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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同學陪著呢,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你同學這麼晚不回家可以嗎?”滕白嶼問。

“沒事的,他自己一個人住,”藍汐說:“家就在學校的附近。”

明輝確實有很多富家子弟不想住宿,但又為了上學方便,就在學校附近租房住,畢竟他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

滕白嶼又多問了一句:“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藍汐抬眼看了一眼背抵著卓沿刷題的某人,麵不改色的胡說八道:“女同學。”

在滕白嶼的印象中,藍汐一直都是聽話的好孩子,從來不會說謊,所以他無條件的信任了藍汐。

滕白嶼囑咐:“你到時候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

藍汐無奈:“知道了,我羅裡吧嗦的哥哥!”

“你嫌棄我了是不是!”滕白嶼將鏡頭拉進,幽怨道:“我可是你親哥!你竟然敢嫌棄我!”

“沒有!對天發誓!”藍汐舉起三根手指:“我要是嫌棄你,我就是小狗,汪!”

“你瞧,你都汪了,”滕白嶼委屈:“你肯定嫌棄我。”

“哥哥,”藍汐繃不住了:“你手底下的員工要是看見你這幅模樣,怕是得瘋。”

滕白嶼滿不在乎將攝像頭轉向了自己的助理:“你問問小劉,他敢不敢瘋。”

無辜躺槍的助理瑟瑟發抖,

藍汐是個善良的人:“哥哥,你就饒了劉助理吧,你看他都抖成啥樣了。”

看在藍汐的麵子上,滕白嶼饒了劉助理,將攝像頭轉了回來,人也正經起來:“好了,你早點休息,哥哥馬上有個會。”真正掛斷前,他還是忍不住說:“有事及時給哥哥打電話,彆老是想那些沒用的。”

“知道了,快去開會吧。”藍汐笑了笑,提醒:“記得幫我請假。”

“放心吧。”滕白嶼隔著屏幕做了揉頭的動作:“早點睡,晚安。”

“嗯。”

掛斷視頻,藍汐就看見微信中的消息。

任初夏、何瑩瑩都在宿舍群裡問她去了哪,藍汐回了消息。

【我在醫院,剛剛讓我哥請假了。】

兩人秒回。

何瑩瑩:【怎麼進醫院了?】

任初夏:【沒事吧?!】

【沒事,老毛病了,明天見。】

回完,藍汐就放下了手機,一抬頭她就對上了駱時晏審視的視線。

駱時晏將卷子放到身後的桌子上,伸了一下腰,露出一節輪廓分明的小腹,懶懶的開口:“女同學?嗯?”

“不是,”藍汐連忙說:“我要是說男同學,哥哥該誤會了。”

“你很怕他誤會?”駱時晏問。

“也不是,”藍汐說:“就是解釋起來很麻煩,我不喜歡麻煩。”

“知道了。”駱時晏起身,拿起一個蘋果,問:“吃不吃?”

“不吃了。”藍汐搖了搖頭:“我有點困了,想睡覺。”

“那就睡吧。”駱時晏替她拉了拉被子,重新坐了回去,繼續做競賽卷子:“有事喊我。”

椅子似乎有點小,駱時晏的一條腿垂在了地上。

感受到□□的視線,駱時晏用筆抵住了她的額頭:“不是困了嗎,怎麼還在看我。”

“這就睡!”藍汐把自己蒙進了被子裡,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藍汐拉下一點點縫隙,問:“你在為周六的競賽做準備嗎?”

競賽每年五六月份報名,藍汐進入競賽小組的時間晚,很多情況都不了解,十分遺憾的錯過了這次的報名。

駱時晏在卷子上圈了一下:“算不上準備,習慣性做題,保持手感。”

藍汐“哦”了一聲沒在打擾他,開始閉上眼睛數綿羊,數了幾十隻以後終於睡著了。

在陌生的地方睡覺,注定不安穩,急診病房更彆提了,儀器運轉的聲音就沒停過,時不時還有人需要搶救。

淩晨,藍汐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但很快就被人接了起來。

被吵醒,駱時晏的心情似乎不太爽,十分不耐煩的甩了三個字:“什麼事?”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駱時晏起身走到了牆邊,壓著聲音說:“你管我去哪兒了,沒事掛了。”

對麵的人大概被駱時晏的語氣刺激到了,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緊接著駱時晏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現在想起你的身份了,彆人指著鼻子罵我野孩子的時候,你在哪呢?”

“行了,彆說了,舞會去不去我說了算,你少替我做決定。”

說完這句話,駱時晏就掛斷了電話。

藍汐猜測對麵之人的身份,但因為困頓什麼也沒想出來。

次日,天才有了一點點微光,藍汐就睜開了雙眼。

偏頭看去,駱時晏已經帶著耳機在聽課了。

看著少年布上了血絲的雙眼,藍汐問:“你昨晚沒睡嗎?”

“睡了一會兒。”

本來可以繼續睡得,但因為駱文朗的一通電話,駱時晏直接沒了睡意,乾脆戴上耳機聽課了。

回憶起昨晚的事,藍汐好像猜到了駱時晏經常失眠的原因。

但出於禮貌和尊重,她沒有去探究,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第14章 相信

014/信任

文/楚天江闊

誰也不想在這個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多呆,交了費,辦理了手續,兩人就一起離開了。

一踏出醫院大門,藍汐就看見花壇邊坐了一個熟人,她熟駱時晏也熟。

邢爍手裡的煙閃爍著微弱光亮,他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升騰的煙霧。

見藍汐出來,邢爍將煙掐滅,拍了拍身上的味道,迎了過去。

藍汐看著他滿身露水,嘴角帶傷的模樣,失神片刻:“你在這裡……等了一夜?”

