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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看樹。

……

根據節目組的策劃,節目進展到這裡,總是要一些衝突的。

兩名成員就以明天去不去參觀歐洲被害猶太人紀念碑展開爭論。

一名覺得應該去感受曆史的沉重與殘酷;另一名覺得旅程就是要開心,不要去這麼沉重的地方。而尹頌在一邊調和。

這種衝突從實際來說真的毫無意義,但三人還是儘職地演著戲。

沈梧雲走進房間,鏈接係統進入了訓練場。

場景還是巴黎的高飄遠板場。

板場內,教練依然同上次一樣背對著沈梧雲站在拱坡處。

教練察覺到沈梧雲的靠近,轉過頭,“有一天沒來了,覺得你會U池就可以了?”

沈梧雲聳聳肩,假作無辜,“這可都是您說的。”

教練哼了一聲,“還不過來。”他指著滑杆,道,“lipslide呲杆子會了?”

在沈梧雲走上前時,教練繼續要求道,“我的學生,不論是fs外轉還是bs內轉都要會。”

呲杆子的本質就是用板子兩個支架中間的部分在杆子上呲,隻有板麵中間的部分和支架有接觸。

沈梧雲一個豚跳,轉九十度角後橋先越過杆子,跳上滑杆,滑板板麵與滑杆呈一個叉的形狀。

“轉身不要轉太多,眼睛看向前方,重心穩住!”

很多人做這個動作落地容易變成fakie就是身體轉太多,肩膀和重心不對。

沈梧雲雙腳壓住板麵,借慣性,瞬間呲掉整個杆子。

對新手來說,第一次練習呲板子的動作,最好挑短一點的杆子嘗試,不然很可能會使板子卡在滑杆上。

沈梧雲是對自己有信心,而教練也許是要求高,覺得理所當然,所以兩人對於初次練習就能呲掉一整個滑杆並不表示驚訝。

但若是沃爾夫岡和巴赫看到這一幕,大概又要吃驚尖叫。

這還是人?!

第二次練習,沈梧雲又一次完成了bs lipslide。

教練抱%e8%83%b8,“聽說你要參加巴黎的高飄遠比賽?”

沈梧雲回望點頭,反問“代德告訴你的?”

“除了它還會有誰,”教練嗤笑,“那就再來個tail blunt。”

tail blunt,起跳後板尾和輪子同時卡在道具上,板與道具成九十度。

沈梧雲以50-50的角度向滑杆滑去,腳位與ollie豚跳一樣,後腳在板尾,前腳在板麵中前端。

起跳時,為backside 180度將板尾和後輪壓在滑杆上,轉腰不轉肩,直接溜過半個滑杆。

教練這才滿意點頭,收起嘴角若有若無的痞笑,決定結束今天的課程,“那今天就到這裡,你出去吧。”

沈梧雲沒動,“我還要練Impossible。”

Impossible,自由式三百六十度動作。

教練頭一回有些愣住,隨後反應過來嗤笑道,“Impossible?你知道這有多難練嗎?你現在這樣足夠了。”

沈梧雲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教練,將滑板踩在腳下,微笑道,“老師,我不隻是要參加巴黎比賽,那隻是我的起點。我會參加世錦賽乃至奧運賽,而我的目標自始至終隻有一個——我要做冠軍。”

他說這話時,眼裡盛放著耀眼的光芒,那是誌在必得。

第8章 Impossible

Impossible,單詞直譯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動作。

如果把所有的滑板動作都標難度的話,以星級滿分為六劃分的話,那麼空中轉板是4.0,Impossible就是6.0。

但按其本質來說,這就是ollie翱驪+繞後腳一周,使滑板在垂直平麵內翻轉。

Ollie豚跳是個入門級動作,但就像很多人說的,這很基礎卻也很難學。

如果隻是簡簡單單的豚跳,那必然是簡單的,但如果要把豚跳練精、練好,就如同Impossible一樣,會難倒一大片人。

滑板老師徹底正經了神色,他看懂了沈梧雲的認真。

“那就試試吧。”沈梧雲聽見他說。

學習這個動作,就必須學會360 flip(大亂)。

Impossible的後腳站位和大亂很相似,前腳儘量少站,將重心完全放在後腳。

許多人會將其做成360打地shovit,就是將重心放在了前腳上。

但在完成完整的Impossible之前,需要原地單腳練習,讓後腳適應滑板繞腳一周,也就是繞腳三百六十度。

初次練習,很容易遇到各種問題,比如滑板繞不起來、繞過頭或者是繞不完,而解決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兩個字——多練。

沈梧雲先試著原地練習,起跳時後腳要有一定的傾斜,讓後腳產生一定的肌肉記憶後,就開始了滑動訓練。

腳踩滑板上,用重力打板尾,起跳時前腳躲開繞上來的板,重心完全放在後腳,與單腳練習時一樣,後腳粘板麵,腳尖挑板尾轉360度。

前腳接板,踩在板前端的螺絲釘上,順利落地!

