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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機長大人 圓小北 4346 字 6個月前

著足,腰身綁著安全繩,正抬頭朝唯一的光源上遊。

照片的色調冷到了極致,有種無聲的幽靜,單屹仿佛一個從海底深淵掙脫幽禁的魔,毒魔狠怪,充斥著一種內斂的力量感。

顏安手指捏著照片放大,一個勁地吞咽,眉頭能夾死蒼蠅。

啊救命,這是個喜歡男人的男人!

第四章

顏安昨晚睡得十萬分地不好,她在深海裡掙紮了一整晚。

周遭都是暗沉、深藍、極致冷色調的海水,她被兩根細繩捆綁在海底深處,掙紮了半天,最後看見單屹赤著足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單屹穿著潛水濕衣,布料緊貼在每一寸肌肉上,他摘了眼罩,站在她麵前問她:“想我救你?”

顏安拚命點頭。

單屹笑了笑:“我又不喜歡你,為什麼要救你?”

顏安:……?

然後她被淹死了。

早上八點半的太陽透過一幢幢的建築在地麵投上傾斜的光影,顏安站在斑馬線旁打了個寒顫。

她跟阿man形容她昨晚的噩夢,對方卻摸著下巴說:你這個夢,不一般啊。

顏安:解個夢吧大師?

Man:你懷疑在純潔的外表下有一顆想被捆綁的心?

對方發了個很賊的表情過來:而且幻想對象是極品。

然後對方又發了個搖頭的表情:很可惜被拒絕了。

交通燈轉綠,顏安立刻跑過了斑馬線,然後拿起手機手指重重敲打:姐姐,你有大病!

去領館的路線指引在地圖上顯示得有點模糊,顏安在街上繞了一圈,發現自己在陸地上的方向感貌似不咋滴。

她隨機拍了拍一個路人的肩膀,禮貌地問:“你好,請問能打擾您一下嗎?”

男人有些錯愕地停下,看向顏安。

一個西班牙的年輕小夥子,小麥色的皮膚,留了一圈淺淺的絡腮胡,耳垂處有三個小銀環,流裡流氣地帶著一頂塗鴉風的鴨舌帽,給人一種畏首畏尾並且不太精神的神態。

男人與顏安對視上,顏安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詫異,隨後不言一語直接掉頭就走。

顏安被對方這個態度弄得愣了一愣:欸?

顏安站在原地看著男人的背影,那個男人身上有點什麼東西讓她感到莫名的熟悉,她用力回想了片刻,最後視線落在對方那頂塗鴉風的鴨舌帽上。

昨晚酒吧門前從她身旁飛奔逃離的男人,似乎也是帶著這樣一頂花裡胡哨的鴨舌帽。

顏安頓時追了上去。

男人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縮著下巴側頭看了一眼,腳步逐漸加快,片刻後,直接跑了起來。

靠?!

顏安眼看那男人落荒而逃的反應,心中的假象霎那間得到證實,她氣得大喊:“小偷!你給我站住!”

