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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才發現自己?沒有和他說幫滕白嶼的事。

現在折回去說又不是個好契機,藍汐隻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最終失眠到半夜才睡著。

好不容易睡著了, 她?又開始做夢。

夢很亂, 沒有半點邏輯可?言,以至於她?第二天一睜眼就忘了個七七八八, 就記得她被某個王八蛋追著跑了一夜, 等抓住她?以後,王八蛋卻哭著跟她?要機會, 好不可?憐。

藍汐坐在床上?發呆, 直到貓兒子過來蹭她?, 她?才回?神。

伺候完貓兒子,藍汐從包裡拿出?一套新衣服。

昨天考慮到要在外麵過夜, 所以在路過虹橋小區的時,她?特意回?去拿了一套新的衣服。

換好衣服,藍汐背起包打?開了房門。

老人家睡眠少,起的也早,她?索性和保姆一起準備早餐。

準備的差不多了, 朱玉琴抬頭看?了一眼, 正好和藍汐對上?視線。

見人醒了, 朱玉琴沒了估計,大聲衝著樓上?喊:“吃飯了!駱時晏!時宴!小晏!晏晏!”

朱玉琴總是這樣, 叫駱時晏吃飯的時候, 喜歡把他的大名小名全都叫一遍, 就跟固定的流程一樣。

隻是, 朱玉琴沒料到,她?最後一個小名叫完, 先應聲的竟然不是駱時晏,而是藍汐抱過來一起借住的大貓。

貓噔噔的跑了出?來,藍汐暗道一聲不好。

可?等她?回?過神去阻止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她?那貓兒子停在了老太太腳邊,圍著她?蹭了起來,留下厚厚的一層貓毛。

朱玉琴有些難以置信,為了確實自己?的想法,她?衝著腳邊的貓問?:“你也叫“晏晏”嗎?”

體型比正常貓大出?一倍的緬因貓蹭的更歡了,那個場景簡直堪比猛男撒嬌。

藍汐看?不下去了,趕快跑下來,將貓兒子抱起來,警告它老實點。

“沒事的,貓挺乖的。”朱玉琴再度確認:“所以,貓真的叫晏晏?”

良久,藍汐點了一下頭,欲蓋彌彰的解釋:“是,但它的“宴”是宴會的“宴”。”

貓的名字還要區分字。

朱玉琴看?破不說破,隻是抬手招了一下杵在二樓的駱時晏:“快點下來吃早飯,彆在那凹造型了。”

“知道了。”

才起床,駱時晏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啞意,他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扶著扶手走了下來,每一步都穩穩當當。

路過藍汐的時候,他刻意停下了腳步,用手勾了一下貓貓的下巴,用逗弄的語氣說:“真巧啊,我小名也叫晏晏來著。”

果然,駱時晏聽見了。

藍汐感覺自己?有些無地自容,她?那般篤定的和駱時晏說不想讓關係變質,卻又背地做出?這種事。

這裡的每一絲空氣都讓藍汐覺得尷尬,她?拖了拖貓兒子,有些想跑。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朱玉琴已經熱情的招呼她?一起吃早飯了,甚至已經將早餐給盛好了。

拒絕不了朱玉琴的熱情,藍汐最終還是坐到了餐桌旁,將貓兒子遞給保姆照顧。

早餐很簡單,一碗麵條一個煎雞蛋,還有一個清口?的拌菜,幾?乎普通人家沒什麼區彆。

藍汐隻顧著悶聲吃自己?碗裡的東西?,沒動過一下清口?的拌菜。

忽然,一抹清新的綠出?現在她?的碗裡。

駱時晏給她?夾了一筷子菜,而後又安靜吃自己?的早餐。

但每當她?的碗裡缺少健康的顏色以後,駱時晏就會在第一時間補上?。

眼看?著駱時晏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藍汐苦著臉看?著碗裡的一抹綠,終於忍不住喊了駱時晏的名字,小聲呢喃:“彆夾了,我吃飽了。”

駱時晏掃了一眼藍汐不堪一折的手腕,把自己?碗裡的煎蛋加給了她?:“多吃點吧,瘦成這樣還救人呢。”

藍汐微愣了一下,在心裡想:瞧不起誰呢,我厲害著呢!

盯著駱時晏夾過來的煎蛋看?了一會兒,藍汐惡狠狠的咬了一口?。

這人還是一貫的嘴欠!

朱玉琴悄悄的看?著兩個人年輕人在那裡鬥勁兒,眼底浮現一抹笑意。

吃完飯,朱玉琴和駱時晏沒了繼續留人的理由,藍汐自然也不打?算繼續多留,誰知道駱時晏會不會揪著她?的貓說些什麼不合時宜的話呢。

隻是,藍汐的運氣總是那麼差,她?剛準備說告辭的話,一通陌生的電話號碼打?了進?來。

她?不好意思的走到角落接通電話。

“您好,哪位?”

“是我。”滕雨萌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可?以出?來見一麵嗎?”

多久沒和駱時晏聯係,她?就多久沒和滕雨萌聯係過。

藍汐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我想,我們應該沒有什麼見麵的必要,如?果沒有彆的事我就掛了。”

“等等,彆掛!”滕雨萌的聲音有些急:“你知不知道公司出?事了,哥哥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所以呢,”藍汐問?:“你給我打?這通電話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意思,”滕雨萌說:“當然是約你出?來一起想辦法,你雖然不姓滕,但你身體裡留著和我一樣的血,你無法湮滅自己?是滕家人的事實。再說了,你真的不想幫哥哥嗎,他對你那麼好。”

沉默須臾,藍汐終究還是妥協了:“在哪兒見麵?”

