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你第一時間得通知Paul。”
沈恬笑著揚手:“趕緊的,我心急呢。”
顏安從小區路口走回家的路上都是笑容。
就在這時單屹給她來電,接通後顏安的語調太雀躍了,單屹問她:“有什麼開心的?”
顏安:“今天跟周勉和沈恬一起吃火鍋來著。”
單屹:“吃辣了?”
顏安:“微辣!”
單屹:“就這?”
顏安:“不就這,但我先不告訴你。”
單屹:“上次喜歡吃的奶酥,這回還要不要?”
顏安:“要!”
單屹在那頭笑了笑:“行。”
顏安走在晚秋的風裡,笑著跟單屹說:“親愛的,隔著電話親一個?”
單屹:“下次見麵,讓你當麵親。”
現在的單屹應該剛落地拉薩,十月中旬的拉薩已經率先進入了冬天,聽筒裡頭單屹的聲音中夾帶著呼呼的風聲。
單屹在電話裡頭的聲音很好聽,從聲音就能知道這肯定是個成熟的男人,聲音低沉,一言一笑都帶著意氣風發。
阿man當初沉迷熟男,說過,那種真正成熟的男人,渾身包裹著狠勁,雷厲風行,對誰都一副公事公辦的作派,唯獨寵你,那種天下唯我獨尊的爽感,在那些小奶狗身上永遠體會不到。
阿man嘴巴裡說的那種爽感,顏安體會到了。
單屹這個男人不說情話,黏黏糊糊的東西在他身上都沒有,但顏安怎麼歪膩,單屹都縱容。
顏安想起剛才在新冶裡頭,隔壁桌說的話,畫麵感十足,讓她頓時就想念遠在拉薩的男人。
顏安想問單屹乾川救援的事,但想了想,這個話題,她選擇見麵的時候再聊,更合適。
*
單屹落地西藏後跟機組的人一起宵夜,他平日很少參加這種局,今天是因為機組有人生日,便應下。
正好北航還有一個機組在拉薩逗留一晚,兩機組人便直接要了一個大包廂。
單屹在這跟雷誌丞碰上了,兩人自然坐到一塊兒,席上年輕人玩得開,雷誌丞點了點自己的副駕跟幾個跟組的人:“明早十點的飛機,酒都彆喝。”
雷誌丞在北航的嚴厲都是出了名的,因為罵人聲音大,大家私底下都喊他雷公。
席上所有人目光都看向這裡頭的兩個機長,單屹笑了笑,對自己的人說道:“我們下午飛,可以喝一杯。”
眾人笑,彼此都在大聊特聊。
雷誌丞端起桌上的甜茶跟單屹碰杯:“剛跟誰打電話?你這模樣,可不常見。”
單屹笑了笑:“家裡那位。”
雷誌丞聞言大笑,舉起拇指:“顏安那姑娘,可以。上個月跟我飛了一趟南延,平日裡瞧著大大咧咧,上了副駕謹言慎行,那趟的起飛跟降落都是她操作的,不錯,保不準是北航最年輕的女機長。”
雷誌丞拍了拍單屹的肩膀:“誰想到,就栽你這了。”
單屹笑:“是我栽她那了。”
雷誌丞大笑。
單屹跟顏安這一對在北航不是秘密事,單屹低調,但耐不住栽到一個高調的人身上,北航裡頭沒人不知道。
大家都說前段時間還在相親的顏安,轉頭把單屹給拿下了,這是悶頭乾了票大的。
秦赫覺得顏安牛逼,有一回兩人碰上了,對方說:“單機長當初訓你訓到掉了層皮,怎麼你還能把人搞定?”
顏安想了想:“可能是我人格魅力?”
秦赫當時被顏安逗得大笑,顏安嘖他,現在說實話都不行了。
此時席上有幾個空乘也是去年同期進來的,當初去海南集訓的時候,顏安每天被單屹加練的晨訓練得肌肉都結實了,人曬得黑了幾個度,自嘲像個東南亞的難民一樣。
這會便有人好奇,問單屹:“單機長現在有沒有後悔當初把顏安往死裡訓了?”
單屹笑:“ 彆問了,被怨很多回了。”
席上的空乘紛紛捧臉,被單屹那種渾身都帶著寵溺的姿態給醉倒。
有人感歎:“咱們北航天邊最高那朵浮雲都被采了,不知道Captain Paul這朵地上的一枝花會被誰摘走。”
有人聽到,笑得嬌%e5%aa%9a:“Captain Paul這朵啊,我覺得也不容易。”
單屹宵夜結束後顏安說她明天回北航大樓換工牌,順路到時去接他機,單屹便將航班號發給她。
顏安收到後,問:當麵親嗎?
單屹笑,回複:我無所謂,這隨你。
翌日。
單屹協同結束,進場安檢時顏安跟他說她剛到北航大樓。
單屹登機前跟對方報備,然後將手機關閉。
拉薩飛北城三個半小時,單屹落地時晚霞正暈染著一整片天空。
單屹習慣性在全機組都離開後跟乘務長與副駕簡單複盤一遍,這一趟返程時遇到一次中度顛簸,冷空氣上旋,今年的藏區會比前些年都冷,往後的航班都需要注意。
複盤結束,單屹與副駕一同走往機組的接駁大巴,單屹在路上將手機打開。
信號正搜索完畢,關機期間的信息還未接收完,魏易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單屹電話一接起,那頭的魏易便說:“落地了?現在回來北航大樓一趟。”
魏易在兄弟麵前說話吊兒郎當慣,但此時聲音嚴肅,與平日裡大相逕庭。
單屹問他:“怎麼了?”
