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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機長大人 圓小北 4352 字 6個月前

晚涼意瘮人,但海口的陽光依舊火熱當頭。

都說海南長夏無冬,30度的熱帶氣候,大家不可避免穿得都有些清涼,這樣一行身材高挑的帥哥美女走在機場裡,拉風得很。

王酈安走在顏安前麵,顏安的目光便很自然地就落到了對方身上。

王酈安上身是一件修身短款polo,下`身一條貼身牛仔長褲,身材高瘦,英氣十足。她一個人走在了前麵,人依舊孤傲,彆人在笑,她嘴角都不提一下。

莊棟梁在下機的時候瞧見王酈安,說了句:“Villian這一身,就像個女版的單機長。”

此時顏安跟著大隊往達到出口走,突然回頭看了眼身後不遠處的單屹。

單屹走在人群的中間,黑色的polo上衣,淺色長褲。

單屹喜歡穿polo,大多時候會解開一顆鈕扣,清爽又休閒,渾身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這兩個唯二穿黑色polo的人,在一群花裡胡哨的顏色裡,還真奇異地顯得有些登對。

莊棟梁和一群新飛走在顏安附近,這會看見對方回頭,突然給她讚了句:“顏安穿上裙子,還真挺漂亮,就像個女孩子一樣。”

其他的幾個男新飛頓時拍了拍他肩膀:“活該你單身了。”

附近的人都笑了。

單屹與Paul結伴同行,走在一堆新飛後。

Paul一手拉著登機箱,一手隨意夾著機長帽,與單屹兩人行走在人流當中,身材高大挺拔,帥氣、有型、風度翩翩,時而淺笑一下,爽朗俊毅,是一種與單屹相近又不同的男人魅力。

這兩個男人走到一起,回頭率幾乎百分百。

此時一群新飛在前頭小聲說話大聲笑,目光不時往走在前頭的顏安看去。

Paul朝單屹笑著說:“你的小徒弟似乎很受歡迎。”

單屹聞言笑了笑。

Paul又說:“你的小徒弟有一種……”他想了想措辭,“像你們中國古時候俠客一樣的靈氣,你覺得嗎?”

顏安今天穿了一條連衣裙,薄荷綠,短袖,淺v領,下擺垂墜地貼著膝蓋,走路間輕微的晃蕩,腰線細而窄,一雙腿筆直勻稱,在陽光的襯托下白到近乎發光,要是安安靜靜站在那,或許就是一個甜美軟糯的小姑娘。

但顏安是個片刻不安靜的人。

此時的顏安走在前頭,與旁人說話表情極其豐富,不時加上一兩個動作,靈動又霸氣,走路生風,流裡流氣的,與甜美軟糯這個詞沾不上半毛錢關係。

單屹:“俠客不覺得,流氓倒挺像。”

*

基地距離機場約一小時車程,到達基地後,當地地勤人員便為所有新人分配房間。

兩個女飛毫無疑問地被安排到了一間房。

房間內,顏安與王酈安兩個人各占一張床,各乾各的事,都沒有想要社交的欲望。

顏安覺得王酈安對她的態度並不全因為兩人女飛的身份存在利益衝突,王酈安的孤傲刻在了骨子裡,她對誰都冷,似乎沒有熱的一麵。

顏安聳聳肩,收回了目光。

晚上的迎新活動,新人要準備節目是每個公司的傳統,北航也不例外。

今年的兩個女飛被點名露個相,顏安沒什麼大眾愛看的技能,所以她帶來了根蕭。

老梁在她小的時候跟她說,每個國家總有些彆人學不來的底蘊。

所以彆人家小孩在學西洋樂器的時候,她彈琵琶吹簫,彆人家小孩跳芭蕾,她甩著手絹跳扭秧。

隻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顏安也就隻剩下幾首曲子還記得譜,之所以記得,那是因為在某些場合能裝個□□,好比今晚。

這會顏安在擦著她的蕭,隔壁床的王酈安帶著耳機,閉著眼默默在聽歌。

房間裡安靜得詭異,從王酈安耳機漏出來的幾個節奏,能識彆出是一首激昂的歌,帶著種聲嘶力竭,仿佛一曲死亡搖滾。

王酈安是個孤傲又離群的人,永遠仰著脖子,抬著下巴,世界應該很安靜,隻有自己的聲音。

顏安十分詫異,王酈安的歌單會是這樣的曲風。

然而到了晚上時分,顏安不單隻詫異,她的靈魂直接被王酈安點燃,那幾個泄漏而出的音符終於完整地衝擊著顏安的耳膜。

王酈安換了一件緊身黑T,散開了頭發,雙手握住台上直立的麥克風時露出了小半截的腰身,肚臍眼附近那寸皮膚,光滑又緊實。她閉著眼,微微皺著眉頭,仿佛陷入了一個極深的漩渦,然後將在場的人也一把拉了進去。

顏安在對方飽滿的情感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樣的王酈安有一種彆樣的魅力,台下無論男女幾乎都移不開目光。

在伴奏的最後,王酈安睜開了眼,眼睛深處迸發出一道隱忍的光,像衝破烏雲的一道初晨時陽光,她嘶吼著,唱出最後一個英文單詞,顏安狠狠地鼓起了掌。

王酈安在台上的演唱顛覆了所有人對她的認知,莊棟梁坐在顏安的身後,忍不住說了句:“王酈安不開飛機能直接出道吧。”

氣氛在王酈安的手離開麥克風時瞬間被炒熱,台下歡呼聲不斷,甚至還有人在底下起哄喊“Encore”。

王酈安的表情從隱忍的瘋狂緩慢地回歸到了平靜,眉眼平淡,朝台下的歡呼聲微微抬起下巴,連笑容都沒給,然而台下卻因為王酈安的這樣一副姿態而炸裂。

顏安也炸了。

草,這個女人不得了。

王酈安從台下來,回到顏安身旁的座位上,顏安朝對方挑眉,給對方發出邀請:“考慮交個朋友嗎?”

