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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賤的罪證說給他聽。

陸大人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他愛子心切,兒子外出被打斷腿送回來。家中老太太哭的暈厥了過去,夫人一個勁兒埋怨世子妃仗勢欺人。

陸大人沒有調查就先去沈府問罪。

問罪不成直接狀告到了皇上那邊去。

現在弄成這樣騎虎難下。

陸大人之前非常後悔把事情鬨的這麼大,道:“皇上,是微臣沒有調查清楚,冤枉了世子妃,回去我定要好好收拾那個孽障。”跪在地上磕頭,想要把這事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皇上當初他亂點鴛鴦譜這事兒是雙向敲打,既想要製衡世家,又想要掌控有兵權的將軍。

上次還看見他手上的疤痕,是被刺傷的痕跡。皇上心中覺得愧對了這個外甥。

大家也是看人下菜碟的高手,包括投訴沈闊的折子,在京城裡誰還沒有個賺錢的副業。怎麼就把他單獨拎出來了,多半是猜測他沒有聖心!

皇上並不知道在外頭還有人說一些難聽的話。

皇上有些生氣:“陸大人也該好好教育一下兒子。”

陸大人心中咯噔了一下,要是皇上大怒,此事倒是好解決。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但要是他這麼不陰不陽的說話,那事兒可就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一個女聲:“給本宮讓開。”聲音拔高了一個調門。

能在宮中這麼囂張的,除了大公主還能有誰。

陸大人又緊張了一下。

大公主可是有名的護犢子,上次太子跟世子爺發生衝突,她直接把皇後弄的沒臉。

陸大人原來覺得自己占理。自是不怕直接跟大公主對線。可是如今調查出了事情的始末,隻想快速的了解此事,要是這個時候被大公主給糾纏上去,不好辦。

太後這些日子不太舒服,大公主這些日子早晚都要在太後這邊侍疾,在宮中的消息傳的慢一些,但是陸大人告禦狀這事兒動靜不小,又是關乎世子爺和世子妃的,大公主自然能聽到。

跟太後娘娘告了罪,就衝過來了。

禦前的公公怕皇上難辦,本想要攔一攔這個姑奶奶。誰成想大公主現在是個點火的炮仗,沒人惹她自己爆呢,誰要是在這個時候觸她的眉頭,大公主不會讓他好過的。

太監一見她氣勢洶洶的,也就矮了三分。隨後就聽皇上的聲音宣公主進去。

大公主怒氣衝衝的推門,發出咣當一聲。

就連坐在上麵的皇上眼皮都重重一跳。

禦書房這邊還有幾個重臣,也都沒經過大公主的洗禮,都想狀告她衝撞禦前,被她推門聲嚇的心都突突的。

大公主進來道:“陸大人,你不分青紅皂白狀告我兒,你想乾嘛。皇上日理萬機,一個大理寺還不夠你折騰的,非要給你斷這些家長裡短的?”

陸大人道:“我兒被打斷了腿!”

大公主道:“蘇小將軍對你們家兒子出手,你們沒找找原因?”

這話說的蠻不講理,把對方傷的不輕,還要讓對方找原因,要是尋常陸大人肯定吹胡子瞪眼睛了,可是調查之後是陸二公子先挑事兒,還敢對陛下指婚這事兒評頭論足,犯了天大的忌諱。這會兒也不敢說什麼了!

大公主是從宮中直接過來的。雖不知道調查的是啥,但養在深宮之中的人都會察言觀色。一看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理虧。

大公主道:“皇上此人先是派兒子挑釁,然後狀告我兒,父子倆放鷹,想要迫害我們一家,該當何罪?”

