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老厲聲喝道,“我們教宗陛下一定會嚴懲你這個惡賊!”
“教宗陛下?”燕菩聽見這個詞,低聲的笑了出來,“你們現在的這個邪教頭子,就不要說自己是教宗了吧。我的一個老朋友要是聽見你們這麼叫,大概會吐血的。”
燕菩將手緩緩的放在自己的麵具上。
說實話,他並不喜歡這麼遮遮掩掩的。
開小號是開小號,但開大號虐人的感覺卻是小號怎麼也比不上的。
尤其是在這些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麵前。
“你們祭祀【全能書】,說到底也隻是為了讓我複活,讓我成為你們手裡的刀而已。”燕菩微微勾起嘴角,說著叫這些人幾乎膽戰心驚的話,“可惜的是,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就已經從墳墓裡爬出來了。”
足足隔了一百多年。
一百多年的時間,自己才從死亡的狀態裡重新回來,不知道要經曆多少次的轉生,多久的鍛煉,才重新回到了現在這個狀態。
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啊!
他守護的故國沒有了,連帶著一手創建的時間審計部也被毀滅,他的那些朋友和手下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連個具體的下落都找不到。
時間審計部的那些後人後輩們,隻能拿著一個小小的刻著印記的徽章,四處躲藏,宛如過街老鼠。
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未來!
可是,他也不可能真的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過去的自己上。
難道以前的自己真的就有能力能夠改變這一切麼?就算真的能改變,他的行為能夠影響到這個世界麼?
或許,他隻能改變他所在的那個世界而已。
自己根本沒有彆的路可以選。
沒有了花國,就聯合所有想要自由,想要平等,想要自己當家做主的人們一起重新建一個。
沒有了時間審計部,就重新在去時間遊戲的副本裡一個個找,從零開始,再重新建一個。
這個世界若是沒有法律,沒有保障,那就再重新編寫一個,讓這個世界回到正軌上。
過去的自己可以改變世界,但現在的自己也同樣可以將這個已經開始走向毀滅的世界重新拉回來。
燕菩已經摘下了麵具。
他的臉完完全全的出現在了這些人的麵前。
沒有絲毫隱藏。
“好久不見了,諸位。”燕菩緩緩的掃過全場,“當初你們跟在你們神靈的身後,殺了我不少朋友們。如今神靈們已經沉睡,也是時候該是你們來付出相應的代價了。”
四大組織聯合立日教的高層們:……
當他們意識到眼前的人究竟是誰之後,無儘的恐慌就從心底蔓延開來。
他們哪裡會認不出眼前的人?
一百多年前,他們跟著神靈一起圍攻眼前的男人,死了多少人,又花了多少的代價才將對方殺死?正因如此,所以他們才絕對不能允許立日教的人將燕菩重新複活。
因為他們知道,立日教控製不了這麼一把絕世的凶刀,而他們也害怕對方在脫離控製之後重新來報複他們。
可現在,人壓根就沒有死,還搖身一變直接變成了立日教的聖子出現在他們麵前?
開什麼國際玩笑?
超凡者們完全沒有想要動手的想法,當即四散奔逃。
第117章
路平沙看著麵前的全能書,眨了眨眼睛,帶著十足的茫然和不解。
遠行的旅客?一彆多年?
他將全能書對自己說的這一番話反複在心裡琢磨,越是深思,越是覺得意味深長。
聽全能書的意思是,他們見過?
不可能啊。
路平沙十分確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全能書,他的記憶裡也沒有出現相似的東西。可全能書又這麼對他說話,總不能是為了讓他疑神疑鬼。
難不成,這和自己身上的秘密有關?
路平沙也不是個遲鈍的傻瓜。
每一次他進入時間遊戲的副本,總是會出問題,從來沒有任何例外。
這一次的【旅途】副本也是如此。
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巧合,是運氣不好,但若是次次如此,就絕對不是什麼巧合了。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推著他一直往前走。
他的心裡,也總是帶著少許不安,就好像隨時隨地,自己就有可能失去一切一樣。
很多人問路平沙,為什麼你能夠這麼快的適應時間遊戲?就算是戰爭區出生的玩家,也未必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時間遊戲,隻是喜歡自己變強的感覺而已。但路平沙,卻像是在享受這個遊戲。
路平沙自己也說不清楚。
原因太多了。
可能是因為他喜歡尋求刺激,可能是因為他本身也沒有什麼特彆在意的東西。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來自於他的恐慌。
夢裡說,要他去尋找答案。
答案在哪裡呢?隻有可能在時間遊戲的副本裡。
他一路從新人走到現在,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甚至見到了未來的世界,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他,時間遊戲露出來的恐怕隻是冰山一角。
在它裡麵,還會有更多更大的東西。
可他沒有辦法去撼動,去對抗。
強大如燕菩,也隻能成為這個副本裡的一個特定劇情人物,麵對這個已經物是人非的世界。
他又能如何?
