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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之後 李暮夕 4391 字 5個月前

,眉眼烏黑,楚楚動人,豔麗容色讓院子裡的花草都失色了。他有些目眩,原本想過去解圍,卻忽地頓住了步子。

“我投降。”湯子期拿棋子的手放下。

楊述對她可憐巴巴的樣子視若無睹:“下棋等於打仗,這才第幾盤,就投降了?這要擱解放前,你這種人就是實打實的漢奸。”

湯子期炸了,揚手摜了棋:“你說誰是漢奸?”

俞北平過去拾起棋子,在手裡掂了掂,失笑:“聊什麼這麼起勁,棋都扔了?”

湯子期看到他,高漲的氣焰馬上熄了,乖乖過去抱住他:“沒聊什麼。”

俞北平有心逗她,拿棋子蹭她的鼻尖:“可我瞧著,你倆像是在吵架。”

“沒!我跟他有什麼好吵的?”湯子期伸出四根手指,指天發誓,“我欺負他乾嘛?身體那麼差,還老悶著,有什麼好欺負的?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

俞北平把她抱起來,在手裡掂量一下:“嗯,胖了。我不在的日子,看來你挺愜意的。”

湯子期氣得捶他。

俞北平把她放下來,代替她坐上了白子的位置。湯子期眼巴巴趴在他肩上:“你跟他下,一定要幫我找回場子啊。”

俞北平快速回了下頭,唇瓣點在她的唇上:“你求我。”

涼涼的微風裡混著他灼熱的呼吸,湯子期的眼睛一眨不眨,快要迷失在他微笑的黑眼睛裡,直到楊述在對麵催:“來不來?”

兩人蕪爾一笑,收回目光。

“來!”夫妻倆異口同聲。

俞北平的棋藝,當然不是湯子期這種半吊子可比的,第一局就挽回了頹勢。湯子期在旁邊拍手叫好,生怕彆人聽不見似的:“殺!殺得他片甲不留!”

俞北平寵溺地捏她的鼻子,歎氣:“他是我弟弟,相煎何太急啊。”

“我不管!你得給我報仇。”

他側過臉,食指刮了下臉頰:“那先給點兒利息。”

湯子期卻啃了一下他的嘴唇,糊他一臉口水。

俞北平嘖嘖,拿帕子擦臉,煞有介事地說:“家裡什麼時候來了條小狗啊。”

湯子期撲過去要掐他的脖子,動作卻沒他快,反被掀翻了按在他膝蓋上。俞北平毫不留情拍了下她的屁股:“上房揭瓦啊?道歉就放開你。”

她撲騰雙腿:“俞北平!你丫殺千刀的!”

頭頂是他爽朗的笑聲。

楊述也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第035章 元宵節

阿姨回家了, 晚飯是俞北平做的, 三個人圍著圓桌,偌大的地方有些空曠。

俞北平給湯子期夾菜,問她:“工作得怎麼樣?”

湯子期低頭扒飯,含糊道:“還行。”

俞北平咬了根青菜, 默默咀嚼咽下:“那就是不夠好。”

湯子期一滯,哭喪著臉回頭看他:“首長,您不要這麼聰明好不好, 讓咱們小老百姓的日子怎麼過啊。”

俞北平被她說得笑起來:“繼續貧。”

湯子期對他做鬼臉。

他伸手過去撈她的臉, 誰料她一個閃身躲到了桌底下。

“以前跟你老師玩這招,現在跟我還來?”他曲起食指敲敲桌麵,“快一點,自覺出來,我不想動粗。”

“你保證不打我。”

“我打你乾嘛?”

“真的不打我?”

俞北平保證:“不打。”

湯子期才顫巍巍從桌底下爬了出來, 兩隻手扒拉在桌沿上, 一雙大眼睛審度著他。

俞北平覺得她這表情特彆可愛:“真怕我打你啊?”

她缺心眼地點了點頭。

俞北平簡直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隻能給她布菜,堵上她這章口沒遮攔的小嘴:“多吃點兒。”

湯子期都滿嘴的食物了,還是吭哧吭哧往裡塞。

吃得多了,俞北平又擔心她吃撐了, 忙攔住她:“少吃點兒。”

湯子期好不容易咽下去,瞪大眼睛控訴他:“剛剛讓我多吃點兒,現在又讓我少吃點兒,你站哪邊的啊?”

“折中。吃得少的時候多吃, 吃多了就得抑製。”

他把她碗裡的菜都扒拉了回來。

“俞北平!”

他一個眼角的餘光掃過來,她又啞了聲,不敢真跟他叫板,低頭乖乖扒飯。

俞北平的眼神柔和下來,又給她夾菜:“吃吧,一會兒帶你出去玩,看燈會。今天元宵節,記得嗎?”

湯子期抬起頭,迷茫的小臉望著他。俞北平笑了:“不想出去走走?”

她後知後覺地點頭:“想去。”

眼睛晶亮晶亮的。

這幾天忙著工作和應對刁難她的上司,湯子期都心力交瘁了。

“想去就快點吃。”他又給她添了兩筷子。

出門前,俞北平招呼楊述:“一塊兒去嗎?”

