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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自家小愛豆,要麼是閒得無聊又搶不到田徑賽的票,就來這裡看看。

不過也有隻是來看花滑的冰迷們,但來的那也是真心熱愛花滑的冰迷,畢竟這花滑要童子功,明星再訓練都顯得業餘辣眼,有這功夫時間誰去看明星花滑,看專業選手比賽不香嗎?

就當是為了中國花滑去看看吧,來到的冰迷們不約而同冒出這個想法。

但看到冰場上手忙腳亂清冰的工作人員,基地內裡寒磣的裝潢,真是無處不顯露著“業餘”兩個字。

我是不是來錯了,冰迷們眼角抽搐,無奈想著。

一邊等待的丁書好也扶額看著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心中歎了口氣。

他看了看觀眾席上的人,暗下安慰,好歹也來了這麼多人。

視線一一掃過,看見了熟悉的麵孔。

灰發女人身披羊絨披肩,優雅地坐在觀眾席上,她察覺到丁書好停留的視線,麵露微笑打了個招呼。

丁書好看見少時的女神,震驚帶著喜悅,但想到導演組業餘地安排,一時沉浸在尷尬與羞澀中。

電話鈴聲響起,丁書好回神,接聽,麵色訝然很快又感到興奮。

他快跑去門口,接到秦鋒,秦鋒旁邊還站著一名花甲老人,這張臉丁書好不知看過多少回,是早年國家隊老教練——舒曄,連忙加快速度,將老人引進門。

丁書好不敢說話,就在一邊充當合格的領路人。

秦鋒也隻來得及接老人去基地,現在才有時間細問,“老師,您怎麼來了?”

舒曄嗬嗬一笑,“我一聽這邊要舉辦年輕人看的花滑比賽,我就想過來看看。”

秦鋒聽了不知說什麼好,難道說這就是一群小明星弄來玩的?那老教練聽了恐怕是要氣悶,在老教練心裡,一項奧運項目是十分神聖的,要做就要莊嚴以待。

最後他隻能苦笑應道:“誒,這裡確實有這麼個比賽,但水平並不高。”

舒曄嗬嗬一笑,“要水平那麼高乾什麼,我就是想來看看年輕人現在喜歡啥。”

秦鋒心裡一訕,喜歡啥,能喜歡啥,還不就是那些俊俏的小藝人?

這話秦鋒沒說出口,隻是沉默。

等三人進到比賽賽場邊,比賽也要開始了。

現在是選手們試滑階段,在所有穿著考斯騰的選手裡,沈梧雲極為亮眼。

青年風華灼灼地踏上冰場,衣擺無風自動,穠麗黑如墨的眉目與金彩的絲線、釘珠交映在一起,顯得如夢、米幻。

第69章 《遊園驚夢》

冰場上的冷意陡然加強,  冷氣由下自上席卷而來,沈梧雲感到涼意在%e8%83%b8口處蔓延。

他拉上外套拉鏈,所有的灼灼風華都被尼龍布麵料遮蓋,隻有時刻關注沈梧雲的雲朵們才看到了短暫而亮眼的風光變換。

柳枝麵目含笑地看著滑上冰場、姿態挺拔的沈梧雲,心裡幾乎有了預估。

她很少在不了解其他選手的情況下,進行成績判斷,但這回她莫名有種預感,這一場比賽沈梧雲可以拿第一。

——雖然這不是啥正規比賽,但要是反響好,也算是有了回報不是。

舒曄看著在冰場上試滑的藝人,眼神含笑,不禁感歎道:“年輕就是好啊!”

