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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

他身高腿長,睡在上麵竟顯得有些可憐。

不過,月光也讓他多了幾絲不同於清醒時的柔和。

看了一會兒,藍汐輕手輕腳的走去了衛生間,衝水時她驚心動魄,生怕吵醒駱時晏。

但好在駱時晏睡的又深又沉,紋絲不動。

後半夜,藍汐也睡的安穩,一覺到天明。

***

次日,到了去學校的時間,藍汐和駱時晏一前一後進了教室。

任初夏走過來,小聲問:“你昨晚去哪了?嚇死我和瑩瑩了!”

“沒事,出了一點小意外。”藍汐笑了笑:“昨晚謝謝你們。”

“沒事就好,下次我可不幫你做亂紀的事了!”任初夏看了看坐在她身後的駱時晏,把想問的話憋回了心底,但宗泗就不一樣了。

宗泗一見駱時晏進班,就哥倆好的勾住了他的脖子,欠欠的說:“老駱,我聽任星星說,你昨晚英雄救美去了,那小美人有沒有以身相許啊。”

說話間,視線還一直往藍汐身上瞥。

駱時晏冷笑了一聲,拍了拍宗泗的頭:“今天哪塊皮癢了,我幫你撓撓啊。”

“……”

“錯了。”宗泗秒慫:“爹!”

“我沒你這種不孝子,”駱時晏踹了他一腳:“滾蛋。”

宗泗老實做了回去,任初夏也坐了回去。

早自習開始,藍汐開始補昨天的作業。

她不知道自己能補多少,但有一點算一點吧。

寫到一半,嚴蘇進來了,藍汐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是不是東窗事發了?

藍汐不敢去看嚴蘇,整個思緒如同緊繃的琴弦,隨時都有可能崩斷。

嚴蘇掃視了學生一圈,問:“今天上午有領導視察,皮猴子們老實點,好不滴?”

明輝高中的實驗班和其他學校不一樣,因為家庭的背景的原因,這裡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有個性,上能在九天捅窟窿,下能在地底埋驚雷,保不齊什麼時候就給她乾票大的。

所以,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她必須提前叮囑好。

齊刷刷的聲音回應了嚴蘇以後,她就轉身走了。

藍汐鬆了一口氣,這時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她昨晚有駱時晏的幫忙,那駱時晏自己呢?

藍汐寫了一張小紙條,趁人不注意扔到了駱時晏的桌子上。

駱時晏打開,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你昨晚怎麼出來的?】

駱時晏在紙條的背麵寫了幾個字,字體張牙舞爪。

【點完名,翻窗。】

藍汐打開一看,人恍惚了一瞬。

她身後坐的少年,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藍汐生平第一次冒出了想要了解一個人、靠近一個人的想法。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駱時晏一看看去就是天子驕子,而她隻是生長於泥淖之中的棄子。

藍汐立即掐斷這不切實際的想法,專注做自己的事。

以免玷汙了他。

第6章 無畏

《神明今夜偏愛我》

006/無畏

文/楚天江闊

上午的視察平平無奇,藍汐甚至連領導的影子都沒看見。

似乎視察也就那麼回事,緊張的永遠都是老師,學生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

到了中午,藍汐和任初夏一起去了食堂。

吃完午飯回班,藍汐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後桌,拿起還剩一道題沒寫完的競賽試卷走到任初夏身邊,問:“夏夏,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任初夏抬頭看她:“嗯,你說吧。”

“能幫我約一下滕雨萌嗎,我沒有她的聯係方式。”藍汐說:“你就和她說,我在器材室等她。”

“行。”任初夏沒多想,拿出手機給滕雨萌發了消息,順手又把藍汐拉進了宿舍群。

藍汐完全不擔心滕雨萌不會來。

她篤定,隻要滕雨萌恨她一日,那麼滕雨萌一定想要親眼看見她遭受折磨以後的可憐模樣。

隻不過,她今日要讓滕雨萌失望了。

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她絕對不會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滕雨萌麵前。

當然,就算選擇不了,她也會拚儘全力讓滕雨萌和她一樣狼狽不堪!

她可以永遠善良,但她不是任人欺辱的白蓮花。

***

中午的太陽炙熱如火,操場上的人影寥寥無幾,器材室更是無比安靜。

這樣的環境最適合睡午覺了,隻要在學校,駱時晏每天中午都會來這裡。

今日照舊。

他走到器材室的最深處,躺到了厚實寬大的跳高墊上,然後摘下了左耳上的耳釘。

其實駱時晏一點也不喜歡這玩意,當初打耳洞也隻是為了和駱文朗作對,誰讓駱文朗最討厭的就是不務正業的混蛋呢。

駱時晏並不是每次午休都能睡著,所以他習慣性帶上耳機,放起了競賽課的音頻,闔眸聽著。

“哢噠——”

關著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駱時晏如同領地被入侵的雄獅,瞬間睜開了雙眼。

器材室到底是公共領域,斷然沒有驅趕的道理。

所以駱時晏隻打算看一眼到底是誰,竟然這麼有品味的,和他選了同一個地方午休。

撐著軟墊半坐起來,駱時晏透過曾曾架子看見了拿著卷子的藍汐。

可惜,藍汐並沒有看見他。

一進來,藍汐就攤開了一張小墊子,坐在地上看起了試題。

她曲起腿,將試卷放在膝蓋上,久久未能下筆,眉頭也時不時皺一下。

這道題已經困擾藍汐許久了,一直找不到解題的思路。

思索了一會兒,藍汐猶猶豫豫的寫下了一個“解”字。

才落筆,器材室的門又被人推開了。

今天的器材室有點熱鬨。

駱時晏停了音頻,心想。

滕雨萌有恃無恐的走進來,厚重的大門自動關上,她隨意靠在上麵,睨著眸子看藍汐:“約我過來什麼事?算賬嗎?”

