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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機長大人 圓小北 4420 字 6個月前

單屹在這把大火裡冷靜地開口:“他們的婚禮策劃被我聽到了。”

顏安迷惑:“?”

單屹:“遊戲的設計還有這東西藏哪了我也聽到了。”

顏安:“啊?”

單屹比顏安早到達了一天,辦理入住時,酒店經理正在跟一對新人溝通著明天的婚宴環節,就這麼的,他知道了整套流程。

單屹朝對方說:“不開口是不想裝,但又不想跟你作弊。”

顏安是個一個人也能玩儘興的人,單屹便當起了這個隔岸觀火的人。

不想裝,又不想跟你作弊。

這作風很單屹,這個人仿佛渾身骨頭都是硬的,不隨波逐流,不人情世故,隻乾自己喜歡的事。

顏安眨了眨眼睛,眼睛裡的那團火瞬間澆沒了。

顏安變臉的速度很快,剛才那如鯁在喉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的感覺已經過眼雲煙,此時的顏安隻好奇手上的寶藏是什麼:“你拿到的提示是什麼?”

單屹:“真誠、珍貴、永恒。”

顏安讀不懂了:“這跟大海有什麼關係?”

單屹聳肩:“反正我不跟你分贓,東西你的,你就自己想。”

顏安眉頭隻皺了半分鐘,她就放棄了。她拿起手上的鐵盒搖了搖,有點分量,但感覺不到裡麵裝著什麼:“怎麼還有密碼?”

她朝劇透者求助:“密碼是什麼?”

單屹從石頭上撿起那副耳機,朝她說:“提示給你了,動動腦筋。”

顏安看著單屹瀟灑轉身離開的背影,拿起鐵盒做了個砸人的動作,影子投在沙上,單屹瞥了眼,笑了笑,懶散地無視。

顏安把拖鞋穿上,抱著鐵盒跟上單屹,又問:“這裡麵是什麼呢?”

“值錢嗎?”

“什麼類型的呢?”

“嘿,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

顏安跟在單屹身後像隻兔子一樣亂竄,地上的影子分開又重疊,單屹覺得自己像被什麼附身了一樣。

單屹:“知道,但我不告訴你。”

顏安惡狠狠地撇嘴。

兩人回到酒店,賓客三三兩兩散座在庭院中,顯然是已經放棄了這個尋寶遊戲,都在各自消遣。

新娘瞧見顏安和單屹一同回來,手裡捧著鐵盒子,瞬間喜上眉梢地迎了過去:“寶藏被你們找到了?”

顏安迫不及待地問對方密碼是什麼?

新娘咦了一聲:“看來你們還沒破解到密碼噢。”她給顏安提示,“你們兩人收到的提示詞,一個是藏寶的地點,一個是寶藏的密碼。”

顏安這下懂了,她這邊是藏寶地點的提示,單屹是寶藏的密碼。

單屹剛剛說的是,真誠、珍貴、永恒。

盒子的密碼鎖是五位的英文密碼。

顏安看了眼新娘,又看了眼單屹,她找了個位置坐下,決定靠自己!

單屹看了眼一個勁搗鼓密碼鎖地顏安,分明是在亂試。

這人頭發還是濕的,褲子也在滴水,眼睛發紅,還真像隻水鬼。

單屹回房間洗了個澡,下來時賓客還在,那個搗鼓密碼鎖的人卻不見了。

其中有賓客看見單屹下來,笑著對他說:“你的搭檔剛剛出了門呢,她說她去濕婆神廟。”

單屹來斯裡蘭卡的目的隻是追鯨,沒有做其他的了解,賓客嘴裡說的詞陌生,他便問了句:“濕婆神廟?”