陸大人雖然理虧,但見她說的太不像話了。臉一紅,道:“胡說什麼。”

大公主道:“本宮跟皇上說話,你在這邊插什麼嘴,當爹的這個樣,兒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陸大人臉白了,徹底被氣的。

旁邊其他大人中有一個老派的劉大人,瞧著堂堂一個尚書大人居然被公主給頂的說不出話來,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大公主轉身看過來,道:“劉大人,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以前常聽說官場之中拉幫結夥,如今可算是長了見識,你們沆瀣一氣把朝廷都給攪渾了。”

劉大人對上大公主也冒汗。

大公主以一敵五,不見有絲毫軟弱。最後還是陸大人賠禮又道歉的,才把大公主的怒火給壓下去。

大公主對皇上道:“我兒老實,兒媳又是個南邊出來的,沒經曆過容易挨欺負。這些人陽奉陰違慣會撿軟柿子捏。”

在場的大臣都抹了一把汗,誰敢欺負她家孩子。真的是不開眼。

隨後大公主趾高氣昂的走了,皇上為了安撫公主,還差人送了好多東西。

當晚大公主回府立刻去正廳看望沈闊跟蘇暮謙。

公主出馬,立刻解決。

沈闊給親娘拍馬屁,道:“娘親威武。”說完還給蘇小將軍使了個眼色。

蘇小將軍家風嚴謹,跟長輩很拘謹,不像是沈闊跟公主這麼親近。

見沈闊給他使眼色,他乾乾巴巴說了一句:“對。”

大公主美目橫了他們倆一眼,用手指一人腦袋上戳一下:“你們呀,不隨我。”

沈闊道:“我們這輩也趕不上娘親萬分之一了,就盼著肚子裡這個小崽能多隨幾分,把我跟蘇小將軍這份兒給補回來。”

一句話哄的公主眉開眼笑。

第17章 入冬

天底下沒有新鮮事兒,陸大人被大公主奚落的話頓時就傳遍了京城。

甚至還有政敵借著機會落井下石,陸大人實在受不了這些人異樣的眼光,告病休沐了。

連那個陸家斷了腿的二公子都被抬出去放到外頭的莊子療養了,瞧這架勢,怕是此生不能回京了。

沈闊閉門謝客。

但隔三差五就能收到宮裡的賞賜,有的是皇上的,有的是皇後的,甚至連大病初愈的太後聽聞小外孫受了委屈,還賞了不少的好東西。

沈闊的私庫都快放不下了。

蘇暮謙也跟著高興,隻要沈闊得到一筆賞賜就會把這些東西折成黃金交給蘇暮謙保管。蘇暮謙這人彆的不愛,唯獨喜歡黃金。現在宅內的酸枝木大箱子裡全是金條。

打開都晃眼睛,這是沈闊跟蘇暮謙私下裡的約定,連屋裡的仆人都不知道。

有這一份情誼,倆人的關係倒不像之前那麼劍拔弩張了。

現在世子爺每日都會來這邊吃飯。

屋裡多一個人也熱鬨。京城的秋天很短,伴隨著兩場大雪,就開始降溫了。

蘭亭送來許多內宅裁縫做的棉襖。外頭是上好的緞子,裡頭充了白鴨絨,穿著又輕薄又暖和,外頭還鑲了一圈兔毛,光這麼一件衣服就要兩個裁縫做上十天。

世子爺是個小富豪,吃穿用度一應是最好的。像這樣的衣裳沈闊一次給他做了十幾件,每一件都精致華貴。

沈闊知道他偏愛藍色,今年皇上賞賜了好多織錦的緞子,藍色都被跳出來給蘇小將軍做衣裳了。

藍色暗紋都是繡的金線。

這種顏色的衣服很顯白。蘇小將軍穿上之後殺氣內斂,多了幾分清秀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蘭亭在旁邊道:“主子穿這個很好看。”

“嗯。”蘇暮謙耳朵微微有些發紅,他以前在漠北活的太粗糙了,不知道衣服能有這麼講究。

說起來也怪,穿上了昂貴精致的衣服,人也像被拘束住了似得,坐也講究坐相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最近頻頻被誇模樣好看,讓他非常陌生。

說到好看,世子爺沈闊才是真的好看,劍眉星目,眼神尤其深邃,看著彆人的時候,叫人招架不住。

蘇暮謙也沒有挨個試衣服,叫人把其餘的新衣服都給收起來。

就聽外頭端茶水的小廝鶯哥道:“外頭下雪了。”

