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濃烈的牧民激情即刻迎麵撲來。
顏安都沒理單屹,立刻就往人堆方向跑。
顏安跟單屹兩人趕巧,今天是紮日的牧民節。
每年立冬後的那個周天,便是藏民牧民的牧民節。
在這一天,牧民會聚集在南木措的湖邊,鬥騎,鬥冠,然後現場宰殺牛羊,祭天,祭地,祭明年依舊風調雨順,草原茂密,牧業長盛不衰。
顏安和單屹到的很是時候,此時正開始鬥騎,先是鬥速,在南木措邊的沙地上來回兩轉地跑,比速度。再是鬥武,類似古代蹴鞠,比牧民的敏捷。最後是鬥長,繞著南木措奔跑,比耐力。
而此時顏安站在人堆外,裡頭正在比著賽馬蹴鞠,長長的棍在沙地上來回搶著一個彩布球,沙塵滾滾,呐喊聲也滾滾。
藏族牧民個個身材高大,顏安站在男人堆外,隻看到騎在馬上的一個個人頭來回轉動,急得一個勁地跳。
單屹走過去,將人摁回地上:“這裡海拔四千六,彆跳。”
顏安:“你長得高,淨說風涼話。”
牧民大多粗獷,行為豪邁,呐喊聲渾厚有力,即使站在人堆外也被激得一身的熱血。
馬蹄聲混亂,就知道裡頭的比賽有多激烈,顏安猛扯單屹:“我去爬你車頂看!”
單屹拉住顏安的手:“不用這麼麻煩。”
單屹拍了拍自己肩膀:“給你爬去看。”
單屹說完就蹲下`身,又拍了拍自己肩膀,示意顏安上去。
顏安卻愣了一愣,心潮突如其來就翻湧。
顏安對著單屹蹲下的身影露出一個無聲的笑,目光定定看著蹲在她麵前的男人,笑--------------璍容安靜,無邊夕陽的光都收進了眼底。
顏安:“你要給我騎肩馬啊?”
單屹:“騎不騎?”
顏安:“騎!”
顏安然後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單屹原地起立,顏安一下子搖晃,手裡隻能抱住單屹的頭,單屹笑了笑:“放心,我摔不了你。”
顏安滿臉地笑,一抬頭,山川湖泊都在她眼下。
顏安騎在單屹肩上,瞬間成了場裡視野最高的人,顏安指揮單屹往左,單屹便往左,單屹托著顏安站在了人堆的中軸線上,顏安看得興奮,腳就亂踢,單屹雙手扶緊了身上的人,也不製止她。
顏安兩手抱著單屹的頭,滿腔都是道不出的熱意。
顏安的視線突然從場上的馬匹牧民身上轉投向遠處的高山上,眼眶突然發酸發脹。
她的爸爸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所以從來不騙人。
她的英雄爸爸在夢裡跟她說,將來會有一個男人,會跟爸爸一樣愛她,那個男人會陪她終老,會讓她笑,給她騎肩馬,將全世界都給她。
顏安將投遠的視線都收攏到身下這個男人身上,顏安看著單屹的發頂,笑得像個傻子一樣。
兩人高調,顏安笑容熱切,所有牧民都歡迎這一對遊客。
有牧民用動作示意,指了指湖邊三五成群的馬匹,問兩人要不要去騎馬,顏安立馬點頭。
可這裡頭的馬大多都沒有馬鞍,馬高大,顏安連上馬都上不到。
牧民在旁示意,一架就上了去,顏安拍手,顯然是逞強不來。
牧民給他們找來一副馬鞍,顏安攤手,朝單屹說道:“你騎吧,我覺得我被它甩出去了你還得替我收屍。”
單屹笑了笑,拉著韁繩腳一蹬就跨上了馬,然後將手給她:“來。”
顏安詫異:“你騎過?”
