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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機長大人 圓小北 4350 字 6個月前

的中國姑娘, 便走過去拍拍對方肩膀:“顏安?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吃飯?”

賓客們今晚有很多節目, 中午的時候不少人都主動邀請了顏安,她以為顏安這樣喜歡熱鬨的一個人,肯定會應邀。

顏安喜歡熱鬨, 但有時也喜歡獨處。

好比在澳洲學飛時, 她的假期有一半都是在獨處中度過的, 大多數時候她會騎著機車鬨哄哄地去跑山, 勁風在耳邊呼嘯著,獨處的世界也無比熱鬨的。

此時也是,餐廳裡有不少人在吃飯喝酒,部分因為信仰不碰酒的,則聚在一起聊天,肆意暢談,大多是聽不懂的語言。

而顏安獨坐在庭院裡,背後一片熱鬨,這樣舒服,既不孤單,也不用為了獲得熱鬨而去社交。

顏安嬉皮笑臉地說:“上午話說多了,嘴巴累,自己一個人處處,休息休息。”

新娘子覺得顏安有趣,便與她聊天,問對方喜不喜歡尋到的寶藏。

顏安頓時來精神了,可憐兮兮地問寶藏密碼是什麼?

新娘子驚訝,她沒有想到顏安還沒打開箱子。

顏安玩心重,寶藏拿到手了,嘗試了一遍,開啟無果,便另覓開心。

下午從濕婆神廟下來後,又輾轉去看了鹿,單屹沒有興趣,顏安便就此跟對方分道揚鑣,梅花小鹿溫順,比Happy還可愛。

那個仍舊神秘的寶藏此時被獨自關在房門內,此時被新娘提起,心中便一直掛念著。

新娘洗那個聯係,給了顏安額外的一個提示:“密碼的答案是一樣能陪你終老的東西。”

能陪你終老的東西?

這個提示讓顏安更無解了。

在顏安的認知裡,沒有什麼是永恒不變能陪伴終老的。

她的父親在她高中時候離開,所以親人並不能陪她終老。於老梁來說,愛人也並不能陪她終老。至親血脈都不能陪你終老,彆的其他什麼就更加不會永恒不變了。

新娘子被朋友喚走了,顏安將盤子放到回收區,一路想著新娘子的提示回了房。

周勉正好在群裡開始了屬於今日的新一輪訴苦,說天天被逼著去相親,覺得自己像市場上的豬肉,明碼實價,被翻來覆去地挑。

顏安覺得這形容真生動,給對方發去慰問,直到沈恬也上線了,顏安就在其中插隊問話。

顏安:永恒不變陪你終老的東西,打一英文單詞。

周勉:我英文不好。

顏安:給個中文答案也行啊。

周勉:我語文也差。

周勉理所當然地回複:我理科生。

顏安在群裡丟了一個腳丫子踹臉的表情包。

沈恬給出了個答案:money ?

顏安一看就來勁:!!!

貌似很正確啊!

寶藏該不會就是錢吧!

顏安抱過鐵盒推著密碼鎖試,然而不對。

顏安說答案不正確,還有嗎?

沈恬又說:happy ?

沈恬:該不會是lover吧?

顏安:都不對。

沈恬:不知道了。

顏安聳肩,將鐵盒原封不動地塞進了行李箱。

顏--------------璍安就是這樣一個人,對大多事都不強求,不為難自己,想不通就過,得不到就放下,保不準哪天突然靈機一動,腦子就開竅了。

顏安:不聊這個了,聊聊你?成功攻陷理科男家的boss們了不?公婆拜服在你的美貌與智慧中了嗎?

沈恬:說來話長,你休假回來見麵聊。

沈恬反問她:旅遊有豔遇嗎?

