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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撞上擱置在彎道彎心處的攝像頭,滑輪離攝像頭隻有幾厘米的距離。

在設備前監視的工作人員被輕嚇了一跳,竟然有種鏡頭要被滑輪碾過的既視感。

顧野站在監視器前,仔細看著沈梧雲,因為路麵接縫寬度的原因,長板在腳下悠悠地晃動,但沈梧雲的腳卻像是如履平地。

底盤很穩,這幾乎是所有看沈梧雲速降的人的第一想法。

風瘋狂地從耳邊刮過,但呈現在沈梧雲耳裡的是難得的安靜。

道路在兩邊快速倒退,樹枝間的綠意連在一起,構成一幅印象畫。

……

拍攝結束,沈梧雲又滑了一圈,滑回起始的交叉路段。

他摘下全盔和手套,因為十公裡的路程消耗不小,頭盔和手套裡都氤氳了濕氣。

天色漸晚,一行人預備返回。

魏導看著遠處粉紅與墨藍色相間的天邊,視線從蜿蜒的山道掃過,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誒,咱們是不是可以在晚間拍攝?”

魏導越想越可行,越想越興奮,他手舞足蹈地跟沈梧雲他們描述,“想象用那種路麵的熒光燈或者LED燈沿著賽道放,小沈一邊滑過,兩側燈便也就一點一點亮起……咱們不是有這種燈嘛,還有夜視效果很好的無人機!我已經能看到這個場麵出來有多震撼了!”

一邊的工作人員毫不留情地斬斷魏導的奇思妙想,“魏導,但是主辦方隻給我們一天的時間,不說設備空運過來成本要提高,而且時間起碼要一天,過幾天就是比賽了。”

魏導也知道不可能,最終隻能依依不舍地回頭再看了賽道一眼,妥協道:“行吧,那之後再來拍吧。”

看著魏導圓潤的臉上竟然露出委屈的表情,幾名工作人員偷偷憋笑。

魏導自覺丟臉,連忙佯裝威脅要扣工資,幾名工作人員也假裝害怕,一溜煙跑了。

魏導爽朗的笑聲在岩門山上響起,回蕩在半空中,其他工作人員也笑作一團。

***

長板速降比賽在之後三天舉行,沈梧雲每天除了維持在板滑行的腳感外,還固定在酒店裡的健身房鍛煉兩小時。

他現在的體能比起最開始要強很多,至少不會無法支撐他滑完十公裡的路程。

比賽開始當天,天氣還是有些許陰沉。

灰蒙蒙的雲層遮擋在天際,冷風像冰刀一般刮著行人暴露在外的皮膚。

但即便是這樣涼寒的天氣,也依然無法阻擋速降愛好者們的熱情,一些明星滑手的粉絲的叫喊聲尤為熱烈。

氣勢浩蕩,來的觀看人很多,竟然讓賽道、山穀間縈繞著些許溫暖。

不同顏色的加油橫幅與旗幟飄蕩在觀看者們的手中,現場滑手的人氣通過橫幅就能一看便知。

整齊劃一的加油聲與呐喊聲在山穀間響起,解說員也已預備就緒。

比賽開始時間臨近中午,氣溫開始回升變暖。

沈梧雲沒有跟其他各國選手一起參加試滑,所以兩邊都相互不認識。

其他滑手好奇打量的目光紛紛落在人群中樣貌顯眼的東方青年上,不論是青年姣好的容貌還是周身獨特清淡的氣質,都讓他成為人群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這個青年沒看到過,是從哪來的?其他滑手默默思索著。

在眾人打量他的同時,沈梧雲也在觀察其他滑手。

其中一名戴著棒球帽的亞洲滑手讓沈梧雲多留意了幾下,這名滑手甫一進入候賽區,就吸引了其他滑手的注意。

如果沈梧雲沒猜錯的話,這人大概就是次野尤一郎。

沈梧雲正準備收回視線時,次野尤一郎原本正擺弄長板滑輪的動作停下,突然抬頭目光精準落到沈梧雲身上。

沈梧雲沒預料到會跟他視線相撞,但也沒有回避的打算,而是就勢微點了下頭。

本以為他大概也就意思問好,沒想到次野尤一郎竟然站起身,徑直朝沈梧雲走去。

沈梧雲麵色不變,看著他的動作。

次野尤一郎大概也沒想要讓對方感到冒犯,在距離沈梧雲半米的地方停下。

小麥色的臉上浮起笑紋,他輕聲用英文說道:“我知道你,沈梧雲。”

沈梧雲挑眉,他不覺得次野尤一郎有閒心翻看參加這場比賽的兩百名選手。

次野尤一郎接著說道:“智騰本和向我介紹過你,他說你是他的勁敵。”

“我很高興,今天能在這裡同你比一場。”

第84章 岩門山長板速降比賽?開始

岩門山長板速降比賽的候賽區進入條件比較寬鬆,  滑手的專業團隊或經紀人可以陪同選手等待比賽——前提是有的話。

這種條件大多是明星選手才有的配置,在場許多滑手都是隻身一人參加。

顧野來日本不隻是陪同沈梧雲參加比賽,還有與日本相關企業方商談合作的需求。

合作商談大概三天的時間,今天是最後一天。

但顧野去往合作前承諾會在比賽結束前回到比賽現場。

“不論是好的結果還是不好的,我都應該站在那裡與你一同見證。”顧野俊朗的臉上泛起柔和的笑容。

“嘖嘖,”魏導砸砸嘴,仿佛還在回味,“顧總說這句話的感覺怎麼那麼像說結婚誓詞呢?”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沈梧雲已經看明白魏導一直童心未泯,任何新奇的事物他都想嘗試。

