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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曰“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誠不欺她。決定了,等這一覺睡起來,一定要迅猛完結新坑還願。不然這種夢做多了,對心臟可能不大好……

“哦呀,是想要這樣睡嗎?哈哈哈哈,主公還真的是很喜歡被稱為‘skinship’的事物呢。”

——麻蛋果然還是不對啊???這觸?感???這聲音???還有這迷之香味???

愈發覺得這個劇情發展哪兒哪兒都有點不對勁,運用脖子上那顆差不多鏽住了的智慧腦瓜,阮枝筱不得不驗證一下另一種猜測。然而她的手剛準備往大腿上掐去,還沒來得及大義忍痛怒下黑手,就已經被收攏,虛虛握在一隻套著黑色籠手的掌心。

“想要判斷是否身處夢境?唔,這就是所謂‘不敢置信’的表現麼。啊呀啊呀,不過女孩子似乎還是要好好保護自己的。主公需要借用一下老人家的手嗎?”

那人的聲音含笑,同時手上的力度也拿捏到位,雖然不至於覺得難受,但叫人掙紮不得。阮枝筱愣愣地看著二人相握的手。

那雙手十分寬厚,比她的大了足足一圈,能夠輕鬆一手合握住,卻怎麼也不顯笨拙粗糙;即便手掌完全被籠手所覆蓋,也難掩其十指的修長有度,簡直好看到哪怕隨便拍一張下來po到網上,都能打上“手控福利”tag然後輕鬆轉發破千。

但阮枝筱現在考慮的問題,絕對不是這個——就算手再好看,深夜闖入彆人家裡、連口%e5%90%bb都要模仿角色的COS狂魔,也是危險的變態啊???彆以為她沒看見他腰間彆的刀!刀!!!即便想讓她入戲,相信他是刀男反穿,也麻煩敬業點說個日語啊大大????

“等、等等,這位……啊、三日月大人?有話好商量,咱們坐下來,慢慢談?”

認定了身後是目的不明的三日月COS狂魔,還配合地特意改了稱呼,阮枝筱腦子裡循環播放的彈幕,全是微博、電視上各種孤身留守少女深夜慘遭殺害搶劫的新聞,手都有點哆嗦,更不用提態度強硬地掙紮。她深吸一口氣,想儘量態度誠懇真摯地委婉提出請求,卻實在難掩聲線不可忽視的顫唞。

作為隻碰到過指甲刀的傻白甜未成年少女,阮枝筱真的是害怕極了。幸而,即便原因不明,對方一聽這話,竟也十分配合地鬆開了手。

顧不上COS狂魔是何居心,在爪子得到了自由後,阮枝筱立馬“啪”地一下怒砸台燈開關,態度極為急切。她可能頭一次覺得平時慘遭嫌棄的台燈,在這一刻竟是如此明亮,叫人發自內心地感到幸福安心。

終於能看清這個世界,陷入黑暗的不安感稍稍減緩了些許,見那人沒有阻攔的意思,阮枝筱抓緊機會一個骨碌鯉魚打挺,手忙腳亂地從那人懷中爬下來——她剛剛才發覺,自己之前竟然是一直蜷縮在疑似“三日月宗近”的青年的懷裡睡覺的。

要命,感覺以後都沒有底氣反駁彆人說自己睡覺像頭粉紅家畜了。

腦海中浮現的慘案新聞還沒有完全散去,阮枝筱腳踏實地的時候未防腿軟,險些一個踉蹌直接跪下,好在被對方及時抬手扶了扶,這才免於一劫。

雖然她真心實意地寧可摔一跤。

“三日月大人,深夜……深夜造訪,有何貴乾?”

