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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

【六點左右走的,這?會兒?回哥哥家了?。】

駱時晏回的很快。

【怎麼不叫醒我?】

藍汐。

【看你睡得?實,就沒叫。外賣還?合口味嗎?】

她?不知道駱時晏喜歡吃什麼,但考慮到是早上,就給他定?了?一份養胃的粥、一份鮮肉小籠包和一些其他的小菜。

駱時晏。

【還?可以。不過?相比於粥,我更喜歡鹹豆花。】

藍汐。

【記下了?。】

藍汐記性不好,甚至有點差,所以她?習慣性將一些特殊的事記下來。

藍汐起?身進了?滕白嶼特意給她?留出來的房間,從抽屜裡拿了?一張方方正正的卡紙。

她?在卡紙上寫下“駱時晏愛吃鹹豆花”這?幾個字以後,就將卡紙折成?千紙鶴,放進了?桌角的罐子裡。

這?樣做,雖然?不能事事都回憶起?來,但她?隻要一看見罐子,還?是能夠回想起?一些往事。

比如,她?每次看見罐子裡那隻純白色千紙鶴,總能想起?第一次手術前遇見的那個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於她?而言實在是太特殊了?,就像在這?個世界看見了?另外一個自己。

初次見麵,她?很快就發現?小男孩被同一間病房裡的人孤立和排擠了?,而他自己似乎也不願意接觸這?個世界,寧可孤零零被恐懼折磨,也不願尋求心安的依靠。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但藍汐很清楚被孤立的滋味有多不好受。

上小學的前夕她?被查出心臟病,身體也開始出現?異常特征,所以一踏進小學,她?就成?為了?同齡人眼中?的特殊存在。

開學第一天,老?師怕小朋友鬨起?來沒有深淺,就特意囑咐班裡的小朋友不要嚇她?、也不要欺負她?,要友好相處。

不知怎麼回事,事情慢慢演變成?了?誰也不敢靠近她?。

至於為什麼變成?這?樣,藍汐很快就有了?答案。

某天放學,她?偶然?聽見同學的家長說。

“寶寶,千萬離你們班那個有心臟病的小孩遠點,要是把人碰壞了?咱們可賠不起?。”

從那一刻起?,藍汐意識到自己被孤立了?,她?大概率無法在最童真的年齡交到任何一位朋友了?。而邢爍家裡條件好,被邢爸爸送去?了?市區上小學,藍汐自然?而然?就更加孤單了?。

太了?解孤獨,所以藍汐一在醫院見到那個小男孩就湊了?上去?。

哪怕被凶,也依舊死皮賴臉拉著他玩。

其實,她?那時候的想法很單純——陪陪他,不想看他隻身一人。

不過?,換成?現?在的她?,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子也做不出同樣的事了?。

或許是越長大越敏[gǎn],失了?兒?時的無畏與天真。

但她?從不後悔那樣做,因為她?後來看見了?那個小男孩燦爛的笑,如暖陽一般溫暖。

可惜,她?至今也沒弄清楚那個小男孩的名字。

他到底是叫“駱圈根”,還?是叫“羅圈根”呢?

隻是圈根這?名字也太抽象了?吧……

藍汐自己都想笑了?,她?將罐子重新封了?起?來,就回到了?桌幾旁。

她?又看了?一眼手機,駱時晏大抵是在忙,那句話過?後就沒在發消息了?。

為了?專心致誌的寫作業,藍汐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屏蔽所有來自外界的乾擾。

***

臨近中?午,許阿姨踩著點來了?。

看著比平日裡更加整齊的屋子,許阿姨震驚了?一下,再?一看伏在桌邊的人,許阿姨心裡有了?猜測。

怕自己丟了?工作,許阿姨有些緊張的說:“姑娘,打掃房間這?種事交給我就好,你不用自己上手的。”

“順手就做了?。”藍汐放下筆,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人,走到許阿姨的身邊,小聲說:“許阿姨,中?午您做點清淡飯菜吧,哥哥昨天應酬喝多了?,怕是沒什麼胃口。”

滕白嶼的應酬確實很多,許阿姨沒起?疑,直接進了?廚房。

看著廚房的門被關上,藍汐臉上的笑蕩然?無存,隻剩下對自己的厭惡。

她?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會說謊了?。

簡直像個十足十的壞孩子。

所以,誰會去?愛一個壞孩子呢。

第30章 朝夕

030/朝夕

文/楚天江闊

這場鬨劇並沒有越演越烈, 僅僅過了一個周末就平息了下去,依舊隻有他們幾個當事人知道內幕。

至於禮服……滕白嶼十分財大氣粗的告訴她,這件禮服不?是租的, 在她選下來的第一時間就直接付了全?款, 所?以怎樣折騰都無所?謂。

藍汐若是沒記錯,這件禮服似乎有六位數。

“……”

那一刻, 藍汐再?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

從自己的親哥哥身上。

當然, 禮服隻是個小插曲,並沒有給?藍汐的生活帶來多大的影響, 她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有些偏軌的生活拉回了正軌。

而這場鬨劇過後, 滕雨萌似乎是真的消停了。

周一返校, 她和滕雨萌打了個照麵,對方一看見她就立刻加快了腳步, 飛速離開了。

這樣的結果藍汐喜聞樂見。

從今往後,大家就各自安好吧。

***

藍汐走進教室的時候,班裡已經到了不?少人,但駱時晏卻?沒有到。

所?以,駱時晏今天會來嗎?