楊述擺手:“你們去吧,我可不想當電燈泡。”

湯子期拉了俞北平的手就飛快竄了出去,壓根沒招呼他。大門“砰”一聲關上,回應還在樓道裡回蕩。與此相伴的,是走廊裡兩人嘻嘻哈哈的打趣聲,像夢境一樣在黑暗裡漸漸遠去。

楊述依稀記得八歲以前,他和俞北平也有過這樣形影不離的日子。那會兒他還姓俞,走哪兒都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哥哥後麵,旁人見了他們都要笑著彎腰問一句,哎,你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啊?因為他晚出生一分鐘,就得一輩子屈居下位。

可他那時候沒有任何不甘和怨懟,記憶裡,隻有北京城頭頂湛藍的天空,還有明%e5%aa%9a悅目的陽光,一絲一縷照進他再也回不去的年少歲月裡。

……

路上人流很盛,滿大街張燈結彩,大院的公園裡都放了燈。湯子期拉著俞北平從側門出去,開心地在青石板地上蹦了蹦。

“多大了,跟個小孩子似的。”俞北平揉了一下她的腦袋。

夜風大,他把圍巾接下來,給她仔細係上。

俞北平這人講究,圍巾也是勤洗勤換的,藏藍色的格子,上麵還有淡淡的清香。湯子期撈起來,壓在臉上深呼吸:“好香啊——”

她的表□□眯眯的,看得俞北平哭笑不得,飛快拍了下她的頭。

“乾嘛打我?”

“走吧。”他重新牽上她。

路上湯子期買了不少東西,原本是來看燈會的,結果全陪她買吃的了。俞北平又無奈又隻得慣著她,左手三個食盒,右手三個塑料袋,在後麵跟著:“你慢點兒,彆摔了。”

“你快點兒才是!”她回頭,倒退著走笑話他,手裡還捏著一串魚丸,一口一個,衝他笑得明快。

“彆這麼走,撞到彆人怎麼辦?”

湯子期甩著手裡的圍巾,就是不聽他的。

人多,俞北平真的怕她出事,看到路邊有垃圾桶就走過去,作勢要把她買的食物都扔了。湯子期大驚,連忙奔過去攔住他:“好哥哥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彆扔我的零食。”

“真的知道錯了?”他捏了一下她的臉。

湯子期張開嘴要咬他。

俞北平反手敲在她的腦袋上,惹得她哼叫連連。

“你欺負我!”

“好了好了,彆鬨了,走吧。”俞北平摟了她的肩膀往前麵走。湯子期也不吵了,化悲憤為食欲,一連咬了三口手裡的肉丸子。

“以後這種垃圾食品,還是少吃點。”俞北平叮囑。

“怎麼就成垃圾食品了?”

“路邊攤,沒執照,還能不是垃圾食品?油炸、煙熏、醃製品、泡麵……這些你最愛吃的啊,全都是垃圾食品。”

她不服氣:“就你健康,就你安全,老古董!”

俞北平哭笑不得,也隻能隨她去。.思.兔.在.線.閱.讀.

逛了大半夜,湯子期忽然皺著眉,不肯往前走了。

“怎麼了?”俞北平折返回來。

湯子期抿著唇,看看他,眉頭皺得老深,倒是把他唬住了,心裡也難免焦急:“到底怎麼了?”

見她僵著不懂,人也有些木訥,像是生了病,俞北平不敢怠慢,把手掌貼在她的額頭。

夜裡冷,這一觸不大直觀,他又以唇相抵碰了碰:“……沒發燒啊。”

“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好像是食物中毒了。”木訥了會兒,她期期艾艾地說。

“食物中毒?”俞北平的眉頭皺得比她還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這時,她卻“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俞北平忙給她拍背:“你這哪是食物中毒啊?是吃太多撐著了。”

他把她拉到路邊,給彆人讓出路。往來的人群都往這對長相出眾的男女投去稀奇的目光,臊得湯子期捂住眼睛。

“我們回去吧,六哥……”

“你也知道丟人啊?”俞北平拄著頭望著她,姿態閒適,目光很像看好戲。

湯子期本來就不暢快,被他看得又是一陣難受。

半晌,他掏出帕子給她擦臉,拭去嘴角的穢物:“彆吃那麼多,你那小鳥胃,能裝下那麼多東西?貪心不足蛇吞象,噎住了撐著了是開玩笑的嗎?”

她垂著頭不說話,明顯還不高興著。

俞北平收起帕子,輕輕拍她的臉:“好點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她這才反應大起來:“誰要去醫院了!我不要麵子的啊?”

離這兒最近的就是她實習的仁愛醫院好不好?為了這種事情去醫院看病,她以後還要不要混了?

俞北平本來就是隨口一說:“好好好,不去。那我去藥店給你買點兒消食片吧。”

湯子期摸了摸肚子,點點頭:“那你早點回來。”

他抬手給她指對麵的斜角處:“看到那個人綠色的燈箱了嗎?就是那個,我去去就回來,乖乖呆這兒彆動。”

他都要走了,又折返回來叮嚀一句:“也彆再吃了。”

湯子期麵皮漲紅,惡形惡狀地瞪了他一眼。

俞北平笑著離開。

旁邊的小吃店人滿為患,藥店倒是挺冷清。俞北平速戰速決,進門就直接問櫃台小姐要健胃消食片。

“好的,您請稍等。”也沒廢話,回頭就給他拿來了。

俞北平前後一翻,發現包裝和以前不一樣了,抬頭問:“新品?”

“沒,就是以前那種,隻是換了個包裝。”

“好的謝謝。”

付賬的時候,有人從後麵拍他的肩:“巧啊。”

俞北平回頭,對方是個三十上下的女人,容色娟麗,長條臉兒,穿著一件孔雀翎深V領的無袖裙,正衝他笑。

俞北平的記憶裡沒有這號人,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了。

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微微頷首:“巧。你也來買藥?”

陸青側身倚在櫃台上,手指敲了敲那透明的櫃麵:“沒。”

她說得乾脆。

俞北平微怔,不明白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這會兒,他倒是想起來這個人了,楊述避之唯恐不及的那位仁愛醫院科主任。

兩人之前也就打過一次交道,還是他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