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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機長大人 圓小北 4333 字 6個月前

格,要不是因為這裡有什麼特殊的人或什麼特殊的事, 聯誼這個東西, 單屹壓根就不會來。

裴茵:“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顏安看上去似乎對你有點意思。”

單屹笑了笑:“有點意思?”

裴茵:“就是喜歡你。”

單屹無所謂喜歡不喜歡:“一個心淺的人,談什麼喜歡不喜歡。”

顏安心淺, 淺薄得明目張膽, 玩心重, 及時行樂, 衝動型人格,想要什麼就立馬動身去做,為一時冒起的興趣能奮身,成敗都不要緊,因為並不上心,難動真。

這樣一個心淺的人,什麼是喜歡不喜歡,大概自己都並不知道。

裴茵聞言挑了挑眉。

顏安性子是野,心也野,但人卻真,不裝模作樣,一切都隨心。

裴茵似乎聽出了單屹的話中話,她笑道:“我保持中立,但作為女人還是得說一句,彆低估一個女人的真心。”

這時後頭傳來腳步聲,單屹與裴茵回頭,看見秦赫兩階兩階地跨步往上走,單屹朝秦赫身後看了眼,然後停下了腳步。

裴茵有些詫異,往秦赫身後看去,問:“怎麼就你一個人?顏安呢?下山了嗎?”

秦赫搖頭:“顏安好像有點缺水,看著臉色有點差,我跑上去看看有沒有挑夫賣水的。”

單屹眉心一頓,開口:“我下去看看。”

秦赫點頭,正要繼續往上跑時,裴茵朝他招手喊不用,她笑著看向單屹的背影,說道:“沒事,不用跑了,他身上有水呢。”

南延氣候潮濕,山間樹梢石梯都是水汽,濕答答的,北風也吹不乾徹,鞋子踩在深灰的山路上發出沉重又黏糊的聲音。

單屹一路往回走,轉過兩個彎,便看見山下不遠處坐在階梯上的人,縮著身體,頭靠在鐵欄杆上。

單屹眉頭一頓,對方正好轉頭朝他看了過來,隔了遠,那張臉煞白煞白的被擁簇在山間水霧裡。

單屹在顏安眼睛眯起的時候,跑了起來。

山間風勁,顏安正覺得冷,便被裹進了一個火熱的懷抱裡。

顏安頭暈,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隻有模糊的一個輪廓,五官是模糊的,但氣息她熟悉。

此時的顏安大概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了。

中午的羊她一點沒碰,但沒準該是串味了,水煮牛肉?或者酸菜魚,烤羊的油或者任意一人夾菜時不小心掉下的碎肉混進湯裡,無從考究,但她這個過敏反應,是八.九不離十了。

對比她初中那時的症狀,現在的幸好並不嚴重,沒瞎,就是高度近視的樣子,頭暈,但也還有知覺。

單屹問顏安怎麼樣,她還能笑:“食物過敏,腿軟、無力、視力退化。”她伸出手胡亂地摸了摸男人的臉,“你現在眼睛嘴巴鼻子在哪裡我都看不見。”

單屹:“對什麼過敏?”

顏安:“羊,今天我倒黴,我沒吃,也中招。”

單屹捉住顏安放在他臉上的手,將她固定在自己的腿與手臂之間,擰開身上的礦泉水,將瓶口抵到她唇邊:“張開嘴,把水都喝了,然後催吐。”

當時顏安在醫院查出過敏源的時候,醫生也囑咐過,這東西不能碰,萬一誤食了,就立刻灌水,能吐就吐,吐不了就再灌,直到吐出來為止。

顏安灌了大半瓶,一肚子水,她作嘔,但吐不出,胃難受:“不行,吐不出。”

單屹駕著她的手:“起來。”

單屹將人從地上拉起,翻了個麵,讓顏安的背壓在他%e8%83%b8`前,手掌精準抵住對方的胃,雙手用力一壓,顏安扶著欄杆嘩啦一聲,直接吐了。

顏安覺得連黃膽水都吐出來了,她虛軟地拍打單屹的手:“彆壓了,再壓我要死了。”

單屹將水給她漱口:“現在怎樣?”

