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平靜下來,揶揄地看著她。
“好了,有完沒完了?這是生日宴,不是撕逼大會。”梁靳棠把酒杯“啪”的一聲拍在了桌上。
兩個女人才消停。
季峰悄悄在他耳邊說:“還是你厲害,瞧,她倆都怕你。”
“滾!”
邱占梅和陳珞以前都追過梁靳棠,不過都沒成功。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在座的都知道,也過去很多年了,無傷大雅。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
聽他這麼說,一個個都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
中午這頓吃到了12點,年輕人閒不住。湯子期招呼完人就跟俞北平說:“這兒交給你,我帶他們去兜兜風。”
“行不行?”
“你當我三歲半啊?”湯子期瞪他。
俞北平無奈,隻好叮囑她:“小心點兒。”
湯子期知道他又要拍她頭了,眼疾手快地逃開,到了前麵不忘回頭遞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提起裙擺昂首抬步地走了。
俞北平有些訕。
好巧不巧,這一幕還被肖揚他們幾個看見了,都端著酒杯過來打趣他。
……
離晚上開宴還有幾個小時,湯子期躑躅著帶大家去哪兒玩好。
陳珞擺擺手說:“玩?晚上還有力氣爬回來吃飯嗎?累死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韋昔說:“我跟你們這幫中老年老弱病殘可不一樣,好日子呢,當然要玩得儘興。你們回去吧,我帶人出去兜兜風。”說完就帶人走了。
魚貫出去的還有一群人。
最後隻剩下湯子期、季峰、陳珞、杭薇、邱占梅、梁靳棠六個人。
季峰想了想,提議說:“我在前麵那個小區有套房子,不介意的話,一塊兒過去休息一下吧。”
沒有人有意見。
一夥人拚了兩輛車,幾分鐘就到了季峰房子在的那個小區。
靠山,東邊還有個人工湖。季峰的房子就在人工湖的南端,車繞湖一周就開進了鐵柵大門。屋子很大,帶花園的獨棟洋房彆墅,三層帶一個閣樓和地下室。
他招呼大家到客廳坐。因為這屋子空著,隻有鐘點工來定點清理,傭人都沒備一個,他隻好自己過去倒水。
“快點兒,渴了。”陳珞在沙發裡換台,說著風涼話。
季峰端著托盤沒好氣地過來,一個一個給他們上茶。好好一個大老板,被使喚得像個侍應生。
杭薇、邱占梅兩人隻和梁靳棠稍微熟悉點,跟其餘人都不熟,兩人挨在一起說悄悄話,不時摸一塊桌上的果點。
季峰想起來,趴到茶幾上找起來。茶幾太矮了,他人高馬大,隻能半趴著,伸著手使勁往裡麵夠。
陳珞踢了踢他的屁股:“加油,寶貝兒。”
季峰苦於沒法馬上起身,再好的脾氣在這廝麵前都夠嗆:“陳珞你給我規矩點兒。”
“不爽啊?起來打我啊。”陳珞笑得溫文爾雅,一派氣定神閒。
兩說笑了很久,湯子期有些困,問季峰:“樓上哪幾間是客房?”
季峰終於拿到了那幾包菠蘿片,起來問她:“困了?”
湯子期點點頭。
“二樓靠右手邊的第二、三、四間都是客房,被套和枕頭都是嶄新的,你隨便挑一間吧,三樓那四間房也都是空的。”
湯子期道了謝,打著哈欠上了樓。
……
下午5點15分。
夕陽將落未落,大半邊天都是明豔的火燒色。五月初,天氣還很冷。閆峰接到電話趕到小區,剛下車就被撲麵而來的冷風打了個激靈。
一個年輕警察從人工湖那邊繞過來:“老大,你總算來了。”
閆峰打了個噴嚏,跟著他一起往那棟彆墅走:“情況怎麼樣?”
“法醫還沒到,檢驗科的同事還在提取物證。”
閆峰點點頭,心裡籠上了一層陰霾。多久沒出現過死人了?
這還是在這種嚴密的高檔小區。
進了屋子,他一眼就看到了和縮在俞北平懷裡的湯子期,怔了怔,又看向依次站在玄關處的幾個年輕人,眉頭皺得更深。
他這人平時很和藹,甚至從來不跟人紅眼,可一到了工作上,就不自覺會板起一張臉,叫人看了心生敬畏。
身邊民警連忙幫他解答:“這位是主角,今天生日——”他指了指湯子期,又指了指其他人,“其餘這四位都是她的朋友,中午吃過生日宴後,結伴來這裡休息。死者是主人的朋友之一,叫邱占梅,案發時,包括主人在內,一共有五個人在場。”
說完他不忘提醒:“主人的丈夫是剛剛趕到的,他不在這五人之中。”
閆峰了然地點點頭,表示他理解了,回頭繼續勘察工作。
這種場合,他也不可能和湯子期打什麼招呼。
邱占梅的屍體是4點半左右被杭薇發現的。據說,在場幾人原本在客廳裡玩鬨、吃東西,還喝了點酒,大概下午2點左右的時候,邱占梅說她不舒服,一個人離開了客廳,去了樓上的客房休息。
然後,到了約莫4點半,大家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決定返回酒莊。
就由杭薇上樓喊人,於是就發現了已經死去的邱占梅。
當時,湯子期也在樓上客房休息,聽到走廊上的聲音就走了出來。
“整個經過就是這樣。初步斷定,邱占梅就是在下午2點到4點30分之間遇害的。她住的客房在二樓南麵第二間。”一個民警拿著筆錄向她彙報。
閆峰想了想,說:“死因是什麼?”
