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礙欣賞。
世界上帥哥千千萬,隻不過這一個比那千千萬都還要再帥一點點。
顏安的目光大剌剌的毫不避諱,單屹目視前方,突然開口:“喜歡看我?”
顏安被抓包也不尷尬,反倒如實點頭:“你長得帥,誰不喜歡看帥哥呢?但你放心,看歸看,我不動手動腳。”
單屹在短暫的沉默後開口:“你之前去相親,沒遇到帥哥?”
顏安點頭:“那天去參加的都是帥哥美女。”
接著又是一段沉默。
片刻後,單屹問她:“不是說喜歡我嗎?”
顏安:“噢沒事,現在不喜歡了,你彆有壓力。”
顏安安慰性地拍了拍對方肩膀。
單屹再三默了默。
顏安跟誰一塊都不會冷場很久,隨便一個話題一開,她都能接,這會她便自個兒繼續抖:“我跟你說,有時候就是那麼巧,相親那天有個男人,他也叫Sam,他這人有趣,跟你有點像,但又不全像,他沒你這麼高冷,平易近人。”
單屹在這時停下,問顏安:“喜歡那個Sam?”
顏安苦惱地敲了敲手指:“還行,他人應該不錯,挺有趣,先處處朋友。”
單屹在這時開口:“顏安。”
兩人此時正停在了其中一間小酒吧門前,麻雀大的空間,裡頭塞滿了熱鬨和歡呼,酒吧裡的電視上正播放著德比的直播,顏安早被這樣的氣氛勾得起了癮,癮越積越大,這會單屹的話剛落,顏安便連忙拍了拍他:“嘿單屹,我們要不要在這看一下球賽?”
單屹:“……”
顏安見單屹不說話,又說:“來吧?我還沒看過球賽呢,看著好像挺好看,順便請你喝一杯?兩杯也行。”
顏安想了想,這伎倆她之前好像使過,便立刻補充道:“真看球,不打你主意,你彆害怕。”
單屹將嘴巴裡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這家酒吧已經離開繁華地段,麻雀大小的地方,顏安跟單屹占了半張小圓桌,兩人喊了兩瓶黑啤,啤酒一上,顏安便立刻喝了一口,一雙眼睛跟在場所有人一樣粘在液晶電視屏幕上,人也跟著左右的人一個勁地喊wow。
這種簡易酒吧在巴塞的街頭很常見,四四方方的場地,沒有椅子,隻有幾張小圓桌,酒單簡單,隻有薯片和啤酒,所有人自由隨意地或站或靠,平日裡老友相聚,抽煙喝酒,比賽日則最為熱鬨,店裡店外都站滿了人,人手一瓶啤酒,所有人情緒高漲,都圍繞那一顆踢來踢去的球歡呼或臥槽。
酒吧裡人頭濟濟,顏安緊挨著單屹,她一個不懂看球的人看著比各路球迷都緊張,人一驚一乍的,進球時喊得比誰都大聲,丟球時表情比誰都誇張。
男人對運動競技多多少少都有點癖好,單屹則有些不一樣,他喜歡看現場,但他又偏好安靜,這本身就是個矛盾的存在。
可他就是遇著了一個這麼鬨騰的人,乾著跟他喜好完全相反的事。
顏安看著電視機,沒一刻是安靜的,但他卻覺得舒坦。
單屹端上啤酒瓶喝了一口,滿腔都是亦酸亦甜的滋味。
此時其中一隊進球了,顏安瞬間振臂歡呼,激動得跟什麼似的,臉蛋都泛著紅。
十分鐘後,另一隊迅速追平,她再次激動放聲尖叫,甚至還猛拍單屹手臂,一個勁地說精彩。
這種牆頭草的行為惹得酒吧裡看球的人都不由看了她一眼。
隻是片刻,剛才那顆進球被判無效,顏安的歡呼聲一頓,扒著單屹手臂搖來搖去,問:“為什麼剛剛的進球不算?”