顏安看向單屹,一張臉白慘慘的,唯有剛吐過的嘴唇帶著粉,顏安的目光落在單屹眉眼上,人軟綿綿地一笑:“現在大概隻有近視500度的樣子了,人跟磨了皮一樣,看著都沒那麼凶了。”

顏安見單屹不說話,她便在對方的兩隻手臂間翻了個身,羽絨服與衝衣服摩攃發出的聲音窸窸窣窣,顏安手掌撫上單屹的臉,眼睛因為想看清而努力睜得大大的:“這樣看你皮膚真好。”

單屹將顏安的手抓了回去,像抓了一塊冰。

顏安頭又一靠,虛軟著人枕在單屹身上:“單機長,腳真的軟。”

單屹:“作為飛行員,你為什麼能這麼虛?你航校的教///員要是我,你的體能肯定不會過。”

平日裡在太陽底下撒潑般肆意妄為的人,一進入冬天就變成了這樣一副模樣,人虛軟得他一隻手就能搓圓按扁。

顏安一聽:“我虛?我哪裡虛?我不虛。”

她能乾了一晚片刻不歇息還能連夜跑路去機場趕最早班機繼而飛十六個小時的鐵人。

單屹將箍著她的手鬆開,下一秒,顏安直接跌坐在地,地麵濕溜溜的,又硬又冷。

顏安:“……………………”

這一跌,顏安頭晃得厲害,她頭一靠,直接靠在了單屹的腿上,單屹將腿縮開,顏安手一上,直接給抱住:“單屹,我虛,我頭暈,我真的暈。”

*

摸星峰後半程陡峭,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難走,石階濕滑,靴子踩在積水裡,唧唧哇哇的,顏安趴在單屹的背上,覺得真是好聽。

顏安在羽絨服外又套了件黑色的衝鋒衣,臉貼在單屹的脖子上,舒爽地露出了一個笑。

單屹將顏安往上顛了顛,手臂圈著的背包撞到顏安晃蕩的小腿上,顏安將臉歪了歪,又枕在了單屹的肩膀上。

柔軟的羊毛針織衫貼身,皮膚與皮膚之間隻隔著輕薄的一層布料,顏安的目光落在單屹直挺的鼻梁上,單屹那張側臉像浸在了薄霧裡,蒙蒙朧朧,好看到人神共憤。

顏安問單屹:“你跟我女神怎麼認識的呢?你跟我女神很熟嗎?你覺得我女神漂亮不?”

單屹:“不是虛嗎?有力氣說這麼多話,不虛了?”

顏安:“上半身不虛,下半身虛。”

單屹扯了扯嘴角。

顏安見對方不回答,又說:“秦赫說你們看上去可以發展發展,發展發展嗎?”

單屹目視前方,任由顏安在耳邊聒噪。

顏安得不到答案,又“嗯?”了聲,“發展不發展?”

單屹在此時開口:“我堂妹,怎麼發展?”

顏安驚訝得直接在單屹肩頭上撐了起來:“女神是你堂妹?!啊!女神說那個嚴肅的親戚,是你啊!”

顏安將下巴放回到單屹的肩膀上,嘻嘻地笑:“一家都是開飛機的,真是好。”

單屹:“什麼好?”

顏安想了想:“傳承的好。”

單屹挑了挑眉。

雲層被北風吹散,稀疏的陽光逐漸普照,透過一顆顆參天大樹在山間投下,這個午後安靜得隻有單屹靴子落地的聲音。

顏安心情愉悅,便想起了昨天那個犼的話。

犼:守株待兔,待不到好兔。

犼:獵人狩獵,沒有不動手的道理。

此時的顏安看著一臉清高的單屹,暗自吧唧了下嘴,那隻獵人的手便動了起來。

手指從羊毛衫領滑進,冰冰涼涼的,像探進了個火爐,指腹下的肌肉寸縷都緊實,顏安手不規矩,一伸進去就像個橫衝直撞的魯莽小孩,一個凸起的點擦過,背著她的人腳步停在山間石階上,轉頭看向她。◆思◆兔◆在◆線◆閱◆讀◆

