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但又不敢直視的女子。
同行的一個女生一直紅著臉偷偷瞄著顏安,看見她泳衣下擺露出的一小節紋身,像一截蛇身與荊棘糾纏,這樣的一個紋身落在顏安身上,多了一份妖冶的美。
女生終於忍不住,與其搭訕,顏安便和對方爽朗地聊了起來。
女生好奇問她這個紋身有什麼含義?
顏安指了指泳衣下方:“這個嗎?這是紋身貼紙,朋友送的,她覺得好看就送我了。”
阿man那個女人自個兒在鎖骨下方紋了朵芍藥,在摩洛哥的日出裡穿著浴袍吃早餐,給顏安自拍發了張照片。
話題葷得不像話。
Man:好看不?
顏安:絕美!
Man:穿上衣服一般美,脫了衣服才絕美,昨晚那個紋身師巴不得在我%e8%83%b8上給我紋多一枝玫瑰。
顏安:我覺得昨晚那個紋身師差不多要死在你身上。
Man大笑:可惜你不能紋,要不這樣,我給你搞個紋身貼紙,玫瑰與蛇,貼著%e8%83%b8,穿上內衣若影若現,極品多愛端都端不住。
兩個女人話說得狂,臉不紅心不跳的。
沒多久,阿man還真給她寄來了一打貼紙,說道:記得貼在%e8%83%b8的下方,晃動的時候,哪個男人受得了啊。
此時遊船在海上晃蕩著回程,顏安大大方方指著紋身的地方,發問的女生臉更紅了,羞答答地讚了聲:“好好看。”
顏安大方地笑,然後眼睛溜溜,又轉頭看向單屹,像隻不懷好意的貓將身子傾過去,問他:“是不是很好看?”
單屹的目光隨顏安的手指落在她的紋身上,今天的泳衣對比昨天的抹%e8%83%b8小巧貼身,紋身露出的麵積更大,藏在暗處的地方便更具有誘惑的力量。
顏安覺得紋身的那處皮膚在單屹的視線下緩慢地灼燒了起來,然而看她的人卻冷冷靜靜地說了句:“回去上班前,記得洗乾淨,不然我舉報你。”
顏安瞬間愣住:“?”
第三十四章
回程的時候, 船開得緩慢,在風平浪靜的海麵上溫柔地劃開一道波浪。
顏安枕在船尾處補眠,半乾不濕的毛巾蓋住眼睛,身上那件潛水衣拉鏈重新拉回到頂, 隻不過那雙腿架在腳蹼上隨船行駛一晃一晃, 踢了單屹好幾次。
單屹隨手撿起一條毛巾扔過去, 擋在顏安與他中間, 順勢也擋住了一些不算光明正大的目光。
顏安對麵是一個亞裔男人, 頭發微卷,小麥膚色,是今天新加入的遊客, 與他們一樣入住海邊的酒店。
男人戴著一副太陽眼鏡, 麵朝陽光時,透過茶色的鏡片能看到對方的目光全都落在對麵的顏安身上。
沒有一個男人不喜歡美女,盧焱跟所有男人一樣,顏安身上有一種野,是男人都喜歡。
盧焱想起剛才顏安食指點在%e8%83%b8口軟嫩肌膚上, 問她隔壁那個男人好不好看的樣子,他下意識打開手機。
剛抬手將攝像頭對準顏安身後那片海時,餘光中對麵那個男人便朝他看了過來, 盧焱心頭一跳, 朝對方看過去,對方又仿佛隻是透過他的鬢角看向他身後的那片大海。
盧焱將目光收回,拍了幾張天空和海洋, 便閉上了眼, 假裝休整。
船靠岸時, 船長跟大家確定明天的出發時間。
追鯨的團大多是三天團, 散客在其中隨意安排,哪裡有空位哪裡插。
顏安參的是三天團,明天是最後一天,但她在船即將靠岸時舉手,說道:“我明天就不去了,祝你們跟今天一樣好運!”