他對著秦鋒指了指冰場。

秦鋒和丁書好順著視線看過去,在考斯騰外麵套著五顏六色的外套的藝人們在冰場上繞八字滑行,來來往往間竟像是在白熾燈光下的冰上舞會。

賽前開場樂聲舒緩奏響,和著藝人們腳下的動作,充當背景音樂。

賽前的單人試滑階段有三分鐘的準備時間,這三分鐘會進行電子屏報幕和曲目播放,一是讓觀眾對這場表演有個初步認識,二是讓選手有個賽前適應時間,合樂練習,提前進入狀態。

即使花滑整體受關注小,但報名的藝人基數大,由於參賽的選手還是有幾十個,所以比賽是分組進行。

沈梧雲排在第三組,和季生、陳思宇同一組,  是最後一個出場。

沈梧雲繞著冰場外圍滑了一圈,他動作隨意,也沒趁著這段時間做些驚人的動作吸引目光與鏡頭,他隻是用足底踩著的冰刀一步步丈量整個冰場,記住每一個小冰槽。

即使工作人員會隔幾個小時清冰一次,冰場下的冷氣裝置也保持恒定,但室內溫度的變化還是會影響冰麵的軟硬程度,真正比賽時的冰麵必然達不到一開場冰麵的厚度。

沈梧雲順著滑行的步法自然隨意地將重心在左右足間轉換,冰刀在冰麵上留下淺淺的劃痕,他已經對冰麵狀態有了把握。

短暫的試滑結束,所有選手都在觀眾麵前露了個臉,但也隻是在現場觀眾前,鏡頭隻會冷漠地挑精彩、有價值的畫麵停留。

第一組選手上場,他們身穿的考斯騰不能說是廉價,色彩光澤的釘珠與亮片一樣沒少,整體看去算是正常水平,沒有創新,但不好不壞,節目組安排的設計師技術還算到位,一周要製作完成十 幾個選手的考斯騰,最終樣式倒也算合格。

但比起季生和陳思宇專門定製的考斯騰,就要顯得俗土與暗沉。

其他藝人都知道自己拿名次的希望不大,隻希冀能多吸點粉,賺點鏡頭,穩固人氣。

所以比賽一開始這些選手都忙著跟粉絲互動,帶起熱烈氣氛,整個基地裡頓時如同粉絲見麵會一般。

舒曄在一旁笑眼看著,沒做什麼反應,倒是秦鋒有點忍不住訕訕解釋道:“運動會以娛樂為主,所以這些藝人都不大在意這場比賽的賽前準備。”

舒曄不甚在乎地擺擺手,截住秦鋒的話頭,“這些年輕人願意來這參加比賽,敢於踏上冰場就已經很不錯了。”

“不要把對職業運動類的那一套搬到他們身上,這甚至不是他們的主業,比起不滿他們的動作,我們反而要感謝人家,宣傳了這項運動。”舒曄收回投在冰場上的視線,認真對秦鋒教育道。

秦鋒不住點頭,受教道:“您說的是。”

舒曄收回視線,繼續樂嗬嗬地看著第一組的六名選手上場表演。

基地裡響起此起彼伏,或激昂、或憂傷、或活潑的鋼琴曲,流暢輕靈的鋼琴曲目讓觀眾們有些困倦,她們甚至打起哈欠,昏昏欲睡。

原本安靜的觀眾席開始冒出動靜,不住有人小聲詢問。

“還沒到嗎?我真覺得有點沒意思。”

“快了吧,我看流程生生好像是在第三組。”

報幕聲響起,有粉絲激動拍住旁邊的人,“快快快,第三組上場了!都醒醒!”

睡眼惺忪的粉絲們睜開眼,原本困倦的粉絲因為聽到自家愛豆要上場,頓時睡意飛走了一半。

陳思宇踏上冰場,身穿白麵作底的考斯騰,大片大片的藍色釘珠與亮片繪成玫瑰圖樣,從他的腰側一直延伸到肩膀。

像爛漫叢生的藍玫瑰林。

製作精良的考斯騰頓時吸引了不少注意,他隨著音樂滑行,他專注於腳下的動作,力爭做到每一個動作都極儘標準。

冰麵的粗硬讓陳思宇動作滯澀,但好在仍然能夠跟著音樂的節奏進行。

相對比前兩組的藝人來講,陳思宇的動作要自然標準得多,但正是因為他太注重於動作上的標準,反而忽略了更精彩的表演。

這是一場不倫不類的花滑節目。

秦鋒雖皺了皺眉,但也沒做辛辣的評價。

舒曄站在一邊,隨意點評道:“這孩子柔韌不錯,看上去有點芭蕾底子。”