民警道:“初步判定是藥物致死,具體原因,還得得法醫作進一步檢查。老陳退休了,市裡給配了個新法醫,還在路上,剛剛打電話過去,說馬上就趕過來。”
說起這事,他還有些不好意思:“這還沒到上崗時間呢,就讓人家提前過來了。”
閆峰也覺得過意不去,配合笑笑:“都是為了工作嘛。”
過了大約十分鐘,新法醫帶著助手到了。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這是位非常年輕的女法醫,看著還沒到三十,模樣挺娟秀。她提著工具箱進來,和閆峰握了握手:“我是花驪,以後,還請閆隊多多關照。”
“哪裡哪裡,是我們要仰仗你們技術人員才是。”
寒暄了兩句,花驪就招呼助手小陳去了二樓客房檢驗屍體,一塊兒上去的還有檢驗科的痕檢員和物證提取員。
花驪的辦事效率很高,隻一會兒就起了身,摘了口罩。
“怎麼樣?”閆峰問她。
花驪說:“是中毒而死,至於中的什麼毒,還得把屍體帶回去解剖,做進一步的詳細檢查。”她說完就招呼自己的助手離開了。
除了照相員留下來協助整理現場,檢驗科的其餘人也相繼離去。
化驗結果怎麼說也得幾天,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凶手極有可能就是在這屋裡的五個人之一。閆峰不想錯過這個時機,把季峰幾人包括湯子期在內都叫到了一樓大廳,又吩咐手底下民警在屋裡進行地毯式搜索,務必找出藏毒物。
“現在說說,案發時,你們都在哪兒?”閆峰道。
眾人麵麵相覷。過了會兒,才依次開口:
季峰:“我在客廳裡,和大家一起玩。”
閆峰:“下午2點到4點30分這段時間,有沒有離開過?”
季峰回憶了一下,交代道:“去過兩次廚房,一次是給大家切水果,一次是給大家拿熱水瓶泡水。”
閆峰:“沒有彆的了?”
季峰皺眉想了想,說:“沒有了。”
第二個嫌疑人湯子期。
她交代:“大約1點左右的時候,我有點困,就去了三樓休息。”
閆峰:“哪一間房間?”
湯子期:“靠南麵第三間。”
閆峰:“確定是三樓?”
湯子期:“是的。”
閆峰:“在下午2點到4點半這段時間,你有沒有離開過房間?期間,有沒有聽到過什麼異動?”說的時候,他盯住湯子期的眼睛。
湯子期皺眉想了會兒,有一會兒才確定地搖頭:“沒有。”
閆峰:“是沒有離開過房間,還是沒有聽到聲音?”`思`兔`網`
湯子期:“都沒有。”
閆峰收回目光,抬抬手,示意身邊民警做好筆錄。
他轉向第三個嫌疑人陳珞:“你呢,在案發時間,人在哪裡?”
陳珞回答:“在客廳和大家一起吃喝。”
閆峰:“期間有沒有離開過?”
陳珞猶豫了片刻,回答道:“去了兩趟廁所。”
閆峰:“沒有彆的了?”
陳珞搖頭:“沒有了。”
問到杭薇,她明顯有點緊張。
因為是最先發現死者的人,閆峰對她看著要比其他人重視:“案發時,你在什麼地方?期間有沒有離開大家的視野?”
杭薇:“我在客廳和大家吃喝,沒有離開過。哦不,我去了一趟廁所。”
閆峰:“其餘時間呢,一直都在客廳?”
杭薇:“是的警官,我沒有離開過。”
閆峰:“發現死者的時候,你有沒有察覺什麼異樣?或者,我換句話說——”他接過筆錄,眸子平靜地盯著已經有些泛黃的老舊筆錄本,神色異常莊嚴,這時忽然抬頭瞥了她一眼,“你見到死者時,她的周圍,或者她本人,有沒有什麼與平時不一樣的地方?”
這話可把杭薇嚇得夠嗆,反應很大:“你這是什麼意思?警官,我沒有殺人!”
閆峰:“我隻是問,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杭薇板著臉說:“沒有!”說完,她又不情不願加了句,“我發現她的時候,她雙目圓睜,已經沒有生機了,我第一時間就報了警。”
最後一個嫌疑人是梁靳棠。
沒有等閆峰主動詢問,他已經開口:“案發時,我一直和大家在一起,在客廳裡吃東西。我喝了一點酒,有點不舒服,就靠在沙發上睡了一下,直到杭薇在二樓尖叫起來。”
閆峰眯著眼睛望定他:“一直都沒有離開?”
梁靳棠想了想,道:“去過一次廁所,還去過一次地下室。”
閆峰:“你去地下室乾什麼?”
梁靳棠失笑:“伯父,酒窖在地下室,我去拿酒。”
閆峰麵無表情:“請叫我閆警官。”
梁靳棠很配合:“好的,閆警官。”
五個嫌疑人,口供暫且如上。
閆峰粗略掃了一眼,就有幾個民警過來彙報了。其中一人冒著汗喘著氣說:“老大,什麼都沒發現。”
閆峰神色凝重:“找仔細了?”
“就差搜個底朝天了。”
閆峰深吸一口氣,看向五人:“不好意思,隻能請幾位回到警局協助調查了。”
第048章 五個
警局的刑訊室,
一共有兩種,
一種是審訊犯人的,較為嚴格,另一種就是像這樣以“協助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