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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千恩萬謝的去了,隨後蘭亭立刻回去稟告,他們世子爺快回來了。

蘇暮謙一天精神都淡淡的,可是聽到這話坐直了身體:“可是被陛下批評了?”

皇上要找誰當兒媳婦,是皇家的事兒,他們暗自搞事兒攪黃了此事,也難怪皇上會發火。聽聞太子都被皇上拉過去一頓罵,更彆提這種外甥了。

蘭亭道:“奴才也不知。”他們的人也隻能在外頭等著,一切的事情還要世子爺回來才好說。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陣陣的腳步聲。

沈闊回來了,剛進屋就道:“聽聞你又不吃飯。身體怎麼受得了?”

蘇暮謙眼睛橫了過去,道:“不想吃。”也不知是誰,沈闊剛回來就告狀。

沈闊吩咐楚燕道:“去,叫廚房弄些精致小菜。我跟蘇小將軍一塊用膳。”

蘇暮謙好奇的看過來,瞧著沈闊把外頭的衣服脫下來,叫人拿去烤乾。不愧是京城中俊逸的郎君,尋常的一個舉動在他做出來顯得瀟灑又俊逸。

蘇暮謙道:“宮裡沒留你吃飯?”

沈闊道:“吃不慣,回來咱們一塊吃。”宮裡的飯菜還真沒有家裡的好吃。

宮裡的飯菜都是早早的準備出來,而且許多滋味都是斟酌著下,皇上是個清淡口,吃起來總是不太痛快,每次進宮沈闊都是簡單的應付一口,回家再重新吃。

很快小廚房就做出八樣小菜,飯桌擺了起來,還有烤鴨和卷餅。拿個小餅搭在手上,刷點甜口辣醬,又香又不膩,是京城冬季流行的吃法,還能自己動手。

京城裡這些貴人們伺候慣了,冷不丁自己弄,還覺得新鮮的很。

沈闊卷了幾個,自己吃了一部分,剩下的給了蘇暮謙。

說來奇怪。蘇暮謙一天都沒什麼胃口,一直不想吃,甚至聞到油煙味就惡心,可是這會兒瞧著沈闊吃的很香,也有幾分饞了。

蘇暮謙吃了一口,世子爺不愧是吃東西的行家,他搭配這幾樣很好吃。

蘇暮謙已經餓了一天了,一口下去隻覺得越發餓了,也跟著卷餅子吃。沈闊大早上進宮也是一天沒吃正經東西了,餓急眼了,等停下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吃多了。

吃完,倆人喝了點茶,幫助消化省的積食。

蘇暮謙道:“皇上罵你了麼?”

沈闊神態無所謂道:“罵了就罵了。”

蘇暮謙不知用什麼話來安慰他,說什麼都覺得這話未免太矯情。

沈闊瞧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道:“你那是什麼眼神啊,大男人被訓斥兩句也不會掉一塊肉。往好處想想,呂青不用嫁了。咱們也算是積德了。”

蘇暮謙頓了頓道:“是這個道理。”隨後看著沈闊道:“聽說,駙馬爺又買回來一個戲子。”

這左一個又一個的。總感覺他是故意的,大公主的脾氣沾火就著,他這麼不消停,不是明擺著給人上眼藥麼?

沈闊卻無所謂道:“隻要我爹開心就好。”

蘇暮謙道:“他也太過分了。”蘇家人都很專情,來京城之後變得十分不適應。這會兒心裡也不知道怎麼,就出現一股邪火!

沈闊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就讓他購置一個房子,把其他人妥善安置了,省得惹你生氣。”

蘇暮謙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不用了,反正這是大公主該操心的事兒。”隨口道:“像你們這樣的人,也不必在乎我,將來肯定有好的陪著你。”

沈闊道:“我跟我爹不一樣,我要是喜歡一個人,會一直喜歡的。”

蘇暮謙怔住了,隨後把頭低下了,不想跟他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

沈闊道:“可以讓我摸一下你肚子裡的孩子麼?”他躍躍欲試。也隻有在皇家圍場的時候,兩個人才能同塌而眠,現在回來又要分床睡了,也不知幾時才能摸到孩子。

蘇暮謙騰的一下臉頰全紅了:“你……休得胡言亂語,什麼孩子。”他現在肚子還是癟的,蘇小將軍從小就身體強壯,像個小獵豹似得,也沒啥孕期反應,一直都沒把自己當懷孕之人看待!