單屹:“越位了。”
顏安又問:“什麼是越位?”
單屹用沾了水汽的手指給她在木桌上畫:“懂了?”
顏安似懂非懂。
沒多久,顏安又扒著單屹手臂問,這人這樣扒拉著彆人為什麼不罰他?過了會,又問,這隊為什麼要換下剛剛進球的人?
單屹任由顏安扒著他的手,任由她嗶哩吧啦地問個不停,他有時會回答,有時沉默,因為隔壁這人心思壓根不在問題上,這人隻是沉浸在這場球賽裡入了迷。
單屹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就在這時,剛剛被判越位取消了進球的那支球隊再次追平,這一球漂亮,窄窄小小的酒吧頓時哄鬨一堂。
單屹看了眼此時手掌都快要拍爛了的顏安,眸裡有光。
偽球迷十分好辨認,顏安這種就是,把不懂球寫在了麵上,但看得比誰都入戲。
外國人都好社交,桌上另外那頭的人笑著嘿她,“小姑娘,你到底支持哪隊的?”
顏安舉起兩個拇指:“女人都是花心的,我無法取舍。”
對方兩個大男人瞬間大笑,目光看向顏安身旁的單屹,笑著朝他拇指:“你的女孩夠意思。”
顏安擺手,自個兒替單屹這朵高嶺之花澄清:“我是她下屬,咱們一個部門的。”
男人笑,不以為意地開玩笑:“你上司很OK,可以考慮考慮。”
顏安還是擺手:“這個就不考慮了,他說他對我沒意思。”
男人一副“oh no”的誇張表情看向單屹:“Hey man,你眼光不行啊。”
單屹接過話:“是的,後悔了。”
顏安瞬間大笑,她拍了拍單屹肩膀:“不用給我麵子了吧?放心啊,我對你沒意思了,做朋友挺好的,我這人仗義,交朋友也是一條心。”
顏安為人大多散漫,但說話算話,說做就去做,毫不含糊,說放下也真放下,不拖泥帶水。
單屹從顏安的眼睛看到了真,她沒有撒謊,她對他真的沒意思了。
單屹咽下一口酒,將衝動都壓下。
單屹是個雷厲風行的人,那股身上的勁,讓魏易去形容,就像是鐵錘敲在釘子上,一下一顆,啪啪響,快很準,全身是硬氣。
然而這股硬氣在這時卻硬生生泄了,憋在身體裡,乾窩著。
單屹還是第一次嘗到這種滋味,身體裡窩著火,散不得,嘴巴裡有話,沒有一丁點立場說,活生生像個渣男。
酒吧裡熱鬨朝天,顏安在他身旁蹦躂,歡呼聲高漲,然而單屹卻想起那晚顏安虛白著臉,氣息沾著淺薄的酒氣,貼在他身上說喜歡他,問他可不可以跟她談戀愛。
當時的他將顏安推開,他現在仍舊記得自己用了多大的勁,顏安摔倒在地,一臉呆愣。
事隔一天,網絡裡的悟能跟他說,她撞到南牆了,有點痛。
單屹五指收攏。
酒吧裡所有人麵上都洋溢著不一樣的激動,隻有單屹沉下了臉,想跟那晚的自己乾一狠架。
球賽結束,十點多的夜晚街上熱鬨依舊。
顏安的腿過了這麼一會反而好了,有點虛軟,不痛不癢,小問題,她也不用單屹背了,能自力更生。
兩人在剩下那一段路上繼續慢悠悠地晃回去。
兩人途徑一個手機專賣店正準備關門,顏安立刻衝進去,問單屹借了錢,把丟了的手機買了回來。
手機卡得回國內補辦,倒是立刻借了單屹的wifi邊走邊把必備軟件一一下回一遍。
換了設備微信登陸有點麻煩,但借著單屹做中間人認證,還是登上了。
顏安跟幾個群裡說自己手機被搶了,應該不會有詐騙電話或短信,但還是吱了一聲。
Sam不在任意一個群裡,但對方卻在這時給她發了一張照片。
Sam:拍了照忘了發,剛好想起來。