看來今天中午不僅熱鬨,還有好戲。

駱時晏又想。

藍汐沒說話,隻是抬起自己琉璃色的眸子,冷冷凝望著滕雨萌。

“什麼眼神啊。”滕雨萌吐槽了一句,用指尖轉起了自己的頭發,有些好奇的問:“你昨晚怎麼出去的?我可都替你想好應付宿管的借口了。”

雖然沒什麼接觸,但滕雨萌知道藍汐是一個什麼樣性子的人。

而這點細枝末節的了解,全都是她窺視來的。

滕白嶼沒搬出老宅的前,滕雨萌總是會偷聽他和藍汐打語音或者打視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滕雨萌也不想這樣做,可她實在無法接受滕白嶼的態度,為什麼總是對她凶巴巴的人,一旦麵對藍汐就會變成二十四佳好哥哥。

一旦語音或者視頻,滕白嶼就會無微不至的關心藍汐的生活以及身體狀況,甚至還會問藍汐學校裡有沒有人欺負她,如果有,他就去給藍汐撐場子。

但藍汐每次的回答都一樣——她過的很好,也沒有人欺負她。

滕雨萌羨慕藍汐可以這樣被滕白嶼護著,所以她在滕白嶼去看藍婉淑和藍汐的時候,悄悄的跟蹤了滕白嶼一次。

那一天她跟在滕白嶼身後,硬生生擠了兩個多小時的公交,最終走進一條熱鬨而又混亂的巷子。

含著金湯匙出生,又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大小姐哪裡受過這樣的苦。

可滕雨萌迫切的想知道藍汐到底哪裡值得滕白嶼這樣維護,而同樣是妹妹的她,卻永遠無法從滕白嶼那裡得到好臉色!

她始終和滕白嶼保持著距離,注視著他踏進了一家糕點鋪子。

她小心翼翼的摸過去,看見在家裡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竟然戴上圍裙,然後用嫻熟的動作幫藍婉淑做起了糕點,時不時還會詢問藍汐的生活狀況。

提到藍汐,藍婉淑的神色變的有些惆悵,“前天她因為演講比賽的事哭了一鼻子,當時可給我嚇壞了,索性沒有什麼事。”

滕雨萌前天還偷聽兩人打語音來著,但語音中,藍汐對這件事沒提到過半個字,甚至還嘻嘻哈哈的和滕白嶼開玩笑。

滕白嶼聞言也皺了皺眉:“汐汐為什麼哭?”

“好像是比賽名額的事,學校原本定了她去參加比賽,但因為校董的孩子也想去,就把她給換下來了,將唯一的名額給了那個孩子。”藍婉淑往糕點鋪子的後院看了一眼,眼底是說不上來的心疼和自責。

滕白嶼不爽到了極點,脫了圍裙就要往外走。

“站住!乾什麼去!”藍婉淑叫住了滕白嶼。

“還能乾什麼,給汐汐討說法去。”滕白嶼說:“我不管他是校董還是古董,反正我妹妹不能受這委屈。”

“你給我回來!”藍婉淑把人扯了回來:“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年多大了?你已經二十五了,不是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了。”

“二十五怎麼了,就算是八十五,我也是她的親哥哥!”滕白嶼說:“我維護自己的妹妹天經地義!”

“你繼續天經地義,我以後就不和你說這些事了。”藍婉淑說這話並沒有其他的意圖,隻是生活的壓力太大,想找一個人說說罷了,而這個人恰好是滕白嶼而已。

因為不生活在一起,所以滕白嶼想了解更多關於藍汐的事,既包括快樂也包括傷心。

萬般無奈,滕白嶼退了回去,繼續幫藍婉淑做糕點,但臉色始終不好看。

藍婉淑給他擺了一個笑臉:“彆喪著個臉,要是讓汐汐知道我跟你說了這件事,她該跟我生氣了。”

滕白嶼勉強擺了個笑臉:“她生你的氣做什麼。”

“汐汐比同齡人懂事太多。”藍婉淑說:“她知道你工作忙、壓力大,所以從來不去和你去說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就怕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滕白嶼愣了一下。

站在外麵偷聽的滕雨萌也愣了一下。

那一刻起,滕雨萌知道拿捏住了藍汐的軟肋——她寧可自己抗下所有不公,也絕對不會去找滕白嶼為自己出頭。

而這也是滕雨萌肆意妄為的原因,她篤定藍汐第二天一定會配合她騙過所有人,默默咽下這口惡氣。

隻是她沒料到藍汐在她過來放人前就出去了,她更沒有料到藍汐會主動約她見麵。

看著始終默不作聲的人,滕雨萌有點不耐煩了:“喂,你到底什麼意思?這麼半天不說話,就是為了跟我大眼瞪小眼嗎?信不信我再關你一次!”

藍汐輕輕的放下試卷,從墊子上站起來,緩步走到滕雨萌麵前,停住。

這一刻,滕雨萌忽然發現藍汐竟然比她還要高一些,隨之而來的是莫名的壓迫感。

滕雨萌下意識往後退,可身後是門,她退無可退。

就在這時,藍汐沒做任何的提醒,抬手就抽了一巴掌出去。

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回蕩,滕雨萌震驚的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藍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