總算到了丁書好的環節,丁書好探頭介紹,“他叫陳思宇,學過芭蕾和花滑。”

一聽這話,秦鋒哼了一聲,還是沒忍住,“學過花滑怎麼最終完成度還是這個樣子。”

丁書好訕訕一笑,沒回話。

舒曄沒啥大反應,反而笑嗬嗬地說了幾句開解的話,“我看這孩子花滑和芭蕾底子也還是沒丟嘛,他的動作也還不是不行。”

秦鋒一噎,沒再說話。┅思┅兔┅網┅

他知道老師的性格,能讓老師這樣寬解,說明老師從頭到尾沒有把這場比賽當做正式比賽,即便藝人們都穿著正規繁複的考斯特。

——雖然這比賽本來也不正規。

秦鋒腦袋裡轉了一圈,也沒再把這場比賽當做傳統花滑比賽了,也許是看六七歲的小孩子在冰上流利順暢的滑行看多了,他試著把這場比賽看做小打小鬨的娛樂賽。

這樣藝人們在冰麵上生澀的動作頓時變得入眼多了。

一曲結束,陳思宇做了一個收尾動作。

觀眾席上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雖然掌聲稀疏,但是總比前麵兩組安靜無聲的好。

陳思宇很滿意,他知道自己這次的表演能為自己吸不少粉。

陳思宇下一個就是季生。

現場氣氛瞬間熱烈起來,粉絲們舉起季生的應援橫幅,遠遠望去,滿場都是粉色的短窄橫幅,藍色座椅淹沒在粉色海洋裡。

“接下來要出場的是第三組第五名選手——季生,他帶來的曲目是柴可夫斯基的《黑桃皇後》”

詠歎調般的樂聲響起。

季生脫下刀套,踏上冰場,他拉開拉鏈,露出裡麵的黑色考斯騰。

黑色考斯騰乍一看相當簡約,剪裁適當的黑色麵料服帖的附在他身上,燈光灑下,片片閃過的偏光讓人能看清上麵針繡緊密的紅色釘珠與亮片,灰黑色蕾紗在考斯騰上疊出花紋,流蘇在他雙臂縷縷垂下。

季生從入口滑至冰場中間,被蕾絲團簇,像是從黑森林中走出的王子。

粉絲們激動地看著冰場上的貴氣青年,不住喊道:“生生,媽媽愛你!”

“嗚嗚,生生的身材絕了,媽媽問我嘴角為什麼濕了。”

“敲了,生生今天就是花滑王子!”

季生右手放於左肩,做了一個開場的王子姿勢,隨後雙腿自如動作,步法不算標準,但芭蕾世家帶給他的氣質讓他具備花滑的表演力。

他閉上眼沉溺於故事中的《黑桃皇後》中的時空錯位般的感覺。

最後的樂聲沉悶激昂,將幻想與夢境扯下,露出故事內裡的追求與貪婪。

季生一個燕式步滑過冰場半圈,最後收尾。

舒曄點點頭,“這孩子的表現力不錯,看得出來沉浸在樂曲與故事中了,就是動作還要加強,一些基礎動作還不夠熟練。”

丁書好尋著空隙介紹道:“季生他出身自芭蕾世家,從小學習芭蕾。”

舒曄笑笑,“那就難怪了,從小接觸芭蕾,表現力強不奇怪。”

他們聊這幾句,最後一場節目就要開始。

隨著季生的表演結束,觀眾席上大部分粉絲都躁動起來,她們本身對花滑就不是很感興趣,能撐到現在全是為了支持愛豆,如今已經表演結束了,她們也想回去了。

隻有少數雲朵和路人還安坐在座位上。

但這份躁動,在黑發白膚的青年踏上冰場時,不自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