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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柯雁夕看著柳綰琤微微有些發紅的眼眶, 虎下臉道:“被欺負了?讓j市的人?”

“沒有。”柳綰琤努力的擠出一張笑容, 隻不過她尚未乾涸的淚痕實在讓她沒什麼說服力。

“那你哭什麼。”柯雁夕彆扭的扭過頭去, 說實話, 她哪是在和柳綰琤生氣啊, 她簡直是在和自己慪氣!說了讓這個人乖乖的待在她身邊什麼事都不要乾,可她非要去韓項明那裡當雙麵間諜,結果到了最後自討苦吃!

“我、我真沒有。”柳綰琤在柯雁夕身前抬不起頭, 因為之前的事情, 她心裡愧疚的無法直視柯雁夕,更因為明白柯雁夕的心意,對方那份熾熱而不加一絲雜質的感情, 如同巨石般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也因為如此,她更想為柯雁夕做點什麼, 哪怕能有一點點幫助到她,那也能洗去自己曾經所犯下的些許過錯, 稍許減輕自己內心的愧疚。

“說吧,找我什麼事。”柯雁夕在心底無奈的歎了口氣,但是麵上的表情依然冷酷, 就像是不為柳綰琤的情況動搖似的。

但是她早在第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暴露出很多東西, 心細如柳綰琤,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呢?

“今天……韓項明聯係到了我,他讓人送過來了一段視頻。”柳綰琤說到這裡, 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什麼視頻?”柯雁夕抬頭,仔細觀察間發現柳綰琤居然在發抖。

柯雁夕右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左臂,這才讓自己沒有不受控製的站起來走上前握住她發抖的手。

“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你的人,被抓住活剝了皮製成怪物的視頻。”柳綰琤深呼吸一口氣,那血腥的畫麵,會是她一輩子的噩夢。

“砰!”

柯雁夕的桌子又成了她手底下的犧牲品,她怒不可遏。

“是不是脖子上有紋身,眼角有塊疤的人?”柯雁夕冷聲道。

“對,就是他。”柳綰琤強忍著不適回憶著看到的畫麵,確實與柯雁夕所說相符。

“……明白了。”是禿鷲,柯雁夕坐回椅子上撐住額頭,終究來不及了。

禿鷲一家自祖輩起就沒有善終的,皆是為了他們柯家而死,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禿鷲的兒子再走上這條路。

“那個視頻呢?”柯雁夕問。

“放完就自動銷毀了。”柳綰琤道。

“他拿這個威脅你?嗬……”柯雁夕冷笑著,她遲早有一天要把韓項明變成和她現在手底下的桌子一樣的存在。

“你先回去吧。”柯雁夕明白了柳綰琤異樣的緣由,柳綰琤雖然在末日之初吃過苦頭,但那時畢竟秩序與人性都還沒有完全崩壞,她還沒來得及見識到末日最黑暗的時候就被柯雁夕保護起來了,這種畫麵的衝擊對她來說還是太大了,當初柯雁夕讓人處理間諜的時候,手段雖然強硬,卻也沒有韓項明這麼惡劣。

“還有一件事,就是那個人在死前透露了一些信息,我覺得可能是他想要傳達給你的。”柳綰琤回想起在血腥與哀嚎中被對方用最後一口氣說出的隻言片語,尤其是在禿鷲知道韓項明在錄像的情況下,或許沒那麼簡單。

他大概想這份視頻如果有一天能被人看到,或許可以將這個消息傳達到柯雁夕耳中。

“什麼?”柯雁夕坐直身體,目光凝重,她的直覺告訴她或許這個消息就是她們尋找的答案。

“他說……‘與虎謀皮,你不會有好下場,萬……’就是這一句,‘萬’字說出口後他就被……”柳綰琤的話沒有說完,但後麵的話都能明白。

“萬?萬一?萬……”柯雁夕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難不成是萬忠頤?”

“是什麼人嗎?”柳綰琤看著柯雁夕忽然不安的神色,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可是個大人物。”柯雁夕扯了扯嘴角,“你剛剛說禿鷲被製成了怪物,能具體描述一下嗎?”

“……”這個回憶就很不好了,柳綰琤硬著頭皮努力做到描述仔細。

“你和我過來一趟。”柯雁夕聽完柳綰琤的描述之後立刻拉著她離開辦公室。

“去哪兒?”柳綰琤非常順從的就和她走了,但走在路上沒忍住問了一句她們目的地。

“去找老顧。”柯雁夕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前進,“讓你一直回憶這件事情……可能會讓你很不舒服,抱歉,因為如果真的如我猜想的那樣,那麼這件事情背後的隱患非常可怕,我必須要讓顧卿沫知道清楚,在這件事上她比較有發言權。”

“沒關係。”柳綰琤倒是沒想到柯雁夕會因為這件事情和她道歉,她不在乎,或許柯雁夕根本想不到,自己緊緊她的手,就足以撫平柳綰琤所有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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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你還有什麼補充的嗎?”在找到顧卿沫之後,柯雁夕將所有的情況,包括禿鷲屍體變異的過程全部形容給顧卿沫聽,說完之後還不忘問問柳綰琤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沒有了,差不多就是這些。”柳綰琤搖搖頭。

“……萬忠頤,老不死的狗東西。”顧卿沫難得不管儀態罵了人。

“確定是他了?”

