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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些水,對她笑了笑,藍湄接過水,把水喝了。小姑娘又笑了笑,指著她的肩膀,說著什麼。

藍湄忽然意識到,她很可能是被小姑娘家人救回來的,她家裡人現在可能去給她找醫生了。

這樣一來,藍湄很可能被再次發現,而小姑娘一家都可能被拖累。想到這個,她緊張起來,不顧傷痛急忙翻身起來,向外走去。小姑娘不解的拉住她,在跟她說話,但是說什麼她一句都聽不懂,她隻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裡停留了。

無法溝通的情況下,藍湄用力推開了小姑娘,小姑娘摔倒在地上,驚詫的眼神看著藍湄奪路而逃。

但是就再藍湄打開門出去的時候,她看到一個帶著豔麗紗巾的女性引著另一名打扮比較西化的女性推開院門進來了,而這個女性手裡提著一個醫藥箱。

果然是去給她叫醫生了,藍湄緊張的向她們周圍看去,就看到她們身後,有一兩車停在了街邊。

藍湄來不及多想,立刻衝了上去,伸手拉住兩個女人,把她們按倒在地上。緊隨而來的是槍聲,大片子彈覆蓋了這個院子。藍湄在院子裡緊緊按著兩個人,對那個醫生用英語說:“你聽得懂英文嗎?”

醫生點了點頭,藍湄也點了點頭,說:“帶她們母女逃走,越快越好。”

醫生吃驚的看著她,藍湄說:“她們不該救我。”她說著翻轉了身體,曲起腿,雙腳狠狠的蹬向她們身後千瘡百孔的門板。這家本來就是個平民小家庭,低矮的土牆,簡陋的木門。此時這扇木門在藍湄的腳下飛了出去,藍湄顧不上痛切心扉的傷口,也跟著門板衝了出去,

門板砸倒了門外一個槍手,藍湄隨即出現的身影又把一個人打倒在地,搶走了他的槍。槍聲中,有一個人倒了下去,院子裡卻傳來一聲痛呼。藍湄轉頭看去,是那個女孩中槍摔在了地上。

女孩本來是在屋子裡的,子彈不能波及到她,此時她大約是因為槍聲暫時停了,於是出來找自己的媽媽,卻被子彈擊中了,女孩的媽媽痛心裂肺的撲了上去,抱住了女孩的屍體。藍湄在女孩中彈的一瞬,注意力分散了一下,立刻被人撲倒在地上。

她舉起了手中的槍,槍身卻被人抓住,有人狠狠踢了她一腳,這一腳幾乎讓她昏迷。耳邊傳來的卻是悲慟的哭聲。藍湄因為聽力受損,聽著這個聲音,就像是從遙遠的空間傳來的一般,但是這個聲音卻越發讓她絕望。

也許東方炙炎真的已經死了,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東方炙炎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

她心底裡充滿了絕望,她的一切抗爭和努力都是在做無用功,這些凶殘的犯罪分子連無辜的路人都不會放過,又怎麼會放過東方炙炎?

又一腳踢了過來,踢在了她的頭部。踢得藍湄撞在了車輪上。有人用槍托砸她,有人抓著她的頭發要阻止她的反抗。

藍湄的力氣都已經被抽空了,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不剩了。

耳邊卻又一次傳來了槍聲,但是這次槍聲的目標不是藍湄,而是圍困藍湄的人,這些人倒了下去。藍湄眼睜睜看著這些人接二連三倒在地上,自己最後的一絲清醒意識也失去了。

“我放你走,放你走!從此我再也不會讓你厭煩了。”

“如果不愛我,就不要在招惹我行嗎?放過我行嗎?”

這些都是東方炙炎的聲音,充斥在藍湄的大腦裡:“我愛你,我隻是想好好愛你,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雪花兒你原諒我好嗎?”

“雪花兒,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改。”

“雪花兒,我什麼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沒有你。”

在東方炙炎的聲音中,藍湄猛的驚醒過來。突然發現自己在一間乾淨明亮的房間裡,房間裡一切陳設都讓她覺得好像回到了中國一樣。藍湄吃了一驚,戒備的坐起來,向四周看去,身邊並沒有人,隻有陽關從窗戶裡透出來,溫暖而舒適。

藍湄發現自己的肩上的子彈已經去掉了,傷口得到了妥善的處理。而身上的衣服也僅剩下一條內褲了,而且還是新的。

藍湄無法肯定自己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有些緊張起來。門外卻傳來了腳步聲,她急忙又重新蓋好被子躺下,門被打開了,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她身後還跟著另一個人,這人看樣子是個醫生。

而出現的這個女人卻是惠子因,而且她臉上的傷痕也不見了。藍湄吃驚的看著惠子因,看她麵帶笑意的向自己走過來,藍湄不假思索就給了她一個耳光,厲聲說:“你又在玩什麼花樣?”惠子因被這一巴掌打倒在地上,她顯得也很吃驚,她身邊的那個醫生更是詫異,愣在哪裡。

第60章 六十

惠子因此時卻捂著臉站起來,說:“是我把你救回來了,你現在還需要再打幾次狂犬疫苗。”她臉上帶著委屈,卻又強忍委屈竭力討好藍湄的笑容。藍湄疑惑不定的看著她,說:“你怎麼知道我被狗咬了?”

惠子因沒有遮掩,說:“我看見了,你先把疫苗打了,我慢慢解釋給你聽好嘛?”醫生拿出了針劑,藍湄還是疑惑不定,奪過針劑再三確定,但是她其實也分辨不出狂犬疫苗有沒有問題,最終還是在疑惑不定中接受了注射,畢竟中毒而死也比狂犬病發作死亡要好太多。

醫生打完針就離開了。惠子因在床邊坐了下來,說:“問吧,你想知道什麼?”