“收腳做得不錯,”老師在一邊點評道,“但彆收得太用力了,如果在大型比賽上,不小心踢到後腿,也有可能造成重大失誤。”

沈梧雲點頭表示認同,在第二次滑動練習時,改變了收腳方法,收腳幅度變得剛剛好。

老師笑了,“你果然很有天賦。”

“但是我也必須警告你,不要太急功近利了,有些動作不是短時間就能做到的,欲速則不達,希望你明白。”老師說這句話時,語氣十分嚴肅。

雖看不清老師的臉,但他周身正經嚴肅的氣場,也讓沈梧雲鄭重承諾道,“好,我會的。”

回到現實中,沈梧雲想著在係統空間裡老師說的話。

“不要傷害自己,也傷害他人。”

他說這話時,沈梧雲感受到有一股悲傷的氣息縈繞在老師周圍,但等沈梧雲仔細去看時,老師還是機械冷淡的語氣。

“代德,空間裡配備的一對一教練真的都是模擬出的數據嗎?”沈梧雲還是沒忍住,發出了由來已久的疑問。

“當然。”代德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隨後疑惑“怎麼了?”

“我總感覺老師他……”

“寶,你想多了吧,我隻會附身到一個人身上,他怎麼會是真實的人呢?”

代德說的很對,可能真是他想多了吧。沈梧雲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雜念都扔了出去。

……

第三天,大家又返回到亞曆山大廣場和弗裡德希大街購物區,開始采買各種紀念品。

根據攻略,柏林除了高檔時髦的百貨公司和世界各品牌的專賣店能讓人找到購物的樂趣,周末的跳蚤市場也值得一逛。

大家來到市中心的柏林牆公園跳蚤市場。

有人評價柏林是破爛的文藝風,讓人覺得啼笑皆非。

但來到跳蚤市場,又覺得這句話還有幾分道理。

這裡有許多手工藝人小心的擺放著他們的創意新產品,也有柏林居民擺弄著二手物品。

他們有的用桌子擺放,有的就用紙箱子分類,擺在一起,各類商品的顏色混雜在一起,讓人眼花繚亂,一時看這個也不是,看那個也不是。

團裡不同的人喜歡的東西不一,市場又很大,最後尹頌讓大家“兵分三路”,二十分鐘之後市場口集合。

沈梧雲和尹頌一隊,他們就隨便找了一邊逛。

這邊都是些手工藝人的買賣處,到處可見製作的陶瓷瓶、紅綠燈小人或者柏林熊掛件。

逛了一圈,來到一家賣二手物品的中年人處。

沈梧雲被他擺在一旁角落的滑板吸引了目光。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那是個板麵中間有些刮花與裂痕的滑板,橋與輪子已經損害嚴重,板背麵隱約能看到金色的花紋,像是寫的字。滑板離得遠,角落又暗,看不太清楚。

沈梧雲指著滑板向中年人詢問道,“這個多少錢?”

中年人愛搭不理,“四十歐。”

尹頌有些火了,“四十歐!你蒙誰呢?這滑板都損壞成這樣了,你還賣這麼貴?”

中年人一開始還氣定神閒的,一聽這話,也有些不樂意了,“怎麼說話呢,小夥子!我這個滑板整體還算好的,而且這是一個滑板大pro的板子,上麵還有他的親筆簽名,你懂什麼!”

中年人話裡的一些名詞讓尹頌有些聽不懂,“大,大pro是什麼……?”他轉過身,向沈梧雲求救。

沈梧雲走上前,拿出四十歐對中年人說道,“滑板我要了。”

中年人這才露出笑容,“欸,還是你識貨,你朋友眼光太差了!”

說著將滑板用牛皮紙包好遞給沈梧雲。

沈梧雲接過,將牛皮紙扒開,仔細看沒看清楚的板麵。

板的背部顏色純黑,中間的花紋果然是漢字,用金色的油漆筆手寫的,雖然感覺年月已久導致字有些掉漆,帶上原本的刮花,顯得越加模糊。

但沈梧雲還是看出原本寫的兩個大字:陳默。

字的右下方,還小寫著:2005.06.09。應該是購入這塊滑板的日期。

“怎麼舍得花四十歐買這麼塊板子?還有那個大,大pro是什麼意思?”尹頌問道。

“有緣分吧,”沈梧雲回答,“大pro就是有讚助的頂尖滑手。”

尹頌用下巴指了指板麵,“就是這個陳默?”

陳默……沈梧雲心中默念。

這個人,在前世從未聽到過……

“是的吧。”沈梧雲又將牛皮紙複歸原位,把滑板包得嚴嚴實實。

回去的路上,沈梧雲呼喚代德,【“你知道陳默這個人嗎?”】

【“不知道,接入互聯網也沒查到。”】

沈梧雲決定有機會去問問巴赫和沃爾夫岡,也許他們知道點什麼。

下午,一行人還是去了歐洲被害猶太人紀念碑——所以說對於行程的爭吵完全沒必要,該去還是得去。

2700餘塊灰白色水泥紀念碑在一個斜坡上,以網格狀排列。

遠望如同一片墓塚的波浪,氣氛莊嚴肅殺;走近更像是個悲傷的迷宮,冰冷又讓人震撼的幾何空間。

一步步走近,大家都屏住呼吸,好像呼吸聲也會打擾在這的靈魂。

走向深處,逐漸被石碑淹沒,就像一步步走入曆史的隧道,走入一個民族的記憶,感懷這些已經逝去的生命。

而最終從深處走出來時,也像是被沉重的時光洗刷,重新走向光明。

正如設計者所願,這些灰黑色的高低錯落的混凝土板,烘托出不安和壓抑。

每個人走近都是如此的感受。

不遠處有一名華人老年人摸著胡子,歎息著念詞。

“光怪陸離影,水泥塊冰冷。把來撫摸歎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