顏安覺得她的運氣一向不好,所以在高光時刻退下來是個不錯的選擇。
單屹聞言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盧焱是散客,聞言也挑了挑眉,像是在琢磨著什麼。
翌日。
顏安睡到了自然醒,起了身,到餐廳點了份Brunch。
周勉那貨無聊,在三人的群裡發信息:海後和已婚婦女現在在乾嘛呢?
顏安正在翻看著昨晚從運動相機裡導出的照片,這會便挑了一張發到群裡:海後在挑朋友圈的照片。
顏安:相親大王在乾嘛呢?
周勉:誰是相親大王?
顏安:便利店大王?
周勉:草!
沈恬在這時出現:喊誰婦女?你這隻坐在便利店裡的單身狗。
周勉:他媽的這天聊不下去了。
顏安直接笑了聲。
將近十一點,日頭高升,今天出海追鯨的船還沒回,這樣看來,今天應該又是運氣好的一天。
不是旅遊旺季,這個月份來斯裡蘭卡的遊客大多都是為了那一頭鯨,因此酒店裡的住客寥寥無幾,顏安的笑聲在餐廳裡如銀鈴般清脆,很難不引人注意。
坐在顏安身後的盧焱仍舊是戴著一副墨鏡,茶色鏡片後的眼睛肆無忌憚地流轉在顏安身上。
顏安昨天回來時報了酒店的瑜伽體驗課,此時穿著一身舒適貼身的瑜伽套裝,上半身是一件薄荷綠的bra top,帶子交叉在背上,外露的皮膚泛著日曬過後的粉紅,動作間背後的骨骼與皮肉起伏,線條意外的性感。
盧焱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顏安是他拿不下的女人,他沒打算過去搭訕。
說到底,盧焱是個有些自卑的一個人,有賊心,沒有賊膽,在圈子裡經常被笑,想得比誰都齷齪,做得比誰都懦弱,難怪談了五年的女朋友都忍不住要劈腿。
盧焱前陣子才被分的手,那是他第一個女朋友,談了五年,對方是一個在人群中普通的女生,普通的長相,普通的身材,性格文靜,沒什麼激情。
他仍然記得分手時對方看他那副嫌棄又惡心的嘴臉,說,你在房間和廁所裝攝像頭?你他媽是個變態吧!
盧焱喜歡刺激,他覺得所有男人都這樣,比他齷齪的大有人在。
盧焱透過太陽眼鏡看顏安,幻想手指撫摸上去的觸?感,他又想起了昨天在船上,顏安手指點在%e8%83%b8口軟肉上的畫麵。
盧焱翹起了腿,若無其事地環視了一圈,然後拿起手機,熟練地打開攝像頭,將焦距拉大,落在顏安的腰窩上,盧焱舌頭發癢。
就在這時,出海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了,人聲從酒店門口漸行漸近,盧焱心一跳,手機脫手摔到了地上,啪的一聲不算小,顏安捧著手機回頭,盧焱低頭將手機撿起,隨手將手機鎖屏,沒朝顏安方向看過去。
顏安聽到有人回來了,一瞬便又將頭轉回去,單屹正從大門處走進,身上的速乾衣已經乾透,頭發卻還是濕的,單屹一手提著滴水的腳蹼,赤足一步一步朝餐廳方向走來,身型挺拔,帶著一種大海的野。
顏安幾乎想要吹響一聲口哨。
人像個呆瓜似的,看得眼睛直愣愣,顏安朝單屹揚手:“回來啦?吃飯嗎?坐這?”
單屹目光從顏安身上移至對方身後男人的身上。
單屹沒坐顏安那桌,他走到盧焱那桌前,問對方:“方便拚個桌?”
盧焱點頭,但等單屹坐下,他便起身走了。
顏安掰著椅背轉身,小蠻腰扭得像枝折紙的花,單屹在位置上抬頭,對她說:“你那桌的椅子長短腳。”
顏安彎腰看了眼,還真是。
顏安問:“今天你們追到鯨了嗎?”
