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1 / 1)

有絲熱愛 徐徐圖之 4552 字 6個月前

小簡:“沒區彆,他好我也好。”

秦陣:“哭了,媽媽心碎成十八瓣,你想過媽媽的心情嗎,你沒有,你隻顧著和你男人那個。”

又開始假哭:“我的女鵝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小簡無情道:“演的不好,不賞。”

他倆商量打會兒遊戲,又招呼王子燁峽穀見。

小簡:“王叔叔,呼叫王叔叔,你哪去了?”

他王叔叔哪也沒去,正在重蹈他早上的覆轍。

此時車轍比較深。峽穀夠嗆能去了。

八月快過完了,王子燁和薛停雲的感情生活一度非常和諧,越來越有戀愛內味兒了,有時候下樓扔個垃圾,還要邀請對方手牽著手和自己一起去。

月底,薛博士忙起來了,二期入站,帶的碩士生也開學回來了。

王子燁接到通知了時裝言情劇的進組通知,九月初開機。

這戲大半在北京拍攝,後麵有一部分會到江浙取景。目前是不必離開北京,要去住在劇方安排好的酒店,人員集中方便工作。

離家那天是下午,薛停雲上班未歸,巴特和向晚拖著行李,王子燁落在最後,環顧了一圈家裡,才把門輕輕鎖上。

進組第一天,就出了問題。

原本拿到的劇本前五集,又大改了,第一集開頭就新增原創內容,還標了個(非最終稿)。

問是怎麼回事?製片人也很無奈,說平台認為原著和劇本都不夠抓馬,衝突少,“焦慮感”給得不足。

王子燁:“……”

向晚道:“製片人原話,說今年上半年有熱度的劇,都是抓住了販賣焦慮的風口,所以平台讓編劇老師再改一改,多搞一點製造焦慮的劇情和台詞。”

行吧,你們說是市場決定的,王子燁不能怎麼樣,隻得道:“那改吧,現在改到哪了?”

“編劇老師隻簽了一稿,再改不是人家的事了。”向晚道,“換了個新編劇接手。”

王子燁:“……”

他同意接這劇,一部分就是衝這位編劇,前兩部操刀改編的言情劇在豆瓣都拿了7+分。

王子燁找經紀人說了這事,經紀人了解情況後,也無能為力,又去找了霍總。

霍總倒是上心給問了,但也沒辦法,IP不夠大,評級隻是A,平台投入資金當然不多,臨時換的新編劇以前是寫婆媳劇的,對這題材不太熟,開機前一禮拜才剛看完原著。

於是導演和演員們隻好先拍飛頁,頭一天深夜甚至當天早上才能拿到今天的劇本。

向晚本來很高興地跟著哥哥進組,現在也鬱悶得不想說話,跟劇組其他人也沒一起玩過,隻有巴特沒事時來努力逗她笑一笑。

王子燁心情也不好,沒有辦法,總不能再毀約不拍,真的沒錢賠了。

影視行業這種事還挺多,合同看著好像很規範,真被“騙”進劇組發現不是這回事,也隻能硬著頭皮拍。

不隻A級項目如此,有些S、S+項目也這樣,有原著小說的,進組前言之鑿鑿尊重原著絕不魔改,進組後天天拍飛頁,演員直到殺青都沒搞明白自己到底是個什麼人設,前後割裂的很嚴重,等播出看字幕信息才破了案:好家夥,一個劇組十幾個編劇,各寫各的,不割裂才怪。

這劇的原著小說,男主和女主大學同學,雙學霸,考試中角逐第一第二名,一對歡喜冤家,畢業後各奔前程,幾年後女主和前男友分了手,為離開傷心地,到另一個城市重新開始,找工作,恰好應聘到了男主所在的公司,雙向暗戀,有一些不太深刻的職場元素,雖然水,甜的地方也還算是挺甜的。

整體是一個講女主通過自身努力,職場情場雙豐收,和少女時期暗戀過的男主成為廣告公司雌雄雙煞的故事。

結果拍到第三天,王子燁在房間吃早飯,拿到劇本,隻看了幾行,嘩啦一下全扔地上去了。

向晚:“怎麼了?”就要彎腰去撿。

王子燁道:“不要撿!不拍了!嘞個稀爛東西!”

新劇情:女主和前男友分手,心情不好,衝客戶發脾氣,給公司造成了損失,丟了工作,業內名聲臭了,到處找不到工作,來給男主當助理,給男主當助理,當、助、理。

王子燁以前就跟妹妹吐槽過,有些所謂職場劇,給女主設置困難的目的,就是讓她去給男主當助理、當秘書,好一個精英女白領的設定,怎麼不給男主當保姆,就失去了上班的資格?