顏安想了想:保不準還真的有。

兩女人都在笑。

周勉在這會插嘴:豔遇?算了吧,倒不如跟我一起去相親還來得實際。

顏安讓他滾。

*

翌日。

六點整。

熱帶的天空在晨曦時分一行深,一行淺,泛白的藍色一路延伸至大海,像幅暈染開的水彩畫。

顏安一行追鯨的人來到海邊,手上抱著各自的裝備,等待船長的指令登船。

當地追鯨的團來來回回都是同個鍋蓋的菜,一家親。

顏安昨天出海的那團今天新增了兩個人,船坐不下,需要分出一人調去彆的船。船上都是成雙成對,隻有顏安單丁,很自然地,她被安排至彆的船。

顏安一上船,就看見了一身潛水服的單屹,靠在船沿邊,旁若無人地看著遠處剛冒尖兒的日出。

顏安直勾勾走了過去,雀躍道:“單機長,巧啊!我今天的照片就靠你了。”

單屹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我可不當你朋友圈的攝影師。”

晶瑩的海水沿船身飛濺起來,今天的海水比昨天更暖和了些,船長出發時躊躇滿誌地跟大家說:“朋友們,是今天了!”

船長的雄心壯誌與骨子裡的自信感染了所有人,船上的人都興奮了起來,顏安眼睛亮了起來,忍不住歡呼。

船在湛藍的海上一顛一顛地朝海天一線飛奔著,濺起一波又一波的白浪。

船上的人興奮過後便開始安靜了下來,各自都在保存體力。

追鯨是門運氣活也是體力活,下水那一刻沒有讓你調整作準備再出發的時間,機會或許隻有一次,錯過就沒有,速度夠快才能跟上鯨的速度,所以叫追鯨,不是觀鯨。

大家都在安靜地眺望大海,除了顏安,顏安這個女人永遠活力充沛。

單屹坐在船邊舀起一點海水擦在潛水鏡片上,餘光是顏安飛揚的長發和腳蹼下一片波光粼粼,對方正在擺弄著手上的運動相機,仿佛一個新聞報導員似的,一邊拍攝一邊喋喋不休。

過了會,顏安停下,轉過頭看向單屹:“機長,待會你不可以幫我錄像嗎?就綁在手腕上,舉手之勞那麼容易。”

單屹朝遠處的海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說道:“那要看你潛得夠不夠快了。”

顏安的嘴角瞬間快咧到耳朵那,得瑟的樣子像隻耀武揚威的鸚鵡:“嘿,放心!比這個我在行,我待會一定是第一個追上鯨魚的人!”

就在這時,船長突然朝大家喊道:“夥計們!它來了!”

船速突然慢了下來,船上眾人瞬間被船長的這句話點燃,顏安立刻轉頭,激動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所有人都緊盯著眼前的那片海,大家都坐在了船邊,腳蹼邊緣與海水接連,紛紛都已經做好了隨時下水的準備,就等船長的一聲令下。

海麵寧靜,船長讓船員將引擎關掉,耳周便隻有海水晃蕩的聲音。

在所有人所料未急的平靜時刻,一水柱從海麵噴至高空,一龐然大物緊貼海麵緩慢浮出,黑白分明,如一座島嶼從海底浮現,它仰著頭,十分愜意地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後重重砸回至海麵,濺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朝船隻湧來。

顏安一刹那屏住了呼吸,她一把抓住了身旁的單屹,聲音輕得像一捧春風:“是座頭鯨!”

船長揚起手,眼睛盯著海上的波浪,讓所有人準備下水:“記得!要快!”

顏安和單屹已經第一時間將眼罩帶好,顏安將運動相機捆綁在了單屹手腕處,朝對方笑得燦爛:“你會拍到我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單屹抬起一隻手任由對方搗鼓,另一隻手捏著鼻子做了下海前的第一個法蘭左,他聞言透過眼罩看像她:“我說了,隻要你潛得夠快。”

單屹意氣風發地勾起了唇,與顏安記憶中那種性感到極致的笑高度重合:“隻有在我前麵,我才看得到你。”

他不等任何人。

顏安聞言朝他仰起了下巴,挑出一個言之鑿鑿的笑:“在海裡,我是王者。”

顏安笑容鬥誌昂然,感染旁人,旁人笑著與她對視,說道:“我喜歡王者。”

此時立於船頭的船長將手狠狠一揮,一聲令下:“Jump!!!”