男人風馳電掣,慌不擇路推開了好幾個行走的路人,他不時回頭,眼見顏安一直緊咬著她不放,不由罵了句粗話。

顏安追著男人跑了三條街,男人最後轉進了一條巷子裡。

幾分鐘後,顏安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她快氣死了,她把人跟丟了。

西班牙老城區一條條相似的巷子將這一帶劃成一個個井字,在哪一個路口都是三岔口,像個迷宮,四通八達。

西班牙的商人足夠隨性,八點多許多私人店鋪還沒有開門,走在巷子裡幾乎沒有一點人氣。

顏安叉著腰,在一家大門緊閉的店鋪前坐下,這麼一大早地跑,比學飛時候考體能還累。

累成了狗,還把狗追丟了。

顏安堵著一口氣,動也不想動。

顏安的對麵是一家手工麵包作坊。

西班牙人的早餐喜歡咖啡與麵包,這裡有無數間這樣的小店,一扇玻璃櫥窗,裡麵放著五花八門的農夫麵包。

顏安的體力在此時已經消耗殆儘,她盯著對麵的櫥窗,眼睛在麵包與麵包之間流轉,片刻後,她眉頭一凜,頓了一頓。

玻璃櫥窗上反映著這一處安靜的街景,一頂塗鴉風的鴨舌帽就在這時出現在了玻璃窗的一角。

男人將帽子從頭頂摘下,扒了扒亂成一團的頭發,他邊走邊往身後看了一眼,隨後罵了句什麼,往地上啐了一嘴,正往她這方向走來。

好家夥!

顏安從地上起身,這回她精了,在路旁的垃圾堆撿起了一根爛桌子腿,朝那小狗崽子走去。

*

中國領館附近的一家手作麵包店被Jams讚了無數回:“那裡的農夫麵包和黑咖啡跟裡頭的老板娘一樣迷人,Sam你必須去嘗嘗。”

單屹在距離那家麵包店還有一個轉角的時候,聽到了一道中國話,具體一點,是一句國罵:特麼的這個龜孫子!讓你知道中國人可不是慫包!

單屹挑了挑眉頭,他轉過巷口,顏安正從垃圾堆裡操起一根木棍,渾身冒著要去戰鬥的氣焰,朝巷子口一個男人走去。

他看了眼顏安手上的木棍,雙手從口袋裡伸了出來,心想,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構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西班牙男人看見顏安從身前巷口慢悠悠地走出,毫無防備地被嚇了一跳,他看了眼對方手上的家夥,實實在在大罵了一聲Fuck。

男人氣喘得比顏安還厲害,他這回沒再跑了,這裡沒有隻有兩人,沒必要再玩貓追老鼠,他朝顏安不屑地笑了笑,說了句顏安聽不懂地西班牙語。

顏安用英文問對方:“昨晚搶我的包呢?”

男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表情滑稽,仿佛在說她傻。

顏安用棍子指了指對方:“我隻要證件,彆的不跟你囉嗦。”

地痞流氓開架不會跟你說一句廢話,對方往地上啐了一嘴,扭著脖子,將手上的鴨舌帽丟到一邊,朝顏安走過去。

男人嘴巴說著都是她聽不懂的西語,他推搡著顏安的肩,力氣不大,表情挑釁,就跟貓逗老鼠似的玩著。

顏安用力推開男人的手,大聲罵了一聲,下一秒男人便毫無預兆地掐住了她脖子,男人使了狠勁,她頓時被推得踉蹌了一路,她反應迅速,當即掄起手上的棍子,一個狠勁砸在男人的腿上,棍棍到肉,男人吃痛,顏安站定,膝蓋骨一個用力毫不留情往上頂,男主頓時哀嚎著俯下了腰鬆開了手。

這場鬥毆就發生在那麼的幾秒,男人一點上風都沒占,但兩人都吃不了好果子。

顏安捂著脖子咳嗽,她壓根沒想到對方會真的跟她乾架。

她拿個家夥隻是打算助助威風,她的本意是將她的證件要回來就算了,錢都不礙事,可誰料到這男人在中國領館邊上說乾就乾。

真正的流氓連警察都不忌諱,更彆說隻是一個彆國的大使館,這會顏安還沒順過來氣,男人又朝顏安衝了過來,男人眼裡都是火,顏安被撞倒在一家店鋪的鐵卷門上,嘩啦的一聲巨響,在巷子中像一頭巨獸呐喊。

顏安本能地低頭,伸手擋在前,這時地麵突然出現一道身影,想要揮拳的男人被來人一腳狠狠砸在了腹部,直接飛踢倒地。

顏安詫異地抬頭,看見來人更加吃驚:“你怎麼在這?!”

