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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機長大人 圓小北 4420 字 6個月前

方向跑了起來。

一群新飛看見遠處一個同手同腳的身影,莊棟梁不確定的說:“那是顏安?改裝改瘋了?”

踩點推開培訓室的門,顏安喘鳴聲一下又一下,一個字說不出。

單屹坐在房間裡頭,閒散著翹著腿,靠在椅子上正在翻著本什麼,顏安看了眼,認出了是本題庫。

翻頁的手停住,單屹開口:“關於火山灰附近運行,同手同腳踏步,背一遍。”

還在喘鳴的顏安:“……”

單屹:“回答不來,再跑一遍。”

顏安:“……”

顏安硬生生調整呼吸,邊喘著氣邊閉上眼原地踏步,背題。

在這個理論學習階段,顏安每天腿都是軟的,她玩命地跑樓、玩命地背題,閉上眼睛題庫在腦子裡轉圈,躺在床上腿在被窩裡打顫。

終於熬到上模擬了,單屹就變了花樣兒,讓她圍著模擬艙背手青蛙跳,機艙圖錯一次跳十圈,操作失誤,單腳跳,又十圈。

顏安蹲在地上蹦,腳一軟,重心不穩,手掌一撐,不是向前跪下,就是屁股著地。

手掌撐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次數多了,便起了繭,再摩攃,便開始掉皮。

有一回莊棟梁從隔壁的模擬器上麵下來,看見顏安蹲在地上撕手上的皮,被她嚇了一跳:“顏安你在乾什麼?被訓掉皮了?”

顏安讓他閉嘴。

*

顏安在單屹的魔鬼式訓練下,終於迎來了一個十萬分愉快的小周末。

這個周末兩天,單屹有飛行任務,周六飛,周日返航。

周六的時候顏安結束了一節集體理論課,整個人容光煥發,回到家度過了一天完美的周末。

第二天,顏安睡到了自然醒,一看手機竟然快十二點。

顏安不著急著起床,宛如一灘軟泥癱在床上,慢條斯理地刷著外賣軟件。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插.進了一條短信。

這年頭沒哪個人還在用短信,彈出來的那一刻顏安手指一掃就當垃圾短信給掃走了,然而下一秒,她卻頓了頓,眉頭一皺,退出外賣軟件跑到短信裡翻,然後人就傻了。

單屹:兩點整,到下麵的地址。

顏安立刻回複:單機長你回來了?去那乾嘛?

沒有回應。

顏安將地址往地圖軟件搜,出來是個體育場。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此時的顏安有種濃濃的不好預感。

*

單屹給來的地址是三環外的一家體育場,顏安按照導航將車轉進一條綠茵大道,發現目的地是所高中。

周日,顏安透過欄杆看到學校裡一個人都沒有,她又折回短信處重新確認了遍地址無誤。

就在這時,門衛的大叔出來,問顏安:“是不是今天租了體育館的?”

顏安想了想,點頭:“是,姓單的,是不是?”

對方開了道小門,讓顏安進去,手指指了指遠處的一個館子:“今天就一個人租了,你們隨便用吧。”

顏安打開體育館的門,陽光頂部的窗投射進來,並不算敞亮,顏安將燈的開關打開,裡頭一個人都沒有。

顏安左右看了看,左側是羽毛球和乒乓球的區域,右邊一側擺著鞍馬和仰臥起坐的墊子,另一側是塊空地,空地鋪著一整塊軟墊,軟墊旁堆著體操球和藝體圈。

顏安往體操墊走去,好奇地拿起了一個體操球顛了顛。

單屹喊她來乾嘛?

就在這時,體育館大門的縫隙被人又推開了些,外頭的陽光漏進,撒了一室的明%e5%aa%9a。

顏安轉頭,暗自喊了聲要命,手上的球差點要拿不穩。

單屹將門推開,一個抬眸就看見了她,眉梢一挑,踩著光,朝她方向走來。

單屹今天返航,應該是一早的航班,此時身上的機長製服仍舊妥帖,袖子領口鈕扣係得一絲不苟,隻是在朝著顏安走去的時候,手指將領帶結往外扯了扯,將原本燙貼的領帶給扯了下來,手腕一卷,塞進了口袋。

顏安吞咽又吞咽,這是?

單屹在顏安身前站定,朝兩人腳邊的體操墊掃了一眼,似乎在預估著麵積,然後說了句:“夠了。”

顏安:“?”

單屹:“在航校的時候轉梯成績如何?”

轉梯?

顏安:“挺好的。”

單屹點了點頭:“今天練點彆的。”

顏安:“什麼?”

顏安不明所以地脫下鞋子,跟著單屹走上了體操墊,墊子厚實,踩在上麵,因軟度而微微凹陷。

兩人停在體操墊的中間,單屹將手腕處的鈕扣解開,將袖子挽到手肘處,抬手,手指摸在喉結下的領子上,解開了上麵的第一顆鈕扣。

顏安呆了。

這突如其來的脫衣為哪般?

單屹朝顏安招手:“過來。”

顏安懷的什麼心思還真不好說,她盯著單屹微微敞開的%e8%83%b8膛和男人野蠻結實的手腕,上前邁了一大步。

下一秒,手腕一熱,天旋地轉,砰地一聲,背部砸在了墊子上,人還是懵的。

單屹直接給她來了一個過肩摔。

顏安:“………………………?”

單屹朝她伸出手將人拉回起來:“疼不疼?”