單屹:“一頭領頭鯨,三條小鯨。”
顏安倒吸一口氣,美好的早午餐瞬間不香了。
單屹瞧了眼她那悔恨莫及的表情,勾出了一抹笑,然後招手朝服務員點餐。
出海回來的人都聚集到了餐廳,顏安早就吃完了,就不礙著空位了。
瑜伽課在下午一點半,此時十二點多,她捧著一個金椰子坐到了泳池邊的太陽椅上,消著食,順便等瑜伽課開始。
盧焱不知從哪裡走來,坐到了另一頭的太陽椅上,顏安的斜對麵,隔著大半個泳池。
盧焱的頭頂是一頂柵欄遮陽篷,種植的藤蔓交錯攀爬在上,他人便藏在了陰影底下。
泳池有一對家庭在玩著水,小孩嬉戲,水花四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顏安看見對麵有人坐下,也隻是看了一眼,沒放在心上,隨後帶上耳機,毛巾蓋住眼睛,皮膚被太陽烤得暖烘烘,她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單屹吃完飯原本打算上樓,腳步卻一頓,朝泳池方向走去。
單屹經過顏安,繞到泳池的另一邊,經過盧焱身後,一路走到底,最後坐到了顏安正對麵。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他選了一條最遠的路線。
盧焱的手機覆蓋在手掌下,他在餘光中留意著單屹,沒有後一步動作。
這時盧焱的手機震了震,是他那個圈子的群。
群裡都是男的,裡麵開的玩笑沒有設限,他有時喜歡點進去看,但很少發言,所以這群他設置了免打擾模式,此時裡麵的人將話題燒到了他身上,有人@了他。
「盧焱回來要不要一起來上鐘,分手了,這下都不知去哪泄火了吧。」
「盧焱那小慫包,怎麼會有膽子去上鐘哈哈。」
「@盧焱,一個男人這麼膽小?哥哥請你。」
盧焱眼神冷了冷,身體卻燒起了一把火。
他想發點什麼到群裡證明自己並不慫,他抬頭看了眼顏安,餘光裡卻看見遠處的單屹轉過頭似乎在看他,他立刻低下了頭。
群裡的人見他沒回又@了他一次,盧焱有些不耐煩,回了句“不去”就把手機調靜音了。
一點二十分。
顏安手機的鬨鐘鈴響,她將眼睛上的毛巾扯開,刺眼的陽光透過眼皮刺激著大腦,顏安放肆地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的瞬間動作頓了頓,顯得十分滑稽。
單屹不知何時坐到了她的對麵,帶著耳機似乎在聊著電話,百無聊賴地支著頭,然後因為電話那頭說了什麼而笑了一笑,透著一種午後慵懶的風情。
顏安將人從太陽椅上坐直,跟對麵的單屹打招呼,單屹眉眼輕挑地看向她,笑了笑,沒搭話。
*
今天是顏安在斯裡蘭卡的最後一天,顏安明天傍晚的飛機返程,這樣落地北城還能休息一天。
晚上時分,顏安約單屹吃宵夜。
單屹回了兩字:晚點。
晚點?
顏安驚喜又詫異:晚點?多晚啊?我先去霸位!
單屹:半小時。
顏安喜上眉梢。
單屹轉性了?她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顫栗感。
顏安特意換了條新裙子,抹了一層淺淡的口紅,裙擺飄飄出了門。
酒店外頭那條岔口在太陽西斜時便陸陸續續有攤販開始擺起了攤,水果、烤燒、涼菜、甜品都有。
顏安其實也不餓,但在房間裡無聊,索性出來熱鬨熱鬨。
小攤擺滿了大半條街,街道兩旁都擺了桌椅,三三兩兩都坐了人,有些是遊客,部分是當地人。
顏安挑了家吃冰粉的小攤,在單屹來前給自己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