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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機長大人 圓小北 4375 字 6個月前

白的神。

阿man大笑:話說你多久沒見你那極品了?膚色差多久沒體驗了?

顏安聞言頓時萎了:說不上多久,就是也挺久了。

Man:我聽出了欲求不滿。

顏安:沒有,我最近將極品打入冷宮了。

Man:聽聽,還是欲求不滿的聲音。

顏安怒,她的形象在這個女人眼裡就這麼支棱不起來嗎!

阿man大笑:說什麼打不打入冷宮的,你這是自個兒旅遊玩爽了,男人靠邊兒去了。

Man說:要是極品突然出現,看你還將人丟冷宮否?

顏安不服:他就是閃現在我麵前脫光衣服我就不鳥他!

Man:喲,姐姐我信你噢。

顏安笑著切一聲,她的碟頭飯也上了。

顏安吃完飯,到隔壁抗了水跟乾糧,往對麵的修車店走。

修車店的老板跟她說:“你這車問題不小啊。”

顏安詫異:“不能吧?”

老板說:“你這車暖氣片斷了知道吧?”

顏安聞言噢了聲,還以為是什麼大問題:“那個啊,早壞了,這個不礙事,我衣服厚,能扛。”

老板又說:“你四條輪胎磨損都很嚴重了,換不換?”

生意難做,顏安理解,她繞著車轉了一圈,說道:“換了吧。”說完敲了敲車尾吧,“這裡有漆嗎?給我整點炫酷的?”

車與人都休整完畢,便重新出發。

下午兩點多,顏安給單屹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一片一望無際的戈壁灘,戈壁灘的兩旁是被縮小的山,一條路的儘頭仍是路。

顏安:導航顯示三百三公裡才會到達下個鎮,在信號徹底消失前給你發一張。

顏安:有信號再聯係。

顏安:[再見][飛%e5%90%bb]

*

顏安上路沒多久,天就開始暗了下來,一整片淺灰色的雲覆蓋,給眼前的景色鋪上一層蕭瑟的昏暗。

不多會,外麵刮了起風,風敲在玻璃上,透過細小的縫隙響起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嗡鳴。

顏安安靜地看著前路,麵上泛著淡淡的笑意,神情平靜,心中為眼前荒蕪壯麗的祖國感到莫名的撼動。

這裡沒有特定的路,漫山遍野都是路,皮卡所經之處砂石飛揚,腳下這片土地仿佛沒有儘頭。

顏安突然想起了羅曉君那天小酒館說的話。

羅曉君說,她的男人鎮守邊疆,守著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風吹雨打都□□,這裡荒蕪,但充滿熱血和汗水。

羅曉君還說,她的男人是個英雄,藏在普通人的皮骨裡,流血受傷全不說,向來報喜不報憂,有時看新聞才知道的事情,每回回過頭問他,他都說是小事。

她的男人說,搞定了就是小事,在咱們國家,沒有搞定不了的大事。

顏安發自內心地笑。

明明一小時前還不想單屹,為什麼此時此刻就想了?

顏安努嘴。

皮卡加了避震,但走在這樣的路上並沒多管用,顏安在一片震蕩中迎來了一場冰雹。

冰雹砸在玻璃上,像敲打在高山上的鏗鏘鼓聲。

顏安看了眼導航,路還沒過半呢。

顏安將車速放慢,不一會,直視前方的眼睛眯了眯。

遠處有一粒黑點,顏安視力好,辨認了一下,人有些詫異,那是輛普拉多。

普拉多停在曠野裡,冰雹砸下,一動不動。

顏安車駛近了,朝那車按了兩聲喇叭,隨後停在車的左邊,顏安將副駕那頭的玻璃窗降下,又摁了兩聲喇叭。

普拉多駕駛座的窗在此時降下,顏安眼睛頓時瞪出來:“宋皓?!”