王酈安笑了笑,目光隻在顏安身上略過片刻,帶著不屑:“沒必要。”

顏安惋惜。

這時台上的主持人喊出了顏安的名字,周遭又掀起一陣歡呼。

莊棟梁拍她肩膀:“GOGOGO!”

顏安嘿一聲,拿著蕭從椅子上打挺而起。

莊棟梁:“顏安這一身是上台說相聲呢?”

今晚的顏安穿了件長大褂,中式立領,古典盤口,灰色調,緞麵材質,在燈光下泛著銀色的亮澤,像個古時候的說書先生。

又因為熱,顏安將寬大的袖子挽了起來,大步流星往台前走,原本古雅端莊的衣服便被她穿出了幾分街頭流氓風。

顏安懶得兜彎兒,直接走到台前,手將大褂下擺一撩,一個跨步就跨了上去。

雷誌丞坐在單屹隔壁,這會看著上台的顏安,渾身都是野,他朝單屹說道:“你的這個女飛不好帶吧?性子野,得沉下來才行。”

單屹挑眉:“不好帶,好幾次想罷工。”

雷誌丞哈哈大笑,拍了拍對方的肩。

單屹看著顏安走到舞台中間,像模像樣地朝台下鞠了一個躬,隨後拿起手上的蕭在手指間瀟灑地轉了個圈,一身江湖氣派瞬間展露無疑。

在簫聲響起那一刻,一貫嚴肅的雷誌丞也笑了:“你的這個女飛雖然看著野,但野得有意思,以後要是有機會跟她飛,駕駛艙裡肯定很熱鬨。”

台上的顏安拿著蕭,蕭放到嘴邊,便是一串凜冽的音符。

誰猜得到,顏安穿成一個百曉生的模樣拿著根翩翩公子的蕭,竟然吹了一首《十麵埋伏》,簡直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

顏安自己玩得嗨,晃蕩著腦袋,腳尖踏著節奏,表情十分到位。

單屹眉梢玩味地上揚,扯出了一個笑,他靠坐在椅子上,十分純粹地欣賞著顏安的這一個表演。

單屹喜歡這個節目。

他欣賞一切有關於國粹的藝術,中國千百年的文化底蘊附加在人的身上,能呈現一種彆樣的魅力。

一曲《十麵埋伏》在顏安身上隻有很淺的蕭殺之氣,任何東西放在顏安這個人身上,都顯得其樂無窮。^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單屹笑了笑,一個愛玩的人,但沒有心,沒有肺。

今天北城飛海南的機組並不住基地,所以Paul在迎新表演後便要離開。

此時Paul坐在單屹的另一側,看著台上在吹簫的顏安,他毫不吝嗇地朝單屹讚道:“Sam要是想罷工我可以接手,你的這個中國小姑娘真有意思,讓我都動心了。”

此時的顏安在台上一曲終了,蕭從唇邊撤走時手指一轉,像個豪客大俠一般朝台下拱了拱手。

台下笑聲一片。

單屹在一片掌聲中聽到Paul的這句話,麵無波瀾地笑道:“這得看她意願了。”

外國人大多較真,Paul聞言挑眉:“那Sam你可要記得去問了。”

單屹眉梢一動,看向Paul,Paul看著從台上跳下來的顏安,露出了極為感興趣的目光,像一個獵人。

單屹笑了笑,不置可否。

*

空乘的節目大多抱團上台,節目不多,今年的迎新表演不到一個小時便結束了。

禮堂裡的椅子從一排排切換成一個大圈,圍在禮堂的正中間,像一個無火的篝火晚會。

新人們興致高昂,氣氛不增反減。

在迎新表演告一段落時,大部份的機長和乘務長已經跟大家告彆先撤了,留下一堆年輕人接著玩,好讓他們玩得儘興,隻是提醒道:“明早開始集訓了,彆太瘋啊。”

新人們嘴巴都應著,可一個兩個都顯然精神百倍,哪有一點想早睡的意思。

接下來的環節可比才藝表演有看頭多了。

主持換成了一個飛了四年的“老”空少,對方給所有人都派了一張小紙條,讓大家各自在上麵寫下一個問題:“問題不設限,想寫什麼都可以,但不擔保待會不會被你自己抽到噢,隻要抽到,都得回答。”

然後空少又將一疊便--------------璍簽紙拿給單屹和一位乘務長手上:“要勞煩單機長和林姐在這裡寫下待會新人們的考題了。”

迎新表演後的這個延伸節目據說是北航的曆史保留節目,不知道從哪一屆開始,就一直延留到了現在。

新人們圍坐成一圈,順時針方向起立,從機長或乘務長那抽取一個問題,問的都是飛行相關的專業性問題,答對了安全,下一個,答錯了,那就從驚喜箱裡抽出另一張紙條,驚喜箱裡放的就是新人們剛才寫下的問題,抽到什麼,都得當場回答。

說直白點,就是變相的真心話大冒險。

第二十章

出題的乘務長林姐是在北航出了名隨和的人, 給空乘寫的題目大多都十分基礎且日常,比如遇到印度乘客英文口音太重聽不懂怎麼辦,遇空管延誤一小時以上怎麼處理。

氣氛輕鬆,空乘們玩得不亦說乎。

然而新飛們就不是了。

單屹的問題, 對比乘務長的春風十裡, 那就是突然驟變冬日的強勁寒風。

單屹的問題尖銳且專業, 那些從來沒領略過單屹棍棒式教育的一群男新飛, 此時麵對單屹悠悠坐在一旁無聲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