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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寥寥無幾。

想私下裡購買,還不被允許。想想蘇暮謙總有一種悶火壓在心頭,明明他們是為大齊效命的,為什麼要這樣克扣他們駐邊的軍隊。

他不像是哥哥在軍營打磨多年,把忠君愛國刻在骨子裡。他年輕難免叛逆。遇到這種時候,十分心寒。

他眉頭緊鎖,蘭亭進屋的時候,小心翼翼道:“您可有心事?”

蘇暮謙嗯了一聲,卻沒有深入的回答。這種事情不好說出口。

蘭亭道:“有什麼事兒可以跟世子爺說,他在京城的地界很熟。”

蘇暮謙沒有說話,略頓了頓叫蘭亭套車,他閒家裡悶,要出去轉。

蘭亭隻好答應。

等沈闊在娘親那邊小喝了幾杯回來的時候,發現房間內空無一人。

沈闊傳喚下人來詢問,蘭亭不在,隻要讓次一等的小廝莫月來問話。他簡單的說了一下。道:“哦,那人走之後,蘇小將軍反應如何?”

莫月連忙低頭告罪:“奴才不知道,世子妃平日不讓我們進屋伺候。當下屋內隻有蘭亭哥哥一人。”平日裡他們不得近身,除非換一些大件的古董器皿,才會叫人收拾一番。

沈闊道:“嗯。”隨後回了書房。他喝的那兩杯薄酒原本就不醉人,被風一吹散了不少。越發神清目明。

沈闊回到屋內,傳喚了暗衛來,那倆軍漢走的時候是乘坐沈府的馬車,必定知道把人送到什麼地方,稍微一調查就知道住在什麼地方。

暗衛退下,就聽慶先生來報告,慶先生道:“世子妃剛才去清風堂那裡去打探消息了。想要買一些兵器。”

他不知這兩口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清風堂明裡是一座茶室,暗裡也做一些消息的生意。隻要銀子給夠了,各種私家秘聞都能買到。而且絕不提買主的身份,在京城小範圍之內還是有些名聲的。慶先生就是那邊的掌櫃。背後的老板就是世子爺。

可巧的是,世子妃並不知道。

沈闊恍然大悟,道:“他要買什麼消息,賣他就是了。”

慶先生道:“我沒告訴他武器的消息,咱們的武器行也都關了。對了,那三家黑武器廠的庫房都被咱們查抄帶走了,三家的貨物攏在一塊,一共有三千件刀劍,兩千件軟甲,還有弓一千件,箭上萬枚,全部都運載市郊農家院的地道裡,那裡直通北邊護城河。”

貨物到了那邊就可以出省了。都已經安排專人打扮成鏢局的模樣進行押運,然後走水路,可以避開大部分的盤查。

沈闊點頭道:“這件事兒做的不錯。”

但慶先生臉上卻沒有一點高興之色:“現在正是風口浪尖,彆人吃了虧也就那麼算了。可是太子向來小氣,他這麼一大宗的貨被劫了,肯定憤怒。”

打造武器曆來燒錢,這麼多的兵器,還都是上等的精鐵打造,想想就知道他往裡麵投入了多少。必定咽不下這口氣。

沈闊道:“那又怎麼樣?”

可是現在結合到大皇子的樣子,還就得囂張一點的人能治一治他。

“那這一批貨物要跟世子妃交代一下麼?”慶先生詢問著。

沈闊道:“我會跟他講,但其餘的事情全按照原計劃。對了,再把我的庫存清點出來,一並留給蘇將軍用。”

慶先生點了點頭,離開了。

沈闊清點了一下兵器的數量,這些足夠裝點一支強軍了。

他在這邊略等了等。通知楚燕,隻要世子妃回來立刻告訴他。

不到一個時辰,蘇暮謙就回來了,他沒弄到兵器,眼看就要到寒冬了,又要開戰了。他現在積攢了不少的金條,可以買棉衣和糧食。但對軍隊來講最為重要的就是趁手的武器,可他偏偏沒有。