顏安跟宋皓隻見過幾麵,但在沈恬這將近五年的朋友圈見過無數張照片,不可能不認得。

車內的男人又黑又瘦,看見顏安,也詫異地愣了愣,隨之露出一個複雜的笑。

冰雹越發地大,此時已經夾著雪飄落,顏安看這天變得突然,看樣子是有股寒潮,接著這雪恐怕會越下越大。

顏安跟宋皓兩人隻能算認識,但並不算熟,這個情景之下並不適合寒暄,顏安簡單問了兩句,知道宋皓的車跪下了,也不多說,將車開到普拉多的前頭,兩人快刀斬亂麻給兩輛車拴上牽引繩,便跑回至顏安的皮卡上。

顏安:“我這車沒暖氣,你裹緊衣服扛著點吧。”

顏安對宋皓不算客氣,畢竟兩人關係就那,中間隔著一個沈恬,顏安就沒道理對著這個男人好臉色。

宋皓依舊沉默寡言,甚至比顏安對上次見麵那時更寡,宋皓上車後跟顏安道了謝,便沒有再說話。

宋皓身上那件羽絨看著單薄,要是呆在車裡頭開著暖氣還行,在顏安這輛小破車裡,顯然不行。

車外頭氣溫快零下十多度,就算關上了窗,顏安也覺得車內外幾乎沒差,但宋皓就穿著那件薄羽絨,安安靜靜坐在副駕上,並不吭聲。

顏安挑眉,開自己的車。

雪果然越下越大,沿途經過兩個湖泊都已經結成了冰,顏安順著擋風玻璃和後視鏡看,前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因為天氣惡劣,又拖了輛車,顏安開得慢,兩人到達鎮上已經晚上七點多。

鎮很小,但有修車的,沒有店麵,就在一家藏民的大院前掛了個牌。

鎮上的人幾乎都不會漢語,最後顏安猜著對方的意思,大致是現在天太晚了,車放這,明天再看。

宋皓點頭,然後兩人便去找住的。

一家藏民提供住宿,環境肯定不好,但能過夜就行。

雪太大了,出去外頭找吃的不實際,顏安那堆乾糧用處頗大,顏安拆了一桶泡麵,想了想,順手拿多了一個,自個兒泡了後,在屋外瞧見宋皓,人坐在屋簷下,抽著煙。

顏安記得沈恬說過,宋皓這人不抽煙不喝酒,普羅大眾男人身上那些不足為道的小毛病都沒有。

顏安走過去,將泡麵拋給對方,宋皓有些驚訝地接過,然後又說了句謝謝。

兩名半天,顏安就聽見宋皓說了兩句話,都是謝謝。

顏安端著泡麵,熱氣騰騰,吸溜一口,倚在門邊看著這個抽煙的男人,宋皓忍不住回望她,片刻後猶豫地開口,問她:“沈恬,她還不錯嗎?”

顏安笑了笑,話到嘴邊就開口:“跟你有關係?”

宋皓愕然地沉默,然後點了點頭,認同了顏安的話。

入夜後雪下得更大,撲撲簌簌落在地上,不一會便將土色覆蓋。

鎮上沒有路燈,都是家家戶戶在院子外自行掛一盞小吊燈,顏安泡麵吃得快,連湯都喝聲一半,宋皓仍舊坐在地上抽著那根煙,火星點點快燒至煙蒂,宋皓姿態帶著些頹,仿佛被抽掉了靈魂。

抽掉了靈魂,就算深入無人之境也不可能找得回來。

顏安泡麵吃完了,看著坐在地上的男人說:“我說你呢,一個大男人,傷春悲秋給誰看呢?”

