼被沈梧雲細長白皙的指骨遮蓋的狂草字跡,思緒有一刻地飄遠,隨即很快回過神。

“默哥在圈內有個很有名的稱呼,其他愛好者們都叫他’黑犬‘。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默哥寫得有些開吧。”

方卓解釋到這,苦笑了一聲,“原先大家都是在本名和外號中選擇性稱呼,自從默哥出事後,大家提起他都隻叫’黑犬‘了。”

就像是這是一件晦暗的、難言的,隻要一提起就會將所有人的心都刀割得血淋淋般的事情。

卷簾門被一寸寸放下,小型工具間裡的燈被關掉,光影晦暗不明,與外界形成鮮明的對比,被徹底隔離。

沈梧雲抱著這塊滑板,沉甸甸的重量讓他的肌肉向上拱起,隱隱約約好像還能透過淺薄的皮層窺見裡麵的青筋與血管。

“我測量檢查過的理論數據都沒問題,現在就要看實踐起來是什麼情況。”方卓從訓練場旁邊的桌子上拿起記錄的紙和筆。

木質地板製的訓練場在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