“不僅確定是他,而且根據你的描述,我懷疑他用在禿鷲身上的,就是那個計劃延伸出來的東西。”顧卿沫望著眼前的試劑隻覺得一陣心煩意亂,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場隻有柯雁夕和顧卿沫兩個人知道那項計劃,自從得知那份數據被掉包之後,當初勸顧卿沫留下它的萬忠頤本就是重點懷疑對象,再到w市的那家醫院底下的實驗室被發現,顧卿沫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萬忠頤能夠把她的實驗繼續下去嗎?不管能不能,他一定會去嘗試,嘗試的結果就是製造出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失敗品。

拿普通人做實驗弄出來的實驗體威力不會很大,但如果韓項明-->>

那個蠢蛋成為了實驗台,那製造出來的東西可就有點棘手了。

“艸!韓項明那個蠢貨!”與韓項明比起來,萬忠頤顯然更加可怕,畢竟一個隻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猩猩,而另一個是足夠將人類推向滅亡的三觀扭曲的科學家。

當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猩猩淪為科學家的武器……想想就頭疼。

“這怎整?”

“能怎麼辦,那個東西……算了,畢竟是藥物堆起來的玩意,弱點很明顯,萬幸當時我因為忙將這份計劃擱置到一邊,讓他拿到的是半成品。”顧卿沫歎氣道。

“我們肯定要早做打算啊老顧,不如先派人暗中做掉萬忠頤?隻要他死了,群龍無首,這個實驗肯定進行不下去,還有……可以為禿鷲報仇!”

“如果那麼輕易的就能殺了他,那我直接潛進j市殺了他不就好了?萬忠頤比泥鰍還滑,他敢乾出這種事情就不怕我們找上門,他的警惕心強的可怕,當初我就感覺出來了,不然禿鷲會落得如此下場嗎?彆忘了禿鷲的謹慎心和能力是我們手下這批人裡麵最好的!”顧卿沫毫不留情的打破了柯雁夕妄想的泡泡。

“我咽不下這口氣!讓我坐以待斃可比殺了我還難受!”柯雁夕氣的來回踱步,“老顧,你想想辦法,而且萬一萬忠頤那老小子真的完成了你沒有完成的部分怎麼辦?那時候可就麻煩大了。”

顧卿沫神色微微閃動了一下,“理論上來說這種幾率非常小,我當初提出這種概念就比較理想化,沒有絕對正確的數據以及完美無缺的實驗體,他最終也隻能弄出一些四不像。”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實驗體的成長至少要五年左右,就算他拿韓項明做實驗體,那也還有的熬,這段時期足夠我們做很多事,比如……挑撥離間。”顧卿沫從抽屜裡麵拿出了一封信。

“那個叫周玉雅的小姑娘,還真有兩份能耐,居然能讓人把信送到這裡麵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什麼信?”柯雁夕接過來一看,神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這……是來挖你牆角的?這可不能忍啊老顧!”

這封信裡麵的內容又是回憶往昔,又是感慨當下,把兩個人的關係說的曖昧極了,每個字都是在挑戰占有欲極強的某人的神經。

“這已經不是第一封了,我在考慮怎麼回她。”顧卿沫看起來冷靜的有點不大正常,平日裡如果遇到這件事,恐怕她二話不說就會將信給燒掉,然後灰燼衝到馬桶裡一點兒不剩。

“老顧,不高興的話記得說出來,彆憋在心裡,容易憋壞了。”柯雁夕可擔心顧卿沫會將自己憋的更加變態,俗話說的好,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變態。

“這封信不會到糖糖手裡,而且糖糖也不願意見她的信,既然如此我為什麼會不高興?跳梁小醜,純當看戲了,不過她還有點用處。”誰會和一個跳梁小醜一般見識?而且糖糖對周玉雅深惡痛絕,她也沒有私自昧下這兩封信,都是問過唐語恬後才將信拿走的,唐語恬惡心的連看都不想看見她的信。

這樣的態度,她還擔心什麼呢?

“她現在在韓項明麵前與顧寶馨爭風吃醋,顧寶馨因為被懷疑,所以與韓項明的親密遠不如前了,周玉雅趁虛而入,攪和得那邊雞犬不寧,她想借住糖糖這邊人脈與顧寶馨分庭抗禮。”顧卿沫直接舍去信裡麵各種亂七八糟的修飾,提出了周玉雅的中心目的。

“還挺有能耐的,你準備從她這裡下手?”

“沒錯,韓項明對自己女人的防備心最弱,如果利用周玉雅套韓項明的話,應該非常容易。”顧卿沫沉思一會兒後拿出了另外一張紙,在上麵模仿唐語恬的語氣寫下了幾句話。

其語氣甜膩又俏皮,柯雁夕隨便撇了兩眼,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柯雁夕就看著顧卿沫掛著一副麵無表情的死人臉狀寫著非常俏皮的話,如同精分。

果然,變態的程度不僅僅沒有減輕,反而更重了!

“那我……不打擾你了?”柯雁夕看著低頭奮筆疾書的顧卿沫打了聲招呼,帶著人悄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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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唐語恬”的回信,周玉雅在j市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她心心念念的後盾終於來了,這樣她就能挺直腰板和顧寶馨爭了!

這幾天被顧寶馨壓製著的怨氣讓周玉雅恨不得立刻去找對方發泄出來,可在她衝出門之後,理智又將她拉了回來。

這是她的底牌,要好好的運作才不會辜負唐語恬的價值。

周玉雅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鏡子麵前好好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表,臉上因為激動而泛起的紅暈慢慢退了下去,眼神又是那樣楚楚可憐的,好一朵溫室裡受不得風吹雨打的小白花。

這樣的姿態,最能勾住韓項明這一類男人的心。

周玉雅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內容,上麵“唐語恬”問她了一些事情,她想了想,再用手機發出了一