顏安:“………………………”

疼……倒是不疼。

單屹:“我右邊口袋裡的領帶,在翻轉的時候,取出來。”

顏安目光頓時朝下,落在單屹大腿邊微微鼓脹的口袋,是單屹剛才進門時扯下的領帶。

顏安眼睛眨了又眨:“啊?”

單屹與顏安兩人站在體操墊的正中間,單屹說道:“準備好就開始。”

顏安張了張嘴,目光從單屹的口袋移至對方的眼睛,她看見對方朝她挑了挑眉,勾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記住,彆亂摸。”

*

不亂摸是不可能的,因為顏安壓根就看不清。

她覺得自己像一條魚,宰殺前在地上甩來甩去。

“摸不到,就摔到天黑。”單屹麵不改色,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轉梯跟人型轉梯,區彆可太大了,轉梯轉來轉去千篇一律,而顏安幾乎要被單屹摔出了花。

摔出了花,還要摸領帶,這不實際,但單屹教會她什麼叫不成功便成仁,這很實際。

當飛機發生翻轉的時候,飛行員有且僅有一次反應的機會,你需要極致冷靜地控製情緒、快速且精準作出決策並付諸行動,那短短幾秒,肩上擔負的是整架飛機的安危存亡。

這些都不會從單屹的嘴巴裡說出來,這個男人有股練兵的狠,道理不說,都要你自己悟。

悟出了,還要做,不達標不罷休。

秋高氣爽的天氣,顏安被摔出了一身的汗,她這回躺在體操墊上,手上舉起單屹的領帶,嘿嘿地笑。

顏安直接癱軟,渾身充斥著一種過關斬將後的得瑟:“剛剛要是不小心摸錯了真不怪我,你口袋深,難摸。”

單屹看著躺到在地的顏安,雙手插進口袋裡,一身妥帖的製服此時稍稍鬆散,認真看,對方也沁出了一身熱汗,人顯得禁欲又敗壞。

顏安躺在墊子上,有種被絕對壓製的征服感,筋骨硬不起來,心肝都是軟的,頭頂上方的男人隨便將她輕輕一扯,就能拆骨入腹。

顏安肚子裡那條壞蟲作祟,她拍了拍軟硬適中的墊子,說道:“這裡躺著,舒服。”

單屹垂眸與她對視,輕挑扯動嘴角,說道:“舒服,那就好好躺。”

“十五分鐘後,練直線前滾翻。”

還沒來得及把一起躺躺的邀請說出口的顏安:“啊?”

單屹:“領帶拿好,消防結學校裡學過?待會邊滾邊梆。”

人徹底傻了。

*

當晚。

顏安揉著關節爬上了床,床頭櫃上橫著的是今天那條被顏安梆得皺巴巴的領帶。

阿man定時發來問候:今天的你是否已將極品拿下?收到請回複。

顏安:收到,沒拿下,但摸到了。

Man:摸哪裡!?

顏安:說不清,硬邦邦,也不知道是哪裡。←思←兔←網←

Man:你他媽長出息了!?

顏安:沒有,沒有出息,隻是今天被實施了一遍棍棒式教育,順帶被要求綁領帶了小半天。

Man:女人,在你的話裡我已經幻想出了一部a/v。

顏安:非也非也,不可不可。

Man:去你的,趕緊的,直接點,衣服脫沒脫?

顏安歎氣:脫衣服沒有,脫層皮倒有。

第十八章

新飛改裝最後一天飛本場結束。

按照北航正常的流程走, 飛本場結束,考核過了,建立完航段,就是一名有驚無險的F1 。

但此時顏安卻突然地歎了一口氣。

辛辛苦苦兩個月, 到頭來, 她或許還不在這套正常的流程裡。

王酈安理論和實操考核都完成得十分漂亮, 即使是出了名罵人嗓子大的雷誌丞, 在整個新飛改裝期間似乎都沒人聽到他罵過王酈安一聲。

不像她, 全世界都知道她在單屹底下掉了一層皮。

顏安再次歎了一口氣。

幾個常碰麵的新飛結束了最後一天訓練相約來餐廳,一張長桌,座上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累。

莊棟梁將短袖袖子撩起, 挽到肩膀處, 像個扛把子的大老爺們,他坐在顏安旁邊的位置,聽到顏安歎了一口大氣,他也歎了一口氣。

莊棟梁:“唉,丟人。今天最後一趟遇側風, 差點把機尾給掛了。”

莊棟梁看向顏安:“你咋了?又被單機長訓嗎?”

顏安擺手:“說什麼呢,訓也訓習慣了。”

一桌飛行新人,隻有兩個女生, 其中一個高冷, 那麼另一個自然就會受歡迎一些。

有人說:“顏安之前不是給單機長考過側風中帶側偏接地嗎?給棟梁說說啊。”

顏安:“單機長說,要眼疾手快。”

眾人:?

顏安:“還要心中默念八該一反對。”

莊棟梁:“顏安,你在忽悠我們呢。”

顏安搖頭歎氣。

有人感歎, 今年的新飛改裝都是中小型機, A320, B737占了大頭,

“好像隻有顏安是A330?”

“單機長大多飛長線,他帶改裝自然也是大型機了。”

“雷機長也飛長線啊。”

“說這些都沒用,最後還是得看公司安排,誰讓現在就缺中小型機的副駕呢?”

顏安在一旁插嘴:“中小機型容易出機長啊。”

莊棟梁:“飛長線舒服還多錢。”

顏安嘖他,說他目光短淺。

莊棟梁:“大機型也能出機長啊,單機長不就是嗎?330,380,747,787,牛人到哪都是牛。”

莊棟梁轉頭問王酈安:“Villian你說你寧願飛長線賺錢還是在中小機型裡快點升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