蘇暮謙剛回來,把蘭亭也給叫出去,他一個人要在房間裡呆一會兒,那種無力的感覺深深充斥了他。

過了一會兒就聽聞世子爺駕到了,蘇暮謙有點煩躁。

世子爺叫所有人都出去伺候,對蘇暮謙道:“他們什麼時候走啊?我正好有一件事兒要跟蘇將軍說一下!也不知道方不方便。”

蘇暮謙道:“什麼事兒?”他無精打采的。

沈闊道:“自然是好事兒。”

蘇暮謙看過來。

沈闊道:“實不相瞞,我有一些見不得光的私產,最近上頭查的嚴,不好囤積也不好出手,是一些兵器,肥水不流外人田,蘇將軍鎮守邊關有功,又是我的大舅哥,我看,不如給了他。”

蘇暮謙心情正喪呢,聽到他的話,頓時精神了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他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

沈闊道:“千真萬確。”

蘇暮謙連沈闊那句打趣的話都顧不上。道:“在哪裡?咱們這就出發。”這可是最重要的事兒。

沈闊連忙拉住了他的手,道:“都已經是快要當小爹爹的人了,這麼還這麼毛毛躁躁的。”沈闊順手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蘇暮謙臉頰通紅。

沈闊道:“這種事兒不得見光,你我自是沒辦法出麵。我已經找了專人接應。會在南省江州的碼頭處卸貨,到時候多安排一些蘇將軍的人過去接應。記得,人一定要多。”

蘇暮謙道:“什麼時候?”

“七天之後。”走水路會快一些。

蘇暮謙沒想到居然這麼趕,道:“那我飛鴿傳書給他。”

沈闊道:“記得寫的隱蔽一點。”飛鴿一旦被截獲,破譯此事,他也承擔著巨大的風險。

蘇暮謙隻覺得沈闊小瞧了他,道:“我們行軍打仗之人,自是有一套專門傳送情報的方式。”

沈闊笑道:“真能乾。”

蘇暮謙被誇獎了,有幾分高興,不過很快回過神,發現沈闊對他像對待小孩子似得。不過解決了最大的一件事兒。心口壓著的石頭總算放下了。放鬆下來才注意到,沈闊一直拉著他的手不放!抽出自己的手。故作鎮定道:“說話就說話,彆亂動。”

第25章 漠北

蘇暮謙立刻給他哥哥寫了一個飛鴿傳書,還印了他的私章,外頭燙上了火漆封印,交給了沈闊。

沈闊道:“你跟大舅哥說了麼,一定要多帶一些人。”

蘇暮謙看著他,眸光很亮,強調:“不是大舅哥,是蘇將軍。”他哥哥向來是他們家的驕傲,不講究輩分,都是按照軍級來稱呼的。

沈闊眼睛彎彎的:“我們不是一家人麼?”

沈闊本來是京城風月無邊的人物,模樣非常出眾,連蘇暮謙也不得不承認,沈闊不笑是個渾身充斥高雅氣質的公子,笑起來卻有種風月無邊的感覺。

蘇暮謙看了他一會兒,連他都沒意識到自己跟他的關係越發的親密了,道:“那也得叫蘇將軍。”

沈闊不在這個話題跟他糾纏,換了一個道:“你哥哥叫你什麼?暮謙?還是謙謙?”

蘇暮謙臉一下子紅了。道:“我哥不這麼肉麻。”

見他不自在了,沈闊本該見好就收。卻來了興致。道:“他真的沒這麼叫過?那這豈不是我獨一份的稱呼?”

沈闊的爹娘模樣都是極佳的,笑意調侃的樣子實在是太迷人了。蘇暮謙有些上頭,本該拒絕他的話,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舌頭僵硬,腦子也像裝了漿糊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沈闊隻覺得蘇小將軍的唇形很好看,想親一親,但又怕氣壞了他。隻好暫且按下心中所想。帶著這份信件出去了。

沈闊剛放飛了信鴿,就瞧著蘭亭過來了,對他行了一禮道:“世子爺,世子妃請您過去用膳。”

沈闊微微挑起了眉頭,蘇暮謙主動邀請他。道:“以後不要叫他世子妃,叫他蘇小將軍。”

蘭亭連忙稱是。

沈闊過去了。

蘇暮謙主動了不少:“信鴿可放走了?”