他們宅子外頭又是亭台又是假山的,自帶著景色,披上銀裝之後更是彆有一番風味。

蘇暮謙連忙推開門,瞧著外頭還真的下雪了。

京城的雪像羽毛似得一片一片的,轉眼路麵就鋪上了一層,

光是下雪也就罷了,還有寒風,連蘇暮謙這種從極寒地方來的人都有些冷:“今日世子爺應該不會來了。”

蘭亭不敢議論主子,在旁邊道:“今年才入冬怎麼雪就下的這樣大。”

他跟著蘇小將軍也有段時間了,發現蘇小將軍極好伺候,除了不讓碰他的衣物和箱子之外,平日裡很和善。前些日子下人打破了一個官窯五色釉彩花瓶,他隻是叫人收拾了,並未對這粗手毛腳的下人處罰。

蘭亭瞧著,蘇小將軍平日裡不苟言笑,唯獨碰見世子爺的時候眉眼鬆快一些,世子爺有的時候拿笑話逗他,蘇小將軍也會偷笑。

隻是蘇小將軍麵冷,彆人瞧著他就以為不好接近呢,殊不知是個心熱的。

蘭亭自小跟著世子爺一塊長大。瞧著世子妃跟世子爺這樣好,心裡比誰都高興。以後等小主子出生了,家裡會更熱鬨的。世子爺跟蘇小將軍都是人中龍鳳,生的小主子還不知能好看到什麼地步呢。

隻是眼下大雪,不知世子爺會不會頂雪過來。

正想著呢,就看見沈闊穿了件紅襖過來了。

蘭亭高興的提醒蘇暮謙:“世子爺來了。”

沈闊繼承了大公主的美貌,本來就英俊,紅色穿在他的身上越發映襯的高貴,才進了屋,就把紅襖脫下來,楚燕忙結過,他撣了撣衣襟,隨後對蘇暮謙道:“怎麼在風口這邊呆著,也不怕感冒?”

蘇暮謙瞧見沈闊眉眼也彎了,還口是心非道:“這麼冷的天,你還來乾什麼?”

沈闊道:“昨日聚賢酒樓那邊送來一隻十三斤的大兔子。好家夥,肥美的不行,最適合炭烤,昨兒沒舍得吃,今日叫人炭烤了,咱倆喝點小酒在屋裡吃點,驅驅寒意。”

冬季一般兔子找不到吃的都掉膘,它這個倒好膘肥體壯,酒樓拿著進貢給主子了,以前的兔子不算什麼好東西。可入了冬之後,吃起來彆有一番滋味。

蘇暮謙道:“行。”他原本不在意吃喝,偏偏沈闊極擅長吃,他跟著沾光吃了不少好東西,由奢入儉難,現在再吃一些味道平平的東西都吃不下了。

沈闊連忙叫人搬來幾壇酒,都是清酒,不上頭也不醉人,女人孩子都能喝。

沈闊專門給蘇暮謙弄來的,怕他饞這一口,雖然比不上正常的酒,但也比水有味道多了。

蘇暮謙道:“這些日子,我也懶了。”

沈闊道:“娘說在宅子裡呆著沒意思,跟著幾個小姐妹去彆院,請了幾個戲班子輪番的演。你想去,我帶著你過去。”也就沈闊能把進出皇家彆院說的這麼輕鬆自在。

蘇暮謙道:“不了。”大公主雖然對他也不錯。但他跟著大公主在一塊就是有些不自在:“我不喜歡鬨騰。”他肚子裡的小崽倒沒帶給他太多難受的感覺,隻是一天之中半天都在睡覺。

沈闊瞧著他天天也不出門,道:“要不我帶你去打獵吧。”

一句話剛落,蘇暮謙的眼睛就亮了起來,沈闊輕笑,現在越來越能摸到自家這個小將軍的脈絡了。

沈闊道:“皇家圍場,每年都要舉辦兩次狩獵。”沈闊道:“都是被下麵的人抓的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