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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去了跑道,藍汐發現滕雨萌也退了出來。

老師拿著點名冊走了過來:“說一下原因,我做個記錄。”

體育老師是女老師,所以滕雨萌的負擔沒有那麼重,但聲音還是有些小:“老師,我……今天生理期。”

老師點了一下頭,將視線挪到了藍汐身上:“你呢?”

藍汐從校服的兜裡拿出一張診斷證明,遞了過去:“老師,我目前不太適合做劇烈運動。”

老師接過診斷證明,在眾多文字中精準捕捉到了“先天性心臟病”這幾個字。

她在花名冊上將藍汐的名字圈了出來:“你適當跟著做一些內容就行,要是不舒服就回教室休息,彆勉強自己。”

“謝謝老師。”藍汐總覺得自己要做些什麼,她看男生那邊有人從器材室拿了墊子出來,主動問:“我們需要拿器材嗎?”

老師看了一下教學計劃:“需要把排球車推出來。”

藍汐:“我去推吧。”

老師遲疑一瞬,點了一下滕雨萌:“你們兩個一起吧。”

在老師的安排下,兩人一起去了器材室,滕雨萌主動挽住了藍汐胳膊,語氣親昵:“姐姐,你什麼時候回家看看,爸爸挺想你的呢。”

滕致遠會想她?

除非火星撞地球。

藍汐抽胳膊,偏頭凝視滕雨萌:“你想我回去嗎?妹妹。”

她可以不回滕家受儘苦楚,但不代表她要任人作踐。

滕雨萌笑了笑,挽著藍汐的手又用力了幾分:“當然不想,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回滕家。”

“放心,我不會回去的,就算你們求我,我也不會踏進滕家大門半步。”藍汐涼涼的看了一眼滕雨萌的手:“現在,你可以鬆開了嗎?我不喜歡和彆人接觸。”

滕雨萌訕訕的鬆開了手,跟上藍汐走遠的背影。

走到操場邊緣,同樣在跑步熱身的男生恰好經過。

駱時晏個子高,藍汐一眼就看見了她。

路過藍汐時,駱時晏忽然脫掉了校服外套,然後扔給了藍汐:“幫我拿著。”

什麼啊!

藍汐險些被校服外套蓋一臉,她看著懷中的衣服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他們之間的關係很熟嗎?

藍汐想了一會兒,得出答案。

她和駱時晏一點也不熟,但她還是拿穩了駱時晏的衣服,這樣隨便放在彆處也不太好。

走到操場邊緣,藍汐意識到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她根本就不知道器材室在哪裡!

滕雨萌這時跟了上來:“找不到位置了嗎,我知道。”

藍汐駐足片刻,還是抬腳跟在了滕雨萌身後。

器材室似乎不止一間,路過第一個器材室時藍汐看見了排球車:“不是這個嗎?”

“不是,這是新球,學校還沒有投入使用。”滕雨萌說著往更靠裡麵的器材室走去。

這間器材室很大,四排架子和許多墊子,但放的器材放眼望去都很陳舊,堆放也略顯雜亂。

而放滿了舊球的排球車被擠在了最裡麵的位置。

“我們趕快把車推出來吧。”滕雨萌走進去:“大家應該快跑完步了。”

藍汐跟上,她把駱時晏的衣服放在了一旁的墊子上,悶頭清理起周圍的東西。

清理到一半,藍汐發現滕雨萌根本沒有幫忙的意思,反而退回到了門口。

她微笑著,手緩緩搭到了門把手上。

藍汐對惡意十分敏[gǎn],她心尖一顫:“滕雨萌,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滕雨萌說:“隻是想讓你在這裡睡上一夜而已。”

“砰!”

滕雨萌不給藍汐出來的機會,反手就將門給鎖上了。

“滕雨萌!”藍汐拍了拍門:“把門打開。”

“彆喊了,這裡是廢棄室,基本沒有人會往這裡走。”滕雨萌背靠著門板,理起了自己柔順的頭發:“藍汐,這是我給你個忠告,以後離哥哥遠點,彆老是纏著他給他惹麻煩,更彆想通過他回到滕家。你要明白,你姓藍不姓滕,從你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我們滕家的棄子,永遠都不會被承認!”

她不是!

她沒有!

藍汐一點也不想回滕家,也沒有糾纏誰,她隻是因為母親的過世一時間陷入困頓,才不得以尋求滕白嶼的庇護。

等上了大學她會償還自己欠下的一切,也會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難道,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生出這樣的想法。

哪怕對方是她的親哥哥,也不行嗎。

藍汐環抱著自己蹲了下去,從高處的窗戶偷窺外界的天光。

她的選擇,錯了嗎?

滕雨萌聽不見聲音,她敲了一下門:“你在這裡安安靜靜的反思吧,明天早上我會找人放你出來的。”

“哦,對了。”滕雨萌的聲音裡染上了愉悅:“千萬彆太激動,以免你那脆弱的心臟承受不住,咻的一下驟停了。”

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藍汐的雙眼一點點酸澀,想起初見滕雨萌時的樣子。

第3章 童年

《神明今夜偏愛我》

003/童年

文/楚天江闊

滕白嶼十八歲生日那年,曾帶她回過滕家一次。

那是她第一次見滕雨萌。

麵對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她緊緊的拉著滕白嶼的手,滕雨萌一看見就跑了過來,死死的盯著她和滕白嶼緊緊牽住的手。

“這是我哥哥!”滕雨萌急的眼眶都紅了:“你鬆開他!”