是一碗番茄雞蛋牛肉麵,看著有些不儘如人意。
顏安一臉嫌棄地笑,手指敲在新買的手機上,給對方回複。◆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顏安低頭打字忘了看路,單屹在一個石墩前拉了她一把,對方頭沒抬地說了句謝謝。
單屹低頭,便看見了顏安埋首的那個屏幕上,界麵頂部的昵稱是Sam。
身體裡那把窩著的火能把人燒個精光。
兩人回到酒店,兩人房間相鄰,顏安揮手,哼著歌就進門了。
單屹進門後原地站了會,隨後人毫無防備地走到床邊,就在這樣一處空地上做起三組俯臥撐,不夠勁,又加了兩組。
手機響了一輪停下,單屹沒有去管,不多會,信息提示接著響起,單屹從地上撐起,爆了一身熱汗,臉卻還是冷的。
單屹將電話拿起,單芯正給他發來一條信息:你侄子這會不肯吃飯了,求求你大發慈悲趕緊跟他通一通電話吧。
單屹散出一口熱氣,這才將電話回撥了過去。
那頭的人一接通電話便求神拜佛地求:“快來教教你侄子,說不撥通你的電話就不吃飯,無法無天了!這性子到底像誰?”
單屹簡明扼要,就把話丟出去:“把電話給他。”
單芯:“……哥,心情不好?孩子還小,看著罵,彆太狠啊。”
單屹:“再囉嗦我掛了。”
電話那頭傳來喊聲:“我跟你說,你舅舅今天心情不好,聲音窩火得很,你自己醒目一點,哎你又跑進房聊電話乾什麼?”
“舅舅!”侄子把電話貼在耳邊,雀躍地喊他。
單屹聲音柔和了一些,說道:“你媽說你不乖,怎麼了?”
侄子:“沒有不乖,我隻是迫不及待想跟舅舅你分享開心的事。”
單屹很快就聯想到前情提要,說道:“跟你的小姑娘和好了?”
侄子用力地嗯了一聲:“她今天說她原諒我了,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而且說我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單屹順著小侄子的話“哦?”了聲,小孩子的聲音裡都是天真無邪的知足:“舅舅我好開心啊,所有要特意打電話給舅舅你,謝謝舅舅。”
單屹:“謝舅舅?”
侄子:“舅舅上次教我哄人的呀,小吱才原諒我的。”
單屹說實話自己都忘了這一段:“說說看,你怎麼哄的呢?”
侄子給他說:“舅舅上次教我,小吱喜歡什麼我就去做什麼。小吱喜歡上課認真的人,老師問什麼我都舉手,小吱喜歡勤快的人,吃完午飯我第一個跑過去幫她收拾餐盤,小吱喜歡大方的人,我就把好吃的都分給她。”
侄子想了想,說道:“噢,我記起來了,舅舅說這叫投其所好。”
侄子說得眉飛色舞,覺得自己特彆牛逼,反倒是電話這頭的單屹,眉梢一挑,人安靜了下來。
兩人沒聊很久,單芯便進去將電話收走並勒令兒子立刻趕緊馬上去餐桌吃飯。
大概是這回被單芯約莫聽到了幾句,拿回手機後朝那頭的單屹說道:“你竟然還教我兒子泡妞?好樣的,自己單身30年,還敢亂教,彆把我的好大兒弄得跟你一個樣。”
單芯:“上回聽裴茵姐說你們那有個活潑可愛的小美女對你有意思啊,裴茵姐說那姑娘好著呢,咋滴?沒看上嗎?”
單芯:“哥,聽妹一句勸,你這把年紀,有就彆挑了,人家年輕小姑娘選擇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