濕婆神在斯裡蘭卡與印度有著崇高的地位與信仰,那位賓客十分虔誠地道:“濕婆神是一位充滿極端思想與矛盾的神,如果你還不認識他,你應該去看一下。”

*

濕婆神廟在一處懸崖之上,走到路途的一半便要把鞋子存放在原地,然後再赤足走上去。

顏安第一次聽到濕婆神這個名字是學飛時的一名印度校友給她說的。

對方說,濕婆神是個心懷仁慈卻遇佛殺佛的毀滅之神,他終身跳著創造與毀滅之舞。

她不了解對方國家的信仰文化,便說,你形容得十分矛盾。

“是的,人本來就是個矛盾的個體,所以我很喜歡濕婆神,他時刻保持著一種奇異的平衡,就像飛行。”

如今顏安仰著頭站在濕婆神像前,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了這一位傳說中的印度之神。

單屹在上山的路上走得很緩慢,參過軍的人都很少信奉神,親身經曆過世間萬物的真實與殘酷,求神是沒用的。

顏安身體裡住著一個自由與熱鬨的靈魂,這樣的人心中懷抱信仰,但單屹覺得對方應該與他一樣,並不相信神佛。

即使此時他站在顏安的身後,看著她立於巨大的神像之下抬頭仰望許久,他也覺得她和他一樣,敬畏自然,信奉自由。

顏安不知從哪裡租的或買的一件莎麗,暗紅色,一張大毯子從頭裹到腳,單屹從遠處看,就像神像下的一團蓮火,隻有那雙光.%e8%a3%b8的腳像熊熊柴火下的一捧雪。

單屹也從遠處抬頭,姿態閒散,無欲無求。

濕婆神的外貌凶神惡煞、猙獰可怖,帶著濃重的煞氣。

頸繞毒蛇,穿戴骷髏,身披虎皮,四隻手都分彆持著不一樣的武器,是位惡神。

顏安似乎看入了迷,單屹走過去,停在距離她一丈遠的空地上,問她:“在看什麼?”

顏安被他嚇了一跳,回頭時雙手捂住%e8%83%b8口,單屹才看到她把指甲也染成了紅色。

顏安有些詫異會在這裡遇見單屹。

單屹看著就不是信奉神明的人,顏安從單屹的眼神裡看不到一絲虔誠與莊嚴。

顏安:“你怎麼也來了?來打卡?”

單屹:“被人推薦來的。”

顏安:“這麼巧?我也是。”

顏安給單屹複述著自己對濕婆神的印象:“我朋友跟我說,濕婆神是一個又強又酷的神。他邪惡,但是不邪惡的邪惡,他離經叛道,暴躁又暴力,但代表著繁衍和創造,他毀神殺佛,又慈悲為懷。所以我就來看看,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神佛。”

單屹聽完重新抬頭看向頭頂的神像,他沒有發表任何評價。

顏安:“所有身懷矛盾的個體都十分具有吸引人的魅力,你說是嗎?”

顏安這會完全轉過了身,在神像前笑眯眯地看著單屹。

她剛才在仰望神像時,想起她朋友對濕婆神形容的話,莫名也就想起了單屹。

單屹是個充滿著矛盾的人。

熱血與冷靜,衝動與穩重,禁忌與欲望,冰與火相融,本身就是一件讓人充滿幻想的一件事,讓人好奇得忍不住想要伸手觸碰。

顏安想碰單屹,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單屹似笑非笑,模棱兩可地說道:“或許。”

顏安指了指自己:“你看我有沒有這種魅力?”

單屹不為所動地挑眉,“還行。”

顏安眼睛亮晶晶:“那你喜歡我嗎?”

單屹笑了笑,答案不言而喻。

顏安努嘴。

切。

這時一位廟裡的信徒走到他們身旁,開口時的英語帶著極其濃厚的當地口音:“兩位是來求子的嗎?濕婆神代表著生.殖之神,十分靈驗。”

顏安抬頭看了眼頭頂的凶神惡煞的神像,忍不住好奇:“還能求子?怎麼個靈驗說法?”