他也有意在弱化這個事情,現在被提起來,像是遮羞布被扯開似得。

沈闊道:“還能是什麼?就是你肚子裡的孩子。我好歹也是正經的親爹,摸一下不過分吧。”

“不行。”蘇暮謙說著。

沈闊長得好看,以前也總能看見彆人看著他害羞臉紅的模樣。但第一次看見真人臉紅的像從額頭上開始冒煙。

沈闊瞧著他有意思,越發起了逗一逗的心思。道:“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團團。”

蘇暮謙捂住耳朵,不想聽。

倆人在一起這麼久了,才展現他幼稚的一麵。

沈闊笑了一下,隨後道:“那我出去了,什麼時候讓我摸,叫我一聲。”

等沈闊走了,太醫例行來請平安脈。

瞧著蘇暮謙的臉色,頓時鄭重了起來。隨後診脈道:“奇怪,你這脈搏跳的也太快了。”

蘇暮謙道:“我沒什麼事兒,改日再診脈吧。”

太醫仔細詢問過下人,再結合脈象,還是囑咐道:“您不要情緒太大,不然對孩子不好。”

蘇暮謙嗯了一聲,等太醫離開了,叫蘭亭帶著幾個屋裡伺候的人離開,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還是感覺不到什麼,低頭看了一眼。

他沒懷孕過,不知懷孕是什麼樣,要不是太醫每隔七天會請一下平安脈。他甚至覺得懷孕是個烏龍。

團團,他在心裡默念,倒不知生下來會像他這樣脾氣火爆,還是像世子爺那麼漂亮。

……

沈闊在書房裡大汗淋漓,他又開始做夢了。這個夢沉長又真實,就像是上一次似得。

夢中,匈奴屢屢來犯,京城一乾文臣都上書請兵打仗。最後讓鎮守邊界的蘇家軍來京城。五萬兵力,被敵軍埋伏,兩路將軍臨時撤兵,前有敵人,原本約定好的策應又不在。慘敗,五萬兵力被屠。

三個城池被匈奴占領,陛下震怒,蘇家滿門抄斬,唯有蘇暮謙嫁給了他,免了一命,但是他瘋了,說要殺了皇帝為將士和蘇家人報仇。

沈闊驚醒的時候,額頭上掛的全都是汗水,沉默了好久才發現這次跟上一次不一樣。上一次他要用儘全力,不讓自己那些記憶消散,這一次哪怕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夢中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沈闊不上朝,身上連一個閒職都沒有。平日樂的自在,可是關鍵時刻信息還是有一點滯後的。

立刻叫來暗衛去打聽,匈奴之事。

打聽了一番回來暗衛稟告他,朝中一片祥和,沒有人探討此事。沈闊皺起了眉頭。匈奴有意搶占他們的城池,現在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沈闊叫人遠赴草原和幾個接壤的城池,讓他們去打聽一番再做打算。

夢中這事兒是太子提出來的。太子跟他關係一向很表麵,難道是因為他,連累了蘇家。

沈闊心裡很急,夢裡那件慘案發生在一年之後。他無比期待這隻是一個夢,夢是反的,或許人沒事兒,是他杞人憂天。

第22章 算計

沈闊一直在書房裡呆了很久,一直到天都黑了,才把慶先生叫過去,詢問武器廠的事情。

慶先生道:“幸虧我們提前做了計劃,這次鐵礦石的事情,很多家都因此受到了波及。”礦區接二連三的出事兒,礦區雖然不敢往上報,但動靜不小,聽聞皇上有很多眼線,順騰摸瓜這麼一調查,事情要鬨大。