單屹:“能保證摔不死你。”
顏安驚喜地笑,立馬伸出手,單屹手一用力,直接將人給帶上了馬。
身下的馬略微躁動,單屹將顏安摟在%e8%83%b8`前,韁繩輕輕牽製,馬匹前後走動了兩步就又安穩了下來。
牧民原本站在隔壁以防萬一出意外,此時有些出乎意料地朝單屹舉起了拇指,然後作了個請便的動作,讓兩人隨意逛去。
單屹小腿一踢,輕車熟路地駕駛著馬匹咯噔咯噔沿著湖邊走,南不措的湖沒有結冰,北風吹過撫起整片的漣漪。
顏安坐在馬上,被單屹緊實地圈在鐵臂中,不一會就放鬆了下來,單屹問她:“來點刺激的?”
顏安因為耳邊的這句話雞皮疙瘩都起來:“來!先來一點!再來多一點點!”
單屹笑,身下的馬匹便突然奔跑了起來,速度逐漸加快,顏安甚至能感覺到風的力度。
她人緊貼在單屹的%e8%83%b8`前,身後的人手執韁繩,手臂緊實有力,身下的棕馬奔騰,兩人肆意馳騁在這一片壯闊秀麗的山水裡。
顏安覺得單屹永遠都能給人驚喜,身體裡藏著的那些東西她一輩子都探不完。
顏安忍不住歡呼出聲,一路都是她的笑聲。
*
兩人下馬,太陽在山的那頭隻剩下半個圓。
湖邊紮起了火堆,在日落裡宰殺牛羊,向天敬酒,朝地跪拜,然後是繼而在夜裡的歡騰。
湖邊搭起了大帳篷,火堆上架起了剛剛現宰的牛羊,這是牧民節的習俗。
今夜牧民會在湖邊過夜,火堆不滅,牛羊馬匹自由四散,這裡遠離城市,仿佛永遠停留在蠻荒原野時代,自給自足,與山川為伍,簡單瀟灑,無憂無慮。
顏安很慶幸自己在出發前臨時起意去買了一整套露營裝備,此時兩人車就停在原地,帳篷紮起,投身進太陽下山後的另一場盛宴裡。
牧民熱情,顏安在這樣一處地兒和人文裡頭感到從未有過的舒暢。
此時的顏安喝了點酒,牧民的酒烈,半碗下肚就將五臟六腑都燙熱,單屹將剩下的半碗拿過,一口一口都喝光。
夜裡湖邊風大,月光投在湖麵,被風刮起一圈又一圈的銀色漣漪。
單屹將睡袋弄好,手腳利落,顯然乾這事乾了無數遍一樣。
顏安用礦泉水簡單洗簌後人頭腦便清醒了一點,此時靠在單屹肩上問他:“你以前是不是經常風餐露宿?”
單屹:“不經常,但也有。”
以前的任務或實訓不單止上天,也會入地,深入無人之境,海陸空配合,彼此合作無間。
帳篷睡袋有則有,沒有也可以,單屹覺得這已經不算什麼。
顏安摟住了隔壁的人,突然就心疼了起來:“乖哈,以後跟著我,帶你吃香喝辣睡兩米大床。”
單屹看著懷裡的人嘴的胡言亂語,嘴角揚起:“你家的床也沒有兩米。”
顏安豪言壯語,大手一揮:“勞資回去就給你換!”
單屹聞言笑。
夜風清勁,單屹將顏安攔腰抱起回了帳篷,將人放到墊上,睡袋拉了一半,顏安抗議:“誰睡覺穿羽絨啊?”
單屹:“睡袋不夠厚,不穿你鐵定冷。”
顏安:“有你不就行了?”
顏安說得理所當然,臉頰醺紅,在微弱暖黃的燈光下眼睛閃著光亮。
單屹笑,將帳篷的拉鏈拉上,替躺下的人將羽絨脫下,自己也將衝鋒衣脫下,將人摟進了懷裡。
顏安發自內心地好奇:“你為什麼無時無刻都這麼暖和,身上哪哪都是熱的,不像我,你看。”
顏安說完就將手伸進單屹的衣服下擺裡,像塊冰似的貼上單屹的皮膚上,瞬間就被掌心下的溫度給燙到。
單屹笑了笑,沒吭聲,倒是任由身旁的人在他身上任意取暖。
顏安手指暖了,人卻沒有睡意,手指順著單屹的背部向上滑,便摸到了肩胛骨那塊凸起的骨頭。
單屹在衝浪和遊泳時,這塊骨頭和肌肉交替起伏,單是一個背麵就性感得無可救藥。
腦子裡的畫麵上頭,顏安手就換了一地兒。
單屹:“喝了酒就安分一點。”
顏安:“喝了酒怎麼安分啊?”
