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池一把將自己的皇後拉到懷裡,開始替她更衣。
虞寧初怕他亂來,抱著衣裳自己去換了。
宋池也要更衣,就沒去追她。
不久之後,帝後二人坐上一輛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馬車,由阿默親自趕車,離開了皇宮。
虞寧初很久沒有出宮了,這趟意外的出宮機會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她還不是一個母親,甚至也不是宋池的妻子,她隻是虞寧初,一個尚未出嫁的姑娘,什麼瑣事都不用想,可以輕輕鬆鬆地好好逛一場。不過,她與彆的姑娘不一樣,因為她還帶了一位情郎。
“喜歡嗎?”
宋池從身後抱住她,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耳上。
虞寧初點點頭,輕聲問:“今晚要去哪?”
宋池蹭著她的臉,道:“先去看看街上有沒有套圈的攤子,再給你套個小瓷龍,成雙成對。”
虞寧初想,應該沒有那麼巧吧。
到了街上,兩人牽著手恣意地閒逛起來,套圈的攤子也有,但再也沒有那樣圓潤可愛的小瓷龍了,倒讓虞寧初發現一隻木頭製的哨子,胖嘟嘟的小鳥身子,哨嘴設在尾巴一端。
“睿哥兒肯定喜歡。”虞寧初指著哨子對宋池道。
宋池便從攤主那裡買了兩個圈,他一手扶著虞寧初的左肩,一手握著她的右手,借虞寧初的手去扔圈。
人來人往且周圍還有百姓駐足的街上,他這麼貼上來,虞寧初怪不好意思的。
宋池在她耳邊笑:“娘娘都老了,臉皮還薄呢?”
他故意用虞寧初的“老夫老妻”調侃道。
虞寧初惱得用腳踩他,她隻是覺得兩人的夫妻情分已經到了不必刻意私會的地步,才不是說自己老了。
笑鬨間,圈子飛出手去,套中了那隻哨子。
宋池又握著她的手扔了一次,將旁邊一隻哨子也套中,回頭女兒長子一人一個,老三還小,給了他也不會吹。
收獲了兩隻口哨,宋池牽著虞寧初往朝月樓的方向去了。
自從虞寧初進京,帝王已經換下兩個,但朝月樓的規矩依然不變,想要登樓,香客得先讓僧人在手背上蓋個印有詩句的紅泥小戳。
排隊的時候,宋池低聲問虞寧初:“你說,這次咱們還有緣嗎?”
虞寧初便想起十年前的那次,她的詩句是“秋風吹不儘”,宋池則得了個“總是玉關情”。
她不知道這次會不會繼續那麼巧。
輪到他們了,她先。
蓋了戳,走出隊伍後,虞寧初再擋著手背,自己看印記,然後問宋池:“你的是什麼?”
宋池笑:“你先說。”
說就說,虞寧初:“深林人不知。”
宋池便抬起手背給她看:“明月來相照,好巧,今夜我與表妹亦是有緣人。”
兩句詩句,都是出自王維的《竹裡館》,且是上下聯句。
虞寧初看向那個蓋戳的小僧人,小僧人一直低著頭,都沒有仔細打量過他們,所以,真的是巧合?
蓋了戳,接下來還要等觀音廟的主持抽讀朝月樓各層樓對應的詩詞。
頂樓的詩,竟然就是《竹裡館》。
虞寧初再不懷疑就是傻子了,審問宋池:“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對不對?”
宋池笑:“天意而已。”
帝王便是天,就算是他安排的,那也是天意。
虞寧初說不過他,不過她很喜歡宋池選的這首詩,讓她想到了她與宋池之間發生的很多事,隱秘禁忌,除了他們二人,便隻有明月知曉。
兩人攜手登上了朝月樓的頂樓。
宋池挑了朝著皇宮的一側,用鬥篷罩住虞寧初,旁若無人地相擁。
帝後氣度非凡,同樓的其他人自覺地沒有過來打擾。
“冷嗎?”宋池問。
虞寧初搖搖頭。
宋池回憶道:“那年你便是在這裡吹風受寒,第二晚燒得快熟了。”
虞寧初微赧:“十年前的事了,你還記得這麼清楚嗎?”
宋池:“當然記得,如果不是你在,我不會去沈家花園聽戲,也幸好我去了,不然你可能人都燒沒了。”
他略帶責備的語氣,責備下的關心,竟讓虞寧初濕了眼眶。
她也記得。
病得很難受,可那樣的日子,她一個初來乍到的表姑娘,哪敢給個個權貴的舅舅舅母們添晦氣?
“我最看不得你那副小可憐的樣子,每次見了,都想抱你。”
宋池偏頭,親走她滑落的淚。
虞寧初轉過來,環住他的腰,將自己完完全全地藏在了他的鬥篷下。
以前沒抱沒關係,重要的是,現在他來抱了,她也在他懷裡。
“宋池。”
“嗯?”