那頭頓了頓:“顏安被停飛了。”
第五十二章
Paul晚上七點的航班, 北城飛清邁。
起飛兩小時前突然摔倒,導致燙傷,北航得到消息後臨時調配彆的機長,單屹從機場趕到北航大樓時, Paul已經到了醫院, 而飛清邁的航班顯示正在延誤中, 同時北航已經收到了該航班乘客的投訴電話。
此時魏易的辦公室裡頭真熱鬨。
北航去年招的兩個女飛向來品行兼優, 不久前都升為了F2, 上千個飛行小時裡頭兩人表現良好,沒過半點過錯,然而此時都一起站在了這裡。
顏安的手背紅了一片, 顯然也被燙到了。
而王酈安冷漠著一張臉, 腰杆挺直,頭發不見一絲淩亂,眼裡卻仍舊透著戾氣。
魏易腦殼疼到爆炸,誰能想到他親手招的兩個女飛就在剛剛一起參與了一場鬥毆。
然後問誰誰都不說。
魏易:“要是沒有正當充分的理由,你們可以直接被開除。”
魏易沒有因為顏安的緣故而放鬆了姿態, 能當一個航司的掌權人,在關鍵時刻能擰得清是最基本的事。
Paul是北航的機長教///員,半邊身都被燙到, 送醫後並不嚴重, 當事人也不追究,但這事發生在飛行員裡頭,是屬於嚴重惡劣的行為。
就在這時, 雷誌丞敲門而入, 目光淩厲, 看向站著的兩個女飛身上。
雷誌丞罵人聲大, 但有頭有理,雷誌丞進來後態度嚴肅,但卻沒有訓話,因為事出必有因。
雷誌丞:“怎麼一回事?”
兩人均緘口不語。
雷誌丞看向魏易,正要開口時,門再次被敲開,顏安這回抬眸,整個人都頓了頓。
單屹進門後與顏安對視,對方眉心微蹙,抿了抿唇。
魏易看向單屹,頭疼地想,這下好了,祖宗的祖宗來了。
兩個女飛的教///員都趕了來,辦公室內五人都站著,一時都沒了聲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單屹跟顏安的關係大家都知道,屋內的男人彼此都熟,替人訓也不好訓,說也不好說,就都安靜了下來。
單屹沒第一時間朝顏安問話,單屹問魏易:“最終處理結果出了?”
魏易:“顏安即時停飛,至於停飛多久等明天會議後決定。前提是,我需要知道來龍去脈。”
魏易接著說:“王酈安問題不大,上交檢討後班表不變,但前提是,檢討書得過。”
魏易這兩句話意思明了,就是現在從兩人身上盤不出個所以然。
單屹看向魏易,說道:“明天給你答複。”
魏易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教出來的人在某些程度上還跟你像到不行。”
倔就一個字。
魏易放權給單屹跟雷誌丞:“各自的教///員都把人領回去,各訓各的,回頭無論是誰,明天要給我一個答複。”魏易拍了拍單屹的肩膀,“聽到了吧?”
單屹走到顏安麵前:“走吧。”
顏安走前朝王酈安看去,正要開口說什麼,對方就已經先說一步:“不用說廢話,這事我自願,你先管好你自己。”
雷誌丞底下的人性子如何最清楚,當即與單屹對視了一眼,都露出頭疼的表情。
顏安便跟在單屹後頭,經過魏易身旁時,停下來開口道:“老板對不起。”
魏易:“行了,回去跟你單機長做檢討吧,讓他明天來跟我做彙報。”
電梯中,有空乘或其他機組人員進進出出,看見單屹都先喊一聲單機長,然後看見站在單屹身旁的顏安,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然。
顏安被停飛的事雖然沒發公告,但顏安接下來的飛行班表突然都停了下來,這樣被臨時調動,肯定都是犯了錯,至於什麼錯北航裡頭都在猜,此時遇見當事人,都不願意撞槍杆子上。
而顏安站在單屹身旁,沒了平日裡的驕陽似火,此時天上的晚霞落儘,人也偃旗息鼓。
顏安跟著單屹到了停車場,兩人的車停在不同的地方,顏安在岔路上頓了頓,單屹腳步不停,朝她說道:“坐我的車。”
顏安抿了抿唇。
顏安在副駕駛上係上安全帶,人沒有吭聲,也沒有看單屹。
單屹:“現在不是你的單機長了,有沒有話跟我說?”
顏安頓了頓,搖頭。
車內沒有開燈,顏安的半身都引在昏暗裡,微抿著唇,眉心微凜,麵上沒有一絲笑容。
單屹看了顏安一眼,沒有繼續問,他發動汽車,將車駛入了機場高架。
在高架上單屹撥通了一個電話,單屹戴著藍牙耳機,隻簡單說了兩句話。
一句是問場地今晚能不能用,第二句是幫個忙,將車開過去。
顏安心思飄遠,單屹說什麼她並沒有關注。
顏安留意到車開往的方向不對時兩人已經準備在北郊的閘道駛出,她轉頭問單屹:“我們這是去哪?”
單屹說道:“帶你坐坐我的副駕。”
車駛出閘道,沿著道路一直走,轉過幾個彎,路上車輛越來越少,顏安很快便覺得這路眼熟。
不一會,目的地便到了。
顏安詫異,果然是上一回大詹帶她來跑賽道的賽車場。
此時的賽車場與上回不同,這裡安靜、蕭瑟、荒蕪人煙,車從車道入口駛入,賽道上空曠蕭條,隻有一圈的射燈照耀,在冷色調的水泥地上投下唯一的暖意。
單屹將車停在了賽道外,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