顏安覺得有趣,盯著單屹的表情看,手裡的東西滾燙,可單屹表情卻該死的平靜。
顏安不滿:“尊重一下人好不?”▲思▲兔▲網▲
單屹笑:“比如?”
顏安:“想聽你叫。”
單屹笑意勾得倍撩人:“這恐怕有點難。”
顏安不服,就跟身前的男人較勁,單屹眸色深沉,手臂一用力就將懷裡的人翻了個身:“跟你實踐一下,怎麼讓人叫。”
男人是個天生的主導者,手裡握住人的命脈,瞬間將主動權掌控在手裡。
帳篷內的吊燈微弱,帳篷外的火光搖曳,顏安不一會就在帳篷裡悶出了汗,嘴巴裡咽咽嗚嗚,抓過單屹的手張嘴就咬。
顏安在睡袋裡扭得像條魚:“我箱子裡有套。”
單屹:“在這裡先不用。”
顏安:“為什麼不用?”顏安不服,“這樣跟直接做有什麼區彆!”
單屹聲音貼在顏安耳後:“區彆可大了。”
單屹儘量放緩了動作,就怕顏安高反。
今天瘋了一天,加上喝了酒,此時顏安頭暈得很,片刻後,顏安心跳逐漸放緩,然後回歸平靜,可血液仍舊瘋狂地流動。
顏安眼睛睜不開,在進入夢鄉前仍不忘提醒她身後的人:“有需要就去解決解決,整天憋著對身體不好。”
單屹笑,讓她先顧好自己。
顏安努嘴,渾身暖和地睡死了過去。
顏安身體的適應能力很強,當初在定日往珠峰走,路上五千多的海拔也沒有多大反應。
昨天瘋了一天,到晚上終於高反了,頭暈眼花,頭突突地疼,偏生還不老實,心臟跳得賊快,人整個都滾燙。
單屹到車裡拿出兩個便攜式氧氣罐,回到帳篷裡人已經睡著了,單屹將麵罩罩住顏安的口鼻,跟著對方的呼吸頻率按動氧氣。
後半夜裡,顏安摟著單屹暖烘烘地睡了一覺沉的,第二天又滿血複活,龍精虎猛,走得比誰都快,笑得比誰都大聲。
兩人從紮日一路往西南開,到了班戈,跑了色林措和聖象天門,最後在第三天回到了拉薩。
兩人在拉薩隻逗留了一晚,又繼續往林芝跑。
車開往一片世外桃源。
林芝的冬天是一片色彩斑斕的冷色調,白色的雪,黑色的山,枯黃的草地,褐色的灌木,墨綠的森林。
顏安仿佛每到一處地兒都能瞬間徹底愛上那裡,比如此時。
林芝旅遊業發達,這裡有不少網紅酒店,顏安想在這裡住在山林湖泊裡,顏安想了就要做,頓時就拿出了手機。
旅遊淡季的旅店都空,顏安挑了挑,最後在網上挑了一間滿意的。
酒店就在一處雪山湖泊旁,臥室裡頭有一整麵的落地玻璃,窗外就是寂寥無人的雪景,一大片的翠綠藏在銀白裡,隻定定看著都覺得是奢侈。
但顏安有一件事遠比欣賞這裡的景更勾她心神,那是不寬衣解帶都解決不了的心癮。
顏安一進房間,手指就勾住單屹的掌心:“這裡海拔隻有三千米。”
顏安:“這裡床頭還有實時吸氧設備。”
單屹聞言挑眉:“然後呢?”
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