藍汐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眼前這個穿著名貴衣襟的漂亮女孩是誰。

就在滕雨萌要動手的分開他們的時候,滕白嶼將她抱了起來,藍汐下意識抱緊了滕白嶼的脖子。

女孩跺了剁腳:“哥哥,你放她下來!”

“滕雨萌。”滕白嶼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女孩:“適可而止。”

滕雨萌瞬間就哭了出來,她的哭聲引來了一家之主滕致遠。滕家長子成年是大事,所以請了不少人來家裡,此時此刻大家都將目光投遞過來,裡麵是探究和好奇。

滕致遠不想把事情鬨大,他柔聲哄了哄滕雨萌,就讓家裡的保姆把她帶下去了,而後看向滕白嶼,語氣不太好:“你跟我過來。”

“知道了。”滕白嶼滿不在乎,抱著藍汐跟在滕致遠身後。

踏進書房,滕致遠的臉色瞬間就繃不住了,看著藍汐的背影:“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你把雜七雜八的人往家裡帶也就算了,竟然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凶你妹妹。”

“雜七雜八的人?”滕白嶼將藍汐放到了一旁的沙發上:“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來,你這個父親當的真稱職。”

看見藍汐的臉,滕致遠神色複雜,他坐到了書桌後:“我隻有一個女兒,她不是。”

“隨便你。”滕白嶼蹲在藍汐麵前,像變戲法戲法一樣給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棒棒糖:“汐汐,想吃嗎?”

藍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滕致遠,還是沒忍住棒棒糖的誘惑點了點頭:“想吃。”

滕白嶼撕開棒棒糖的包裝紙:“叫聲哥哥,就給你吃。”

藍汐抓著膝蓋上的衣服,一眨不眨的盯著棒棒糖,小聲喊了一聲:“哥哥。”

滕白嶼如約將棒棒糖遞給了藍汐,滕致遠則被這一幕刺激到了:“滕白嶼,你隻有一個妹妹!”

“我知道,”滕白嶼也坐到了沙發上,將隻有八歲的藍汐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但那個人永遠不可能是滕雨萌。”

滕致遠被徹底激怒了,卻不敢大聲喊出來,會被人聽到的。

滕白嶼拿準了這一點,溫聲說:“我今天帶汐汐過來,不是讓你們父女相認的,隻是想讓她參加我的生日宴。”

“你……”滕致遠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好了父親,消消氣吧。”滕白嶼目光柔和的看著藍汐:“雖然我今天沒有氣你的想法,但我還是要和你說一句,爺爺已經將部分股權轉給我了。這一刻起,我是公司裡的第二大股東,所以,公司今後的決策我也有權利參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時,藍汐還聽不懂他們交談的內容,但卻能看出滕致遠十分生氣,他最後沒有壓住火氣,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朝著滕白嶼砸了過來,大聲罵了一句滾。

滕白嶼抱著藍汐去了自己的房間。

他將藍汐放在床上,看著藍汐煞白的臉,歉疚瞬間將他密密麻麻的包圍起來。

滕白嶼蹲下來,垂著頭:“對不起,嚇到我們汐汐了。”

“我沒事。”藍汐摸了摸滕白嶼的後背:“哥哥疼嗎。”

煙灰缸砸過來的太突然,直衝藍汐的額頭,滕白嶼為了護著她,硬生生用後背擋住了。

滕白嶼:“哥哥不疼。”

他今天真的隻是想帶藍汐來見見老爺子,隻是沒料到滕雨萌會出來鬨,還招惹來了滕致遠。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全都發生了。

他抱住藍汐,將臉埋進了藍汐的肩窩,聲音啞的不像樣子:“哥哥保證,這樣的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藍汐感覺肩窩被什麼打濕了,她將滕白嶼抱緊了幾分:“哥哥不哭,汐汐長大以後就能保護你了!”

她的肩窩濕的更厲害了,過了一會兒,藍汐也哭了出來。

自那日起,藍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的父親是北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

滕雨萌推著裝滿新排球的車回到了操場,體育老師見隻有她一人回來了,問:“藍汐呢?”

滕雨萌:“她有些不太舒服,讓我和您說一下,先回教室了。”

“知道了,”老師指了一下樹蔭的地方:“把車推過去就歸隊吧。”

滕雨萌照做,等體育課結束,她主動申請去還球車。

老師製止了她:“不用還了,和男生的足球車一起體育辦公室吧,這周都要用。”

滕雨萌笑了笑,果然如此。

他們學校上體育課有個習慣,球車推出來以後一般就不還回去了,等周五才還。

滕雨萌往廢棄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得意的回班了。

***

晚自習,駱時晏百無聊賴的坐在位子上,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前麵的空座。

宗泗跟見鬼了一樣湊過來:“稀客啊,今天怎麼來上晚自習了?”

往日,駱時晏要麼不來,要麼去競賽室,反正就是不會出現在班裡。

嚴蘇跟他談八百次話都沒用。

駱時晏將旁邊腦袋推開,眯了一下眼睛:“怎麼,你想管我?”

宗泗摸了摸鼻子,挪回去坐好。

有一說一,他還真不敢管。

駱時晏轉了一下手中的筆,破天荒的喊了一聲任初夏:“班長。”

這似乎是同學一年來,駱時晏第一次主動喊除了宗泗以外的人。

哪怕她是駱時晏室友的妹妹。

任初夏錯愕回頭:“怎麼了?”

“問你個事,”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