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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機長大人 圓小北 4418 字 6個月前

:我昨天淩晨從極品的床上爬起來的。

Man:臥槽。

Man:展開說說?

顏安想起些什麼,立即返回到微信聊天列表。

單屹的微信頭像是一片純粹的藍,四四方方,像被框住的天空一角。

她當時披上浴袍回房收拾行李,退房時給對方留了言,至今算上時差快二十四個小時了,對方並沒有回複。

她盯著空蕩蕩的聊天界麵,不由努了努嘴,又重新折返至阿man的聊天頁麵。

Man:慫包女人終於開葷了,怎麼樣?行不行?

顏安喉頭發癢,口乾舌燥,手邊卻一瓶水都沒有,這會無端咳出來一聲,司機隨口搭了嘴:“北城這霧霾的鬼天氣啊,人人都得咽喉炎不是?”

顏安瞧了前頭一眼,裝模作樣又咳了一聲,沒搭理。

顏安扭了扭脹痛的手腕,給對方發了一個拇指表情。

顏安:怎麼會不行?

Man:有多行?

顏安:想喊救命那種行。

阿man頓時在那頭大笑。

Man:你吃乾抹淨就跑極品什麼反應?

顏安:我溜的時候他沒醒,現在估計已經把我刪了。

Man:不是說睡完還想著乾點彆的嗎?

顏安嘴炮吹得有多響,膽子就得有多慫。

她從單屹床上爬起來時,單屹呼吸輕且綿長,被子虛搭在%e8%a3%b8露的腰上,房間裡都是說不清的味道,顏安那時是連呼吸都不敢大丁點兒,披上浴袍時手腳都是軟的。

豔遇歸豔遇,這種異國他鄉真槍實彈的一夜激情,顏安從阿man的嘴巴裡聽多了,自然也懂這些成年人間默認又體麵的規矩。

將那晚的房費輕飄飄地放下,朝對方一個飛%e5%90%bb,就跑了。

至於說事後還想乾點彆的什麼?

口嗨一下就好了。

阿man被顏安慫得笑岔了氣。

Man:雖然是場豔遇,但沒人規定一掖情隻能睡一次,留個聯係方式他日好相見多好。

顏安說不:一個地球那麼大,不見了吧。回國我就是個乖乖女了,說什麼睡不睡的,這不合適。

Man給她回了個白眼翻到後腦勺的表情。

這趟西班牙之旅簡直將顏安這輩子最反骨的情緒都一次性爆發了。

單屹這種男人,即使扒開了衣服也是她看不透徹的男人,全身都是謎。

野外的狼要怎麼馴養?

顏安搖頭,碰一碰都渾身是傷,養不了。

沈恬的電話在這時再度打來:“你慘了,另一個女飛已經進去了,我猜這次體檢就剩你最後一個了。”

顏安瞬間抬頭,看著前麵的車流和紅彤彤的車尾燈,立刻喊司機靠邊,付了錢開門一路衝刺。

*

顏安趕到北航大樓體檢報道處時,呼呼喘著氣,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問她時間怎麼搞得這麼緊張:“趕緊進去吧,體檢都快結束了。”

今年北航新招的飛行員,破天荒有兩個女飛。

顏安簽到時想起沈恬剛才的話,看了一眼簽到表上飛行員分欄的名字。

王酈安。

應該就是除她外另外一個女飛的名字。

顏安走進體檢的更衣室,裡頭隻站著一個女人,對方背對門口,正將鞋子脫下放好,看見有人進來,回頭看了眼。

顏安第一印象是,眼前的女人很漂亮。

接著便想,這是一個漂亮但高傲的女人。

對方看向顏安的眼神薄涼清冷,高傲如一隻孔雀。

高傲的人可當不了空乘,所以顏安幾乎是瞬間就將眼前這個人和剛剛看到的那個名字聯想到了一起。

顏安將更衣室的門關上,朝對方打了聲招呼,對方很淡地笑了笑,當回應了。

密閉的空間裡氣氛安靜得有些尷尬。

顏安走到一個空的儲物櫃前將鞋子脫下,隨後動作遲緩地解開襯衫的扣子。

像今天這樣肉帛相見的情形顏安其實在這幾年已經習以為常,當年招飛的體檢場麵壯觀,上百號人站到一塊,所有人都得脫得□□,由不得你矯情。

這幾年在國外學飛,每年一次常規體檢,都是女人,民風又相較外放,相熟的還會彼此點評一下,最近你的腰是不是細了,你的%e8%83%b8看上去又漲了些。

但今天的顏安卻皺了皺眉,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

“脫了衣服就快進來吧。”醫務人員在更衣室外敲門催促道。

顏安和身後的女人相背著,對方已經將貼身的衣物一舉脫了,不見一點矯情,顏安想了想,也闊達了。

三下五除二地將外衣脫下,疊好放進儲物櫃,隨後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鼻息。

很輕,但那種表露鄙夷的意思顏安卻收到了。

顏安轉頭,那人已經昂首挺%e8%83%b8走出了更衣室,從背後看,女人的曲線幾乎無可挑剔。

顏安聳聳肩,也跟在其後走了出去。

北航的體檢比國外注重隱私,每個體檢項目都用簾子隔開成一個個簡易又獨立的空間,免了等待時的尷尬。

顏安拉開內科的簾子,裡麵坐著的女醫生頭發已經發白,聽到聲響抬起頭,看見走進的人,書寫的動作瞬間頓了頓。

顏安看見醫生頓時皺起的眉頭,她立刻說道:“醫生你好啊,這都不是紋身,過幾天就消了。”

