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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每兩日上一次朝。如非大事不必上報。”他需要一件事兒一件事兒的理清。

若是都大事兒摻雜小事兒,反倒是容易變的混亂,讓人渾水摸魚。

沈闊又道:“大齊所有的事情,要仰仗各位處處的負責,如若在此刻消極怠慢,不如趁早諾給有能力的人。”

兩句話連消帶打的,大臣們哪兒敢有什麼想法,滿口答應。

左相對沈闊的反映很滿意。不愧是皇族中比較耀眼的青年,問題來的時候能迅速處理,沉著冷靜,光這一點已經遠超許多人了。

朝中議事時辰不長,很快就下了朝。

沈闊叫住了左相和兩個名臣。去禦書房裡說話。沈闊道:“我有一想法,跟幾位商量一下。那些保皇黨舊臣死罪可免,但朝內混亂,若他們被有心人鼓動,怕會引起諸多麻煩的事兒。”

左相一聽沈闊這麼說,就知道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道:“那您想怎麼做?”

沈闊道:“我想選出一部分人,在獄中修史書。”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保皇黨中有許多才華橫溢的文臣,放走他們對大齊是一個損失。

而且修史曆來都是皇朝中重要的部分。

左相跟其餘兩位名臣道:“獄中修史?”都覺得這個計劃好。

學史可以明誌,在曆史的長河中,改朝換代不算是新鮮事兒,現在用最小的代價讓他們明理,再合適不過了了。

左相跟其他兩位同僚越來越覺得,被沈闊紈絝的名聲被欺騙,他是個內有錦繡山河的人。

“那其餘的人呢?”

沈闊道:“其餘的人純屬吃飽閒的,既沒本事又沒多少才華。隻知道人雲亦雲。正好,漠北那邊缺賬房先生,能寫會算就行!他們過去艱苦奮鬥一下,也算不枉此生了。”

連左相聽了都忍不住樂了,讓這些眼高於頂又愛說教的大臣去當賬房先生。莫名的刺激。道:“不錯的主意。”

不愧是名滿京城的紈絝子弟,這麼損的招,也就他能想的出來。

沈闊見大家都沒有異議,就吩咐下去。

那些保皇黨被囚禁在宮中側殿正等著宣判他們的死法呢,很快兵分兩路,把人分彆帶走,一夥人被關進了大牢,一夥人帶上了腳鐐,被行船發配漠北。

並且分彆給他們家人,下了判決決定。

此次宮變並不累及父母妻兒。在場的人心裡都鬆了一口氣,剛直不阿的人大罵:“不過是一些玩弄人心的手段。”

旁邊的人道:“要不你請命,誅殺你九族可好?”放他一馬還逼逼叨叨的。

剛直不阿的大人頓時啞然!

隨後被帶走。

牢獄之地很多人聽說過卻從未進去過。等真的進去的時候,寒冷,陰森,真的心頭一沉,入了這種地方,也不知能苟活幾天。

再往前走,一切都變化了。前麵一間一間的鐵牢,居然被精心布置過,有軟墊,有書房,有床榻,有書桌。

這些文臣沒想到在獄中還能讀書寫字。心中狂喜,獄卒道:“君上讓你們在此地修史。若大成,即刻放你們出獄,每周隻有一天可以見家人。”

說完獄卒就走了。

這些罪臣一聽,比他們來之前想象的好一萬倍。

就是分監舍的時候有些微詞,每兩個人一間。分的人還都是平日裡政見不同的,打打鬨鬨的人。都是死敵,平日裡見了都不說話的。

他們哪兒知道,這是左相特意吩咐的。讓這些老大臣們有點事兒乾,也免得喪失了銳氣。

如此可有的乾了!一見麵就掐架。

“嘿,你個老東西,怎麼跟我在一個監舍,滾滾滾!”

“你當我愛來啊。瞅你這張老臉我都倒胃口。”

“換監舍,把劉大人調過來。”

“嗬,坐牢了,你還這麼牛,以為這是你們家啊?”