沈闊點頭。

蘇暮謙明顯鬆了一口氣:“我代表全軍上下都謝你。”這次鄭重了不少。武器是現在最難辦的事情,有錢都未必能買的到,況且他們還沒有錢。他們那點軍費都是東挪西湊的,將士們身上穿的簡直像是雜牌軍,入了冬之後,為了保暖什麼衣服都會穿在身上。

一口氣穿幾層都是家常便飯。⊥思⊥兔⊥網⊥

棉襖都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裡頭都硬的結塊了,根本不暖和。

蘇家雖是戰時主官,但手下的都是親兵。瞧著他們挨餓受凍的,他們也是寢食難安。

沈闊眸光一下子鄭重了不少:“還缺其他的麼?”

蘇暮謙道:“還缺糧食,衣裳,布匹,馬匹,耕牛,和農具。”瞧著沈闊不像那麼難說話,他把其他的事情也講給他。

那邊不光是打仗,農閒的時候還要耕種,糧食以方便要囤給城內,一方麵做戰時儲備。樣樣都缺。

所以剛來到京城的時候,看他們的金磚、琉璃瓦都帶著一種濃濃的仇富。

沈闊隻是隨口這麼一問,聽見他這麼說,有些驚訝了:“你們那什麼都沒有麼?”

蘇暮謙點了點頭。

沈闊道:“罷了,我叫個人過去瞧瞧,你夫君彆的沒有,銀子有的是,全當擁軍啦,誰讓咱把主將娶回家了呢,也得貢獻點財力。”

蘇暮謙有幾分高興,又見他說的實在是不像話,不知作何反應。

半晌才道:“等將來,我帶著你和興耀一塊回去看看。”

沈闊的目光柔和了很多。道:“好。”

蘇暮謙隻覺得自己忘了一件事兒,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也就不為難自己了。

他這邊剛放下,就聽沈闊道:“說好請我吃飯,說了這麼半天的話,飯菜的影子都沒見到呢。莫非回答的好不好,不值當你的一頓飯?”

蘇暮謙臉上有些羞惱,道:“吃飯。”隨後就叫屋外的蘭亭上菜。

蘇暮謙破天荒的還給沈闊夾菜。

沈闊對他夾的東西來者不拒,蘇暮謙一邊給他夾,一邊自己吃,忙的不亦樂乎,沒一會兒就出了一身的汗,心裡卻極其暢快。

……

第二日,蘇暮謙便裝去了手下住的那個地方。他一路打聽了許多人,才找到地方。

果然給他們金條是給對了,他們為了省錢找的住所非常混雜。

秦大瞧著蘇暮謙一個人過來,急忙道:“主子,你怎麼親自過來了。有事兒傳喚一聲就好。”說完急忙給人請回家。

倆人一進去,連忙把屋裡收拾了一下,把各種亂丟的衣物,到處掖藏。

在漠北的時候見到小將軍,也知道他是哥兒,但那會兒誰也不會多想,還是一樣的粗莽。

可是蘇小將軍嫁到了京城貴族,舉手投足帶了一種令人高攀不上的這尊貴,映襯的人十分自卑。

蘇暮謙叫他們把門窗關嚴,隨後說了沈闊幫他們運送兵器的事兒。

倆人臉上都露了幾分喜色。道:“那可太好了。”他們來這一路,要麼是天價,要麼不肯出手,一直沒遇到合適的。現在居然不要錢得了一些裝備道:“小將軍,他說話準麼?”

蘇暮謙道:“他不輕易承諾,隻要承諾一定會去做。”

倆人一聽,都高興了。

他們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呢,是回去?”

來的時候蘇大將軍特意召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