正想著這件事, 任初夏湊了過來:“汐汐, 你和萌萌之間是不?是有誤會啊, 那天我和瑩瑩都沒敢上去跟你們打招呼。”

雖然這件事在他們這幾個人之間平息了下來,但外界依舊在討論, 怕是整個會場的人都知道了, 然後瘋狂猜測她和滕雨萌落水的原因。

任初夏和何?瑩瑩也在會場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畢竟她們的家庭背景擺在那裡了。

不?過, 考慮到“舍友”這層關?係,藍汐溫和的笑了笑:“是有一點?小誤會, 但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任初夏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我和瑩瑩還想著幫你們兩個調解一下,畢竟是舍友。”

藍汐垂了一下眸子:“我們的關?係挺好的,你和瑩瑩放一百個心吧。”

關?係好到,擁有一個父親。

藍汐在心底清嗤了一下。

任初夏不?僅是班長,還是語文課代表,要收整個班的語文作業,所?以也沒有繼續往下問。

任初夏離開後,藍汐將嚴蘇交給?她的卷子從書包裡拿了出來,一筆一畫的將駱時晏的名字寫到了卷頭上。

猶豫片刻,她還是將卷子放進了自己的桌兜。

因為,她想將卷子親手交給?駱時晏。

但這一收,足足多收了四天才將卷子交到駱時晏手中。

周五,藍汐終於看見了駱時晏熟悉的背影。

一大早,他就把自己磕在桌子上玩遊戲,嘴裡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仿佛下一刻就會入眠。

放下書包,藍汐扭過來看他,好奇的問:“駱時晏,你這幾天乾嘛去了?”

駱時晏抬頭,耳釘在陽光下閃了一下,灼目而又耀眼。

遊戲裡的人物?死了,駱時晏囂張的將手機扔在桌子上,揉著眼睛說:“奶奶的狀況不?太好,陪床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藍汐輕輕“啊”了一下:“奶奶沒事了吧?”

駱時晏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沒事了。”

藍汐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這時才注意到駱時晏額頭上磕出來的紅印。

如?此好看的一張臉,配上這麼一道印子實在有點?滑稽,藍汐沒忍住笑了出來。

彼時,駱時晏遊戲裡的水晶炸裂,他按滅手機,往椅背上一靠,挑眉問:“我輸了你很高興?”

“沒有。”藍汐忍住笑,一臉正色:“相信我,真不?是因為這個。”

駱時晏滿臉質疑:“那你還笑的這麼開心?”

藍汐抬手指了指額頭,眼睛都笑彎了。

駱時晏將手機屏幕暗滅,對著臉照了一下,臉瞬間就黑了。

緊接著,他抬手揉了揉額頭,結果一道紅變成了一片紅,看起來更加滑稽了。

在駱時晏發飆前,藍汐適可而止,她將競賽卷子從桌兜裡拿出來,放到駱時晏的桌子上,說:“卷子給?你,抽空做一下吧。”

大概是藍汐笑的太招搖,駱時晏有點?生氣了,他收卷子的時候,咬著牙罵了一句:“沒良心的兔子。”

藍汐無視他咬牙切齒的模樣,溫馨提示:“卷子抓緊做,今晚競賽課要講哦。”

說完,她就轉了回去,肩膀笑的一顫一顫的,高高梳起來的馬尾也輕輕的搖曳著。

盯著藍汐略顯單薄的背影看了一會,駱時晏緊繃的神?色土崩瓦解,勾唇輕笑了一下,低頭看起了卷子。

準備寫的時候,駱時晏忽然發現筆沒有水了,於是他輕輕拉了一下藍汐的馬尾:“兔子。”

藍汐回頭看他:“嗯?”

少年懶懶的趴在桌子上,將手伸到她的麵前,又輕輕挑了挑手掌:“借支筆唄。”

藍汐從筆袋裡拿出一支粉色殼子的碳素筆,猶猶豫豫:“我的筆好像不?太符合你的氣質,要不?你跟宗泗借……”一支。

“墨跡。”

藍汐的話?還沒說完,駱時晏就把筆從她的掌心抽走了,又挑了一下眉:“謝謝兔子同學。”

***

雖然嚴蘇出去培訓了,但課程的進度卻?不?能落下。

因此教導主任徐長鳴重出江湖了。

為了嚴格把控教學質量,徐長鳴早在兩年前就不?正式上課了。

但徐長鳴到底是北城的金牌物?理教師,所?以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徐長鳴就會像塊磚一樣自覺——哪裡需要,哪裡搬。

說句實在話?,全?年級24個班,徐長鳴最不?願意帶的就是被列為實驗班的一班。

哪一年都一樣,今年格外抵觸!

就拿上課來說。

底下坐著的人,不?是在刷題就是在寫作業,甚至還有人公然在物?理課上背單詞,早早的就開始準備出國的事,沒有一個認真聽講的。

換成彆?的班,要是有人敢這麼做,徐長鳴早就把人叫起來回答問題了。

但實驗班的崽子們百毒不?侵,就算不?聽課他們也能做對題,這一現象在理科課堂上表現的尤為突出。

實驗班的學生大多和駱時晏一樣,早就在課外班中將書本裡的知識學完了,學校的課程於他們而言隻是複習。

然,比起上課寫作業、背單詞的人來說,個彆?幾個偷偷摸摸打遊戲、看漫畫、看小說的鹹魚才是最氣人的。

其實,他高一的時候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