僵硬地抽回被對方扶著的胳膊,阮枝筱低下頭,盯著那人還原度極高的草鞋看,結結巴巴地開口。聽說很多搶劫犯最後殺人是由於受害人看到了他們的臉,所以決定殺人滅口,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她還是想儘量減少自己身上插著的死亡FLAG。

冷靜、冷靜,想想微博上的科普都是怎麼寫的?首先要配合,沒有把握的時候不要反抗,報警……手機在電腦後邊的插座那裡充電,拿到的可能性比較低。還有什麼其他的方法?家裡有裝過防盜警報或者彆的東西?

書到用時方恨少,還好《今日說法》看得多,感謝CCTV,感謝撒貝寧,感謝總覺得她世界第一可愛到了走在路上都會被大灰狼叼走的保姆劉嬸。

阮枝筱正在絞儘腦汁搜索自己並不多的自我保護知識,卻不妨那人輕笑一聲,用一種無奈的玩笑口%e5%90%bb道,“主公這番言論,可真是無情。”他伸出手,拍了拍阮枝筱的發頂,帶著幾分理所當然的親近,“明明今天早上還希望老人家來到此世的呢。”

……臥槽???????

如果阮枝筱腦內彈幕能投影播放,大概就是七彩加粗戰隊鋪天蓋地地的霸占全屏——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謝謝,彆告訴她這個漢子不但是個COS狂魔,還是那麼巧是她讀者。

寶寶以後再也不亂寫腦洞了:)

“那個……三、三日月大人,我還小,不懂事,平時寫文就是圖個樂嗬,大家一起開心開心。要是不小心戳了您的雷點,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可千萬彆跟我生氣呀?”

阮枝筱不算那種精致的漂亮,但生得可愛,大眼睛、小嘴巴,一張白生生的娃娃臉,說話也甜,打小就特彆受老一輩的喜歡,過年紅包永遠都是爺爺奶奶偷偷加塞、最厚的那一個。此刻她垂著眼睛,脆生生地說著討好的話,意圖分明但卻並不惹人討厭,好像一隻小狐狸蹲在你麵前可憐巴巴地搖著尾巴,簡直要甜到人心裡去。

可當事人卻似乎更困惑了:他現在是被……畏懼了嗎?這可與以往大相徑庭。以“他”的身份。

青年偏過頭想了想,覺得可能是對方還沒有確定自己的身份,於是愈發和善地好心提議,“嘛、主公若是心存疑慮的話,不如抬頭看看便是。”

……又不是傻。

阮枝筱仍然磨磨蹭蹭地深情凝視地板,試圖蒙混過關。那人似乎看穿了阮枝筱的不合作,安靜片刻後,竟然一撩衣擺,自己主動蹲下來不說,還抬手輕柔地一點點托起阮枝筱的下頜,讓其與自己注視。

“哈哈哈,低著頭和彆人說話可不行。作為交流的基本禮節,至少現在,請主公看著我吧?”見阮枝筱仍是一副受驚似的小鵪鶉模樣,三日月宗近思索了一會兒,隱約記得室友哄弟弟時的場景,便又臨時改口,親昵地喊出了阮枝筱的本名,還是哄小孩子的柔軟語氣,“筱筱乖啊。”

…………………………所以說為什麼他會知道寶寶的真名???

因為名字諧音關係,阮枝筱對於小名“筱筱”和作者名“笑笑”的發音還是十分敏[gǎn]的,她確信可疑青年說的絕對是前者,也因此更加恐懼不安,感覺自己仿佛有點被斯托卡的跡象,簡直汗毛倒立。

現在流的淚,都是年少無知覺得黑化有趣時腦子進的水。她以後再也不把三觀不正當萌點了,誓做八榮八恥小衛士。

……隻希望老天還能給她一次改過自我,重新做人的機會。

再沒有逃避的機會,手臂止不住地打著顫,視線被迫經過那人的草鞋、灰白漸變的袴裙、不知為何護甲謎之失蹤的深藍狩衣,一路向上,阮枝筱最終還是不得不看向了那人的臉。

下一秒,她的大腦霎時一片空白。

不得不承認,有的存在真的天生便是完美的,毫無瑕疵,仿佛就連最細微之處都會被造物主細細雕琢,一個漫不經心的舉動都能引爆旁人藏在內心最深處的迷戀向往,自己卻雲淡風輕,似乎一無所知的模樣。