宋皓頭沒有抬,仿佛沒有聽見顏安的話,顏安挑眉,沒理他,轉身回了房。

鎮上沒有網絡,這裡仿佛與世隔絕。

顏安車開到鎮上的時候天已經黑,周遭是什麼模樣也看不清個所以然,此時顏安躺在簡陋木板床上,冷得瑟瑟發抖。

顏安摁開手機屏幕,在此時竟然莫名騰起了一股相思愁,她覺得自己真他媽矯情。

開了一天的車,顏安今天早早就睡了,第二天她是被冷醒的。

一床被子輕飄飄的,顏安昨晚幾乎將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早上依舊抵不過寒冬臘月的清晨。

顏安哆嗦著起床,一開門,人就驚歎了,目之所及都是白茫茫一片。

因為顏安起得早,院子裡的新雪還沒被踩過,一整片無暇的白雪靜悄悄鋪了整個大地。

顏安去打了熱水,洗簌完便蹦到了雪地裡,心想,就是一個人玩沒意思,也那個不誠實的老男人不知道見沒見過這樣的雪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顏安玩了一輪往回走,看見宋皓也起了,對方背著雙肩包,手上提著行李箱,顯然是要走了。

顏安:“走了?你那車恐怕還沒好吧?”

宋皓:“那就去修車那等會,修好就走了。”

顏安:“你要去哪?”

顏安記得當初扒拉地圖,這邊一片荒蕪,中間幾個小黑點距離甚遠。

宋皓說:“不知道,有路就繼續走。”

顏安挑眉。

宋皓離開,顏安並不阻攔,兩人並不相熟,連句再見也沒有。

宋皓走到院子大門旁,突然回頭,朝顏安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想麻煩你幫我給沈恬帶一句對不起。”

沈恬當初分手分得乾脆利落,在跟顏安在湮滅喝酒那晚便將宋皓所有的聯係方式拉黑得一乾二淨。

顏安覺得宋皓這個要求不過分,但也沒必要,為逝去的東西說抱歉沒有意思。

宋皓說:“當初是我家自私,我也自私,在親情跟愛情裡頭二選一,我選了前者。”

宋皓:“我媽生我時落了很大的病,她隻是過度地憂心我的未來。”

這話顏安聽過,這會再聽,便徹底不屑,正要開口,宋皓便說了一句:“我也沒料到她的病會惡化得這麼突然,上個月,她走了。”

顏安嘴巴還張開著,但卻啞口無聲。

宋皓沒有再多說什麼,提著行李箱踩在皚皚白雪上背影蕭瑟地離開。

顏安站在原地,眉頭擠了又擠,最後抬頭看向了天空。

昨天那塊雲已經散了,冬日的陽光傾灑,人卻感覺不到半點暖意。

顏安在這個鎮裡頭住了下來,因為還沒想好下一個目的地,顏安這兩天隻要有空就開著她那輛皮卡到處轉。

轉高山,轉湖泊,輪胎壓在雪地裡,不時有藏獒和藏羚羊奔跑。

顏安將手機架在支架上,無論車跑去哪頭,都依舊沒有信號。

顏安在鎮上的第三天,皮卡發動機凍住了,顏安將車又拖到了那家藏民大院前修。

完了人慢吞吞地往回走,在路上顏安拿出手機,習慣性地舉高,像老時候找天線信號一樣,鎮上的人都覺得這姑娘古怪,來了三天,天天舉著那玩意兒左轉右轉。

有藏民好心跟顏安說,這裡沒有信號,不用找了,奈何顏安聽不懂藏語,手舉高,頭也抬高,盯著電量微薄的手機屏幕漫無目的地走。

坐在院子外頭的藏民都在笑,顏安朝笑聲看過去,也不尷尬,朝他們解釋:“我已經三天沒跟我男朋友聯係了,怕他急,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為了我茶飯不思。”

顏安邊說邊筆劃,也不管對方聽沒聽懂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聲音。

“急是急了,但也沒到那個程度。”

顏安刹那間轉身,單屹一身衝鋒衣外披著長羽絨,雙手插袋,嘴角含笑,身姿頎長,站在寒冬白雪裡。

第五十六章

單屹出現得突然, 顏安傻大個似的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