信徒:“去那邊綁上一個木房子,今晚兩位,大概就可以心想事成了。”

對方明顯是來兜售他嘴巴裡說的那個木房子,顏安長長地“噢”了聲。

顏安對這個沒有興趣,便隨口問多句:“還有沒有彆的什麼可以求?”

信徒接著點頭:“對於無家可歸的人,綁上木房子,象征著能給他們一個落地生根的家,在漂泊無定裡找到歸家的路。”

顏安轉頭看向對方指向的不遠處,一排排木欄上綁滿了擁擠的木房子,風吹雨曬下紅繩子有些已經褪了色,被新一層的豔紅覆蓋。

即使是斯裡蘭卡一個人口這麼少的國家,願望仍舊是無窮無儘。╩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顏安從口袋裡掏出了錢,問:“這能買多少個?”

信徒:“能買十來個了。”

顏安大方地將前塞過去:“都買了,您替我綁上吧,我不過去了,腳疼。”

信徒接過錢,承諾給她綁到最高處。

單屹在一旁一直沒有作聲,他偏頭遙望遠處的木柵欄,剛才那位信徒正走過去,為顏安往柵欄高處綁上木房。

不多會,兩人便一同下山。

上山的路不算平坦,顏安細皮嫩肉地走上來,腳跟熱辣辣地疼。

此時在下山的路上,顏安走得像個拐腳的老婆子。

顏安裹在身上的毯子不算厚,但並不透氣,顏安熱得不行,在離開了神廟後便將毯子脫開,汗濕的碎發黏在了光潔的脖子上,幾縷稍長的落在她同樣光潔圓潤的肩上。

她呼出一口熱氣,問單屹:“你才剛到就走了?”

單屹:“見識過了,又彆無所求。”

濕婆神的確是個有意思的神,如果往深挖下去,應該會更引人入勝,但可惜他對神佛理論並不感興趣。

單屹反問她:“你信佛?”

顏安搖頭,表示不信,但又說:“不過那人說靈驗,就買來試試。中國不是有句話,進屋叫人,入廟拜神?”

單屹不置可否:“求什麼了?”

顏安朝單屹揚起一抹莫測又明豔的笑:“那人說,生.殖之神,求子靈驗。”

此時顏安因為熱,將身上那張毯子脫開,上身隻穿著一件紅色抹%e8%83%b8,一條輕薄的紅紗從一側的肩覆跨到另一側的胯,抹%e8%83%b8下方,有一處紋身,隱隱約約露出幾縷妖嬈的圖騰,像蛇身與花枝纏纏繞繞,蛇頭與蛇尾都隱在抹%e8%83%b8之內,那一片呼之欲出的冰清玉潔。

單屹突然有些興趣,問她:“求跟誰的子?”

第三十三章

顏安噗呲一下就笑了出來, 嘴巴一張就是胡話:“先把位置占著,需要的時候再跟濕婆神兌現就好了。”

顏安又問:“你喜歡小孩嗎?我可以把剛剛求的那麼多個小房子跟你share一下。”

顏安腳跟疼,便墊起了腳尖走路,身上輕薄的紅色紗麗飄飄揚揚, 要是原地轉一個圈, 就像敦煌飛仙一樣, 嬌豔欲滴, 瀟灑又灑脫, 而這個女人就這樣笑眯眯地對著他笑。

一個無憂無慮的人,心裡裝的都是快樂。

單屹揚起了一抹笑,他想, 這個女人或許能這樣沒心沒肺地永遠快樂下去。

單屹:“不用, 並且祝你早生貴子。”

顏安腳步一頓,這是什麼該死的祝福。

*

這裡三月末的晚風帶著濃濃的潮意,溫熱又黏人。

顏安的晚飯就在酒店的餐廳裡解決,最簡單的熏魚和斑斕飯。

顏安將盤子端到了戶外,入鄉隨俗地用手抓飯, 吃得額外香噴噴。

上午的新郎官隨兄弟喝酒去了,新娘子穿著飄逸的長裙下樓,看見坐在戶外獨自吃飯的顏安。

她喜歡這個爽朗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