“我警告你,書桌是我的。你要寫字,等我洗完再說。”

“憑啥,得我寫你站著!”

“你這老不死的。”

“你是老棺材瓤子。”

倆文官對噴起來,那可是連皇上都頭疼的。這種爭吵此起彼伏的,哪兒像牢獄啊,簡直就像菜市場似得。

……

沈闊跟蘇暮謙回到宮中居住。

正因為有蘇小將軍在,軍中才穩定了起來,但這些人已不適合,混編了,隻好單獨拎出來,重新編隊。

沈闊道:“累不?”看著蘇暮謙有些疲倦的樣子,十分心疼。

若不是蘇暮謙非要跟來,他在漠北的日子肯定比現在舒服。

蘇暮謙道:“還好。”說完趴在沈闊的%e8%83%b8口上,迷一會兒。

他許久沒睡抗不住了,挨著沈闊才能睡著。

沈闊一直抱著他。蘇暮謙這一覺睡了兩個時辰,醒來的時候精神比之前好多了。

沈闊早早的給他準備了蜜餞,沒等他開口,酸酸辣辣的果子乾就到了他的嘴裡,蘇暮謙乖乖的吃了。吃完就感覺肚子裡,小家夥第一次有了反應。

蘇暮謙道:“二寶動了。”

沈闊也是滿眼驚喜:“真的?我看看。”

肚子裡的小家夥又動了動,沈闊道:“調皮。”

蘇暮謙回護道:“小孩子都是這樣子的。”

沈闊調侃:“怎麼又不做嚴父了?”

蘇暮謙睜大了眼睛:“等出生了再嚴厲。”

沈闊沒忍住親了親蘇暮謙,他家這個蘇小將軍啊,就是最上厲害,其實就像個小奶糕似得,外硬內軟。

第二次上朝。下麵大臣報道:“在河中地區的龍王河裡,挖出來祥瑞了。上麵寫真龍現世。上麵還有個古語的沈字,現在老百姓都求您登基呢。”

賦稅一減,給老百姓帶來的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至於這祥瑞一說,沈闊知道是子虛烏有,全都是底下人為了討沈闊的歡心,特意製出來迷惑百姓而已。

沈闊道:“我能力有限,江山本來就是大家的,有能耐者居之。此事不必再提。”

隨後又說了一下國家大事,沈闊雖從未上朝,但自幼也都是太傅講經,治國之道處處可現。

滿朝的文武,早就被沈闊的雷霆手腕給震住了,越看越覺得他合適當皇上。

但見他遲遲不肯稱帝,一個個都憂心忡忡,下了朝之後找上了左相,道:“沈闊不想稱帝,這可如何是好?先皇還留下了幼子,若是非要遵從帝製,扶幼子上位,垂簾聽政,外戚亂來也不太好。還是早早登基絕了這些後患才好。”

左相道:“我也想讓他早點登基,這樣發動萬民請願,請沈闊登基,五台山封帝。”

這些大臣一聽,眼睛一亮,道:“我去找人寫萬民折。”

“我來協調情願萬民進京。”

這些舉動聲勢浩大,是不可能瞞得住沈闊的。沈闊這會兒還在陪蘇暮謙。

蘇暮謙勸道:“在漠北的時候看你推廣土豆,改善民生,隻是為了讓老百姓能吃個飽飯。你心中是有百姓的。既有了這個機會,為何不試試,天下不光是有漠北城的百姓吃不上飯。”

蘇暮謙倒不羨慕榮華富貴,隻是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抗住責任。尤其是國家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經不住戰火和權利的折騰了。

與其把江山拱手讓給他人,蘇暮謙更信任沈闊。

漠北城他在乾了多久,就大變了模樣,若是能力更大,就能乾更多的事兒。

沈闊道:“我若登基,團團和肚子裡的二寶,往後也沒什麼自由了。”