“東方呢?”

“我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瓦克德把我帶到這裡的,其實在我嫁給榮微之前他就在追求我了,不過我因為嫌棄他黑道出身,所以沒有接受他,後來他知道我在精神病院以後,想辦法把我救了出來,還帶我去做了整容手術,其實是個小手術,現在傷口複原了。”

藍湄當然記得當年自己親手在她臉上劃了一道,她不信以惠子因的為人會不記恨這些事。惠子因又說:“我現在在瓦克德身邊,那天晚上你去找瓦克德,我其實就在附近。我不知道你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隻是想幫你。”

“幫我?”藍湄冷笑,說:“所以眩光彈是你放的?”惠子因輕輕點了點頭,藍湄又冷笑起來,說:“我身份被泄露,東方被瓦克德抓走,這些事情肯定跟你脫不了關係,現在跟我裝好人?你覺得我信?”

惠子因歎氣說:“我說的是真的,瓦克德要乾什麼我真的不知道,但我對你乾過什麼我知道,我想彌補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藍湄冷笑著沒說什麼,惠子因又說:“隻要能彌補對你的傷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藍湄於是說:“那你既然之前不願意接受瓦克德,為什麼現在又接受了。”惠子因無奈歎了口氣,說:“畢竟外麵比精神病院好,再說,我身處困境也就他還記著我,多少還是有點感動。”⑨思⑨兔⑨網⑨

藍湄的目光依舊狐疑,看著眼前的惠子因,她的容貌現在完全恢複了,藍湄親手留在她臉上的傷已經什麼都看不出來了。藍湄沉思一會說:“瓦克德是從哪裡知道我的真實信息的?”惠子因想了想說:“我也不是很清楚,有可能是你們內部出問題了吧。”

“挑撥離間麼?”藍湄冷著臉,沒有再理她。惠子因看她疲倦的模樣,柔聲說:“你先休息,我給你去拿點吃的。”藍湄說:“我不想吃。”惠子因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說:“你現在有點發燒。”

其實藍湄此時已經有些意識朦朧了,她傷得太重了,本來就有槍傷,還被狗咬傷,後來又被拳打腳踢,此時基本體無完膚,身上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她的身體早就已經撐不住了,要不是要把東方炙炎找回去的念頭撐著她,她可能早垮了。

惠子因起身又出去了,不多時回來,手裡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裡放著的是牛奶雞蛋礦泉水。但是她回來的時候,藍湄已經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而這一切東方炙炎還是能看得到。她看到之前惠子因在三證明自己真的隻是想彌補藍湄的時候,連東方炙炎都差點信以為真。然而此時她看到藍湄再次昏睡之後,她把食物放在一邊,眼神裡露出了貪欲。

她站在床邊,細細看著藍湄,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藍湄的麵頰,描摹著她的眉眼,嘴唇。眼神裡全是迷戀。片刻後,她又脫下鞋子,上床睡在了藍湄身邊,一隻手攬了住了藍湄。昏昏沉沉的藍湄此時沒那麼警覺了,對惠子因的行為無所察覺。

惠子因貪戀的%e5%90%bb著她的麵頰,%e5%90%bb著她堅實而性感的肩,手指在她%e8%83%b8口輕輕拂過。做這些的時候她不僅僅是迷醉,她還有些得意,她得意的轉過頭,看向了東方炙炎。

惠子因看著的是放在房間裡的攝像頭,但是那一眼看過來的時候,東方炙炎看著她的眼神,她眼神裡的得意和滿足幾乎讓東方炙炎的心臟炸裂,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把藍湄帶回租住屋的時候,藍湄也是在昏迷中,她也是這樣對藍湄的,她癡戀的雪花兒,可她現在在彆人懷裡。

惠子因喃喃自語的說著:“你終歸會是我的,那個醜八怪隻會變成你緬懷的過去。”她說著滿足的把腦袋放在了藍湄的肩上,枕著她的肩,享受著這一刻的依偎。

等藍湄再次清醒,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看到惠子因坐在床旁邊的沙發上,在哪裡靜靜看書,藍湄掙紮起來,惠子因才看到她醒了,急忙過來伸手想要把她扶起來,藍湄卻推開她,說:“不要碰我。”

惠子因隻好收回手,說:“那你吃點東西吧。”藍湄看到床頭上放著的牛奶雞蛋,牛奶是沒開封的巴氏奶。雞蛋是沒剝殼的水煮蛋,惠子因有些尷尬,說:“按你的要求準備的,怕你又會覺得我居心不良。”

藍湄此時的確很餓了,她拿起雞蛋剝開,目光卻看著惠子因,說:“難道你不會居心不良?我的衣服是誰給我脫的?你對我乾什麼了?”惠子因目光有些忐忑,說:“我僅僅是幫你把臟衣服換下來,給你洗了個澡,彆的什麼都沒有做,不過那條內褲,是我的。”

藍湄卻已經三兩口吃完了雞蛋,喝完了牛奶,喝了很多水。然後說:“把我的衣服還給我,我要離開這。”惠子因遲疑了一下,說:“你去哪裡?”她站在藍湄麵前雙腿並攏,雙手交疊放在腹前,站的端莊而本分,柔軟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你現在傷還沒好呢,而且傷的又這麼厲害,那顆子彈幾乎穿透你的肩胛骨你知道嗎?”

藍湄卻說:“我沒時間浪費,我要去找東方。”惠子因歎口氣,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又能做什麼?”藍湄抬眼看著惠子因,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說:“不要跟我假裝了,我不會相信你的。而且我一定一定會把東方找回來,然後跟她恩恩愛愛的過一輩子,把衣服給我!”

惠子因眼神裡有一些傷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