顏安毫不猶豫一躍而下,隨即一個漂亮的鴨式入水,雙手交疊舒展在頭頂,雙蹼豚踢,瞬間便如一條被卷入漩渦的魚,在一群魚苗中脫穎而出,顏安的目標明確,飛快朝座頭鯨的方向潛行。

而單屹獨獨脫開人群,他垂直地一路下潛,在三十米處停下,轉身,漂浮在海洋之中,如海中的一縷靜物,他任由自己虛浮著,他抬起頭,瞻仰遠處的龐然大物。

海底相比於陸上,是一種彆樣的極端。

這是一種極致的安靜,萬物皆靜止的安靜。

在三十米的海洋深處,陽光已經被過篩得隻剩下半絲半縷,陽光到達不了的深海,水溫冰涼,單屹身處在一片深藍與幽冥之中,耳膜傳來心跳極度緩慢的聲音,他下意識閉上了眼。

一聲空靈的叫聲便在一片黑暗中突然貫穿海洋而來,這種淩駕於世間萬物的聲音擊打在單屹的身體裡,單屹瞬間睜開了眼,一頭巨大無比的座頭鯨正在他的頭頂悠揚地擺動著尾巴,像海底的一座神明。

神明一個擺尾,下潛至幾乎無人能及的深度,但世間萬物都有例外。

顏安像個極限挑戰者,她與它始終一路相隨,她在座頭鯨旁渺小如一條魚苗,姿態優美,踢蹼輕盈,沒有帶起一星氣泡。

她伸長了手臂,舒展著身姿,旋轉、扭動、遊走,儘情與它共舞。

單屹身處原地靜靜地看著,抬起頭,仿佛在觀看著一場熒幕就在眼前的巨型默劇。

此時顏安似乎發現了他,驚喜之時不小心吐了一小串氣泡,她在他不遠處翻轉了個圈,朝他打招呼,在海底用手比劃,是個歪歪扭扭的心。

下一秒,顏安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單屹無聲揚起一抹笑,他抬起手,將手腕上的攝像機對準前方。

一束束耶穌光貫穿於頭頂,顏安與深海的神明在幽藍不見底的海中獨自優美,是一種無以言喻的震撼。

%e8%83%b8膛因長時間的閉氣而重重跳動,單屹在海底無聲地為其行使注目禮,周遭安靜得仿佛能聽到顏安遊動時掀起的水流聲。

最後單屹又揚了揚唇角,眸底流光溢彩,是一種愉悅。

*

顏安與單屹一同上潛,浮出水麵時,兩人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顏安看著單屹,摘下眼罩,隨即放聲大笑。

單屹粗喘著氣,他在水麵上仰起了頭,頭頂是刺目又炙熱的太陽,他暢快淋漓地,也笑了。

顏安回到船上將上身潛水的濕衣拉鏈拉開,裡麵是一件半身吊帶泳衣,身材姣好,頓時展露無疑,她將一頭長發隨意撩至腦後,第一時間湊到單屹身旁:“有拍到我嗎?你看到我吧?我跟你打招呼了,還跟你比了個心。”

單屹頭發仍舊滴著水,毛巾隨意地擦了擦,聞言挑了挑唇角,說道:“全世界都看到了。”

顏安得瑟地笑。

顏安的笑聲熱情舒暢,像此刻八.九點鐘的朝陽,像斯裡蘭卡的海風,船上眾人都被她感染。

落落大方,英氣十足,落在旁人眼裡,顏安是一個如驕陽般讓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