“我可能再也離不開你了。”
離不開這樣溫暖的懷抱,離不開這樣溫柔的人,他仿佛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若分開,會疼得要命。
“那就彆離開。”
將她的臉從鬥篷下抬起來,宋池輕輕親在她的鼻尖,親在她的眉梢:“阿蕪,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
十年算什麼,縱使百年千年,他與她都會在一起,生死不離。
第130章 駙馬甜蜜番外
徐簡很熱, 公主的主動仿佛一團火席卷了他,他已經完全喪失了思索的能力,隻能遵循著本能去完成這場新婚之禮。
有那麼幾瞬間, 徐簡覺得自己變成了筆下的劍仙, 身懷神器直向那仙界瓊樓玉宇。
下一刻, 神器忽然失控, 雖然魂是入了九霄, 他的滿腔豪情卻未能得到滿足,尤其是,公主還見證了他潰敗的這一幕。
徐簡伏在公主的身上, 羞愧地無地自容。
宋湘神色複雜地望著頭頂的喜帳。
她想到了兩個人,沈明嵐與虞寧初那兩個大騙子,回答問題時裝出一副羞澀老實乖乖就範的模樣, 其實都在騙她。
大騙子, 人是大騙子, 那些話本子也都是大騙子。
隻有徐簡是個老實人,從未寫過那些東西,寫的隻有伴侶間的心意相通。
念頭至此, 宋湘又想起了徐簡的好, 她喜歡他的才華,喜歡他的呆笨, 並不是為了魚./水之歡才嫁的他。
冷靜下來,宋湘輕輕拍拍徐簡的肩膀:“叫丫鬟們備水吧。”
徐簡默默地挪了下來,不敢往公主那邊看。
浴室水備好了, 宋湘也披好了嫁衣, 對恭恭敬敬站在旁邊的徐簡道:“我先洗,你再去。”
徐簡:“是。”
宋湘去了浴室, 泡澡的時候,她情不自禁又想起了一些畫麵,嗯,雖然後麵不怎麼樣,前麵的確還不錯。
她很快洗好,換徐簡去,等徐簡回來的時候,宋湘已經躺好了。
徐簡還是緊挨著床邊躺下。
宋湘一點都不困,背對著他聊天:“你還沒告訴我,你都寫過什麼書?”
徐簡很緊張,潤了潤喉嚨才回答道:“都是一些俗書,不敢汙了公主的耳朵。”
宋湘哼了哼,這家夥也有不老實的時候,她繼續問:“我從二表哥那裡看過一些話本子,會寫男女間有違禮法的舉止,你寫過嗎?”
徐簡道:“不曾。”
宋湘:“那你都寫什麼?給我講講。”
徐簡不想講,講了就露餡兒了,若是讓公主知道他就是忘塵,他怕公主失望。
“我想聽,你給我講講。”宋湘撒嬌一般轉到徐簡這邊,抱住他一條胳膊,人也依偎了過來。
徐簡渾身緊繃,隻因本來就在床邊實在沒地方可避了,才沒有躲開。
來自公主的綿軟嬌語讓徐簡再也生不出拒絕的心,大腦飛速旋轉,徐簡臨時編了一個故事講了起來。
畢竟是“忘塵先生”,隨便編的故事也讓宋湘聽得津津有味,伴隨著徐簡清潤的低語,困意襲來,宋湘在駙馬爺的身邊睡著了。
徐簡偏頭,看到了一張美豔又甜美的睡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其實,他一直都沒敢真正地打量過公主,每次見麵,他都會被公主的美震懾到不敢冒犯。
如今,公主竟然成了他的妻子,就躺在他身邊。
借著柔和的燭光,徐簡幾乎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公主,一直看到脖子發酸,徐簡才恢複仰麵的姿勢,唇角悄悄上揚,心中被一種甜蜜的滿足占滿。
甜蜜沒多久,肚子突然咕嚕嚕地叫了起來,徐簡還沒反應過來,宋湘被那聲音驚動,動了動。
徐簡試圖捂住肚子,但並沒有用,肚子又叫了兩聲。
宋湘徹底醒了,怔忪片刻,問徐簡:“是不是餓了?”
徐簡無法否認。
宋湘看著他好像犯了錯似的樣子,歎口氣,搖了搖枕邊的鈴鐺。
珊瑚打著哈欠走進來。
宋湘道:“駙馬餓了,看看廚房有什麼能吃的,熱一熱送過來。”
珊瑚忙去準備。
徐簡穿著中衣坐起來,垂著眼對宋湘道:“公主繼續睡,我去外麵等。”
宋湘揉揉眼睛,想起來問:“剛剛的故事講到哪裡了?等會兒你繼續給我講。”
徐簡心慌意亂地應了。
他真的去了外麵,等飯的功夫,徐簡想,也許公主已經重新睡著了。
然而等他吃了滿滿兩碗飯還喝了一碗補湯,仔仔細細漱過口走進內室,就見公主居然靠在床頭,手裡把玩著發絲,一副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吃飽了嗎?”看到他,宋湘帶著一絲揶揄問。
徐簡臉一紅:“早知公主在等,我早進來了。”
宋湘:“急什麼,吃飽肚子才要緊,不然睡著了也要被你吵醒。”
徐簡的臉就更紅了。
“彆磨蹭了,快點繼續講。”宋湘興致十足地道。
徐簡隻好躺到床上,剛要開講,公主如之前那般貼了上來。
可能是吃飽了,吃飽了便有力氣胡思亂想,徐簡再也無法專心於故事。
“你身上怎麼這麼熱?”
都三月末了,不冷不熱的好天氣,宋湘卻覺得自己抱了一個超級大火爐,熱到她都不想再抱著了。
她想走,徐簡突然攥住了她的手,呼吸也越發重了起來。
宋湘隱約猜到了什麼,先掙脫他的手,再試探著去核實。
徐簡再次抓住她的手。
宋湘又羞又惱,半晌見他不動,她賭氣似的問:“你到底想怎樣?”
徐簡不說話,眼睛偷瞄她。
宋湘用手背擋住眼,囁嚅道:“你,你快點。”
徐簡一點都不想快,他想讓公主知道,他能做個好駙馬。
.
翌日給徐家的長輩們敬過茶後,小兩口又回到了他們的院子。
徐簡呆呆的,不知道公主喜歡什麼想做什麼,宋湘便主動提議道:“我想去你的書房看看。”
徐簡想到了自己的那些書稿,下意識地做了個擦汗的動作:“公主稍等,我先去收拾收拾,裡麵很亂。”
宋湘欣賞著他的傻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