醫生與顏安對視了一眼,沒說什麼。

醫生讓顏安轉圈,又讓她彎腰曲背,視線無可避免地落在她腰%e8%87%80上的淤青,終於忍不住開口:“當真正的飛行員不比學徒,無論進哪家航司都比在學校嚴格得多,日常的生活該玩能玩,但也該節製一點,精神跟身體都不能掉隊。”

這話已經說得很隱晦了,顏安摸了摸鼻子,點頭稱是。

醫生最後瞥她一眼:“你這樣的情況,過幾天要來醫院做一次複檢。”

體檢尚算順利,顏安結束時回到更衣室,剛才的女人已經穿戴整齊,在顏安進來時正好將儲物櫃的箱子蓋上。

女人一身修身的polo上衣,貼身黑色西褲,乾練又清爽,氣質清冷孤傲,顏安莫名想起了另外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似乎十分鐘情於polo這樣休閒又成熟的衣服。

顏安覺得如今更衣室裡頭的畫麵有些意外的滑稽。

一身著裝整齊的女人扭頭看了眼渾身花斑跡跡的顏安,目光隻停留一秒便撤回了。

女人與顏安沒再有任何的交集,對方快步流星走出了更衣室,袖子的衣料與顏安擦身而過。

顏安費解地皺了皺眉,在這裡體檢的人都是未來即將共事的,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這莫名的敵意實在大可不必。

顏安將襯衫的紐扣係到最上一顆,出門時沈恬站在走廊上等她,看見顏安出來,立刻走過去:“你真行,你可是最後一個體檢出來的人了。”

顏安將手勾搭在沈恬肩上,說道:“有驚無險,雖遲但到。”隨後她朝沈恬挑了挑下巴,“那個人不就比我早兩分鐘出來嗎?”

走廊儘頭處,電梯口前站著的正是方才更衣室裡的女人。

沈恬與顏安兩個小女人就像兩個勾肩搭背的登徒子,她們同時看著遠處那人,沈恬摸了摸下巴問道:“她就是另一個新女飛吧?”

顏安聳肩:“可能是吧?”

沈恬:“她人怎麼樣?態度友好不?”

顏安:“談不上友好不友好,咱們沒交流過。”

沈恬努了努嘴,說道:“我剛等你的時候聽到這裡的人討論你們來著。”

顏安指了指自己跟遠處的人:“討論我們?”

沈恬點頭:“準確來說,是討論北航今年特招的兩個女飛。”她頓了一頓,看向顏安的眼神便帶著幾分暗喻,“聽說啊,上頭可能最後隻打算留一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顏安聞言倒吸了一口氣,高高揚起了眉頭:“媽啊。”

那難怪了,顏安這回終於知道對方那身敵意是從何而來了。

沈恬:“看起來對方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顏安:“孔雀都是這樣。”

第十二章

北航的體檢提前了一周,在體檢結束後的這一周空窗期,顏安臨時買了張高鐵票,回了趟周安。

顏安是土生土長的北城人,周安是她家老梁選的一處養老的地方,自從她老爸去世後,老梁就搬來了這。

周安的土是黑土,周安的山是黑山,敲敲不進,鑿鑿不開,是塊硬地。

這裡一年四季都很少下雨,是個相對乾旱的小城。這裡因為氣候和地質原因,開發困難,連旅遊業也不發達,但老梁卻是在這個地大物博的中國裡挑了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來養老。

周安的物價和房價都很低,老梁在這買了一處老宅子,宅子連著一個小花園,這麼些年被她搗鼓得也有那麼點小模樣。

顏安來前沒有跟老梁打招呼,她敲了很久的木門才被人從裡打開。

Happy早早就在門後用爪子扒著門,隨後又跑進去替她喊人,這時門一開,它幾時是立刻就從院子裡飛竄出來,圍著她一個勁地撲。

梁繡紅看見顏安,明顯愣了一愣,然後下意識就皺眉:“回來怎麼不先說一聲?”

顏安對她家老梁有些無語:“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嫌棄自己女兒?”

梁繡紅:“當然嫌棄,女孩子有時間就多出去看看外麵地世界,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做什麼?”

顏安:“什麼都不做,來陪陪你不行嗎?”

梁繡紅:“我一個人更自在。”

梁繡紅轉身進了屋:“趕緊將Happy拉回進來,他最近心野,趁人不注意逃出去好幾回了。”

顏安看見梁繡紅轉身時,嘴角平淡地抿著。

Happy是隻薩摩,要是將狗的年齡換算成人的,這屋裡輩分最老就它了。

Happy是很多年前的一年春節梁繡紅抱回來的,那年她父親因為隊裡有任務沒有回家,梁繡紅在蓋上電話後出門,回來時便抱著一團小雪球。

梁繡紅跟顏安說,它叫開心。

開心陪伴了她往後許多年的春節。

顏安對於十年前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她記得當時她問梁繡紅為什麼彆的小孩春節合家團圓的時候,她爸爸不在?

梁繡紅當時說的是,爸爸在天上執行著重要的任務,你抬頭看向天空,要是有飛機從你頭頂飛過,那可能就是爸爸開著飛機趕往有需要他的地方。

大過年的,有什麼地方是需要她爸爸去的?

當年的顏安不理解。

再後麵她懂事的時候,她上網查了那年爸爸不在的春節會是去了哪?

然後便看到了那一年的除夕夜,北方大雪,雪崩幾乎掩埋了一個小村莊,人走不出,車開不進,是空軍連夜趕往了災區進行救援。

後來Happy一年一年長大成一條狗膽賊心老犬,陪伴的人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