俗稱人形自走荷爾蒙機。

而這個深夜闖入阮枝筱家中的青年,大概就是人形自走荷爾蒙機中的戰鬥機,殺傷力堪比核彈。他似乎哪一部分單獨拿出來,你都可以為自己找到讚美他的充足理由,尤其是那雙深藍漸變至淺藍的月痕眸子,除了精致,還是精致,這是一種過於匠氣的美麗,無可挑剔到很難從他身上感受到“人”的氣息。

當然,身為一隻連少女心還不知道在哪裡的準初二狗,阮枝筱當然不會在這個當口沉迷男色不可自拔。讓她震驚到無話可說、乃至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人”的長相,和刀劍亂舞中“三日月宗近”的立繪堪稱一模一樣,隻是3D化了而已。

就仿佛,那位由天下五劍之一的“最美”所化的付喪神,穿過了次元壁,真真實實地站在了她麵前一般。

第3章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麵對這樣的一張臉,阮枝筱的第一反應是——

“大、大哥,你要不要這麼拚啊。”她睜大本就圓溜溜的眼睛,身體先大腦一步做出評價,“為了出個COS還整容……”

這簡直就是COS界的劉梓晨???

但隨後,意識到自己嘴賤的阮枝筱追悔莫及。捂住嘴驚恐地看了眼可疑青年,她再一次猛地低下頭去,抖得像隻寒風中的初生鵪鶉。

即便沒完全聽懂阮枝筱的所言所語,但通過對方外露得徹徹底底的情緒,三日月宗近還是能猜到她大概依然是不相信、甚至害怕自己的。瞧著隻差沒哭出來的小姑娘,他難得頭痛地反手敲了敲發際流蘇,有點無奈。

這可該如何是好?剛剛從“那個世界”抽離,沒有任何準備就來到主公所在的陌生此地,除了在過去世界被賦予的身為“付喪神”的能力以外,他一無所有。

那麼,他要怎麼才能讓主公相信自己確實是“三日月宗近”?

一期閣下似乎說過,小孩子是需要哄著的……?

愛胡思亂想的小主公,可真叫人沒轍。

“或許您現在心中依然充滿恐懼與懷疑,不過,”仍然用手輕輕捧著阮枝筱的下頜,避免對方一個不注意又采取逃避戰略,三日月宗近微微一笑。他眉眼稍彎,華美的袖尖恰到好處地掩住了唇瓣,風姿優雅,當真是舉手投足皆可入畫。

“三日月宗近。鍛冶中打除刃紋較多,因此被稱作三日月。此番應主征召,前來此間,還請多關照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三日月宗近便鬆開了對阮枝筱算不上強硬的禁錮,自覺退後兩步,為其留出足夠的空間,也讓對方緊繃的神經放鬆些許,有了冷靜思考的餘地。

那麼,問題來了。

臉頰似乎還殘留著些許陌生的溫度,阮枝筱默默把手湊過去蹭了蹭。嗯,熱的。首先確定了不是夢,她的腦海中又回放起了可疑青年之前的行為,開始分析:該男子深夜持刀闖入私宅,不偷不搶不綁架,不但安然自若地讓私宅主人(她)躺在懷裡睡覺,並且在自己醒來之後也毫無威脅或逃離之意,反倒不厭其煩地試圖說明自己是一個遊戲角色。

雖說也有精神病人逃出醫院的可能性,可關鍵在於,這個人和“三日月宗近”的臉很像,眼睛很像,聲音也很像,衣服看上去似乎也很不COS服的還原……

難道真的是真的?!

……但就算是中獎,為什麼偏偏又是她中獎?

被從小教育“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的阮枝筱左思右想,還是有點腳下踩雲的不真實感,總覺得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