向晚:“莫氣了……觀眾愛看的說。”

王子燁道:“哪個觀眾愛看?你夢裡的觀眾愛看。”

向晚隻好不說話,悄悄出去,給經紀人哥打了個電話。

過了會兒,她刷門卡進來,看到王子燁自己彎著腰,把劇本一頁頁撿了回來,拿回桌邊去看。

第二十一章

當薛停雲打電話來,關心地詢問劇組拍攝進展時,王子燁回答他:“就那樣,還可以。”

薛停雲懂了,進展不怎麼樣。

798藝術區,不遠處正在拍攝女主角和男配角的一場對手戲。

更遠處有幾位粉絲和路人遊客,舉著單反或手機在拍照。

王子燁在太陽傘底下暫時休息,對電話說:“不忙也不累,劇組盒飯好吃,組裡小帥哥還很多,非常安逸。”

薛停雲道:“這麼好嗎?我也想看小帥哥。”

王子燁說了正在拍攝的那位配角男演員的名字,道:“你百度一哈,真有幾分帥氣的說。”

“我來看看。”薛停雲說著,實際也沒有操作什麼,過了幾秒鐘,虛空點評道,“還行,沒有我帥。”

“那倒是。”王子燁道,“也沒有我帥。”

兩個囂張自大的帥哥都輕輕笑了起來。

薛停雲問:“是對手演員不太可?還是後麵的劇本出了問題?”

王子燁笑道:“都沾點。不過沒得事,影響都不大。”

劇本方麵也隻能這樣了,無力回天了。

他在酒店裡見過兩次編劇,這老師天天熬夜寫飛頁,手上紮著輸液用的留置針,一副隨時可能猝死的模樣。

扮演女主角的那位女演員,人是很好相處的,工作態度也好,服從劇組一切調度,漂亮,氣質好,可以說哪裡都好,就演得不太好。

她非科班出身,也不是天賦型,隻會表演速成班裡教的三板斧。

演這種劇本,有這三板斧也夠了,換一位能耍第四板斧的女演員來都是大材小用。

所以這劇的問題,不以編劇和女演員的意誌為轉移,他們假使有牢騷,也隻能跟王子燁一樣在關著門的房間裡無能狂怒。

薛停雲道:“想去探班,這兩天太忙了,下周看能不能抽半天出來,去的話提前跟你說。”

“忙就不用來了嘛,”王子燁道,“你專心搞科研,我這裡沒事,我也不想你。”

薛停雲當即發作道:“我每天都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著,你對得起我待你這番情意嗎?”\思\兔\在\線\閱\讀\

王子燁被整不會了,懷疑道:“真的假的?”

“假的啊。”薛停雲道,“道德綁架大法,隨機抽個人想我,就你吧。”

王子燁哈哈笑,因為過於快樂,一時忘形,見牙不見眼了。

“藝人注意一下表情管理!”向晚道。

她在旁邊蹲等副導演叫他們拍攝,忙提醒哥哥,被路人或粉絲拍到醜照,那很可能將成為一輩子都甩不脫的黑圖。

恰好副導演打手勢讓做準備,王子燁便和薛停雲道彆掛了電話。

向晚拿了氣墊粉盒和散粉,給藝人簡單補了下天氣熱有點融的底妝,悄悄問:“薛老師給你打電話,啷個你不趁機朝他多訴幾句苦?叫他心疼心疼你嘛。”

被拍散粉的王子燁閉著眼睛,說:“你鍋鍋啷個楞個苦(怎麼這麼苦)?簡直就太苦了嘛,苦如黃連,平均日薪十幾萬,真的是梆苦哦(很苦啊)。”

“……”向晚無話可說,把粉撲在哥哥臉上拍得梆梆響。

王子燁很少和薛停雲詳細聊他在各式各樣劇組裡遇到的問題。

薛停雲幾乎不看電視劇,學校和實驗室的事情都很多,難得休息還想追番和漫畫連載,很少把時間浪費在電視劇上麵。

===第19節===

現在搞詐騙式營銷的劇也太多了點。隻有極少數播完後全民口碑炸裂的精品劇,他才會在不忙的時候當下飯佐餐看上幾眼。

王子燁也不常看。

他自己的劇都大部分隻能看個開頭,很快就氣得大腦缺氧,立即關掉。

有時難免會看到一些他主演劇的吐槽視頻,吐得直擊痛腳,他從坐立難安到津津有味,也就用了兩部劇的時間,現在還給吐槽UP主投幣充電,好吐當賞。

兩人每次聊到影視行業的現狀,各自有很多不好聽的話,知道彼此心裡都明白,不用多說。

說了也改變不了現狀,這事沒有人能做到,除非機械降神。

比如從天而降一位大佬,看這劇組的騷操作不順眼,大手一揮,出資重組核心團隊,提升全劇靈魂,更尊重故事,更尊重創作,更把觀眾當回事。

聽起來很不錯,相當不錯。

但這本質,不還是誰是投資人誰就有絕對話語權的邏輯?期盼機械降神,等於認同這套邏輯。在這套邏輯下,就不存在改變現狀的可能。

——性生活這麼不和諧還能在一起兩年多,還默認與對方鎖死了,必是有一些觀點共鳴、靈魂共振的神秘力量在作祟。

其實他倆一旦離開了床,就連喜歡和愛的字眼都很少準確地使用,但兩人又都很明白:他能提供給我的情緒價值高到爆表。反過來也成立。

大學裡,薛停雲的辦公室。

兩個碩士生過來交實驗數據,能在中科院念碩士了,當然都不傻,知道有點問題,戰戰兢兢怕挨罵,小心地觀察薛博士的臉色。

“讓你們做這個,真是難為你們了。”薛博士和顏悅色地說,“都是我的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