慶先生說,現在很多人都不敢開了,人也撤走了。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被盯上了能平安逃走就行,免得被掌握了資料後清算。

沈闊道:“我記得太子有三家。”像他們都是開兵器廠的,自是對其他的兵器廠做過調查。

沈闊當初開廠是為了賺錢,但太子不是,他是想要武裝自己的私兵,國內雖然表麵平靜,但是也內憂外患不斷,他身為太子將來親征的時候,武裝出一隻鐵打的隊伍。他本來就有天命,再加上軍功民間威望加一起,皇上不禪位也得禪位。

開武器廠雖然賺錢但也是燒錢的。尤其是太子有其他的想法,把銀子往裡投的不少。

這種事兒沈闊平日看在眼裡,跟他井水不犯喝水,可是做了那個夢之後,他卻有些變化了。

太子不會因為他忍讓就會善待他,不知道皇後用了什麼方法,皇上宮中適齡皇子隻有太子一人。其餘的皇子年紀尚小,根本不成氣候。

沈闊隻想當一個富貴閒人,平日連官場的事情都很少摻和,更彆提奪嫡之事了。

沈闊對慶先生道:“太子的武器廠,白將軍的武器廠,寧少爺的武器廠都在附近,規模不小。我們將其吞並如何?”

慶先生下了一跳道:“這……”他沒想到向來與世無爭的世子爺也要拔劍了。

沈闊道:“這些東西他們也保不住,若是被皇上查到了,肯定要順杆往上查。皇上的情報網非同小可。還不如把他們的東西吃下,順手幫他們抹去罪孽。”他把黑吃黑說的正氣凜然。

慶先生道:“可是我們海外的渠道,未必能吃的下這麼多的貨。”

沈闊道:“無妨。”隨後從桌子上攤開一張地圖,用手指著其中一點。

慶先生一看,他所指地圖的方向恰好是漠北。慶先生頓時看到沈闊:“您是說蘇將軍。”

沈闊道:“蘇將軍乃是我大舅哥,聽聞那邊的刀槍皆是之前用的舊貨,不少還是從敵人手裡搶奪的。其中裝備的差距,隻能用人命來填,代價太大了。不如我們馳援一批。”

每年撥出去的軍費有四萬萬兩,可是撥到漠北的卻少之又少。他出去打聽,原因竟是每年不給蘇將軍撥款他也能拿下戰鬥,為數不多的軍費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武裝的全是朝內李將軍和劉將軍的隊伍。聽聞武裝出許多少爺兵來,還有不少朝中大臣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去軍營裡“鍍金”的。

他們這麼欺負老實人,早晚會得到孽力反饋,但傷害造成已經於事無補了。

慶先生一陣熱血沸騰。道:“隻是難度頗高距離很遠,要是運送這一批東西,風險很大。”如今鐵器管製。這東西比金子還稀罕呢。誰都想分一杯羹。

沈闊道:“我們隻運一半就成,剩下的讓蘇將軍接應。”隨後語氣稍重了一些:“這些東西能否吃的進去?”

慶先生道:“定不辱使命。”

沈闊嗯了一聲。

慶先生退下了,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感慨。以前沈闊從沒有爭一爭的心思,慶先生總是覺得可惜,明明主子很聰明又知進退,隻要有算計的心,都可以讓他比現在好成十倍。

現在雖然不知道沈闊是被什麼刺激了,但隻要他肯為自己謀劃,身為幕僚一定會為他儘一份力。

沈闊當晚就住在書房了,一直到第二天,沈闊拿了一幅字去找蘇暮謙。

這會兒蘇暮謙洗漱完,正捧著一本兵書讀呢。他是實戰打出來的,兵書也隻是通讀過一些大眾流傳的。但沈闊的書房裡藏書非常豐富,就連前朝和近代的名將寫的兵書也有收藏。

古往今來,兵法上總有相通之處,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