單屹眼神摻了股狠勁兒,卻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有種海底一般的冰涼,顏安昨晚的夢境瞬間就冒了出來。

單屹反問她:“你呢?來鬥毆?大使館邊上?出事好認領?”

倒地的男人爬起了身,他看了眼單屹,又看了眼顏安,罵了一聲,沒打算再動手,卻朝兩人身後傳了個眼神。

單屹轉頭,兩名與那男人著裝風格相似的男人朝幾人方向走著過來。

顏安表情微泠,“難怪跑來這裡,回賊窩了,老鼠一窩一窩的。”她跟單屹說,“這人就是昨晚搶我包那貨,被我追了一路,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還是跑吧。”

單屹:“我跟你又不是同夥,我為什麼要跑?”

顏安張大了嘴:“?”

三個男人將顏安與單屹包圍在巷子裡,兩個中國人站到一塊兒,沒有人會覺得兩人不是一夥的。三個男人彼此來回傳遞了一個眼神,沒有任何開場白,直接開乾。

單屹從顏安手中抽過那跟木棍,生澀粗糙的棍麵摩攃過她掌心,單屹將她一把推開:“不會打架就躲好。”^_^思^_^兔^_^網^_^

單屹打起架來倍狠,這股狠就像一個拿過刀開過槍的兵,帶著一股男人的血性。

單屹乾架招式乾脆利落,拳腳都是力量,即使被招架了一拳也不帶一點怯。

顏安看著單屹操起她拿根爛木桌子腿往對方身上甩,都不是要命的地兒,但都直接了當卸掉對方所有攻擊力,肩膀、手腕、膝蓋腿彎。

這男人很會打架,這樣一種近身搏鬥赤手空拳的憤張讓顏安耳朵都在發燙。

三個西班牙男人吃痛分散了一地,最後抱團落荒而逃。

單屹將手上的木棍丟掉,哐當一聲悶響,躲在花盆後的顏安一動沒動,心臟卻隨著木棍落地的聲音顫了顫。

她能肯定,這個男人在床上絕對是占主導的那一個。

她沒有半分遲疑,單屹是個強攻!

顏安有些可惜地深深呼出一口熱氣,隨後站起身,跑到他身邊,無比真誠地道謝:“謝謝你啊同胞。”

單屹拇指擦了擦破了皮的唇角,給她扯出了一個笑,不言片語轉身走了。

顏安跟在單屹身後走進了剛才她就看中了的那家麵包店。

在付款時她搶了買單,單屹無所謂,隨她,然後端著咖啡和切片麵包隨便挑了個座位坐下。

顏安坐到了他對麵,半邊身撐在桌上,朝單屹指了指自己的唇角:“我跟你去躺醫院消消毒吧?”

單屹淡定地喝了口咖啡,滾燙的液體碰到唇角,是另一種熱辣的痛感。

他掀起眼皮子朝顏安看去,片刻後,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顏安視線跟著朝下,她盯著對方的喉核,不太理解地眨了眨眼。

單屹開口時喉核滾動,顏安聽到對方說:“找麵鏡子照照,你這樣坐我對麵,所有人都以為我對你乾了些什麼,但實際我跟你不熟。”

單屹身後的牆上就立著麵鏡子,顏安立刻歪過了身子,這時她脖子上的紅痕開始顯現出來,看著那零星的指印,能腦補的故事性極強。

她看向單屹,想起阿man昨晚在酒吧開葷笑說的話。

聽說當攻的男人大多都有點粗暴意向。

比如?

鬼知道。掐脖子?讓你感受窒息的筷感。

………………草!

顏安頓時雙手捂住了自己脖子。

第五章

顏安從麵包店出來,朝對方說再見。

單屹似笑非笑:“應該不會再見了?”

顏安看向與她背道而馳的單屹努了努嘴,接起了手上一直震動的電話。

昨晚她報警的警局給她打來了電話,說她的證件在垃圾桶裡找到了,但錢跟包就沒了。

顏安原地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