“事先說明,這不是我要問的問題。”路平沙擔心自己的問題會用掉一次難得的提問機會,隻能醜話說在前頭。
主要是看全能書的態度挺好的,應該不至於連和他聊會兒天都不行吧。
“我們見過?”路平沙見全能書沒有回答,才張口問道。
全能書再一次開了口,“多年未見,你我本該相逢在未來。這一次,比前麵那些次數的時間更提前了三年五個月十三天。”
嗯???
路平沙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全能書的意思。
它的意思是,自己應該是在三年後才和它見麵,是這個意思吧。
一瞬間,各種腦洞和經典影片都從路平沙腦海裡蹦出來了。比如什麼恐怖遊輪,彗星來的那一夜,涼宮春日的夏天等等。
路平沙倒是不覺得有什麼特彆的。
畢竟燕菩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現在這個副本裡的燕菩就和他認識的那個不一樣,時間線就不同。那麼另一個時間線上有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路平沙很自然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同的時間線你也記得啊,真厲害。”路平沙感歎不已。
“時間是最奇妙的東西,它能自由操控一切。但即使是在無儘的時間長河裡,反反複複,來回更改事物發生的軌跡,也需要有一個記錄。我並非全知全能,隻是記錄的時間線多了,自然能夠預知未來。”能夠記錄不同時間線發生的事情,也已經很牛逼了啊。
“那我這都是多少次了?”路平沙忍不住好奇道。
“這已經算是問題了。”全能書回答道。
“那就算了,我並不是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路平沙連忙搖頭,他可不能把問題浪費在這個上麵。
“那其它時間線上的我,問的大概都是什麼類型的問題啊?這個可以回答麼?”路平沙原本是比較堅定的,但現在他突然又意識到這種解答疑惑的問題隻有一次,他得好好想想是不是應該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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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路平沙多少也有一點心虛吧。
這個時間線上的燕菩,人家是為了整個世界而努力奮鬥。而自己辛辛苦苦來找全能書,可不是為了拯救世界啊拯救人類啊之類的大目標,從頭到尾隻涉及到自己,他隻是想要知道自己為什麼麵對燕菩的時候會被莫名的情緒操控而已。
這思想差距,委實有點大。
雖然他其實差不多有了一些猜測。
也許,是因為其他時間線上的自己和燕菩之間發生過一些什麼事,所以才會導致他有時候會被莫須有的情緒操控。
除此之外,他也想要知道自己連續做了二十多年的那個夢到底是怎麼回事?夢中的他見到的老頭子又到底是什麼人呢?
“我不能回答你,這也是個問題。”全能書回答道,“你要用掉這一次的問題麼?”
這個也不能問?
路平沙大概咂摸出一點味兒來。
和全能書閒聊的話,它還是會和你有來有往。可一旦涉及到一些自己很關心的事情,它就會將那個問題拋出來,讓你選擇。
著實叫人頭疼。
自己到底應該問哪一個呢?
路平沙有些糾結。
“我想好了。”想了想,路平沙決定還是問關於夢的事情,燕菩就在現實裡,他想要知道自己和燕菩之間的關係完全可以慢慢找機會,不需要用掉如此寶貴的機會。
但自己那個夢,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的。
“我這二十多年來,一直都在做著同一個夢。”路平沙娓娓道來,“我總是夢見一座富麗堂皇的宅子,宅子很大,裡麵有無數金銀珠寶,亭台樓閣,可是裡麵卻沒有人,空空蕩蕩。哦,不對,也有人,在那個葡萄架下,有一個老人,他一直在對我說話,可我永遠隻記得那麼一兩句……”
全能書沒有說話。
“這不是我的幻想,真的是我一直在做的夢。”路平沙認真說道。
全能書突然動了。
不是人影動,而是人影手心裡的那本書頁開始嘩啦啦啦的翻動。
它翻動的速度特彆快,快到讓人不禁懷疑這本書到底有多厚,怎麼翻的這麼快還是翻不完。
過了一會兒,全能書翻頁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它中間的一頁立在那裡,然後撕拉一聲,那一頁書緩緩的飄落到了路平沙的手中。
“這就是你那個問題的答案。”全能書回答道。
路平沙低下頭,看見這一頁紙上寫的是一首四行的預言詩。
【黑色的神鳥擠占了天空在無儘的廢墟和鮮血的包容下全勝的慶典在此展開他逆光而來】
預言詩這種東西,講究的就是一個神神叨叨,不清不楚。路平沙以前寫小說的時候,也曾經寫過這種東西,多少也算是有點心得了。
可現在看見這四行詩,他懵了。
這首預言詩怎麼看,怎麼都是描寫一個人的出場,而不是在解答他剛才的問題啊。
“不是,剛才我問你答不是答的很順暢麼?你就不能詳細一點,認真和我說說我做的夢到底是怎麼回事麼?”路平沙有些鬱悶的看著全能書。
“我的能力,不能超過應有的範圍。”全能書在旁邊回答道,“這就是我給你的回答。”
“……那我還不如直接和你問燕菩的事情啊。”路平沙有些吐血,這種預言詩問了和白問有什麼區彆,他感覺自己是不是之前被全能書的表現給忽悠了,才會臨時換了問題。
“你和燕菩的關係,會比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