“我知道你不願意來老宅,”滕雨萌說:“就約在盛世見麵吧,我讓瑩瑩幫忙留了一個包間。”

“行?,”藍汐:“一會兒見。”

要去見滕雨萌的話,她?就沒辦法帶貓了。一來是談事的時候不方?便,二來是滕雨萌貓毛過敏,她?沒有聽人打?噴嚏的癖好。

重新坐回?餐桌前,藍汐好幾?張口?都沒有組織好語言。朱玉琴年歲大了,早就修煉成人精了,一眼看?穿藍汐的小心思,溫聲說:“你要是有事可?以把貓先放在這,等辦完事再回?來接也不遲。”

既然已經說出?來了,藍汐我不拐彎抹角:“那麻煩您了,我處理完手上?的事立即回?來把貓接走。”

“安心去處理事吧,”朱玉琴說:“貓我肯定給你照顧的好好的。”

“謝謝奶奶。”藍汐發自的內心的道謝,而後背著包往外走。這時朱玉琴又叫了她?一聲:“藍醫生,讓時晏送你吧。”

看?了一眼時間,藍汐搖了搖頭:“這個點堵車堵的緊,我騎摩托就好。”

藍汐說的是事實,朱玉琴自然沒有辦法再說些什麼,隻能默默的注視她?踏出?彆墅。

***

抵達盛世酒店,藍汐給滕雨萌打?電話,問?她?具體是哪個包間,而後她?按照滕雨萌說的內容找了過去。

推開包間的門,藍汐隨便坐在了桌子的一角,直奔主題:“先不說幫忙的事,我想知道公司的資金漏洞到底是怎麼回?事。”

滕雨萌抿了一下唇,啟齒:“爸爸私下和朋友合作了一個項目,資金是爸爸背著哥哥從公司挪用的,結果項目失敗了,剩餘的資金也被爸爸那個朋友卷走了。”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雖然滕致遠在公司裡的權利被大大削減了,但他到底還是公司的二把手,偷挪資金這種事於他而言並非難事。

隻是,他提前安享晚年不好嗎,為什麼還要做這種蠢事。

藍汐深吸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你們那邊打?算怎麼幫?”

滕雨萌捏了捏自己?的指尖,開口?:“我們已經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多可?笑。

不需要她?的時候,她?的妹妹、爸爸、爺爺誰也沒有問?過她?過的好不好,哪怕她?奄奄一息的躺在重症監護室,他們也沒有出?現過。

如?今,公司陷入危機倒是想起她?來了了。

藍汐的聲音有些發澀:“你們憑什麼覺得我能有辦法?”

“雖然你和駱時晏那條熱手撤的很快,但我還是看?見了。”滕雨萌說:“所以,姐姐,隻要你去和駱時晏說這件事,他一定願意幫我們的。”

藍汐心裡不是滋味:“你們為什麼不自己?去?”

“我們見不到駱時晏,”滕雨萌說:“駱叔叔代理公司的時候也直言不會給我們任何助力,我們現在連駱氏集團的大門都進?不去。”

她?說完就哭了,好像遇見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藍汐心裡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但她?不想讓滕家人過得這麼痛快。

藍汐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淡聲說:“現在出?事了想起滕家還有我這麼一個人了,可?我一次次瀕臨死?亡的時候你們都在哪呢?有來看?過我一次嗎?有給過我一點活下去的希望嗎?你們這樣對我,我又憑什麼幫你們?照我看?,這樣的家族企業倒了算了,免得滕致遠日後又給我哥哥添亂。”

“所以,你說這些話,是不打?算幫忙了嗎?”滕雨萌抽噎著聲音問?。

藍汐斬釘截鐵:“對,不幫。滕致遠沒有儘過一天當父親的責任,我又憑什麼給他收拾爛攤子。”

最後的希望被掐滅,滕雨萌的身子狠狠的顫唞了起來,情緒失控的大喊。

“藍汐!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心啊!是,爸爸是對不起你,可?哥哥呢?!”

“他從小就護著你,每年雷打?不動的給你過生日,配合你所有的要求。為了給你籌錢治病,他甚至和彆的女人登記結婚,被嫂子誤會了那麼多年。可?你呢?就這麼冷眼看?著這一切!”

“你這種冷血沒人情的怪物?為什麼不去死?啊!”

滕雨萌怎麼抽瘋藍汐都不在乎,她?隻在乎滕白嶼。

藍汐握著杯子的指尖有些發白,聲音也有些輕顫:“你說他當年和彆的女人結婚是為了我?”

“哥哥沒和你說這件事?”滕雨萌笑了,自問?自答:“也是,哥哥那麼偏疼你,怎麼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你,讓你自責呢。”

“沒關係,我告訴你。”滕雨萌重重的抹了一把臉:“你十三歲那年,哥哥二十三歲,剛剛大學畢業手裡的錢被爸爸限製的死?死?的。但哥哥為了給你籌錢做手術,接受了爺爺給他安排的婚事,娶了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要不是我後來發現哥哥在追嚴蘇老師,又把這件事告訴給她?聽,你以為會是現在的結果嗎?”

“藍汐,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都很討厭你嗎?”滕雨萌眼底劃過近乎於瘋狂的嫉妒:“因為你從來不需要做什麼就可?以輕易得到哥哥的偏愛,但無論我怎麼做,哥哥永遠都不會給我一點好臉色,也不會給我媽媽一點好臉色。可?我和我媽媽又做錯了什麼,我們成為滕家人沒有耍過任何陰險的手段,憑什麼要遭受這樣的不公?”

藍汐握著杯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