按魏導本人的說法就是“向往藝術的男人總是十分重視生活中的新奇與浪漫”。

所以他一聽說要比賽了,就連忙跟著沈梧雲到候賽區,想近距離觀看比賽。

王龐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瞥了魏導一眼,“魏叔,您比喻得很好,下次彆這麼比喻了。”

也許是顧野去進行商談的原因,王龐前一天到了日本岩門山邊的酒店,說自己的其他事情一處理完了,就要馬上回到工作崗位。

沈梧雲深刻覺得騰飛招聘王龐十分重要的原因,就有他非常的儘職儘責。

因為在前幾年發生過有選手聘請他人替代比賽拿獎的嚴重事件,所以岩門山速降規則與流程進行了一係列的完善與改良。

每一位選手,每一次踏上這條賽道,都需要通過申請,在岩門山旁的長板速降滑手登記處進行記錄與檢查。

需要用公民身份證或者護照簽證進行登記,再將身份信息上傳到電腦上生成獨屬於個人的係統編碼,這套編碼將會陪伴滑手度過一屆又一屆速降比賽。

每滑過一輪,  個人檔案上便會多上一次數據與記錄。

除了這種個人編碼,比賽時還會有分組編碼——這更多的是方便觀眾觀看。

由騰飛讚助的新型設備在這裡得到試驗與使用。

要在試滑或正式比賽階段使用賽道時,  必須將刻有個人編碼的手環放在賽道邊的認證機器上,隻有人臉與係統登記的照片信息相符,才準通過。

這幾個措施一實行,想要鑽空子、耍小動作的現象逐漸趨近於沒有。

岩門山整體的山體較多,觀眾觀看的地點在離賽道較近的另一側山腳和山穀上。

在山腳、山穀處搭建了環繞整個觀賽區的電子顯示屏,方便觀眾觀看滑手速降動作。

不少的五顏六色的橫幅與國家旗幟在山與山之間隨風飄蕩,風的波瀾在旗麵上起起伏伏。

金色的陽光覆蓋在山脊上,一片一片延伸,不時明亮又灰暗的光線從熱情洋溢的觀眾臉上掃過。

前幾天這裡都下了小雨,路麵聚集了不小的水灘,所以原定的早上開始比賽的時間就往後推遲到中午。$$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索性比賽當天出了太陽,溫和的陽光灑在賽道上,烘烤了一上午,賽道總算乾燥了許多。

但不可控的氣候造成的危險元素依然不能阻擋專業滑手們踏上賽場,正是因為這些不可控的因素才讓戶外極限運動充滿了難言的魅力。

觀眾席旁邊的巨大電子顯示屏上出現了解說員和同聲翻譯的身影。

解說員臉上洋溢起笑容,看著屏幕,“觀眾朋友們,還有半個小時,我們的比賽就要打響。還是熟悉的規則,本次比賽隻有一輪,取最好選手成績評定前十名,在電子屏幕上展示,其餘選手排名後續會公布在社交媒體上。”

“我們可以看到,第一組選手們正在檢查他們的長板與護具,這是每一個選手賽前必要的舉措,因為裝備問題造成的危險,是非常得不償失的。”

同聲翻譯將解說員的日語用英文傳達出去。

魏導懵了懵,“他們說的啥?我咋沒聽懂,按理說我英語應該沒有退步到一個單詞也沒聽懂的水平。”

不論是魏導還是王龐都有一定的英語水平。

王龐搖頭,看著解說員,“不是你沒聽懂,而是日式英語的發音太反差了……”

遠處鏡頭從山頂的候賽區掃過,觀眾們能看到正在做準備工作的第一組滑手,他們臉上或興奮或緊張。

解說員:“本次比賽一共200名選手,他們分彆來自30個國家和地區,選手們一共分為20組,每組10名選手。本輪比賽分為中午場和下午場,編號1-10組在中午場,11-20組在下午場。”

“讓我們預祝他們都能取得理想的成績。”

沈梧雲坐在候賽區的座椅上,看著麵前的棕發少年。

沈梧雲站起身,對次野尤一郎禮貌點頭,“你好,我也很期待與你的比賽。”

沈梧雲沒仔細了解次野尤一郎,但看著他稍顯稚嫩的麵龐,猜想他年紀應該並不大。

次野尤一郎的小麥色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嘴唇的兩側凹陷出兩條半月型的漩渦,酒窩讓他顯得更加稚氣可愛。

沈梧雲的目光落在次野尤一郎右手的黃色編碼環上,上麵清楚地印刻著“6-7”。

難怪他會說這番話,沈梧雲跟他同在第六組。

次野尤一郎察覺到沈梧雲的視線,抬起起自己的右臂,將手環亮在沈梧雲眼前,輕輕搖晃了兩下,“我跟你在同一組。”

沈梧雲眼向下看了眼自己手戴著的手環,上麵鐫刻著“6-6”這幾個數字。

王龐和魏導這才將注意力集中到沈梧雲戴著的手環上。

魏導“嘿”了一聲,喜道:“小沈,你看這手環編號!六六大順,注定你今天的比賽會很順利!”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嗤笑,笑聲中夾雜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嘲諷與惡意。

魏導抬起頭,就見一邊有一名肌肉殷實的強壯男人正百無聊賴地將自己的長板擺弄來擺弄去。

強壯男人眉骨挺凸,陽光因為高山根的遮擋,在兩邊眼下留下陰影,瘦削的下巴留著青黑的胡渣。

——典型的西方人長相。

這番不修邊幅的打扮讓他十分像西方的浪蕩子,強壯男人看向沈梧雲的眼裡帶著調笑與輕蔑。

魏導嫌惡地看著他,這下顯得男人更是浪蕩子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