背上的人無辜地笑,臉白,嘴唇也白,那雙眼睛卻像顆琥珀琉璃一樣額外的亮,裡頭精光閃閃,這樣一副色相,單屹見過很多次,顏安心裡想什麼,透過眼睛就能捕捉得一清二楚。

顏安的喜歡,大概就是這種喜歡。

床上見真章,就是喜歡或不喜歡。

此時的顏安嘴巴一開,都是假淒淒的調兒:“太虛了,好冷,你看,我手都是冰的,不像你,隻穿一件衣服都這麼暖和。”

單屹的眼睛黑得讓人探不到頭,他的衣領裡冰涼一片,他仰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問她:“還有哪裡冷?”

顏安:“哪哪都冷。”

單屹:“比如?”

顏安看著近在咫尺的單屹,仿佛被迷得五迷三道,隻想跟這個男人貼貼。

下一秒,顏安嘴巴便湊了上去,虛白的嘴唇貼在男人的脖子上,冰冰涼涼,像兩片霜花,舌尖%e8%88%94了%e8%88%94,也還是不及男人身體的熱。

單屹就像一個火爐,什麼時候都懷揣著能將人烤得翻騰的熱度,這種熱度讓顏安冰冷的身體都化成了水,軟綿綿的,攀附在他身上,覺得自己快融進男人的身體裡。

可單屹開口時的聲音卻沁著涼:“對我有興趣?”

顏安聽不見這抹涼,甚至還露出牙齒來笑:“有!”然後她問,“我們發展發展嗎?”

單屹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就跟南延的北風一樣,滲進顏安的骨頭縫隙裡,他看著她開口:“山腳附近有不少酒店旅館,你來選,滿足了各自回家,等不及,山腰的酒店也可以,就是你現在這副身子骨不一定能承受得了,我大概不會對你憐香惜玉。”

顏安眨了眨眼,片刻後,將手從單屹的領子裡拿出來,說道:“我說的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

單屹沒有辯論的心,問她:“要不要開房?”

顏安生生吞咽了一下,仿佛因為這樣一句極具誘惑的話裡認真思考了幾秒,再搖頭。

單屹將目光從她身上毫不猶豫地撤走,剩餘的路程顏安沒再發出一點聲音,她皺著眉頭趴在單屹的背上,那隻獵人的手安分守己地一動不動。

薄霧中的單屹沒有柔和一點,甚至比這山間的風還冷,顏安一顆心泡在涼水裡,然後在這樣的冷意中睡了過去。

飯點早過了許久,山腰間的那家餐廳此時一個客人都沒有,幾個員工蹲在外頭抽煙歇息,老板走出來往地麵潑了一盆水,便看見從山上下來了兩人,老板一眼就認出了是今天中午那個包廂裡頭的兩位客人,這會頓時朝單屹方打了個招呼:“背女朋友下山呢?真是幸福。”

單屹很淡地扯出一抹笑當回應了。

山腰的纜車幾乎沒有什麼遊客排隊,工作人員走到入口處招攬生意:“帥哥,坐纜車不?十分鐘就到山腳了,這裡走下去啊,腳程再快也要一個多小時。”

單屹微微側頭看了眼在趴在他背上睡得不醒人事的顏安,朝工作人員謝了聲,繼續往山下走。

一個人沉甸甸地掛在男人背上,途徑的稀疏幾個遊客都不約而同往兩人方向看去。

女人臉頰壓在男人肩上,睡得像個沒心沒肺的小孩,隻是不時女人的眉頭會皺一皺,隨後又放鬆,像身處夢鄉,夢裡有甜有苦,像人生。

*

顏安:今天極品邀請我開房,我拒絕了。

Man:草!?

Man:姐我飛機正準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