“嗯。”邢爍看了一眼藍汐好轉的臉色:“你沒事吧。”

“沒事了。”藍汐伸手摘下他衣袖上沾到的葉子,溫聲說:“下次彆這樣等了,你可以在微信上問我的。”

“你不是有話和他說嗎,怕打擾到你。”邢爍看著藍汐身邊的駱時晏,莫名不爽:“你怎麼和他扯到一起了,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話音落下,三人麵麵相覷,氣氛忽然有些尷尬。

藍汐覺得邢爍對駱時晏可能有些誤解,再加上昨晚聽到的一些話,藍汐決定為駱時晏辯解:“邢爍,你應該誤會駱時晏了。”

邢爍沉默,藍汐繼續說:“周六那天我和駱時晏都在ktv,他打人是為了保護我。”

藍汐把周六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邢爍可以不信駱時晏,但他相信藍汐的話。

良久,他問:“那天沒事吧。”

“沒事,”藍汐搖了搖頭:“駱時晏出現的很及時。”

看著藍汐句句不離駱時晏,還處處為駱時晏辯解的模樣,邢爍心裡很不舒服。

但也不是吃醋的那種不舒服,而是被排擠和遺忘的失落感。

他輕聲應了一下,又兜回到最初的問題:“你們怎麼認識的?”

藍汐沒有隱瞞的想法,直言:“他現在是我後桌。”

“後桌?”邢爍頂了頂後槽牙:“你轉來明輝上學了?”▓思▓兔▓在▓線▓閱▓讀▓

藍汐點頭。

“你怎麼沒提前告訴我?”邢爍凝視著藍汐身上那套紅白交錯的校服,質問:“還是說轉來明輝這種貴族學校,有了強硬的靠山,就開始嫌棄我這種小地方出來的人了?”

藍汐沒有這個意思,她慌張開口:“邢爍,我真沒有這個意思,隻是還找到合適的時機和你說。”

轉來明輝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對於滕白嶼而言,將她從郊區的普高轉到市中心的私立學校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對於她們那塊地方的鄰居而言無異於天方夜譚,先不說手續有多麻煩,就是學費都很難負擔的起。

可她不僅轉過去了,還轉的非常順利。

要是沒有可信的理由,鄰居們很難不懷疑她是不是走了什麼歪門邪道,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不過,鄰居們若是知道了滕白嶼的身份,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可流言蜚語傳播的速度就像病毒的分裂,一傳十、十傳百,用不了多久就會鬨得人儘皆知,肯定會有人想去探究真相。

為什麼滕家兩個女兒的待遇如此之大,一個平凡普通,一個萬眾矚目。

為什麼藍汐同父同母的哥哥耀眼奪目,而她卻隻能隱姓埋名。

這背後牽扯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傷人而又難以啟齒。

為了平靜的過日子,藍汐和媽媽心照不宣的把這件事埋在了心裡,沒把滕白嶼的身份告訴給任何人。

有些事藏久了就真的成了不願意說的秘密,而這也是藍汐遲遲沒有和邢爍說她轉過來上學的原因之一。

她太了解邢爍了,邢爍是一個事事都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她要是和邢爍說自己轉來了明輝上學,他一定會問很多事,屆時滕白嶼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多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暴露的危險就越大,最後人儘皆知。

倒也不是藍汐不想承認她和滕白嶼的關係,隻是她一旦認了,就代表她不僅承認了她和滕白嶼兄妹關係,也變相承認了她和滕致遠的父女關係。

太多的無法釋懷,太多的怨恨。

藍汐實在無法接受“自己和滕致遠有血緣關係”這個事實,所以她從未和任何人說過自己的哥哥到底是誰,也很少在外人麵前和哥哥見麵。

但她萬萬沒想到,邢爍會因為這件事開始質疑她的人品。

邢爍的視線在她和駱時晏之間兜兜轉轉,輕嗤一聲,陰陽怪氣的張了嘴:“沒找到時機?我看不是時機的事吧,而是你把時間都用到這位大少爺身上,想著怎麼討好他,巴結他,這樣你的後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

藍汐從未想過邢爍會用這樣的眼光看她,一股巨大的失望感從心底湧起。

哪怕她知道,邢爍因為媽媽跟有錢人跑了這件事,對女性產生了很大的偏見,她還是忍不住生氣。

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竟然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任何人都可以胡言亂語,他怎麼能夠!

藍汐向來行的端坐的正,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彆人的事,她不卑不亢的說:“邢爍,你要是這樣看我,那我也無話可說,從此你走你的陽關路,我走我的獨木橋,也彆再聯係了。”

“斷就斷了吧。”邢爍看起來一點也不在乎,嫌惡的扔下一句“拜金女”就離開了。

看著那麼決絕的背影,藍汐沒有任何挽留的意思,隻是抱著自己蹲了下去。

拋棄而已,不信任而已。

她早就習慣了被人這樣對待,畢竟她是個倒黴蛋,還沒出生就已經被親爹拋棄了。

可她為什麼還是如此難過?

就因為她和邢爍認識十幾年的原因嗎?

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