蘇暮謙道:“有能耐的人都是救國為己任。不該隻想著自己。”

沈闊看著蘇暮謙,不愧是蘇家軍養出來的後裔,使命感比沈闊這個在京城中長大的人強太多了。

見他這麼大氣凜然。沈闊逗他:“我若稱帝,這宮中每次選秀又要多出許多美人,可怎麼好?”●思●兔●網●

蘇暮謙眉毛一皺,帶了幾分薄怒道:“你敢!”他們蘇家一向是一夫一妻,他既心係沈闊,萬不可叫他人覬覦。

沈闊見他炸毛了,忙安撫道:“不敢,你可是能空手奪白刃的,我如何是你的對手。免得你再給我一刀。”剛成親那會兒,蘇暮謙可比現在驍勇。

蘇暮謙道:“知道就行!”隨後又心虛的看了一眼沈闊手上的疤痕,已經消退了。對當年的魯莽也很後悔。

第三次上朝議事,左相帶來了萬民請願折,其他大臣還帶了萬民代表,求沈闊登基。

沈闊再三推辭後,答應了他們。於是舊曆二十五年在五台山封帝,蘇暮謙為男後。

同年召回生母大公主,兒子團團回京。

蘇將軍進京護送他們。

前朝的妃子們帶發去白馬寺修行祈福,皇子終身守皇陵。

隨後慶祝登基,增設恩科,令天下學子振奮不已,聽聞若殿試通過,既可成為天子門生。一個個摩拳擦掌,之前處理了一批文臣武將,現在正是用人之際。

國庫空虛又減免了多重賦稅,沈闊增設海上貿易,如此來豐盈國庫。

大公主進京後,沒顧上休息,換了一身衣服,就去進宮見兒子了。還帶上了她兩個乖孫,戰戰和團團!

大公主現已經被封為太後了。

還沒到見到沈闊,就看著以前淹死大兒子的湖泊現在成了平地。大公主道:“這裡原來不是一片湖麼?”

小太監恭恭敬敬道:“皇上登基第一件事兒就是,下令把這湖填上了。”

大公主一怔,隨後滾下淚來。

戰戰已經大了一些,道:“祖母,你怎麼哭了?”

團團一歲多已經會簡單的說話了,連忙擦大公主的眼淚。

大公主擦了擦眼淚,道:“走,見你們父皇去!”

他們一路去了宮內,帝後休息的住所,沈闊看見他們還道:“娘,您怎麼才來啊。”給他們消息已經許久了。這次到京路上走了兩個月。

大公主道:“團團還小,自然要走一些穩妥的路了。”說起孫子,大公主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來之前沈闊給他寫了信,分析了一下當初的處境,她也蠻理解沈闊的。路上護著團團和戰戰,沒想到還能回宮。

大公主道:“怎麼才這麼幾個宮人。”來這邊的時候,就覺得人比之前少許多。

沈闊道:“之前宮內發生了一點小事情,大批人都跑了。現在國庫吃緊,用人方麵能省則省。”他跟蘇暮謙都不是什麼喜歡下人前呼後擁的,人削減了八成,宮內用度也比之前下降不少。

今年禦花園的花開的比每年都茂盛。

大公主道:“那也不必苛待了自己。我去調一批和手的下人,好好伺候你們。”

沈闊跟大公主說話的時候,團團藏在大公主的懷裡,偷眼看著沈闊。沈闊道:“來爹這邊!”

團團呀了一聲,隨後又笑著鑽進了大公主的懷裡,一歲多的小孩正是好玩的時候。

大公主看著孫兒,笑罵道:“臭小子,之前不還這說想爹爹麼?”

但團團太久沒見到沈闊了。既熟悉又陌生,不肯從大公主的懷裡出來,沈闊要是硬抱,小家夥就哼唧哼唧的,牢牢扒著大公主的懷裡不放。

沈闊也拿大兒子沒辦法,對在一旁的戰戰道:“到乾爹這來。”

戰戰大了一些,也學了一些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